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乖,把刀放下在线阅读 - 第174章

第174章

    怎么会!霜盏月震惊,分明先前的猿鬼都不会这一招!

    然而不管她如何惊恐,牛头鬼都不会给她休息的时间。大约也看出黎伶实力太过强横,不好对付,竟把注意力全放到霜盏月身上。怒吼一声,一分为二,身躯下沉,一步踏出,化为两道雷霆闪电,携带着练虚境的强大威压弹射而出。

    它的速度太快,黎伶来不及阻挡,心头一颤,匆忙道一声小心,一边召出分/身喷射神火,一边掷出碧血神剑。

    牛头鬼的本体和分/身再一次虚化,成功躲过碧血剑,但却无法跟涅槃神火抗衡。牛头鬼急中生智,迅速将分/身拉来垫背,稳稳挡下这一击。分/身暴露的魂魄遇到炽热火焰,立马燃烧起来,顷刻之间就化作灰烬。

    杀它魂魄!黎伶双眼一亮,终于发现牛头鬼的弱点。

    肉身虚化时虽然能躲过一切寻常攻击,但同时也将至关重要的魂魄暴露出来。只要在此时将其击溃,便能成功斩杀!

    霜盏月也将方才那一幕看得清清楚楚,立马明白过来,自知是千载难逢的机遇,并不打算放弃。看到牛头鬼肉身虚化,急速靠近,在遍布血迹的巨大砍刀即将伤到自己时,立马催动冰尘诀,瞬移到牛头鬼背后。将灵霜魂力彻底激发,抱着一击毙命的想法从庞大腰腹横斩,意图将鬼怪的魂魄毁坏。

    这一剑出其不意,又抓住牛头鬼进攻的间隙,可以说避无可避。神剑锋芒直击魂魄,每进一寸都仿佛万箭穿心,前所未有的痛苦和濒死恐惧直击心神。牛头鬼凄惨嘶鸣,很想回防,可惜神魂暴露,整个身躯都被灵霜的神力震慑,别说反击就连动弹都难。想要损失魂力再凝聚分/身,可惜已经错过最佳反抗时机。

    黎伶见它还想挣扎,五指一曲,无数烈焰凭空出现,尽数打在牛头鬼身上,霎时间狰狞鬼怪被火焰包裹。森凉鬼气化作上好的燃料,不断给这足以湮灭一切的神火增添力量。

    在两人的联手进攻之下,牛头鬼终于抵抗不住,魂魄破灭,肉身崩溃,彻底消亡。

    随它身死,另一头的马面仿佛也遭到牵连一般,鬼气骤然崩溃,身躯战栗,丧失行动力量,竟然瘫软在地。

    商伴烟一愣,偏头看来,见到牛头鬼早已灰飞烟灭,抿住唇:这便是天阶神剑的力量吗?我们还在这边奋力交战,你们那头就已经解决。

    修仙多年,虽然早对命运机缘一事看透,但到了这时还是心有奢望。果然,若她也能得到天阶武器就好了。

    黎伶瞥她一眼,随手将自己的碧血扔过去:送你,只要你能承受。

    商伴烟惊讶,慌忙接住,还没等她欣喜追问是否当真,就被血剑癫狂的煞气入侵。

    杀戮,狂躁,一股难以自制的暴虐情绪蓦然升起,仿佛无法摆脱的紧密丝网,透过经脉血液飞速渗透身躯,就连藏在重重禁制下的灵识神魂都受到影响。

    商伴烟艰难摆脱,强逼自己松开五指丢掉血剑,才终于从无边无际的杀意侵袭中回神。分明只经过片刻,额头却早已被层层冷汗渗透,多少年未曾畏惧害怕的她,再一次尝到心惊胆颤的滋味。

    黎伶笑着走过去,将碧血捡起,扫除沾染的灰尘,问:怎么扔掉?这把神剑难道不要了?

    商伴烟胸口剧烈起伏,一边抱元守一摒弃杂念,一边避之不及地躲开,心有余悸道:这什么东西,真亏你平日能够忍受。

    哪怕先前遇到的幽怨鬼怪,也不至于有此偏激的执念。

    这一刻商伴烟甚至有些害怕黎伶突然暴走发疯。

    黎伶莞尔:我感受不到,体内拥有力量强大神血,这些怨念还来不及侵蚀就被血液内的神力吞噬。神剑强大,但对使用者有极高的要求,哪怕是先代灵皇,也在终年的侵蚀下沦为神剑奴仆。

    商伴烟听她提起过戒灵一事,类比一下自己和灵倚之间的实力差距,彻底放弃。

    一界先皇尚且不能抵抗,她一个小小魔君凑什么热闹。

    在她们两人胡闹时,正欲给予马面鬼最后一击的焦晨忽然在它心口发现奇怪的东西。

    盏月,我记得你先前在山顶石碑中拿到一枚半月玉盘,你来看看,这是不是另一半?

    霜盏月走过去,顺着焦晨指得方向看去。

    那是一枚金色月盘,形状和自己腰间的一模一样,如若贴合,想必能完美地拼凑一处。跟银月不同,金月力量更为温暖,哪怕并不触碰,也能感受到玉盘散发出的阵阵暖意,清澈舒适,仿佛温热的泉水一般。

    错不了,的确是另一半,没想到竟然在这鬼怪身上。

    霜盏月伸手去抓,想要把锁在马面心口的月盘取下,谁曾想还没来得及碰到,就有一道无形剑意忽然袭来。

    速度极快,且不动用实体的利刃,只依靠意念就能取人性命,足以看出这人绝高的剑术造诣。

    黎伶脸色微凝,立即斩出一道更为强大的剑意,在霜盏月被无形之刃伤到之前将其摧毁。

    谁,胆敢在我面前放肆!此世间能够有此造化的人屈指可数,黎伶虽然有所猜测,但依然难以相信。

    随她出言,在场几人都不禁紧张起来。

    过了不知多久,才有一声爽朗笑声在远处散开。与此同时,一个身穿素白道袍的年轻男子缓缓走出,两手空空,唯有腰间悬挂一柄无鞘白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