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气,但软饭硬吃[快穿] 第13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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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是该如此,要是水鹊也同他一般,那扇他巴掌的时候,魏琰哪能半日就消肿? 水鹊闷声闷气地说:“……不许笑我。” 他没练过,拉不开弓很正常的。 监察者哄他:【嗯,宝宝该要用宝宝弓。】 魏琰见他不高兴,赶紧有眼色地说:“是弓不合殿下的手了。” 传了个军士,拿一把软弓过来,只需之前四分之一的力气。 水鹊勉强端着拉开到百分之八十。 “肘尖,”魏琰过来纠正他的姿势,“和小臂要在一条直线上。” 他上手调整,抬高水鹊的肘尖,压低手腕。 雪白的一截腕,好像他多用些气力就要捏碎了,魏琰慎之又慎,连带着动作也小心翼翼放慢了。 “大臂和小臂都要夹紧。”魏琰拍了拍水鹊的手臂,“用力,夹紧。” 他不拍还好,本来纠正动作就慢,水鹊挽弓挽了这么久,经他一拍,力气全泄了。 也不顾在场的还有这么多招箭班军士,和在侯府里和魏琰独处时没什么两样,一生气就真生气了。 把弓塞进魏琰怀里,眉头蹙起来,细声埋怨:“全怪你,你纠正姿势这么慢做什么?我手累得慌,脚也要站麻了。” 魏琰不知所措,围着他直打转,“那我一会儿动作快点,好不好?你别生气,动作方才已经很标准了。” 周围还有人在看,随侍的小太监也守候在一边,水鹊怕别人看笑话了,小太监到时候说到皇兄耳朵里,说他不认真上课消极怠课什么的。 虽说皇兄应当也不会责罚他就是了…… 水鹊憋着一股气,重新拈弓搭箭。 只能堪堪拉到百分之七八十。 魏琰为了纠正得快一些,绕后几乎将水鹊整个人揽进怀里,“我带着殿下瞄准。” 手把手地带着,让水鹊第一次射箭便正中靶心。 接下来才有了点学习的劲头。 只是第二次自己射箭,箭簇一出去,便不见踪影,没入老远的草垛里了。 他一失落,眉眼耷耷的。 魏琰见不得他这样,佯装咳嗽,赶紧找到由头,“这个,这个是靶子的问题。” “再试一次,再试一次。” 他一边鼓励水鹊,一边冲着招箭班的军士使了个眼色。 水鹊弯弓射箭,箭往前疾速飞去,招箭班军士呼声雷动,重整队形,如大雁收翼般合拢两支队伍,再分开时,箭已经射中靶子。 水鹊觉得哪里有些奇怪,但是他又说不上来。 招箭班的军士全在夸赞他:“殿下果真是射艺了得!” 魏琰也将他从头到脚夸了一通。 水鹊听得晕乎乎的,感觉自己是神威小将军在世。 ………… “祖宗列之藩服,或仍土酋,或建郡邑,维以武卫,联以胶庠,椎髻之风渐变。*” 齐朝槿垂眸念着策问材料。 水鹊在旁边支着脑袋,一点一点的。 “……殿下。”齐朝槿尚且有些不习惯这样的称呼,顿了一会儿,“殿下,可有在听?” 他是为水鹊讲经史的,讲到历朝历代对于西南地区的治理之道,联系了礼部试的策问题。 从八月十五后,齐朝槿已经将近半月没有见到水鹊了。 他知道水鹊先前失忆了,实际上的出身估计比他从前猜测的还要更加尊贵,只是没想到水鹊竟然是皇家人。 圣上唯一的亲弟弟。 齐朝槿除却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惘然若失,更多的反而是涌上来的庆幸。 天底下除了皇家,确实没有哪户人家,能够温养好水鹊了。 小郎君念了许久的瑞炭,想来今年冬日在东宫是能够烧也烧不完了。 况且,如此一来,水鹊也能够彻底从安远侯府脱离出来…… 齐朝槿再想起水鹊当初对自己说的话。 他是玉叶金枝,不能再让世子轻贱了去。 自前年中秋,对方悔婚一别,齐朝槿再没有像现在这样,能够安安静静地看水鹊的睡颜。 之前为数不多的碰面,两人皆是不欢而散。 午后室内温暖,水鹊撑着侧脸睡,软软的脸颊挤得肉堆起来,呼吸清浅。 或许是一梦黄粱,娇娇贵贵的亲王殿下,竟然陪同自己在长州县度过了两年。 齐朝槿有一瞬间的恍惚。 只不过,往昔对他说的话,却是不做数了。 水鹊脑袋一歪,靠到他怀里去。 但是因着是浅眠,一下子惊醒过来了。 眼睛没完全睁开,但嘴巴会嘟嘟哝哝着,“在听,我在听的,很认真,没有睡觉。” 齐朝槿将策问经卷铺展到水鹊面前,重述了一遍。 “殿下有何看法?” 水鹊面露难色。 “齐郎,你知道我的……” 他没考过一场科举,当初在书院念书,窗课的卷子还能空了一大半,要他临场作答策问,不是强人所难么? 他没了工作需求,对齐朝槿的态度就没了之前的抵触,连称呼也换回来了。 77号说是这个世界任务书不完善,没有发现剧情里他这个炮灰角色的身份设定竟然这么尊贵,这种情况下,后面的剧情肯定是违背了世界设定,推进不了的。 那水鹊只需要等再过一阵,脱离世界的选项修好,就能够回到大世界了。 系统安慰他,将这段时间当作度假。 只是,谁会在度假的时候学经史策论?? 齐朝槿抽出三份策论答卷,“水……殿下,不必作答,殿下只需要判断为臣者的答卷,懂得取之精华便好。” 是他从礼部借来的科举答卷,还是再次糊了名的。 水鹊双目无神地去看那些长篇策论。 不一会儿,他直摇头,“我觉得、我觉得齐郎的写得最好。” 实际上他连剩下两篇内容还没看全,只是认出了齐朝槿的字迹,认为像往常一样甜言蜜语,对方就会纵容他。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 水鹊夸了夸齐朝槿,看人脸色趋于无奈,于是伸出手臂来,唉声叹气,“齐郎,我可辛苦,练了一上午射艺,手臂太酸,课听不进去,如果有人能为我捏一捏就好了……” 他一边说,一边偷偷瞄齐朝槿。 好好的经史课,一个时辰,前半个时辰打瞌睡,后半个时辰全享受齐少卿为他捏肩捏腿了。 后面还有聂修远来为他讲授什么农书水经、天文地理的,水鹊撑了这么久,头昏脑涨,他把对齐朝槿的招数,再故技重施。 聂修远眉目冷肃,全然不受他的干扰,“殿下往后要更勤恳学习,这才第一日,不可因为手酸腿疼就懈怠了。” 他手持一卷《水经注》,再加之一卷《河防通议》。 语气没有起伏:“今日要学的是治水论。” 水鹊晕晕乎乎,只觉得聂修远说的话在脑子里转了一圈,结果什么也没留下。 他讲授的哪里是治水论,分明是治水鹊论! “不学了,我不学了……” 水鹊欲哭无泪。 这和他吃软饭的人设完全相悖了! 他绑定的难道是什么大男主系统吗? “我生来……!”就是要吃软饭的。 水鹊正要复刻之前的经典言论,聂修远用指腹按住他的嘴巴,严肃地说道:“殿下贵为亲王,要摒弃之前的思想,绝对不能再提给别人当小郎君的一番话,否则我会如实禀告圣上。” 水鹊眼巴巴地看着他,抿住唇。 聂修远见他不闹腾了,收回手。 只是指腹仿佛还残留着润润软软的触感。 嘴巴怎么这般嫩? 聂修远反应过来自己在想什么,眉眼压低,抛开念想,说:“殿下既然无心听讲,方才我说的河防通议想必也没有听进去了。” “不若先将上卷抄十遍,有了大致的理解,明日我再来细讲。” 水鹊不敢置信地看着他。 “先生不是答应我,不再罚我抄书了吗?!” “……今时不同往日。”聂修远道,“我现在已经不是西江书院的山长,殿下也已经是沅亲王了。” 水鹊牵住他的宽袖,“先生,你骗我的,你疼疼我,我不信先生这么无情……” 可怜巴巴的,抬眼看他时,眼尾垂垂,睫毛颤啊颤。 好似要把旁人的心神勾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