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风不入夜 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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销售满脸艳羡点头,“ 您男朋友也太宠了吧。” 黎初听闻噗嗤一笑,故意胡说,“他才不是我男人。” 销售“啊”了声。 黎初看着销售大为震撼的样子,嘴角弧度更深,语调拖长显得不清白。 “他是我姐夫啊——” 第6章 day6 冷风打着旋儿,雪花纷纷洒洒,入目的白和独特红色屋顶对比鲜明,街上撑着伞来往的行人,仿佛闯入冰雪通话王国。 冰峰般的风扑来,黎初精致的下半张脸藏进围巾里,只露出一双漆黑莹润的眼睛,雪花落在卷翘的睫毛上,慵懒挽着的头发被风吹散,几缕不听话的错落在脸前,精致明艳。 站在门边等车,铺天盖地的冷袭来,她冻得跺了跺脚,抬起点脸张望,呼出一团白雾,模糊了通红的鼻尖。 车辆从雪白路面驶过,留下一道深深辙痕,黎初目光游离着,一辆黑色轿车忽然停下。 她抬头,恰巧车窗缓缓降下,谢清砚的半张侧脸逐渐明晰。 “回酒店么?”他的声音传出来。 可能是周遭声音太大,竟然变得有些不真切。 黎初头埋的更低,羊绒围巾也不顶用,冷风顺着领口往身体里刮,她只想快点回酒店。 谢清砚邀请她上车。 车内暖气很足,黎初坐上车,感觉浑身都有种潮湿感,掸了掸身上的雪,摘下围巾轻轻抖了抖。 谢清砚叮嘱司机将暖气开高一点,又抽了几张纸,递给黎初。 手快碰到眉的时候,黎初忽然顿住,耳边是他的声音,“别动。” 她眨了眨睫毛,下秒纸巾贴上来,彻底闭上,陷入一片黑。 谢清砚靠的近,他身上的气息不动声色绕过来,动作很轻,但冰凉指尖若有似无的触碰她的脸,如静电碰撞,生出细密痒意。 谢清砚嗓音温和:“怎么不撑伞?” 黎初任由他为她擦湿掉的睫毛,弯了弯唇,“下雪啊,撑伞才没那种感觉了。” 习惯了她张扬无理的样子,谢清砚竟从她的语气里听出几分天真。 名副其实被娇养的小山茶花,娇气的很。 视线看过去,谢清砚停在她脖子上,他送的那条祖母绿项链悬在锁骨那,衬得肌肤白皙莹润。 这项链仿佛量身定做。 黎初注意到他在看她的项链,她本来就是故意的,眼睛弯了下,“谢总讨女人欢心还真是大手笔。” 谢清砚没接话。 黎初说:“你对每个女人都这么大手笔?” 她故意把她说的像个渣男。 谢清砚淡声说:“没必要。” 听他这语气,黎初轻轻挑眉,没必要是什么意思? 男人模棱两可的话,总是制造一种错觉。 她可不认为她是特殊的。 “那你送我什么意思?” 她故意撩了撩拢在颈侧的长发,修长的脖颈和项链一并落入男人眼中。 谢清砚:“衬得上你。” 她的身份在那儿摆着。 什么珠宝都不是稀奇玩意儿。 唯有入了她眼的才是珍品。 “那刚刚呢?”她追问。 主动帮她擦睫毛上的雪,总不能也是他举手之劳吧。 谢清砚没出声。 黎初慢条斯理从他手里牵过纸巾一端。 要拽不拽的,薄薄纸巾在两人指尖摇摇欲坠。 较着一股撩人劲儿。 车子经过一处老广场,三三两两的人在拍照,光影飞快从车窗略过。 黎初抬起鸦睫,带着几分玩笑语气,动了动红唇,“你这样子对我,我会觉着——” 突然收了声,嘴角弧度一点点加深,她慢吞吞说:“你对我也有非分之想。” 说这话时,她几乎盯着谢清砚的眼,明明是笑着,却有种刺穿心脏的锋利感。 谢清砚放手,“肤浅。” 纸巾轻而易举落到了黎初手里,她怔愣一秒,笑着问, “肤浅怎么定义?” “你觉着喜欢皮囊就是肤浅,喜欢灵魂就不肤浅?” 谢清砚好整以暇,往椅背上一靠,静静看着她狡辩,竟然觉着这段车程也挺有意思。 他应了一句,“不然呢?” 他倒要听听她还能说出什么歪理。 黎初往他那边倾着侧身,两人间隔了一段距离,不够暧昧但也不清白。 今天谢清砚穿了件黑色立领毛衣,搭配黑色双排扣长款羊毛大衣,身上的禁欲感拉满。 黎初往耳后拢头发,耳环摇摇晃晃。 她笑着蛊惑人, “啊——我知道了,你看上我灵魂了。” “……” * 谢清砚忙完跨时区工作,洗完澡从浴室出来,他走到床边,弯腰拿手机看。 几个小时前,一条好友申请躺在列表里。 指尖抹过消息,薄唇轻轻勾了下,蓦地房门被敲响。 看了眼时间,他按灭手机,心里似乎猜到了是谁,迟疑几秒才决定开门。 黎初敲门没人应,倚着门框,有一搭没一搭的敲着。 娇媚又慵懒。 手腕扬起,蓦地房门打开,她猛地抬起视线,看到眼前一幕,瞳孔一点点放大。 谢清砚头发湿润,睡袍松松垮垮地系着,浑身水汽很重,领口敞开一大片,露出细长潮湿的锁骨,肌理线条若隐若现。 大半夜要勾引谁呢,黎初暗自腹诽,如果不是她敲门,万一是别的女人呢。 那岂不是也看到这副香艳的样子。 真不守男德! 谢清砚垂下眼睫,从他的视角看见黎初睡袍没好好穿,半边肩头挂不住似的,黑色蕾丝若隐若现。摘了项链,脖子那块空空的,仿佛一副画作的刻意留白。 又是这副装扮。 谢清砚扶着门,没打算邀请她进门,也没开口问她这么晚敲门做什么。 似乎…… 似乎早料到。 黎初往前探了一步,鞋尖抵着他鞋尖,距离很近,她身上的香气浮动,暗暗勾人。 每一次她的靠近,就像一把暗火燃烧着。 她下巴微抬,双睫抬起来,湿润眼睛显出几分无辜。 “谢清砚,我害怕。” 她嘴上说着软话,脸上和动作可没一点害怕的样子。 谢清砚薄唇微动,“怕什么?” 黎初拿手机晃了晃,压低了声音说:“我刚刷到他们说这个酒店发生过命案,会不会不干净啊。” 她一本正经的样子,倒将这件事情说的有几分真。 黎初见他怀疑,故意添油加醋:“我听说是情杀,我从小体质就弱,难怪我这两天感觉这酒店阴嗖嗖的。你说,会不会有东西找来啊?” 听着她略夸张的语气,谢清砚说:“若真有事,他就不会营业了。” 黎初点点头,但又说:“我还是害怕。” 谢清砚缓缓眨眼,徐徐开口,“然后呢?” 黎初理直气壮,“我要借你这儿待会儿。” 谢清砚淡声拒绝,“不借。” 这男人上午刚送项链,晚上就变脸,莫斯科天气都没这么善变。 黎初说:“你不要不近人情。我们黎家和你们谢家多少有些渊源,要是我在这里出事了,你家人肯定不会放过你。” 胡说八道的本事是有一套的,连她自己都快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