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玄幻小说 - 我佛不渡穷比[修仙]在线阅读 - 第178节

第178节

    几番过后,江在鹅实在看不下去,游到和光眼前,伸出翅膀想要阻止她,“道......”

    一个词都没说完乎,就被她一掌打飞。

    江在鹅心想,她怕是完全陷入了心魔之中,连他的话都不想听。明明用无双剑刨土更快,偏偏要用受过刺邢的十指。

    无双剑:......不孝徒孙!

    他无奈,只好慢腾腾地缀在她身后,看着她做无用功,至少魔主攻击时,他能提醒她一番。

    过了许久,魔主同和光打地鼠的游戏不知进行了多少次,他们玩不腻,江在鹅都要看腻了,整个地下都快被挖穿了,暗道密密麻麻,错综复杂,从一头出去,都不知道会从哪头冒出来。

    和光挖到魔主脚下时,魔主再一次提前移开了脚步。和光却没有跟之前一样朝着魔主的方向刨去,而是停住了,放下了挖得血肉模糊的双手。

    江在鹅疑惑地瞥了她一眼,她神情疯狂,眼角红得滴血,金色的佛光附在她脸上,没有一丝大慈大悲的感觉,反而像是一尊狰狞嗜血的邪佛。

    她咧嘴一笑,笑得有些邪性,嘴里冷冷地吐出一个字,“爆!”

    她望向头顶,刨掉的最后一处地方,赫然刻着一道简易的阵法。“爆”字刚说出口,阵法瞬间闪起红光,阵纹一寸寸转动起来。

    水流开始剧烈地晃动起来,裹挟住江在鹅,像是在大风大雨中飘摇一般。

    江在鹅心头一跳,转身看向她挖过的无数地洞,感受着起起伏伏的水流,忍不住头皮发麻。

    不是吧,玩这么大?

    地面上,魔主见和光没有动作,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他本想早点解决她回到盛京,没想到戏弄起来,戏弄得一时上头,白白耗费这么多时间。

    见她不再反应,他终于厌烦了。

    “别躲了,痛快点,我们一招定胜负。”

    话音刚落,脚下传来剧烈的震动,魔主嗤笑一声,不再选择躲开。大手一挥,无数藤蔓朝他涌来,锋利的尖端直直朝着地面。她一冒头,就直接送她轮回。

    咕隆。

    咕隆。

    声音越来越近,她刨上来了,魔主笑了笑,笑到一半,眉头猛地一拧。

    不对劲,这个声音,怎么......

    哗啦——

    地面被凿穿了,奔上来的却不是和光,而是数不清的水流。

    唰唰——

    不止从这一处,几十处,几十个方向涌上喷泉,全都是他方才站过的地方。

    藤蔓原本打算给和光迎面一捅,没想成被河水当头一浇,登时化作稀薄的魔气,溶化在水中。

    喷泉水直冲上去,四面八方朝魔主奔去,这一块区域瞬间变成了水柱围成的阵法。地面变成了一个破筛子,水流满地,连站脚的地方都没有。

    魔主被河水一淋,浑身的魔气颤抖起来,刚好的肾又隐隐作痛。

    又被玩了!

    作者有话说:

    光光牌捅肾,一捅一个准。

    试用者:菜瓜、秘境魔主、花魁夜梦里的西瓜。。

    试用者名单有待添加

    第146章 146鸟笼

    ◎和尚的囚笼困住了他,无双剑的锋利斩断了他◎

    如果问魔主,他这辈子做过最后悔的事情是什么,那么他一定会回答——潜入万佛宗!

    为了减少天魔军队的伤亡,他一勇当先潜入敌方内部,试图扰乱敌方的大本营,让敌方两方受难、陷入前后夹击的境地,以此争取己方在正面战场的优势,以最小的损亡取得最大的胜利。

    想法很美好,现实也很美好。

    只不过,杀出了和光这条疯马。

    与围攻盛京一样,聪明反被聪明误。

    当初他为了避免人族鱼死网破的决心,最大可能地减少己方伤亡,围城时特意留出一面逃跑的出口,打算等人族逃出盛京暂时安心、放下警惕之后,再把他们一网打尽。没想到,逃出盛京的人里居然隐藏着大衍宗的高阶阵法师。

    这一次,他没想到万佛宗里隐藏着和光个疯马。

    如今回想起来,潜入之行,一开始就出师不利。

    走到万佛宗郊外,他顺利地混入了逃难散修的队伍,打算同他们一起进入万佛宗。离宗门还差几步,撞上了觅食的魔将,他几次三番暗示魔将,没想成这家伙是脑子进水的二货,一个劲儿地攻击他们。

    打着打着,这家伙似乎是意识到自己比他厉害,食欲战胜了生死直觉,竟然直直冲他奔来。

    还有疯马和光,压着自己的头,一个劲儿地往水里按。

    自产生意识以来,魔主还没受过如此奇耻大辱。

    潜入万佛宗后,他小心谨慎,如履薄冰,借着小孩身体的优势,悄悄地接近散修并感染他们,在他们心中种下魔念。途中被王负荆发觉,于是趁机离开万佛宗,在战争后方干扰佛修,成功造成佛修一方的大溃败,逼得他们退入菩提城。

    只差一步,只差一步,就能完全拿下万佛宗。

    种子已经种好了,接下来只剩他回到盛京大本营,号令万魔。

    没想成,又碰到了和光这坑货,被她坑回万佛宗,白白受了半个月的苦。回想起来,魔主觉得自己脑子也进了水一般,在前线时直接干死她,一走了之就好了,为什么要顾及身份被发现一事呢?

    他战战兢兢,任劳任怨地干了这么多事,天道居然派下和光来霍霍他。

    一盆盆河水淋头泼下,冲在魔主身上,皮肤表面的魔气溃散了一刻,又瞬间凝结在一起,凝结得更严实。无论水流再怎么激烈地冲刷,也破不了防。

    有些微微的刺痛,也仅止如此。这点小水花,对他造成不了什么实际伤害。

    但是,膈应!

    看到她那张脸,心里就说不出的硌得慌。

    魔主一挥手,挥掉身上的水流,身前的土地动了动,滚滚黑雾聚在一起,竖起一道黑色的屏障,四面八方冲来的水柱一一被挡住,没有一滴溅到眼前。

    “你就这点程度?几滴水罢了,别拿出来丢人现眼。”

    她还是没出现,只有水柱不断地冲来,被黑色屏障挡住。

    魔主皱眉,“想当缩头乌龟?”

    “嗔怒禅的原则不是有仇必报、有怒必发吗?怎么出了你这么个孬种?要是执法堂的三光知道,说不定会气得把你赶出嗔怒禅......”

    他说得越来越难听,语气越来越讽刺,然而无论他怎么说,她连句话都没回,更别说露脸了。

    水柱进攻的速度和强度也没有丝毫变化,仿佛她心境平和,一点也没有被他的话影响到一般。

    这时,又一道水柱从侧后方袭来,魔主看都没看一眼,手指一勾,黑色屏障登时闪到侧后方,准备拦住这一道水柱。

    “嗔怒禅的弟子就这么......”

    话说到一半,侧后方冷不丁地闪过一道蔚蓝色的光芒,魔主愣住了,心觉不对,这不是普通的水柱!

    他侧头看去,砰——黑色屏障轰然破碎,一道道蔚蓝色的光芒直直朝他刺来,裹挟着势如破竹的剑气,剑锋直指他的额心。

    仿佛有人站在云端之上,居高临下地斩下一剑,他竟然心生出一股无处遁逃的感觉。

    这家伙,居然把剑势隐藏在水柱内!

    魔主一抬手,刚想挥起魔气挡住,然而已来不及,这一道剑光越来越快,冲到他眼前时竟然猛地加速。

    他心头一抖,又感觉到了之前被无双剑砍过的颤意。

    果不其然,剑势迎面而来,又一剑从上而下劈开了他。哗哗的水柱紧接其后,冲刷着伤口,从额头,沿着鼻梁、喉咙一路往下,刺股难耐的疼痛感一寸寸传来。

    他轻笑一声,摸了摸撕裂的额头,伤口内,魔气滚滚沸腾,想要重新凝结,却被水流阻住。

    “好,好,好。”

    他大笑出来,“这样才对嘛,这样才配得上我的对手。你若是个软弱无能之辈,反而让我提不起劲。”

    江在鹅看着这一幕,不禁瞪大了眼睛。

    这一招实在出乎他的意料,本以为挖洞的举动,只是缩小魔主的活动范围,解决掉盘根错节的黑色藤蔓,没想到她竟然直接用水柱来对付魔主。

    仅仅是水柱,无法对魔主造成有效伤害,但是她异想天开地把剑势融入水柱之中,结结实实地给了魔主一下。

    局中局,一局里设下了两个套。

    江在鹅心神一凛,看来执法堂三把手的干架方式和菜瓜不同,不是凭借实力蛮干,更多是靠脑子和战术。大衍宗记录她与残指的那一场巷战,分析有误。

    水流劈开魔主后,并未停下,而是趁胜追击。一道道水柱就像一条条灵活的龙,盘旋交织着冲向魔主,从正方、从后方、从交织产生的死角中,逼近魔主,张开血盆大口。

    魔主伸手一抹,又凝聚了身上的裂缝,伤口愈合的速度却比之前慢了不少。

    他的神情严肃起来,不再小看这些水流,加强了黑色屏障的魔气。

    但是,并不是每一根水柱都蕴含着剑势,不等水柱冲到跟前,压根分不清楚。剑势威力不小,魔主不敢赌,只能一面面竖起屏障,耗费了不少魔气。

    魔主缓缓地笑了出来,“和尚,你该不会以为光凭这个,就能消耗干净我的魔气吧。也不看看我是谁,倘若我的魔气能耗干净,也不会是万魔之上的魔主了。”

    和光还是没有出现,回答他的只有源源不绝的水柱。

    “天真。”

    魔主这么说着,心里头却闪过不好的念头,这匹疯马不傻,她的计划绝不仅仅如此,但是他却摸不透她的想法。

    她的真实目的,到底是什么?

    水柱伤不到魔主,魔主找不到和光,局势一时之间僵持住了。

    江在鹅顺着地洞游来游去,寻找和光的踪迹,他也弄不清楚和光的打算。地道错综复杂,一道连着一道,整个地下都快被挖光了一般。

    他找了好一会儿,才找到和光的身影,却赫然发现她还在挖洞。

    挖了这么久了,还不停。

    他没上前,怕又被她一脚踢飞。

    他轻轻地叫了一句,“道友?”

    她头都没回,眼睛直直地盯住前方土地,手下不停地刨着。一堆堆土地挖了下来,被下方的储物袋兜住。储物袋微微地鼓了起来,联想到这个储物袋的容量,真不敢猜测究竟挖了多少土了。

    她的眼神里满是疯狂之色,幽暗的黑泥一点点堆积着,压得眼角猩红。她时不时笑了笑,又瞬间沉下脸,神色捉摸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