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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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是，这妖邪盘踞龙泉城，以神明身份自居，但实实在在庇佑了一方百姓免受魔兽侵扰，安稳无忧度日，昭宸倒也不会刻意去追究。 但，这人口中的这位“神明”，不论请愿人的心愿多么的离谱，都能够一一实现，简单的如家财万贯，困难的如死而复生。 虽说其中请愿人付出了什么代价并不清楚，但这些能够流传出去并且打响“神明”十分灵验名头的事情，却是所有人都有目共睹的。 哪怕是修仙者，在人死后，也无法做到让死人复生，何况是妖邪？ 昭宸询问请愿具体注意事宜的同时，也悄悄不动声色的参杂着一两句诸如明日游神舞如此热闹，若是他想要前往观摩，在游神舞巡游过程中，可有什么忌讳的事项。 于是，这人的口风开始被昭宸带偏，同他再度细说起了游神舞的一些事情。 昭宸本身作为归一宗的门派大师兄，不止御剑峰，整个归一宗的大小事务，很多都是由他操持，在接人待物这一方面，自有一套。 不同声色间，昭宸就从这人口中套得了许多有用的信息。 确定自己没有遗漏后，昭宸同这人道谢，假装往回走，实际上却是离开这人的视野范围内后，给自己贴上一张灵隐符，隐去身形，重新悄悄上了山。 昭宸的速度很快，不多时，就赶上了先前上山的巡游使。 昭宸瞧着这几人的打扮，抬手间，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服饰换成了同他们一致的模样，随后在这几人进入神庙之前，不动声色的跟在他们的身后，随同他们一起进了神庙。 大抵是明日游神舞分外的隆重，前期做准备工作的人群十分庞大，庙宇里面围着的人群也十分拥挤。 昭宸同这几个人进入到庙宇中之后，一下就隐入了喧闹的人群之中，根本没有人察觉到，多出来了一个人。 昭宸到来的时间十分赶巧，正巧是请神游神前一天的跑马问神环节。 每年七月十五这日，请神出去巡游一圈之前，还得询问神明的意思，看他是否愿意出行。这样的仪式为跑马问神。 若是神明愿意，这一年的游神舞则是会抬着神明的金身法相出行巡游，来年必定是一个丰收的好年成。 若是神明不愿，这一年的游神舞则是抬着纸扎的神明坐骑，代替神明出行游行。虽然坐骑上附有神明的神力，但毕竟不是神明的法相亲自游行，自然效果不如法相出行。 所以每一年的跑马问神仪式上，在头两次问神失败后，一次次增加供奉的砝码，求得神明的同意。 一般情形下，第一次问神时神明不同意，在第二加码后，神明都会同意。 昭宸进入神庙的时候，正是第一次问神。 问神使手持银盘，将盘中的大米尽数洒在香案前，大米落地，香案上燃烧着的供香却突兀的熄灭了。 原本嘈杂的人群看到这一情形，立即寂静了下来。 问神使当即双膝一软，跪伏在香案前，口中开始念起了繁琐的唱词。唱词从一开始的低声，慢慢的越来越高，最后问神使再度双臂展开，抬神磕拜了一次，随后伸手拿起了香案前的一个纸扎的小马扎，抬手一挥，之前围绕在问神使身后的人立马往后退了去。 随后昭宸跟随上山的几个人立马上前接替了他们几人的位置，跟着问神使挥舞小马扎的手势，绕着香案跑起了马步。 昭宸心中一动，当下认真观看着这些人跑马步的姿势和步法。 这会儿围着的人群不再如之前那般吵闹，每个人的脸上都变得紧张无比。 随着问神使一声大喝，再度面向香案前，将小马扎恭敬防止香案上，端起银盘，第二次问神。 现场顿时鸦雀无声，甚至都能听到人们紧张到咽口水、呼吸的声音。 然而第二次问神依旧失败。 供香再度熄灭。 人群开始有些按耐不住了，已经连续三年都请不出神明法相了，难道神明对龙泉城有了什么不满吗？ 在众人的议论声中，问神使再度匍匐在地，重新年起了繁杂的请神唱词。 问神使这会儿的这些行为，就是在同神明讨价还价，谈论条件，因而为了叫神明同意，围观的这些人群有的时候也会自愿加入一些供奉条件。 很快，人群里面就有人传来高声呼唤：“我愿供上一月的特供香火！” “我加一旬！” “我也加一旬！” 随着人群的声音越来越多，问神使的声音也越来越高昂。 可偏偏，这个时候昭宸眼尖的看到，有一个人悄悄从香案桌旁边，摸走了其中的一个香火炉，离开了人群。 昭宸察觉到这人的动作，当下就悄悄顺着人群推挤的方向，往他那边走了过去。 这人趁着所有人不注意的情况下，悄悄带着香火炉来到了神庙的后院。 后院有一座枯井。 枯井旁种植了一些低矮不知名的小花，围绕着枯井一圈，将枯井包裹在其中。 若不是昭宸跟着这个人过来到这边，见到他蹑手蹑脚的来到着枯井旁，怕是后院的这处位置，根本不会叫昭宸关注到。 毕竟，这枯井和周边的小花并没有什么异常情况，而昭宸也没有在这出感知到什么奇怪的气息。 ——当然，这一切都是截止在这人将香火炉摆放到枯井的井边上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