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玄幻小说 - 佞臣妄念!许我折腰暗宠在线阅读 - 第160章

第160章

    钟晨山在向段嘉诩要一个承诺。

    这个承诺是钟家的以后,以及段嘉诩的自由。

    对上钟晨山那双死命瞪大的眼,林祁盛怒的暴戾面容突然在段嘉诩脑中一闪而过。

    心头思绪纷杂,段嘉诩默了一下,俯身拥抱儿时抱过他的慈爱长者。

    “我答应你。”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承诺,钟晨山死命瞪大的眼慢慢闭合。

    “阿诩……日后……要辛苦你了……”

    钟晨山最后的话随他弯起的嘴角落下。

    这位十五岁掌权,引领钟家四十载的中年男人慢慢闭上了眼。

    “祖父!”榻上终于意识到发生了何事的十岁男孩失声痛哭。

    听闻钟子期哭声,府中大管事快速推门而入。

    屋中,段嘉诩衣袍上全是血,红红一大片,似要将他淹没般可怕。

    钟晨山躺在他怀中,完全没了声息。

    “老爷!”大管事噗通一下跪了下来,朝地上磕了个重重响头。

    段嘉诩死命咬了下唇,抬起头那刻,敛去眸中所有情绪。

    “大管事,府中知道舅舅此次卒中复发的有多少人?”段嘉诩将钟晨山放下,低声询问。

    “老爷怕自己重病一事影响商行,一直秘而不宣,只有我同另外两位贴身仆役知道此事。”

    “舅舅遗命,两年内秘不发丧。”段嘉诩话语微顿,“两个仆役若非家生直接打死。”

    第153章 教与养

    家生仆役,祖辈老少皆在,不会轻易背叛。

    非家生仆役变数太大,唯死才能令人相信他们能守住秘密。

    大管事抬头,对上段嘉诩凉薄面容。

    段嘉诩睨看大管事,面无表情。

    “舅舅将钟家交托于我,两年内钟家所有事务由我裁决。”

    一旁钟子期从榻上爬了下来,哭着要躲入钟晨山怀中,却被段嘉诩伸手挡住,不让他靠近。

    “这两年钟子期由我亲自教导。”段嘉诩拎住钟子期的衣领,将他提了起来:“两年后若他能成器,我便将钟家还给他,若他不成器,直接逐出钟家。”

    哭闹着的十岁少年因段嘉诩这话止住哭声,他愣愣地看着段嘉诩,小小的脸上满是难以置信。

    段嘉诩低头,与他四目相对。

    “钟子期,给我听好了,你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任何亲人了,我不会也没法成为你的倚靠,你能倚靠的只有你自己。”

    “要么证明给我看,你可以担起整个钟家,要么从这滚出去,将钟家拱手让我。”

    段嘉诩言语刻薄,眉眼寡情。

    钟子期一把将段嘉诩推开,从屋中跑了出去。

    房门被重重关上,屋里段嘉诩捂唇,呕出一口血。

    “公子!”

    大管事惊呼一声,伸手要扶,段嘉诩挥手避开。

    “我没事。”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得逼钟子期快速成长起来,尽快继承钟家。

    痛失祖父那日钟子期哭了大半日,第二日卯时不到段嘉诩就将他拉了起来,命他去竹林扎马步。

    半个时辰下来,钟子期直接跌趴在地上。

    段嘉诩走到他面前,俯下了身。

    钟子期抬头看他,将手伸了出去,眼含小小期盼:“小表叔……”

    段嘉诩睨他一眼,无视那只伸来的小手:“自个站不起来,就一直在这趴着。钟子期,这钟家我同你只有一个能留下来。”

    钟子期眼中期盼快速湮灭,段嘉诩见此重新站直,背转过身。

    “好的体魄是打败竞争对手的关键,按你我年龄来算,就算你熬也能将我熬死。”

    段嘉诩说完不管钟子期,径自出了竹林。

    有雪自头顶飘落,砸在钟子期脑袋上,小小少年哆嗦着腿脚,蹒跚站起。

    段嘉诩正式接管整个钟家,他一方面将钟家势力深度渗入陇西,另一方面慢慢将钟家生意同东宫关系分割。

    太子会在两年后突发急症暴毙,届时陛下会对所有与东宫有关系的势力痛下杀手。

    日落月升,冬去春来,钟子期在扎马步与学习各种技能间悄然成长。

    十二岁生辰那日,段嘉诩给钟子期放了半日假。

    “今日你生辰,我让无烬陪你下山一趟,想吃什么想玩什么跟无烬讲,他都会给你安排妥当。”

    这两年段嘉诩对钟子期的态度一直颇为疏离,对此钟子期早就习以为常。

    “是,小表叔。”

    这是段嘉诩接管钟家以来,第一次允许钟子期离开钟家下山,对此钟子期心中雀跃,面上却是不动声色。

    小表叔教导过他,不能在人前显露任何情绪,得让别人去猜去揣度。

    第154章 那人来颍川了

    “去吧。”

    段嘉诩淡语一句,转身往议事厅走去。

    这两年在林祁的打压下陇西王多次向钟家求助,对此段嘉诩态度明确,保持距离莫挨老子。

    想到林祁,段嘉诩不禁眸色一暗。

    两年前自己诈死骗他,这两年又因承诺被困颍川,自己若再出现,他会是什么反应?

    段嘉诩勾唇,自嘲一笑。

    有些话一旦失了机会,就不那么有再说出来的勇气。

    他要怎么跟林祁解释?

    他诈死是惧他品行,想逃想避,并非有心利用,借他之手对付陇西?这两年音信全无是惧他手段,怕他用许府满门性命逼他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