第二十五章 剑在心中

    “执着未必是坏事，也许你一朝顿悟，成就将难以估量。”

    叶凡神色淡然，他绝不是装逼，而是事实如此，虽然一味的凌厉有些走入左道，但是一旦真正悟了，有时候执着也是一件好事，因为你会比别人更加的执着，这样将来顿悟时这些都是积累。

    当然了，要想顿悟并不容易，如果没有谁来点醒白袍剑客，他也许一辈子都要在左道徘徊，永远都找不到属于自己的出路。

    白袍剑客显然也清楚自己如果没有指点一辈子就这么废了，所以他对叶凡行礼绝对是真心实意的，他很清楚别看这只是随意的说了一句，很有装逼的嫌疑，但是他作为一个剑客，能够感受到叶凡的真心，这是真正在给他指点迷津。

    叶凡走进听剑山庄，这里的环境非常好，非常适合在这里修身养性。听剑山庄的主人叫做西门听雨，这就是城主的妹妹。要见到庄主可不是容易的事情，尤其叶凡这次是来验证自己剑道的。

    既然是验证剑道，那么叶凡少不了要进行挑战，根据听剑山庄的规矩，他起码需要闯过五关，入门的白袍剑客就是第一关。第二关的镇守者乃是一个老妪，她手持扫帚，正在打算石砌的道路，每一步迈出都显得有些沉重，似乎她的身体已经不堪重负一样。

    一般人如果遇到这样的老妪怕是都很难将之当做是剑客了，看着她动作迟缓的清扫着道路上的落叶，也许会 直接将她忽略过去。

    不过叶凡可不是寻常人，他自然注意到了老妪的装束，不过他看的画面跟一般人不同。老妪的脚步非常沉重，看上去每迈出一步都非常吃力，其实事实上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儿。叶凡注意到了，老妪的脚步应当是一种特殊的步伐，沉重如山，如果在加快速度的话，能够让自身的势提升数倍。

    当然了，这种步伐不会如此简单，就算老妪不加快自己的速度，她的步伐也有自己的玄妙。别看老妪身体中没有任何的力量流动，跟别说什么属于剑的东西，可是叶凡还是从老妪以及她所做的事情中看到了一种独特的剑道。

    扫帚是剑？

    非也！

    叶凡发现扫帚在老妪的手中并非剑道，这东西充其量只是一个媒介跟工具，远不是她的剑。

    老妪的剑在哪？

    乍一看去，老妪身上也就扫帚最可能成为剑，然而叶凡却知道这把扫帚不可能是剑，那么她身上或许有其他东西是剑。

    如果换做是叶凡自己的话，那么剑可以是他自身，因为他已经达到化剑的程度，自身可以成为真正的剑。不过老妪显然达不到叶凡这样的高度，所以她的剑不可能是自己。一个看上去快要入土的老妇人，是不会将自己炼成剑的，如果她真的这样做，那只能说，这是一柄垂垂老矣的剑，随时都要剑断人亡。

    叶凡停下了脚步，他饶有兴致的欣赏着老妪扫地，仿佛这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情一样。

    老妪原本是不在意的， 可是叶凡迟迟不动，似乎只是欣赏自己扫地，她不由眉头蹙了起来。老妪第一次抬眼，本来她是可以不这样做的，但是好奇心还是让她这样做了。在抬眼看时，老妪知道自己不应该这样做，可她控制不住自己要这样做，至于为何她非常清楚，如果在这样的环境下，自己根本无法出剑。

    对于一名剑客来说不能出剑那就是输了，所以老妪必须做出改变，不然她剑未出就败，对自己的打击难以想象。

    混浊的目光看向叶凡，不管从哪一个角度来看，老妪都是垂垂老矣的老妇人，根本不是什么充满威胁的剑客。

    叶凡的嘴角绽着笑，他终于开口道：“很独特的剑道，你让我开眼了，在这里必须说一声谢谢。

    老妪混浊的眼睛内闪过疑惑，她似乎不懂道：“公子这话何意？”

    叶凡叹道：“很多人练剑都需要绝世宝剑，因为只有剑才能让他们感受到剑的强大，而往往强大的神剑的确可以做到这些，所以久而久之，剑客就必须有一柄好剑的说法，很多剑客认为没有好剑的剑客称不上真正的剑客。老人家认为这样的认知对吗？”

    老妪目光收回来，她摇头道：“老身不懂剑，可能让公子失望了。”

    叶凡笑道：“剑是什么？好狠很多剑客从未考虑过，他们理所当然的认为自己修炼的就是剑，却从未真正去深入的理解，剑到底是什么，什么才应该是真正的剑。老人家的剑非常奇特，看似沉重的脚步，看似不经意的清扫，其实这都是一种历练。迈出的脚步不是为了走路，扫出的扫帚不是为了清扫落叶；这些其实都是一种历练，不管重复多少次，老人家的剑在心中，世间的一切对于您来说都是尘埃，没有什么是可以影响您的。”

    老妪的眼中露出精芒，那一刻真的宛若一口剑终于出鞘了一样。老妪上下将叶凡打量，她点头道：“小伙子真的很不错，以往来听剑山庄的剑客从未有一个能够看清楚老身的剑。”

    叶凡笑道；“剑在心中，天下何物不可为剑，要做到这一点只有真正对剑执着的剑客，如果做不到舍剑之外再无他物，谈何容易。”

    老妪惊讶的道：“公子看得真是明白，如果不将一切外物何来心中之剑。剑必须是纯净的，容不得太多的外物干扰，不然剑也就落入了下乘。”

    叶凡摇头道：“老人家有些偏薄了，舍剑之外再无其他的确是一种高深剑道原理，可这样的剑仅仅只能算作入门而已，算不得真正的剑道，也不会成为我的剑道。”

    老妪的眼睛眯起来，他冷哼道：“只是入门吗？那公子不放指点老身一二如何？”

    叶凡笑傲：“舍剑之外再无他物，那剑是什么？人又是什么？如果真的除剑之外再无他物，岂不是说作为修剑人也是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