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嫁东宫 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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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文熙从妆奁里挑出一串粉珠佩戴,耳饰同为粉珠。腕上则是一只羊脂玉手镯,脚上一双白鹭戏荷绣鞋,且奢侈地用了玉石做点缀。 梳头的婢女按她的要求梳了高髻。 崔文熙挑了两支花钗佩戴,把一朵白中透粉的牡丹绒花别到发中,脑后还反插了一把半月形玉梳篦。 时下京中流行戴绒花,做工最好的便是红袖阁的绒花。 绒花讲究栩栩如生,也并非越精细越好,而是怎么生动灵活,看起来像真的才叫上品。 崔文熙头上这支牡丹绒花可费了不少功夫,花朵不失牡丹的雍容大气,白中透粉娇俏玲珑,金黄的花蕊在层层叠叠的花瓣中偷偷探出头,灵动千姿。 妆容则以细眉为主,轻巧纤丽。 两侧画了斜红,眉间花钿是一朵淡雅的桃花,脸上的胭脂用得不浓,唇妆则是时下最流行的蝴蝶唇妆。 一系列动作打理下来,衣冠镜前的娇柔女子风情至极。 恰到好处的衣着,温柔内敛的妆容,该露的绝不含糊,该隐的欲语还羞。 崔文熙的气质原本偏庄重温婉,可这身轻薄的大袖纱衣敛去了她的刻板端庄,反带着些许勾人的风韵,举手投足间皆是柔弱女郎的小情调。 那种淡雅脱俗与风姿绰约相互碰撞,明明举止端庄,却又带着小小的柔媚神韵,叫人忍不住侧目。 这不,芳凌赞道:“娘子这身好,就算奴婢是女郎,看着也忍不住脸红心跳,总想多瞧两眼。” 崔文熙拿藕荷色披帛搭到肩上,笑盈盈道:“四郎说我从不懂得示弱,今日便让他瞧瞧,我的‘弱’可不是谁都能瞧得上的。” 芳凌无奈道:“还斗气呐。” 崔文熙冷哼一声,“他让我不痛快,那大家都别想痛快。” 芳凌:“……” 也在这时,忽听家奴来报,说庆王已经在府门口候着了。 崔文熙偏过头,问:“东西都收拾好了?” 婢女答道:“已经收拾好了。” 崔文熙伸手,芳凌搀扶她出去。 待主仆到了府门口,见赵承延站在马车旁,一袭鸦青色宝相纹圆领窄袖袍衫,头戴玉冠,腰束玉带,通身都是成熟稳重。 崔文熙细细打量这个男人,给足了颜面,轻柔婉转地唤了一声四郎。 赵承延的目光粘在她身上,他知道她在任何场合都不会扫他的颜面,只是现下看她这般娇美,却只能眼观不能触碰,委实不是滋味。 这明明是他的妻,他却不敢碰她,怕彻底撕破脸,只能忍耐。 他敛住心中猫抓似的酥痒,朝她伸手道:“元娘过来。” 崔文熙倒也没有抵触,款款走上前,青葱玉指搭到他的掌心。 赵承延垂眸睇了一眼,酸溜溜道:“元娘今日这番衣着,是打扮给谁看的,嗯?” 崔文熙半真半假道:“四郎莫不是嫉妒了?” 赵承延一手揽过她的腰肢,闻着她身上诱人的脂粉香,压低声音道:“且给我安分点,可莫要忘了你是有夫之妇。” 崔文熙被这话逗乐了,挑衅道:“当初你一声不吭带雁兰回京,明目张胆给我戴绿帽,而今是怕了吗?” 赵承延皱眉,“你敢。” 崔文熙作死道:“四郎是最爱面子的人,倘若日后我红杏出墙,你又当如何?” 赵承延:“你生是我的人,死是我的鬼,若敢红杏出墙,看我不打死你。” 崔文熙继续作死问:“倘若我出墙的人比你位高权重呢?” 赵承延愣住,露出奇怪的表情看她,“亲王已经顶天了,再往上就是宫里,你总不至于爬到圣人的床上去,他已经是能做你爹的人,不会这般荒唐。” 崔文熙认真地想了想,一本正经道:“四郎可莫要忘了,你还有几个侄儿呢。” 这话把赵承延气着了,揽住她腰肢的手加重力道,懊恼道:“不知廉耻!” 崔文熙娇嗔地掐了他一把,边上不知情的奴仆还以为夫妻打情骂俏呢。 家奴放好杌凳,赵承延搀扶她上马车。 里头非常宽敞,崔文熙靠边上落座,随后赵承延上马车坐到她身边。 崔文熙整理裙摆,他像往常那样握住她的手,“今日来平阳府的皆是贵人,元娘是识大体的人,应该知道言行举止。” 崔文熙抽回手,故意说道:“那得看四郎能给我多少体面。” 赵承延默了默,“我什么都依着你。” 崔文熙偏过头看他,他继续道:“有什么事家里头说清楚就行,在外总得多注意着些崔赵两家的体面。” 崔文熙笑了笑,挑眉道:“貌合神离有意思吗?” 赵承延冷哼一声,厚颜道:“你这辈子甭想着离开我,就算我死,都会带着你入赵家的陵寝。” 崔文熙:“……” 挺无语。 赵承延看她的眼神充满着偏执,“我花了七年的心思娇养你,这等尤物,岂能白白让他人捡了便宜?” 崔文熙被气笑了,“那四郎可要好好把我这尤物看守好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被他人偷了去。” 赵承延赌气道:“敢!我就不信京里还有谁敢在我头上作威作福挖我赵四郎的墙脚,若被我发现,非得打断他的腿!” 崔文熙“哼”了一声,偏过头没有说话。 这男人,委实没劲儿。 宽敞舒适的马车缓缓朝平阳府驶去,平阳府着落于永兴坊的文华街,从庆王府过去也不算太远。 平阳是天子嫡长女,很受宠爱,送的府邸也极尽奢华。 府里占地面积数十亩,光庭院楼台就有十多处,比庆王府大了两倍有余。 今日主办春日宴,永兴坊车水马龙,人来人往好不热闹。 此次宴请除了皇室宗族外,还有十二家京中有头有脸的高门贵族。 像这样的宴请自然少不了优质郎君,故而主母们都会费心思到自家尚未出阁的闺女身上,若能借着春日宴相到合意的郎君,那是最好不过。 并且听说东宫太子也会赴宴,那可是香饽饽。 众人皆知宫里头掌权的是太子,至于圣人,不过是挂了块牌子。 若是哪家的闺女能把那个十八岁的少年郎勾住,往后的前程自不消说,一国之母,可是光宗耀祖的无上荣耀。 往日平阳跟崔文熙私交不错,又听到传闻说她与庆王闹和离,心里头多少有点八卦,想问个清楚。 差仆人到外头探听,等了许久,庆王府的马车才缓缓驶来。 芳凌放好杌凳,赵承延先下的马车,崔文熙由他搀扶着下来。 在场的宾客品阶没庆王高,纷纷朝夫妻二人致礼。 两人互看对方,当真是狠人,装得伉俪情深,相互搀扶着进府门。 待他们由仆人拥着进去后,一些好奇心强的妇人忍不住小声议论起来,同身边的亲眷悄声道:“前阵子传得风言风语,说庆王夫妻在闹和离,今日看来,不像是真。” “我瞧着也不像,庆王妃又不是傻,若真与庆王闹翻了,往后还怎么找下家?” “是啊,她年纪不小了,又无生育,应不会这般愚蠢。” 人们交头接耳窃窃私语。 今日最热门的话题无非是庆王夫妻是否在闹和离,还有则是太子要来赴宴。 两件事凑一块委实叫人兴奋,既满足了她们对茶余饭后的谈资,也满足了她们想飞上枝头做凤凰的少女春心。 这不,那对貌合神离的夫妻戏精附体,像往日那般有说有笑。 跟在他们身后的芳凌很想去搬戏台子搭上。 哪曾想,这戏台上却跳出一个太子来! 第14章 偷窥 府里已经来了不少贵宾,见到庆王夫妻,纷纷上前打招呼。 二人同他们周旋。 不一会儿家奴来报,说平阳公主有请,两人这才去了玉琼园。 从头到尾赵承延都一副体贴的模样。 崔文熙觉着笑得有点僵,稍稍收敛表情,赵承延扶着她的腰身,小声道:“你今日这身是要故意气死我吗?” 崔文熙斜睨他,“怎么,四郎嫌穿得不够得体?” 赵承延没有吭声。 她穿得很得体,几乎所有妇人都是这样的穿搭,可是她们不是崔文熙。 她的个头比多数女郎高挑,五官生得秀美,气质又温婉端方,符合主流男性审美。 要命的是这身衣着既能让她展现出妇人的含蓄风情,又有女儿家的娇俏,两种神韵碰撞到一起,交织出一种奇异的吸引力。 这对男人来说是致命的。 赵承延是男人,他太了解同类对她的觊觎。 那种只可远观不可亵渎的窥视犹如猫抓似的,撩得人蠢蠢欲动。 这让他很不舒服,很想把那些窥探的眼珠子剜掉。 他的不痛快都落入崔文熙眼里,选择无视,既然他要把她困死在庆王府,那以后不痛快的事还多得很。 这仅仅只是开头。 家奴把二人领进玉琼园,平阳正在厢房里同其他妇人说话。 她一袭石榴裙,外罩牙色大袖衫,梳着圆髻,发髻上插了两支海棠纹玉簪,鬓边则佩戴着精巧的凤形金步摇。 一套红宝石耳饰、项链和玉镯戴在身上,颇显雍容明媚,且贵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