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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冷驸马他死都不肯和离 第140节

    他又道:“所以,柔柔这段日子怨我,恨我,是因为我截了柔柔的信?或者说,柔柔明白自己心中喜欢的一直都是他,所以才这样后悔?”

    谢柔嘉这回没有说话。

    他不再问,低下头吻她。

    这天夜里,他像是发了狠一样的要她,快到天亮时方休。

    翌日晌午,谢柔嘉醒来后,裴季泽道:“柔柔不是一直想要去朔方吗?过几日我要去朔方,咱们一同去。”

    “从前我的确很想去朔方,”她茫然地望着窗外,“可我现在已经不想去了。”

    这是实话。

    从前她想要去朔方,不过是因为想要逃避。

    逃避长安,逃避裴季泽。

    同阿昭躲在朔方,躲在没人认识自己的地方,过最简单的日子。

    如今她已经不需要再逃避这一切,而在朔方等她的那个人也已经不在了,

    那么无论是待在长安,或者任何地方,都是一样的。

    裴季泽这回沉默得更久。

    半晌,他问:“真那么喜欢他?”

    谢柔嘉抬起眼皮子看他一眼,偏过脸没有说话。

    裴季泽伸手摸摸她的头,道:“时辰还早,再睡会儿,我去上朝。”

    裴季泽走后,没了睡意的谢柔嘉策马去了卫昭的衣冠冢。

    她将那支箭埋在他坟前,也算是对他有个交代。

    裴季泽去朔方的前一晚过来公主府。

    两人难得心平气和的坐在一块吃酒。

    几杯酒下肚,裴季泽道:“从前我总是希望殿下可以用自己的方式过完自己的一生,可最终发现,一个人想要按照自己的方式过完这一生有多难。叔父不能,我亦不能。”

    谢柔嘉不知他怎好端端说这些,一时之间没有作声。

    他道:“真不同我走?”

    谢柔嘉摇摇头。

    他没再说什么,朝她举杯,“裴季泽希望殿下以后能够按照自己的方式过完这一生。”

    谢柔嘉没有动。

    他一饮而尽。

    这天夜里他吃了很多酒,与她说了很多话。

    甚至提及崔书呆。

    谢柔嘉一时分不清他究竟是醉了,还是醒了,坐在那儿静静听他说话。

    说到最后,眼神有些呆滞的男人望着她,问:“柔柔,心里还恨我吗?”

    谢柔嘉沉默片刻,摇摇头,“不恨了。”

    “为什么不恨了?”他微微红了眼眶,“是因为不爱了?”

    谢柔嘉没有回答他的话。

    他倾身上前吻她。

    不同于之前的强势霸道,格外地温柔缠绵。

    一吻结束,他松开她的唇,轻抚着她柔嫩的面颊,道:“以后我不在长安,要好好照顾自己,知道吗?”

    谢柔嘉泪盈于睫,哽着嗓子应了一声“好”。

    他松开手,起身,“那我回去了。”

    谢柔嘉跟着起身。

    他道:“柔柔有话同我说?”

    谢柔嘉不知自己要说什么。

    她最终摇摇头。

    他眼神里的光黯淡下来,头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直至那抹高大的身影消失在院中,谢柔嘉才回过神来,忍不住追出去,可院子里早已空无一人。

    翌日,天灰朦朦亮,在榻上坐了一夜的谢柔嘉吩咐,“备马。”

    裴季泽的队伍天不亮就出发,他在城门口等了许久,最终没有等到那个想见的人,直至太阳快要透出云层,终于不再等待,命令队伍出发。

    队伍离开不久,一抹红影出现在城楼之上。

    直至队伍渐渐地消失在浓郁里,她才收回视线,失魂落魄地下了城楼。

    回到府中后,文鸢忍不住问道:“公主既然舍不得驸马,为何不同他一块离去?”

    谢柔嘉没回答。

    他问她的那些话,她不知该如何回答。

    也许等他下回回来,她就想清楚了。

    裴季泽出发时是在春天,半个月后谢柔嘉收到他从朔方送回来的信。

    信里不过是一些简单问候的话。

    【一切都好勿念】

    谢柔嘉拿着那封薄薄的信看来一遍又一遍,提笔也写了许多,却最终没有回信。

    朔方距离长安太原,他每个月都会寄一封信回来。

    信里除了一些简单的问候语,便是朔方当地的一些风干的花草。

    搁着千里远送到她手中,连信纸都沾染几分思念的气息。

    裴季泽去朔方的第七个月,传来捷报:突厥族最终向大胤割让两座城池,往后退让五十里。

    只是裴季泽却再也不给她写信了。

    作者有话说:

    这一章写得实在草率,明天我会好好细化,细化完会标好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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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8章

    裴五班师回朝的这日, 正值隆冬。

    大雪纷飞,像是要埋葬整座繁华的长安城。

    太子珩领着满朝文武亲迎大将军凯旋。

    诸人只瞧着看不到尽头的队伍扶着主帅的灵柩入城,一眼望去, 满目皆白, 几乎与大雪融为一体。

    而道路两旁则站满百姓, 一脸哀戚地望着为国捐躯的大将军。

    彼时谢柔嘉裹着一件雀金裘坐在水榭中垂钓,像是这一切跟她都没有关系。

    文鸢见她坐在那儿快有一个时辰没有动过,劝道:“公主不如去瞧一眼?”

    谢柔嘉把脸埋进臂弯里,“不去, 又不是他,有什么好瞧。”

    文鸢闻言,瞬间红了眼圈。

    人人皆知, 大将军死在战场上, 被大火烧得尸骨无存,灵柩里装的不过是大将军的衣物与确认身份的随身令牌。

    她还欲再劝,听到身后传来脚步声,回头一看, 正是年前就已经从岭南回来的萧承则。

    萧承则大步走到谢柔嘉跟前坐下, 道:“姐姐不去瞧一眼?”

    谢柔嘉仍是拒绝。

    萧承则道:“当初, 回来的也不是卫昭。”说着伸手拉着她的衣袖, 想要拉她起来。

    谢柔嘉抬起眼睫, 眼神冰冷地望着他, “我再说一遍, 我不去。”

    萧承则盯着她瞧了好一会儿,缓缓松开手, 起身离去。

    裴五是在次日傍晚出现在公主府。

    他是来给谢柔嘉送东西。

    一封信与两串紫檀木手串。

    谢柔嘉一眼就认出其中一串正是裴季泽不离身的那串, 另外一串则是当初裴季泽赠予她, 她转手给了魏呈。

    没想到兜兜转转,又回到她手里。

    而那封信里只装了一纸和离书。

    和离书是很早以前就已经写好,彼时她与他定好一年之约,结果一年后他却又反悔。

    他总说,除非他死,否则绝不会与他和离。

    现在,他将这和离书给她送回来。

    裴季泽的书法是出了名的好,这上头的签名却写得七零八落。

    谢柔嘉伸出指尖轻抚着凌乱的字迹,接下来义愤填膺的裴五说什么话,她一句都不曾听进去。

    裴五走后,文鸢瞧着似乎丢了魂儿一样的女子,哽咽,“公主,您若是心里难受就哭一场,哭出来就好了。”

    谢柔嘉却怎么都哭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