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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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迢蹙眉看过来,“林昭?” 这两个字从靳惟笙嘴里念出来的刹那间,许方思想起来他听谁说过了:某日,靳惟笙状似无意提起,说梁迢家里在帮梁迢物色结婚对象,家世相当,书香门第,两小无猜,叫林昭。 书香门第的林昭逃命似的乱窜,从一楼大厅东出口逃到西出口,叉着腰上气不接下气地拍胸脯,确定没被发现才放慢脚步,没走两步就撞到一块硬邦邦的胸肌上,林昭痛呼一声捂着鼻子先声夺人:“你看不看路!”,睁开眼对上宁岩冷硬的眼睛顿时没声音了。 宁岩嗅到那一缕信息素的时候还以为是错觉,结果居然真是,抓到了发现这人果然又不安分地不贴阻隔贴就在外面晃。他拦着林昭的去路明知故问:“跑什么?” 林昭眼冒金星又不肯在宁岩面前示弱,揉着眼泪花还要扯出笑脸:“宁二哥。” 叫的生疏,宁岩冷哼着,也笑:“有用的时候是二哥,用完了就是宁二哥?” 林昭登时炸毛,左顾右盼做贼心虚:“谁……你小点声!” “嗯?小声干嘛?我说什么了怕人知道?”宁岩似笑非笑。 林昭咬牙切齿又泄气:“你……没什么。” 宁岩冷下脸逼近一步,握住林昭指着他的那根手指警告好了伤疤又开始蹦跶的人:“知道害怕就安分点。” 周围人来人往,多的是认识宁二公子和林家小太岁的,林昭唯恐那一腿被人知道,表情僵硬一瞬抽出手,口吻在很短的时间里变得疏冷:“这是我的事。”,说着扭头离开,宁岩在身后冷笑:“提起裤子就不认人啊……小阿昭?” 轻佻的称呼引来不妙回忆,林昭握紧拳头咬牙:“宁岩!” “宁岩?”宁岩咂摸这两个字低笑,“宁二哥也不叫了?” 漂亮的脸恼怒到极点涨红,林昭深呼吸,宁岩环胸漫步过来:“让我少管闲事,林昭,你倒是出息点,别落在我手里。” 也不知道是谁坏他的好事,林昭不理他继续走,被一只手强力拽回来拖进死角无人经过的角落,林昭连捶带打要他松手,宁岩也不笑了,按着人到墙上轻而易举制服张牙舞爪的人:“来医院又想干嘛?” 林昭又挣扎两下,没挣开,白他一眼没好气道:“舅舅住院了,我来看他不行吗?” 宁岩冷笑:“可以,不过……你最好只是为了看他。” 【??作者有话说】 周五了周五了 第12章 “许方思,你怎么办啊?” 等药的时候许方思有些心不在焉。 事实上重逢以来许方思经常处于发呆走神的状态,但是现在他很明显有心事,目光很焦灼地四处打量,不知道在看什么。 梁迢喊了他一身,许方思终于回神,转而心虚地低下头,梁迢说:“好了,回去吧。” 许方思点点头,心思却显然还在住院部那边。 许方思挂念下落不明的许妍的时候梁迢也在想事情,因为那通电话,一天之内他面对许方思的心情已经大有不同,再看神经兮兮的许方思便不再厌烦,甚至有了点耐心。 两人要回家,梁迢停下脚,心不在焉的许方思就撞到了他后背,梁迢回头,许方思抬头疑惑地看自己。 梁迢问:“你很怕我?” 许方思偏头愈发疑惑:“嗯?” 梁迢问了句废话,事实上许方思害怕的是靳惟笙,至于许方思对梁迢的态度—— 梁迢认真想了想,忍不住轻嗤出声——只是不愿意跟他走而已。 无论三年前还是三年后,哪怕时过境迁处境已有不同,可当他再次问许方思要不要跟梁迢走,许方思的答案依然是否定的。 梁迢的心情已经很平和,他口吻温和:“许方思,我是谁?” 许方思依然迟疑:“……你怎么了?”显然丝毫没有怀疑眼前这个人的身份。 甚至想:靳惟笙真的好奇怪,难道这是他新的折磨人的办法吗?这个问题的答案应该是什么?还是说……难道他又开始扮演梁迢了吗? 靳惟笙对梁迢的态度很复杂,表面上相当喜欢,接触的时候极为亲昵,对外以多年好友自居,对此梁迢没有否认过,然而私下里梁迢早就暗示过他靳惟笙有问题,他们三个的关系说复杂也复杂,说简单也简单,一切都是从《红湖村》开始的,某天他收到一封邮件,对被拒绝了很多次的《红湖谣》表现出兴趣,说想拍《红湖谣》背后的故事,然后他不抱希望地赴约,然后成了他跟梁迢的开始。 《红湖谣》是一首短诗,这首诗之所以有,先是许方思的一个梦。 他梦见世外桃源似的红湖村: 宁静淳朴的小镇,粼粼波光的湖泊,一天两班按时上下班的破旧公交车,上上下下形形色色的乘客,草鞋布鞋小皮鞋绣花鞋一双双从他面前经过,等所有人走完了,提着花篮的老妪会在最后面慢吞吞下车——这是王二狗每天的消遣,他每天都在镇上招猫逗狗摸鱼,心情好了帮货车司机装卸货物,心情不好就叼着草叶子去破旧的站牌下面晒太阳看人,生活平静有趣。 直到某天,所有人都走完了,花篮和蹒跚的脚步没有出现,一双不属于这个地方、有轻微磨损但是锃亮的男士皮鞋停在面前,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整洁的西装,垂在身边的手里捏着一只半枯萎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