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陈灿小声问:“我们都已经找了到自己的身份,是不是等火车来了,就可以离开了?”

    “你再好好想想,车站广播里到底说了什么。”

    路信阳说这些话的时候,并没有看她。

    他的眼睛依然架在鼻梁上,眼神透过镜片,一直盯着许艳。

    【届时,若您各位还没有想起自己是谁,将无法乘车离开。】

    这是当时广播里的原话。

    那什么叫想起自己是谁?

    这句话的范围太大了。

    林持安一筹莫展,在音乐室里来回踱步,最后坐在钢琴凳上,琢磨半天也没想到什么漏洞。

    这架钢琴是之前陆肆弹过的,有几张琴谱架在上面。

    林持安顺手抽下来,上面是五线谱,他也看不懂,但是谱子的后面,有人用铅笔写了几行字。

    【一、电锯人会在动车到来的前三十分钟,屠杀他遇见的每个活人。】

    【二、回想起自己是谁的人,不会想乘车离开这里,只有假装回想起自己是谁的人,才有可能离开。】

    【三、是否回想起了自己是谁,由村民老赵判定。】

    【四、你们六个中,有一个是人以外的东西。】

    这是……规则?

    林持安皱着眉,觉得像,又觉得不像。

    与其说是规则,这个更像是一个提示。

    第一条不用说了,从第二条来看,其实就是说靠着被污染想起自己是谁是不行的,需要靠推理想起自己的过往。

    第三条……林持安品了一下,指的应该是,推理出自己身上的故事之后,应该去找老赵聊一聊,如果他觉得你已经想起来了,就可以通关了。

    第四条,难不成又有诡异伪装成人混在里面了?

    林持安不仅对这事见怪不怪,甚至觉得非常没有新意。

    这四条互相比较一下,还是第二条最有难度,想要能够推理出自己的身份,就必须得有足够的线索。

    村子和学校都没有什么资料,线索只可能在其他玩家的记忆里,准确些说,是在那些被污染了的玩家的记忆里。

    林持安收好琴谱,推门出去,决定试探一下。

    荀川看到他过来,立马躲到了许艳身后,许艳则拍了拍他的脑袋,示意他别怕。

    林持安在离他们还有些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问:“你们干嘛呢?”

    许艳笑笑,“刚干完活,领孩子出来玩玩。”

    许艳和荀川已经完全变成了另外的人。

    林持安又和他们聊了一会儿,渐渐开始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第57章 这记忆有点……

    和这两个人沟通出来的信息,太散了,有些问题他们甚至会直接回避掉。

    这样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有用的线索。

    有没有什么别的办法?

    他拿出手机,诡异群里并没有人说话。

    看来一直靠着外挂是不行了,靠自己吧。

    林持安冲对面的两个人招招手,“来。”

    那两个人不明所以,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照做了。

    等到了他的近前,林持安曲指在两个人的眉间敲了一下,然后嘴唇微动,“定!”

    许艳和荀川的眼睛同时暗了下去。

    两个人像是人偶一样,在林持安面前坐下,目光呆滞,面无表情。

    这是控魂术的一种。

    施术人可以凭借神念,游走在被控人的意识里,从而看到被控人的过去。

    林持安学得并不好,那些定力强的,他毫无办法,但是对付许艳他们两个,足够了。

    他握了握手中的天蓬尺,双眼一闭,耳边清音袅袅,神念几跃,再睁眼,他已经钻到了许艳的记忆里。

    这是一间教室。

    身后传来嗯嗯啊啊的声音,林持安回头,正好看到许艳被路信阳压在小小的课桌上。

    不,应该说是四眼仔和妓女。

    两人互相痴缠,放浪无边。

    他们看不到林持安,林持安却慌乱地闭上眼睛,他可没有窥探别人周公之礼的意思,不过……

    这俩人为什么会搞到一起啊?!

    【四眼仔逼我和他发生了关系。】

    林持安猛然想到了这句话,原来这里的“他”,指的不是陆肆,而是四眼仔本身。

    难道说,在初副本的时候,两人已经这样了?

    否则他们应该不会完全所有任务,从初副本里醒来。

    林持安还在思考,下课铃声响起,在课桌上颠倒的两个人匆匆结束,慌忙间,妓女的镯子被磕碎了。

    四眼仔一边提裤子,一边将碎片踢到讲台下面,说:“又碎了,下回再给你买个新的。”

    他说完就要走,妓女顾不上系扣子,一把抓住他,娇媚地问:“那我弟弟毕业的事?”

    “你弟弟是个傻子,你不知道吗?那个德行,有个学校要他就不错了。再说我刚来不久,学校还是要听钱老师的,我说了不算啊。”

    妓女挡在他面前,“你之前还说能帮忙的!”

    “他都留级好几年了,也不差这一年。”

    四眼仔说完,推开她,急匆匆地离开了。

    窗外,荀川的脸露了出来。

    林持安知道,虽然是荀川的模样,但那是他们口中的傻子。

    姐姐和别人颠来倒去的时候,他就坐在窗户外面,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