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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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没拉窗帘，在光照射进来时，许笙笙的眼皮微动，别扭的转了个身，想要再睡一会。 身后的男人感受到怀里的人跑了后，向那边蹭了蹭，再次把她抱紧怀里。 这样一弄，倒是有些热了。 昨晚两人闹的太久，被子和床单上也有些潮湿，现在让许笙笙感觉自己的身体被闷在了一个密闭的空间里，十分不舒服。 尤其是后面还有个暖炉一样的玩意。 睡个回笼觉的想法瞬间被打消，她尝试着睁开了一只眼睛，确认没有刺眼的阳光后，睁开了第二只眼睛。 眼前是床头柜和散落在地板上的杂乱衣服，里面有她的粉色毛呢大衣，有她的裙子，还有……言怀玉的外套。 她……她们两个昨天打架了？ 这是许笙笙脑子里的第一想法，可下一瞬间，昨晚的那些场景犹如幻灯片一样在她的眼前闪过，包括最后她在睡前呓语着的那些话。 想起这些后，许笙笙觉得更加闷热了。 可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她不敢轻举妄动，更不想叫醒言怀玉。 她发誓，绝对不会再碰一滴酒。 酒精害人！ 许笙笙还背对着言怀玉天人交战，想着到底是光着身子出去拿衣服更加丢人还是把言怀玉叫醒给她拿衣服比较丢人时，那人已经醒了。 “笙笙。”言怀玉叫她，嗓音有些沙哑还有些慵懒，想必是被她昨天闹过了头，现在还没恢复过来。 许笙笙的一半肩头露在外面，他伸手抚去，慢慢的摩挲着，感受着细腻的皮肤触感。 “咳……几点了。”极力掩饰自己的慌张，赶紧找了个话题。 “帮你请假了。” “哦……” …… 还是说一下吧。 “我……我的衣服。”许笙笙扭过头，看向言怀玉，“我要穿衣服。” 男人的黑色眼眸半眯，显然是还没有睡醒，但还是在听到她的话后下了床，把一个袋子给了她。 许笙笙坐在床上打开袋子，才发现里面是言怀玉给她买的内衣和睡衣。 脸上染了些绯红，她闷闷的把衣服套上，这才慢吞吞的下了床把衣服全都捡了起来，搭在了沙发上。 旁边花瓶碎裂的瓷片还散落在地板上，有些水渍已经渗到了地毯里。 她小心翼翼的光着脚跳过了那个地方，去了门前穿上拖鞋。 低头时，又看到了昨晚留在大腿上的痕迹，一块青一块紫，还有一大片红肿，五颜六色。 许笙笙知道，她想起来的绝对不是全部，不然该怎么解释这些东西。 她只记得，自己哭着抱住言怀玉，然后对他撒娇，问了他许多自己本来不该问出的话。 言怀玉是怎么回答的…… 这段记忆也消失了。 太丢人了！ 不要再想这些事情了！ 许笙笙深呼一口气，扶住墙的那只手暗暗攥紧，却又因为伤口太疼弱弱的松开。 小步走到言怀玉面前。 “言怀玉，昨晚的事……” 她本想口头道歉，却发现言怀玉的颈间有一道道抓痕，上面的血已经干涸，褶皱不堪的衣领边还有一大片红印，就连下颌处也没有幸免。 这些都是她的杰作。 她昨晚醉酒后的杰作。 言怀玉在听到她的声音后，便抬起头看向她。 那双眼睛里流淌着的，是一片静默却又温暖的落日余晖。 哽在喉咙里的话被盯的说不出来，不上不下的，被堵在胸口。 “怎么了，笙笙。”他抓住她布满伤口的手，问她：“疼吗。” 在听到这句话后，许笙笙彻底把堵在胸口未说出的话咽进了肚子里。 “不……不疼……” “不对……有点疼……” 她也拿不定主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最后终究是抬起满是伤痕的手轻轻触碰了言怀玉脖颈处的血痕，反问他，疼吗。 “对不起，我昨天喝醉了。” 听到这话，言怀玉摇了摇头，又笑了笑，不知道是因为她这句话，还是因为想起了昨晚的事情。 “不疼，笙笙。” “还有，你在我身边永远是安全的。” “别怕，我不是他。” 那只被抓住的手轻轻拽了一下，许笙笙的身体向前倾，倒在了言怀玉的怀中。 昨晚睡觉时的温暖再次袭来，她与他的身体再次碰撞在一起，连同两颗心也开始交汇。 许笙笙不知道这种奇怪的感觉叫做什么，只知道，她真的如同言怀玉说的一样。 现在很安全。 安全到许笙笙在清醒时也反抱住了言怀玉，把头抵在了他怀里。 同时，她也想起了昨晚，她把言怀玉当成了那个坏人，对他又骂又打。 可他依旧是温柔的安慰着她，想要让她从噩梦里走出来，走到被阳光照耀着的地方。 许笙笙给言怀玉心里的幼芽浇了些水，并且移栽了一根种到了自己的心里。 只不过种子破土而出，还需要一些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