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内心

    不知过了多久大象感觉到一个什么东西在舔着自己的脸软软的湿湿的还带一点温度。睁开眼大象赫然发现自己的眼睛已经可看见东西了而入眼的却是一只雪豹的特写脸和它那条红红的舌头。

    看到大象醒了过来雪豹的表情一下子变得很开心想把头伸到大象怀里蹭蹭却被脖子上的皮带扯住了它只好委屈的呜咽着看着大象。大象举起稍有些麻木的手臂轻拍了一下它的头“小家伙咬我时没看见你有这么乖？”说完他摇摇晃晃的站起来替雪豹解开了脖子上的皮带。

    站直了身子一阵晕眩让大象下意识的伸手扶住山洞的墙壁可是手上的伤却痛得他呲牙裂嘴的。

    看到大象痛苦的样子雪豹突然趴在了大象的脚边用头顶了顶他的脚。大象怔了半天“你要我骑在你身上？？”雪豹竟像是听懂了大象的话一般点了点头。大象犹豫了一下还是坐了上去。

    背着大象这个大个子雪豹竟然像是背上什么也没有的飞快的在山洞里跑了起来。抱着雪豹的脖子大象心里也有点发怵他也不知道雪豹会把他带到哪去啊！！

    远远的大象看到前面有光线了雪豹则是发出了一声开心的叫声把自己的速度提得更高。近了大象才发现雪豹带着自己进了一个非常大的山洞说它大是因为它足足有四个足球场那么大还不止。发出光线的是山洞顶部的的石头估计里面含有很多磷矿吧？但最让人称奇的却是山洞左边有一个很大的水池子丝丝热气正从水池里冒出来。池边还有一块青色的大石头。

    来到水池边雪豹看了看青色的大石头然后竟然驮着大象一起跳进了水池里。还没反应过来的大象一下子被水呛了一大口好不容易浮上水面却发现雪豹正开心的在水池里嬉戏看到大象浮了上来它还顽皮的用爪子拍了一个大水花溅了大象一脸。

    大象笑骂着“小混蛋！看我怎么收拾你！！”伸手要拍水花时才记起自己的手有伤这样剧烈的动作怕是又要把手上的伤口撕裂了。正咬牙准备忍受那种剧痛时大象却吃惊的发现自己手上的伤已经快痊愈了。莫非这水对伤口有治疗的作用？？大象把手浸入了水中再提起来时赫然发现伤口已经淡得快看不见了“叼神水不成？？”

    看到雪豹在一旁玩得很开心大象也不由得玩心大起一个猛子扎进了水里。水里很透明池子的正中央好像还有什么发着光大象也没管那么多好奇的游了过去。

    游到了正中央大象才发现这里好像是一个祭台一样正中间摆着一颗土黄色的珠子四周分别放着红蓝青白四种颜色的珠子。现在在发光的正是那颗蓝色的珠子。

    看到眼前的这五颗珠子下意识的大象像是想到了什么“五行吗？水的治疗能力？这倒是有可能不然我的伤也不可能好得那么快。”游到红色的珠子前大象慢慢的把手探了过去一股难以言语的快感从手中涌遍了全身顿时他就沉浸在这火元素涌入身体时力量暴升的感觉中了。

    被温暖的感觉包裹着的大象甚至没有听到雪豹焦急的吼叫声。此时水池边的巨石已经开始呈现出青色而祭台中刚刚还在发着蓝光的珠子此时已经变得黯淡无光了。而另一颗青色的珠子此时则是青光大盛。

    直到感觉到自己不能再吸纳红色珠子里的火元素时大象才想着要离开温泉上岸去把刚才吸纳的火元素转化为自己的力量。

    可是睁开眼大象却惊奇的发现自己已经不在水池中了。周围的景色是那么的熟悉三层楼的单工宿舍墙上那些画正是小时候大家画的飞机大炮宫殿仙女；房子前那几株梧桐树在太阳的照射下仍然是那样的懒洋洋的耸搭着自己的树叶……

    门卫张大爷半闭着眼躺在那张不知道有几十年历史的竹躺椅上手上一把可以比美济公的大蒲扇有一下没一下的摇着“小宇是不是又把钥匙忘在家里了？？要不要我打个电话给你妈妈？”

    “不要！”下意识的一声非常反感的否定从口里冲了出来大象扭头就走。身后传来的是张大爷沉沉的叹息声“唉……可惜了一个好娃娃啊！”

    听了张大爷的话大象一看自己才发现自己已经变成了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子。这……才是所谓的考验吗？无聊！！大象转身生气的对张大爷比了个非常不礼貌的手势。反正是假的鄙视他又怎么样？？

    可是张大爷看到大象的样子后只是更伤心的摇摇头“唉……造孽啊！那么乖的孩子……”

    不想听！不想听！什么都不想听！一股莫名的火涌上了心头大象竟然捂着耳朵就跑开了。可是身边的人却不停的对他指指点点的“唉可惜啊！本来一个多好的娃娃却偏偏因为爸妈离婚弄得变成现在这样子！！”

    不是的！不是的！！我才不是因为他们才这样！！在内心疯狂的呐喊却没有人一个肯听。大象慢慢的到觉得自己真的只有十三四岁之前所想的什么考验之类的东西就好像是梦一相虚幻不真实。

    正在疑惑的跑着身后突然多了一群小朋友一边拍手一边笑“小宇你妈妈不要你了！！你是个没妈的野孩子！！小宇是野孩子！！小宇没有妈妈疼！小宇是笨蛋！！”

    “小宇是笨蛋！所以你妈妈不要你了！！”

    不是！不是！！不是！！！

    猛的转过身大象竟然像是发了疯一样的冲进了那堆小孩子中间和他们拼命的撕打起来。

    不是我不是没人要的野孩子！！妈妈不会不要我的！！不是！！！！

    完全不顾自己被多少人打着他就是死命抓着那个骂他是野孩子是没妈疼的野孩子的小孩子死命的打着“我打死你！！你才是没人疼没人要的野孩子！！！”

    突然大象感觉到有谁在背后猛拉了自己一把然后他感觉到自己飞了起来重重的摔在了地上。一个肥胖的女人一把抱起了刚才被自己刚才往死里打的小孩子“小刚小刚你没事吧？？”

    “妈妈~~~~”带着委屈的哭腔小刚赖在妈妈的怀里“他打我好疼！！呜呜呜呜！！”那个肥胖的女人猛的一转头瞪着大象“你为什么要打我们家小刚？？”

    被那女人瞪得心里有点毛毛的可是大象还是不客气的瞪了回去“是他先骂我的说我是没妈疼没妈要的野孩子！！他……”话还没说完大象就感觉到脸上被重重的一巴掌扇得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有爹生没娘教的野孩子！难怪会这样打人！！！我告诉你要是我家小刚有什么事你等着我剥你的皮！！”

    愤怒的捏紧了拳头大象狠狠的瞪着眼前这个肥胖的女人“你最好马上道歉否则我会要你后悔的！！我发誓！！”

    听到大象的话胖女人竟然大笑起来“要我后悔？呵呵……我到要看看你怎么让我后悔？凭你那留不住老婆的老爸还是那个根本不管你死活的老妈？？”

    大象平静的站了起来虽然身上像是散了架一样的疼可是他的脸上却是没有任何表情轻轻的拍去了身上的尘土大象脸上出现了不该在他这个年纪该有的冷酷表情“是的我现在打不过你可是我会长大的！！到时我会要你知道后悔两个字是怎么写的！”

    从衣襟上捉下一只蚂蚁大象轻轻的把它递了出去。胖女人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往后退着不敢接大象偏着头笑了“知道吗？在古时候有一种杀人的刑罚是把一个人的全身刷满了蜂蜜后放在蚂蚁窝着想想全身被蚂蚁爬满然后它们一口口的咬你的肉是什么感觉？？”

    说完他又偏头想了想“或许找一个大坑在里面放满饿了很多天的老鼠也不错不是吗？让一堆老鼠飞快的冲过来把你咬得只剩一堆骨架？”满意的看着胖女人的脸色变得惨白大象得意的笑起来“不用怕它们的牙不足以一口咬死你或许它们会爬到你身上咬掉你的手指你的鼻子耳朵还有一些其它的东西。毕竟它们只要有吃的就好才不会管食物的感受是什么样的！”

    “小宇你在干什么？”身后传来的是爸爸的声音大象冷漠的回过头去那冰冷的眼神竟然让他的爸爸不由得产生一种疑问“这……还是我的孩子吗？”

    大象轻蔑的笑了一下“我干什么关你什么事？？先管好你自己吧！！！”一句话气得大象的爸爸高高的举起了右手可是看到大象一身的伤被别人扯得乱七八糟的衣服他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回去！！！给我滚回去！！”

    没有理会父亲的愤怒和无奈大象回身走到那个胖女人的身边“道歉……或者是你希望我刚才所说的那些东西以后发生在你的身上？？”

    “你……”那女人眼里流露的恐惧就像是看到一条吐着鲜红舌蕊的毒蛇“你是魔鬼！！！”说完她竟然尖叫着抱着自己的儿子逃跑了。大象轻轻的擦去了脸上的血“这就怕了？？啧啧真是没用的废物！！”转过身他拾起自己的书包头也不回的走了“我今天晚上不回来吃饭了！”

    “小宇你去哪？？！！！”

    “不用你管！！要管先管好你自己或者说先帮我把老妈找回来！！”又是一抹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笑出现在他脸上。看到这抹笑大象的父亲只有沉沉的叹了一口气抱着头蹲在了地上“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

    任由狂野的山风吹打着自己大象也不会想着换一个地方。这里……是独属于他的世界只有在这里才没有别人的怜悯或是鄙视没有同情或是嫌弃也……没有老爸那沉重的叹息声。也只有在这里……才没有人看见他流下的泪水……

    不知道老爸老妈发生了什么事只知道他们吵架的次数一天比一天多直到有一天有法院的人问他想跟爸爸还是妈妈时他才知道这个家……已经碎了。

    家里没有了妈妈的东西空了很多虽然老爸有尽力照顾自己可是他代替不了老妈虽然周围的人还是善意的给自己很多帮助可是……讨厌讨厌那种施舍与怜悯讨厌别人在自己背后指指点点讨厌……从何时起自己已经从一个乖小孩变成现在这样？

    从书包里拿出自己最爱的考古的书这都是妈妈送给自己的身为考古学家的她太多的时间花在她的工作上了没有办法陪自己她只好买下一本本的书送给自己“小宇想妈妈时就看这些书吧在书里能找到妈妈的影子喔！！”

    “妈妈小宇长大以后也要当考古学家这样小宇就可以一直和妈妈在一起好！！”曾经是最简单的想法却深深的影响了在大象的爱好渐渐的考古成了他最大的爱好。可是今天……他已经不再需要这些了……

    大象忍着泪忍着心疼一页页的一点点的将它们撕碎再任由山风将他们吹得无影无踪。从此已后自己再也不需要这些了那个乖小宇已经消失在这个世界上了自己所需要的是变强不停的变强强大到让所有的人都不敢再小瞧自己不敢鄙视自己不敢用同情的眼光看着自己！！！！！

    从何时起自己学会了逃学学会了抽烟喝酒甚至打架斗殴……

    不知道为什么每次自己惹事回来看到老爸一脸痛苦的表情自己的心里会有一点暗喜也会有一丝丝的歉意；而每次老妈回来时她还是会给自己带来最新最好的考古方面的书籍自己都会毫不客气的把这些书丢进垃圾桶里“这些没用的东西拿来给我干什么？还把我当小孩子骗吗？”看到妈妈掩面哭着跑走时大象的脸上会带上一丝满意的笑容。然后重重的摔上门。可是等到深夜他还是忍不住把书拿起来如饥似渴的翻个遍……

    不管再怎么样也改变不了自己的内心吗？还是因为自己不够堕落所以才会心软？？是不是真的成为了恶魔自己就不会痛苦了？？带着这种想法大象开始变本加厉的混当他十八岁时他成为了市里的黑煞星而他又遇到了小刚和她的母亲。

    轻轻一招手手下的弟兄马上把他们母子两围在了中间。看到两个瑟瑟发抖得犹如待宰的羔羊般的母子。大象突然觉得很好玩“还记得原来跟你说过什么吗？如果不道歉的话我会把你怎么样？？”

    “不要……”几乎是带着哀求的声音昔日那个胖女人跪在了地上“对不起对不起！！那次是我不好！！是我家小刚不对！！我求求你放过我们求求你！！”

    大象邪笑着一巴掌打飞了胖女人然后一脚把小刚踹倒在地上“杂种！你原来不是很凶吗？有种你现在再说一次原来骂我的话？”在大象的皮靴下痛苦的挣扎的小刚听了大象这句话反而不挣扎了“我知道我那时错了。如果你今天要对付我我无话可说但是我求你放过我妈妈毕竟她那时也是为了保护我才那样做的。”

    眉头一皱大象又是重重的一脚踹过去看到脚下的小刚痛得全身蜷缩在了一起丝丝鲜血已经从他的嘴角渗出大象蹲了过去“记得我原来说过全什么吗？今天你们两个人都得死！！蚂蚁或是蛇你们选一样吧？”

    “不公平那时我还小我根本不知道那样做会……”“会什么？会在今天被打？？如果我今天不能打你你是不是还不会后悔呢？”再要踹过去时小刚的母亲已经整个身子趴在了小刚的身上她用尽全力保护着自己的儿子“不要！！求求你不要再打他了！！！要打你就打我吧！！！”

    “妈让开！！”小刚死命想挣开他妈妈的怀抱可是却被妈妈抱得死死的。看着眼前这对母子大象突然觉得兴趣索然如果……自己出了事老妈会怎么样？会丢下她手中的工作跑回来吗？？

    身后一个手掌轻轻的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大象回过头一看是自己的兄弟文龙从出道起他就一直在自己身边为自己出谋划策很难想象一个老师家长眼中的优等生竟然会跟着自己混黑道虽然帮里也没有几个人知道他的存在可是这也令人很费解。大象可不认为自己从别人的刀下救了他就可以让他这样甘心的帮自己。而且他今年已经考上了全国最有名的大校但是他最后却选择留了下来“没我看着你小子怕你乱来！！”

    大象当然明白此时文龙拍自己的肩是为了什么不耐烦的挥了挥手“滚吧！！别再让我看到你们！！！否则下次我可不会有这么好说话！！”

    小刚在他妈妈的掺扶下喘息着站了起来可是他却并没有走反而走到了大象的面前“谢谢你放过我们！但是我最想对你说的是‘对不起！’小时候真的不知道这些。等到长大了我才知道我原来做的事有多过份。”略停了一下喘了一口气他才继续说道“我想如果我妈妈离开我有人那样说我的话我也一样会很生气也一样不会放过那人的！所以……对不起！！”

    小刚的妈妈虽然很怕大象但还是壮着胆子走到前面对大象说道“对不起我那时只是想保护小刚而且看到他受了伤我当时真的太气……”

    “好了好了你们有完没完？？我没说我原谅你们了如果再不滚说不定我马上改变主意！！”大象眼睛一瞪小刚的妈妈吓得马上拉着小刚往后跑去。

    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大象心里有说不出的别扭“靠！！”一拳过去路边一棵小树竟然被他生生的打断了。不顾手上流着血大象一把拉住文龙“走陪我喝酒去！！”

    如果换成平时文龙一定会拒绝他不会带着一身酒味回家更加不会在这种时候把自己和黑社会搅在一起毕竟他还有大学要读。可是他今天却是笑了笑“走吧不醉不归！！”

    大象疑惑的看了一眼文龙差点以为自己的耳朵听错了。可是文龙却是一个巴掌拍了过去“你那是什么表情？平时嫌我不陪你喝酒今天好不容易决定陪你了你还不相信？”大象嘿嘿的笑了笑“好了走吧！！不醉不归！！”说完他对身后的小弟喊到“你们不用跟着我了。”

    几个小弟怔了一下看到大象快要发飚的表情才吓得赶忙逃走了大象看着手下这群小弟又好气又好笑“靠我有那么凶吗？？吓成那样？”文龙却是呵呵的笑了“你今天才知道你有多凶吗？现在市里最能打的就是你了啊！！”

    大象摇了摇头“你不知道吗？邻市的黑帮已经想吃了我们了。那里的高手可不少！！”一丝杀意飞快的从文龙的眼中闪过快得大象几乎没有察觉“不说那些了走吧陪我喝酒去！！今天我请客！！”

    “当然你请客我可还只是个穷学生！！”文龙带着戏谑的表情回着大象大象一脸的不服气“叼帮里给你的分红都够你舒服的过几十年了！！还在这里装！！”谁知文龙却是笑笑摇头而不答。

    当大象和文龙醉醺醺的从酒吧里走出来时已经是快半夜了。两个人摇摇晃晃的走在大马路的中央嘴里还哼着不知道调跑到哪里去的歌。好不容易唱完一首歌他们才发现路上没有一个行人了“嘿嘿大象你的歌唱得好难听啊！！把别人都……呃~~~吓跑了！！”文龙在打了一个长长的酒呃后终于顺利的把自己要说的话说了出来。

    “叼！刚才明明是你在唱我只是在唱合声！”大象摇晃着手否定着“不是我吹我……这辈子最拿手的就是两件事一件是唱合声另一件……呃~~是考古！嘿嘿我他妈一个黑社会老大喜欢什么不好？偏偏喜欢考古！”狠狠的对着天比了一个中指两个人转进了一条巷子大象酒意涌了上来忽然指天大骂“**！！！”

    “嘿嘿……没错！”难得文龙终于也做了一回不雅观的事他竟然也对着天比出了一个中指“这个贼老天是欠操！***他早瞎了眼了所以这世上有这么多不公平的事他都看不见！！！”听了文龙的话大象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嘿没错就是这贼老天欠操所以我们才能混到今天！！”

    文龙很不屑的把大象的手甩开“去你的别把我当成和你一样的人！！我才不是……”大象笑得更开心了“你小子和我比只有坏的没有好的！！！要说唯一和我有区别的就是你这双手还是干净的而已！！不过……”侧身闪开从黑暗中劈出的一刀“今天晚上这唯一的区别也要没有了。”说完他已经一拳打飞了一个人头也不回的对文龙喊道“跑！！去叫兄弟们来！！”

    文龙从地上捡起了那把刀背靠上了大象的背“你认为现在我可能跑得了吗？”黑暗中小巷的两头已经被几个人堵住了。大象嘿嘿笑着一手拎起刚才被他打晕的那个人“怎么？就是这几个人来？你们也太小瞧我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