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但是纯手工的现烤面包，尤其是安室透做的面包，怎么可能不好吃？

    面团里面松软，带着浓浓的麦香，外部有一层脆脆带着焦香的壳，内部口感软韧香甜，塞了大块的果干、干果和奶酪，发酵产生的孔洞非常漂亮。

    乌丸澄晴迅速而不失优雅地吃了两个，打了个饱嗝之后，才开始慢慢喝牛奶。

    他看到男人自己手边的是咖啡，有些好笑地强调：“安室先生，我今年可是十八岁了哦，倒也不必在这方面这么照顾我，一定要给我喝奶。”

    安室透看着眼前初中生模样的少年，开玩笑地说道：“但说不定还能长高点。”

    乌丸澄晴听了对方的揶揄，也不恼火。一般比较矮的男孩子经常会因为身高恼羞成怒，但是澄晴从来不会。

    他本来就是精致到雌雄莫辨的，好看到能让贝尔摩德从死神手中救下的长相。自从十一岁，得到了智慧之神的神位之后，他的身高和长相就没变过了。

    他觉得自己虽然不高，不雄壮威武，但漂亮又可爱，比起那些个子高高的臭男人，没什么不好的。

    安室透这种带着善意的揶揄，他甚至还会回以一笑。

    安室透嘴上开着玩笑，心里却记着以后一定要注意这一点，不能把对方当成孩子来对待。

    昨天经历实在惊悚，接受的信息量也大，加上怕冒犯到boss的儿子，安室透对乌丸澄晴没来得及特别仔细的打量。

    他印象里，澄晴就是一个在一群妖怪中间，漂亮的像洋娃娃似的的少年，但是今天在熟悉了周围的妖怪之后，再回过头来看这个人，安室透就没办法再把对方当作孩子来看了。

    他虽然看起来很小，但身上有一种久居上位，一举一动都有一种说一不二的气质。

    说的通俗一点就是不犹豫，懒得跟别人废话，具有绝对的自信，不管面对的是什么人什么事情，他相信一切都会按照他所计划的那样发展。

    这种自信是绝对的实力，以及数年的经历堆积而成的，是一种绝对不会出现在小孩身上的气质。

    吃饱喝足，澄晴开始有些不好意思，解释道：“昨天晚上说拜托你做饭的事情，有一半是开玩笑的。”少年罕见地有些腼腆，“我是真心想跟你做朋友的，也不希望你这么辛苦。”

    安室透相信对方说的是真心话，他倒是不在意做饭的事情，本来他也要给自己做饭，多一个人也无所谓，只是对于想做朋友的事情，没办法太坦然：“您要和我做朋友吗？您可是神明。”

    还是那个boss的儿子。

    安室透在心里补充道

    “我只是妖怪的神明，你是人类，没必要对我有额外的尊重。”乌丸澄晴摆摆手道，“此外，就像昨天说的那样，我从来没有参与到爸爸的事情里，他的属下也并不是我的属下，所以，我和你是完全平等的，如果一定要说的话，我还要把你当前辈来尊重呢。”

    乌丸澄晴是一个比较外向的人，但他几乎没有朋友，同龄人的思维方式对他来说过于幼稚，周围的成年人又多是他没办法深交的犯罪分子，所以在知道安室透被派来的时候，就兴致勃勃地准备让对方成为自己第一个朋友的打算。

    “所以安室先生，请问我们可以成为朋友吗？”

    少年用的疑问句，但是用的并不是疑问句，他似乎很笃定对方会同意。安室透看着对方熠熠生辉却非常干净的眼睛，却犹豫了，他思忖再三，考虑到对方对自己的身份了如指掌，决定实话实说：“我很荣幸，也愿意和您成为朋友。但事实上，我还不能完全相信您说的话，并且作为日本公安，我没有办法放弃从你这里打探消息。”

    “这不是理所当然的事情吗？但我认为这不影响我们的友谊，我昨晚就说过了，旅途还很长，你可以慢慢打探你想要的消息，我们也可以逐渐加深信任。”乌丸澄晴哑然失笑，“你可是在公安中的特别行动小组的组长，我非常清楚你会作出的选择，说实话，关于你想打探到的消息，如果我是通过正常手段得到的，我会对你知无不言，但如果是怪异的力量获得的，出于对你的保护，我也不会告诉你的。”

    “因为违反了人和怪异的秩序？”

    “是的。”

    安室透对乌丸澄晴的诚意感到很惊讶，但也没有理由拒绝，点点头，主动伸出手：“那今天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您以后叫我透就可以了。”

    乌丸澄晴握住他的手，脸上的笑容不变：“这种交友宣言简直太像小学生，感觉很羞耻呢。”

    安室透却没从他脸上看出来他哪里羞耻了。

    乌丸澄晴脸上的笑容更灿烂了一些，补充道：“你也不要用敬语了，直接喊我澄晴就好了，而且，虽然我实际年龄比看起来要大，但仍然比你小一点，所以，我还是喊你透哥吧。”

    安室透自然没意见。

    此时已堪堪到了中午，一个身材修长，成年男人模样的妖怪走了过来，对乌丸澄晴说道：“公主殿下，到了练剑的时候了，先锻炼吧。”

    “稍等，我这就过去。”

    “剑？”安室透有些好奇。

    少年点点头，拿过一直放在旁边的手杖，按住杖首，手腕微翻，便从手杖中拔出一柄闪着寒光的窄刀，他注意到安室透吃惊的眼神，主动解释道，“智慧之神会遇到很多未知的危险，所以我也会练练防身术，但是不怎么厉害，你要一起来看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