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林持安几步跑到近前,才发现地面上有一个窟窿,果肉掉了进去。

    林持安趴下,伸手想把她拉上来,但果肉却没有着急上来,而是站在原地直哆嗦,“恩人,我、我、我好像……踩到了个人。”

    她说话的时候,窟窿四周的砖头又掉下去不少,有光透进去,林持安勉强可以看清下面的状况。

    果肉还真的踩在了一个人身上。

    她壮着胆子低头,然后“妈呀!”一声,直接起跳,脚底跟装了弹簧一样,手直接够到了窟窿的边缘。

    林持安眼疾手快,一把抓住她。边上的陈灿也来帮忙,两人一起把她拽了出来。

    果肉惊魂未定,抱着陈灿直哆嗦。

    林持安再次探头,到窟窿里去看。

    没有了果肉的遮挡,里面的情况一清二楚,林持安倒吸了一口凉气。

    倒在下面的,竟然是许艳。

    她死了?

    为什么会在火车站下面?

    林持安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单手一撑,跳了下去。

    他拿出手机当光源,去仔细瞧了许艳的状态。

    之前在山上,丧事没少办,所以林持安一眼就能看出来,许艳不是今天死的。

    接着,他又用手机把四周照了一遍。

    这不是一个地下室,更像是一个简陋的广播室。

    林持安想起刚进副本的时候,最先广播规则的,是一个女音,后面女人被捂住嘴,才换了一个男音。

    看来,她应该是那个时候,就已经死了。

    琴谱上说:【你们六个中,有一个是人以外的东西。】

    难不成,就是许艳?

    这也不算什么进展,但终归是解开了一个谜团。

    林持安就想爬上去,就在这个时候,地上的许艳突然笑了一下。

    “嘿嘿。”

    “时间到了哟。”

    林持安脊背一麻。

    电锯声在耳后响起,林持安脚下借力,瞬间翻出窟窿,然后从边上拽出椅子,挡在窟窿上面。

    电锯锯断的木头的声音不断传来,中间还夹杂着许艳的娇笑,“人家来杀你们了哟,一个都别想跑。”

    陈灿吓疯了,打开候车室的门,就想跑回村子里。

    “跟着我!”

    林持安吼了她一句,然后拽过果肉,冲向站台。

    果肉走之前,还没忘记拉上荀川。

    这里的站台非常小,几个人很快就跑到了尽头。

    许艳从后面追上来,“别跑了,乖乖等死不好嘛?”

    电锯嗡嗡直响,在拖拽的过程中,迸溅出火花。

    不知道是离开了村子,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荀川在这个时候清醒了过来,吓得一个跟头从站台上摔了下去。

    好在站台不高,他没什么大事。

    林持安从站台跳下,扶了他一把,然后带头顺着铁轨开跑。

    其他两个人跟上,四个人玩了命的狂奔。

    “这里太空旷了,要跑到什么时候?”陈灿很快体力不支,坚持不下去了。

    林持安回头看了一眼,许艳已经跟了上来,他草草回:“至少还得跑十五分钟,别停!”

    但陈灿依旧越跑越慢,最后绊倒在了铁轨上。

    许艳的电锯高高地举起,她的嘴角带着夸张的笑,“第一个!”

    然后电锯落下!

    血雾喷薄而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路信阳,用肩膀扛住了电锯。

    电锯卡在了他的骨头里,顿了两秒。

    许艳嘿嘿笑着,加大了马力,电锯一切而下,他的左臂直接被削了出去。

    陈灿本能的、手脚并用地往后退。

    路信阳却在这个时候回头,笑了一下,他说:“钱老师,他们的死都不是你错的,我来还债了。”

    然后他回头,一下子扑倒了许艳,两个人扭打在了一起。

    第62章 我来看看你还活没活着

    林持安冲回来,趁着这个短暂的时间,拽起陈灿开跑。

    失去了一条胳膊的人类,不可能敌得过诡异,路信阳很快被肢解得七零八落。

    许艳再次追了上来,电锯贴着果肉的胳膊砍下!

    果肉尽全力往左一闪,却还是被带走一大块肉。

    她来不及喊疼,电锯再次冲着她的胸口卷了过来。

    林持安毫不犹豫,一脚踹到许艳的肚子上,然后唰地亮出天蓬尺。

    许艳明显怔了一下,“老校长……”

    “老校长已经不在了,他是假的!”

    “不……那把尺子,我们都被那把尺子打过的……”

    “别怕,你现在长大了!”

    她自言自语,像是两个人吵架一样,场面看起来怪异至极。

    几句话之后,她的眼神发狠,再次把电锯举了起来。

    林持安当然不会指望一把木头尺可以扛住电锯,他按倒果肉,往旁边一闪,避开了第一击,就在第二击刚到眼前的时候,所有人都听到了隆隆的火车声。

    动车冲破薄雾,从所有人身上碾了过去!

    再睁眼,他们四个已经坐到了座位上。

    车窗外是苍茫的远山,和葱郁的树。

    出来了。

    果肉似乎是说了什么,但林持安并没有听清,他整个人都泄了力气,两眼一黑,晕死了过去。

    他似乎做了一个很长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