哄你入睡 第4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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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员厨师和救生员不会上来二层,只有可能是祁肆礼几个人。 姜如茵也听见了,立即游到温杳身侧,撺掇着她,“就这时候上去,快点,杳杳。” 温杳一想到祁肆礼会看见她穿这种暴露过多的泳衣,脸就发热,她咳了咳,鼓了点勇气才扶着泳池围栏上去。 还有最后一个楼梯就要上岸时,祁肆礼跟唐雎顾临几人已经才上了二楼的踏板。 二楼楼梯口离泳池只有五六步的距离,只要一踏入二楼地带,就能轻而易举看见泳池这边场景。 于是下一秒,一道毫不遮掩的惊叹声响在温杳五六步开外的地方。 “哇哦!好din——”许是突然被人揪住,或者反应过来了,“顶”字的音才出口就被咽进了肚子里。 这一声自然是大大咧咧唐雎发出的。 祁肆礼没有看唐雎,是顾临临时拉了他一把,才把他从将死的地步拉了回来,他不敢想要是自己真的说出来了,他二哥今晚会不会把他丢进海里喂鱼。 祁肆礼其实没工夫管他,他一上来就看见了泳池边正踩着泳池楼梯往岸上走的温杳,少女身段娇嫩却极其曼妙,沾了水珠的双臂雪白抓在栏杆上,一双圆润纤细的长腿还有一小半陷在泳池里,拧细的腰半弯,没有办法忽略的浑圆被香色碎花布料紧紧包裹,纤薄的后背弥漫水珠,上面还贴着湿漉的长发,黑发与白背对比分明,也更加刺激人眼球。 他黑眸看过去,正巧赶上温杳掀眸,被泳池水清洗过后的芙蓉面,漂亮娇嫩又清纯到极点,那双湿漉漉的杏眸看他一眼,在下一秒,再一次移向了他身边的顾临。 祁肆礼眯了眯眼。 顾临跟唐雎能明显感知到祁肆礼的不悦,那种周身一冷的说法并没夸张。 唐雎跟顾临对视一眼,顾临看了眼不远处,正对上温杳看过来的视线,他心里再度苦笑,不懂温杳跟他有什么仇怨,今天频频在祁二面前一个劲看他。 温杳没想这么多,她竭力不去看祁肆礼的办法便是换一个人看,在祁肆礼身边的顾临便是一个好靶子,呃,不是靶子,是一个让她把目光自然挪过去的物体。 唐雎太过吵闹,温杳觉得自己跟他对视的话,一定会忍不住笑开,避免这种情况,只能去看顾临,而且顾临跟祁肆礼身高相仿,她可以在顾临脸上找不同,找跟祁肆礼不同的地方,比如鼻子眼睛嘴巴额头眉毛等等等,然后她就会十分轻松地不跟祁肆礼对视。 这次她刚从泳池出来,也是如此,本能要跟祁肆礼对视,下一秒她又把目光挪到了顾临身上,继续在他脸上找特别明显的不同之处。 顾临的眼睛虽然温和,但没有祁肆礼的好看。 这么想着的时候,她就特比专注,并没注意到祁肆礼已经大步直直朝她走来。 “哎——”她手被抓住,熟悉的冷檀木香扑到了她鼻间,温杳才注意到祁肆礼站在泳池边,弯着腰,一只手臂径直环住了她的腰,将她从水中抱了出来,不顾她浑身还是湿漉漉着,径直将她抱在怀里,大步朝楼下走。 温杳预感不妙,她看了祁肆礼一眼,第一次在祁肆礼面上看到冷淡这种情绪。 她双手下意识攀着祁肆礼的双肩,目光也越过他的肩膀看向泳池里的姜如茵,眼神求救。 姜如茵口形示意:“按照——我们——说的做——” 祁肆礼把她抱到了甲板侧边。 这里就他们两个人。 “哎,我怕。”祁肆礼没有说话,双手控着她的腰将她摁坐在游艇的围栏上,温杳屁股就就是一道杆子,背后没有遮挡,稍微不慎,就会掉进海里,她睫毛颤个不停,咬唇看向祁肆礼。 祁肆礼黑眸看着她,大手摸到了她的小腿,把她放在了自己腰上,“缠紧就不会掉。” “……”恐惧战胜不了理智,温杳双腿立即缠紧祁肆礼的窄腰,两条腿交叠搭在了他的后腰上。 祁肆礼因为她的双腿,离她更近,他垂眸看身前黑发湿漉,全身雪白的温杳,淡声问道:“上午躲完,下午躲,打算要躲几天?” “……”这完全不是姜如茵预料的对话,他不应该管她穿泳衣的事情吗?温杳默了默,心里想着对话的事,便没理祁肆礼的话,她也没看祁肆礼,就低着头沉思。 祁肆礼低头看怀里的温杳,她低着头,面上没什么表情,不看他也不理他的话,不像是在躲他,像是厌烦了他,尤其她今天一直在看顾临。 “是介意昨晚我让你帮忙的事?”祁肆礼声越发低,也越发轻。 不对,他还是没有过问她泳衣的事,姜如茵这个恋爱老手预估完全失误,她要不要此刻直接开口问他,毕竟什么试探都不如开门见山地问,温杳还陷在自己思绪里。 “杳杳。”她仍旧低着头,一点也不看他,像是在无声抗拒他,祁肆礼眸底情绪未明,第一次对一件事觉得无力,他摸不透她在想什么。 她还是不应,低着头,连情绪都不表露给他,祁肆礼没办法不看人的神态判断一个人是否开心是否生气是否厌恶,他大手摸上温杳的下巴,抬了起来。 温杳这才从自己思绪里回过神,在触到祁肆礼黑眸时,她还记着姜如茵的话,不要跟他对视,于是,她立即紧闭上了眼。 “……”祁肆礼瞧得分明,她闭上眼不是等待亲吻,只是单纯不想看见他。理智让他此刻应该放下温杳,让她由着心意躲他避开他去看旁人,但感性让他低了头,薄唇用力地覆上了温杳柔软的粉唇。 “!!”温杳在他冰凉的薄唇贴上来的一瞬间,猛然张大了双眼,看着近在迟尺同样没有闭上的黑眸,她心里只有一个声音,她没有看他,也没有对他发出请接吻的请求,他却亲上来了。 所以,他是有把她当成未婚妻,而不是小孩子! 夜晚静谧,海风轻浮,耳边是海浪的轻涌声,在这一刻,像是海风灌进胸口,温杳心脏被狠狠拂动,她心跳声在加倍。 嘴角也忍不住翘起,杏眸下意识半弯,抬起湿漉的双臂顺从心意轻轻环住祁肆礼的脖颈,正要张开唇闭上眼享受他给予她的舒服吮吻时,环着祁肆礼脖子的双手却被一只干燥温热大手拉下来,他薄唇也退开了。 温杳懵懵地睁开眼看祁肆礼。 祁肆礼的眸如夜一般黑,但情绪却如海上的风,寡淡地到不可捉摸。 他黑眸低垂瞧着她,淡淡开口,“夜里太黑,看清我是谁了吗?” “……” “我不是顾临。”祁肆礼大手扯掉了环着他腰的两条白嫩的细腿,他把她从栏杆上抱下来,稳稳放在地上,不再看她,转身去了一楼客舱。 “……” 温杳呆住了,看着祁肆礼修高大挺拔的身体毫不犹豫从她跟前离开,她预感不妙,刚才他说那话,他不会以为她今晚一直看顾临是喜欢上顾临了吧? 还有—— 祁肆礼,好像生气了。 第38章 哄你 温杳人滞在了原地, 她没想过事情会到这种地步,会让他误解自己喜欢上了他的好兄弟。 而且他刚才走的干脆利落,步伐迈的极大, 显然是生气了。 祁肆礼是在生她的气。 温杳站在原地懊恼地咬唇,她不该一整晚都不看祁肆礼一眼的,上午在度假村酒店就一直躲在房间里, 下午还一直避着他的视线,他心里应该不好受, 而且他刚才还以为自己是在恼他昨晚让她用手的事, 她昨晚是自愿,但现在在祁肆礼心里, 应该觉得是他强迫了她吧, 他心里估计更不好受了。 他对她一直很好,体贴,温柔, 极尽尊重,还会妥帖地照顾她的情绪,如果她不确定他是否把自己当成未婚妻或者小孩子, 应该直截了当去问的, 祁肆礼一定不会故意隐瞒或者说谎骗她。 温杳唇咬的更紧,她后悔不迭。 一阵海风吹来, 温杳身上还没干透的水珠被冷水一吹,冷的她下意识打了个哆嗦,她抱了抱手臂, 看向一楼客舱的入口, 祁肆礼的身影早就消失不见。 她一会去认认真真道个歉吧,毕竟今天这事是她的不好, 祁肆礼没有哪里做得不对,不该被她这么试探。 温杳下定决心,正要抬步往一楼客舱走,客舱门口又出来一人。 身量修长,一身灰色衬衣深色西裤往她这边走来,是刚才去而复返的祁肆礼。 漆黑的夜里,游艇客舱口的暖色灯光仅能照亮那一小块地方,等到祁肆礼走出客舱门口,步入围栏这边的区域,借着甲板上的明亮灯光,温杳才看清祁肆礼神态。 那张俊美至极的脸上没什么情绪,冷冷清清。温杳见他返回的一瞬间稍亮的眸子在这一刻又暗了下去。 她没见过祁肆礼这副冷淡模样,他应该惯常用这副面孔对其他围上来的女生,而不是对她。 温杳缩缩肩膀,海风吹得人更冷,她轻轻抿了下唇,还是决定先道歉,毕竟是她的错。 “那——”她几乎张嘴就要脱口而出喊出“那个”,可眼下再喊那个,似乎就真的是在老虎眼皮子底下拔毛,祁肆礼怕不是会将她丢进海里。 她咬了咬唇,不想喊带有“哥”的称呼,名字还是太过亲昵,于是,她小声喊:“未婚夫。” 祁肆礼掀眸看她,那双眸底情绪似乎因为这声称呼好了那么一点。 温杳正要再接再厉,眼前突然一片漆黑,头顶蒙上了一张柔软干燥浴巾,浴巾很大,罩在她的头顶,盖住了她的肩膀和整个上半身。 她睁着眼看着眼前的白色布料,怔了一秒后,头顶有双大手在给她擦拭湿漉的长发,但是浴巾并没从她面前挪开,她看不清祁肆礼的脸。 她觉得祁肆礼还在生气,刚才大步离开却并不是因为生气,而是为了给她拿擦拭裹身的浴巾,毕竟一入夜,海里温差大,她一件单薄泳衣挡不了任何寒意。 祁肆礼真的真的真的很好,明明在对她生气却还记得照顾她的身体。 温杳没有挣扎,也没有拿开头顶的浴巾,乖乖站着任由他给自己擦拭头发,只是等他擦着擦着,温杳还是忍不住从浴巾下伸出一只小手轻轻拽住祁肆礼的一片衬衣衣角。 祁肆礼动作因此顿了顿,但是没有将衬衣从她手上扯开,温杳察觉到了,心里小小地窃喜了下,她得寸进尺,干脆两只手都从下垂的浴巾里伸了出来,各自轻拽住他的两侧衬衣衣角。 她没有再做多余动作,就这么拽着,直到祁肆礼将她长发擦拭半个,两只手往下扯浴巾,温杳眼前豁然明朗,她眨眨眼,立即掀眸看祁肆礼。 祁肆礼将臂弯里一件全新的衬衣递给温杳,嗓音听不出来情绪,“穿上,游艇上岸了。” “……哦。”眼下好像不太适合道歉,还是等上岸坐上车再认认真真道个歉好了。 温杳接过衬衣,拿在手里,看了眼衬衣的吊牌,是专柜购买,不是他的手工定制衬衣,应该是从这艘游艇客房里找出来的新男士衬衣。 她刚把衬衣穿在泳衣外面,游艇便靠了岸,祁肆礼看她衬衣纽扣扣得严实,转身,步伐如常往游艇入口走。 温杳忙跟了上去。 姜如茵跟秦济早早上了岸,温杳跟在祁肆礼身后才上岸,姜如茵就喊她,“杳杳——” 温杳一看姜如茵,就想起那个让她后悔不已的试探,她还站在祁肆礼身后,要是去跟姜如茵说祁肆礼把她抱走后的所有事情估计得要好久,她眼下还着急跟祁肆礼道歉,不得不在祁肆礼身后对姜如茵晃了晃手机。 她给姜如茵比了个口型,“一会微信上说。” 姜如茵看出来祁肆礼周身难以高攀的冷淡,也知道他跟温杳是发生了一点不太愉快的事,她平日里是有点怵祁肆礼的,眼下祁肆礼冷起来,她更怕了,不敢往上凑,只点点头,也用口型说道:“好!” 上岸后,便各回各家了。 温杳打算就回祁家老宅的车上就跟祁肆礼道歉的,但机会总是落空。 祁肆礼上车后便接了一个电话,全程都在说公司的事,口吻是温杳没听过的利落冷淡,这让温杳记起来,祁肆礼总是被温奶奶夸赞的一件事,说他年纪轻轻便事业有成,能力碾压几乎所有同龄人,是老一辈口中最欣赏的那种精英小辈。 当然祁肆礼这种奶奶辈眼中的小辈对温杳这种小小辈来说,就是顶级前辈。 温杳不敢打搅祁肆礼谈公事,只好握着手机坐在后排,微微蹙眉望向车窗外。 祁肆礼的电话打了一个小时,车子到了祁家老宅,他还在接听,但他没有忘记给她开车门。 下了车,温杳和祁思义并排跟在祁肆礼身后进老宅大门。 时间已经夜里九点多,三人先经过祁思义的卧室,祁思义背着书包喊了声祁肆礼,“二哥,我回房睡觉去了。” 祁肆礼边接电话边回头,微微颔首,没有过多叮嘱。 祁思义便跟三人分开回了卧室。 温杳再度咬了咬唇,快要到两人居住的庭院了,等下到了那几株海棠树跟前,两人就要一左一右分开回房了。 再不说就没有机会了。 但是温杳又做不出来打搅祁肆礼电话的举动,那样没有礼貌。 就这么走了一会,到了那几株海棠树旁,温杳再走一步就要左拐,祁肆礼已经可以往右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