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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265节

    他刚还在想,圣上为何给岑老板封爵,而非三少爷,现在想来,圣上一个爵位是两方都兼顾了。

    爵位赏给岑老板,世袭传的却是齐姓……

    怎么说,邹长青现下觉得圣上有些小气了,不过岑老板与三少爷乃是一家,只有个圆月小少爷,这爵位不是圆月的,又能留给谁呢。

    当日傍晚时姜二苗驾着车回来了,半路听乡民说小越哥接了圣旨成了皇亲国戚了,当时一脑袋雾水,是先到了齐

    “小越哥,我听外头说你成了皇亲国戚了?”

    岑越让二苗先坐,把圣旨简短说了下,姜二苗不懂里头利害关系,只替小越哥高兴说:“咱们皇帝老爷可真是圣明,知道小越哥琢磨出厉害麦种,封小越哥当伯爷,真好。”

    姜二苗是真心替小越哥高兴,只是说完,而后想起,小越哥当了伯爷是不是要走?都是皇亲国戚了,那是不是要去华都了?

    “还在这儿,圣上仁厚,知道我们故土难离,因此特地在桃花乡盖了伯爷府。”岑越一看二苗神色就知道想什么。

    姜二苗这下更高兴了。

    岑越旁的说不了,只跟二苗说不日他和阿扉要去华都领旨谢恩,家中生意交给你了。

    “那圆月呢?你们不带着一道吗?”姜二苗问。

    岑越其实有点犹豫,“我还没拿定主意,你要是忙不过来,冬日里太冷了,让娇杏、林婶带着弯刀都过来住,这边人手足护卫也多,安全一些。”

    “我知道,就是这次去桃花镇一两天功夫,有娇杏嫂子和林婶在的。”姜二苗说完,继续说:“小越哥,你和三少爷尽管去吧。”

    岑越点了点头。

    后来姜二苗见小越哥神色不对,想了下还是回去了,路上姜二苗跟长峰说:“我咋感觉小越哥心事重重的,好像对封伯爷也不是……”太开心。

    他把这话咽了回去,觉得这般说,对小越哥不好,好像是不恭敬圣上一般。

    寇长峰说:“买卖做大了,你烦恼都多。”

    “是啊。”更别提当什么伯爷了。姜二苗同有钱的乡绅打过交道,同那几代都有钱的大商贾也打过交道,各有各的条条规矩,可能当了伯爷规矩也多。

    这般想,难怪小越哥心事重重。

    “不过这毕竟是好事,跟做商贾还是不一样的,具体的我虽然不知道,但那戏文里都说过,伯爷啊王爷说摘谁的脑袋就能摘谁的脑袋,路见不平就摘了你的脑袋……”

    寇长峰听着心想这般轻易摘脑袋吗?但他看二苗高高兴兴虎虎生威,便不说这话了,反正那两位都是善心人,怕是不会摘谁脑袋。

    齐

    当天时,早早吃过饭,岑越便抱着圆月上了床,圆月本来小脸高高兴兴的,往阿爹怀里钻,但一看爹怎么也上来了,顿时瞪大了眼睛,一脸‘你怎么也来’!

    把齐少扉给逗乐了,捏胖崽脸,“真是好笑,这床是我和越越的,该问你怎么来了?”

    圆月扑棱胳膊,鼓着脸颊气鼓鼓说:“阿爹和圆圆睡。”

    “你阿爹也要和我睡。”齐少扉道。

    圆月看阿爹,齐少扉也看阿——啊不是,是越越,差点被胖崽带偏了。岑越本来心里装着事,此时见父子二人如此,是好笑说:“咱们一家三口睡,乖崽,阿爹亲亲。”

    “阿爹亲阿爹亲。”圆圆忙把自己的脸颊给阿爹送过去。

    真是肉呼呼。岑越亲了口,一看阿扉也看他,不由说:“也给大崽亲一个。”

    “越越!”齐少扉哼唧声。

    “要不要你就说?”

    “要要要。”齐大崽脸也凑了过去。

    圆月睡在中间,很是高兴快乐。岑越给讲了睡前故事,以前他给阿扉讲孙大圣,如今……想到摄政王派人监视他们,当即是换了个故事。

    后来圆月睡着了,岑越也睡不着,却也怕,好像四面八方都是眼睛一般,床边的齐少扉知道越越没睡着,轻声说:“北安伯好,还未祝贺北安伯呢。”

    “你……”岑越笑了下,知阿扉并非打趣他这个,说:“明日收拾,早早上华都吧。”

    “越越你今日才回来的。”齐少扉目光担忧,怕越越身体吃不消。

    岑越说:“早早面圣谢过圣意,我安心。”又补了句:“食君之禄,忠君之事,等冬日前回来,我还想把麦子种下,等来年时麦种多了,能递上去。”

    希望冬日前能回来吧。

    第二日时,便收拾车马,这次轻装出行,要赶路,刘妈妈牛师傅都不去了,岑越点了江护院、曹罗,连着青丝,想来还是带上了圆月,要是不带圆月他连青丝都不用带。

    圆月是抱着阿爹不撒手。

    岑越才从北雁郡城回来,孩子粘他粘的紧,要是说再走两个月,圆月肯定要哇哇大哭,便一起带着。

    没什么多余的话,收拾半日,当日晌午就离开的。

    此时七月底八月初,车马兼程,因为天热,好在有上次去盛都的经验,这次给圆月带了许多痱子粉还有败火的药贴,一路上圆月无事。

    齐少扉说:“是大了些,身体硬朗了。”

    “圆圆本来就很壮的!”圆月挺着肚皮说。

    岑越摸了下,说:“是,壮壮的好看。”圆鼓鼓的肚皮真好rua。

    一路几乎没怎么歇过,八月二十日他们抵达华都,车马刚到城门前,便有侍卫候着,接了他们一家三口,到了皇宫前是曹公公候着,请北安伯莫担心,下人自有去处。

    岑越便让曹罗青丝跟着侍卫走,摸了下圆月的脑袋。

    “圣上未见过小公子,刚还提及一二。”曹公公说。

    齐少扉便点了头,岑越便笑说请公公带路。一家三口进宫,在侧殿等候传召时,简单洗漱了下——面容不洁面圣,那是要受罚的。

    换了衣裳简单梳洗过。

    岑越看到竟是连圆月的衣裳都有,心里沉,但都到了这儿,他们只能硬着头皮往下走,第二次感受到封建社会皇权的恐惧,上一次是阿扉的事情。

    半个时辰后,圣上传召。

    一家三口面圣。岑越第一次见摄政王——现如今的天丰帝,观之年岁三十左右,相貌英俊,只是一双眼透着锋利冷意,一笑,那股上位者的压迫气势便……还在,只是淡化了些。

    天丰帝已经露出‘善意’信息,岑越心底略略松了口气,努力做一个‘诚惶诚恐感恩戴德却没见过什么世面’的小民形象。

    看起来比较人畜无害的土包子。

    他们一家本来如是,没什么大抱负,背后无权,只想在乡里过日子。

    天丰帝:“别多礼了,赐座。”紧跟着看了眼外头的天,问:“什么时候了?”

    “回圣上,巳时末了。”

    “那便传膳。”天丰帝说完,看向那小圆脸孩子,目光慈爱几分,说:“朕听说你叫圆月?”

    圆月从椅子上滑下来,规矩站好说:“伯伯,我是叫圆月。”

    “臣子无状。”岑越请罪。

    天丰帝笑的摆摆手,意思无碍,说:“朕看圆月很是懂事,你如今是朕封的伯,他唤朕一声伯伯,正合适。”

    “圆月,可又什么想吃的?”

    “什么都可以吗?”圆月有点高兴了,“伯伯,圆月想吃牛乳甜甜的糕糕。”

    天丰帝一笑,让太监去备一些。

    后来用膳时,圆月爱吃的牛乳糕糕就放在跟前。天丰帝做了皇帝对吃还是一如既往,很是简单,若不是今日宴客,桌上菜色不会多的,自然也不爱太监伺候挟菜。

    此刻天丰帝就问圆月,“会不会自己吃?”

    “圆月会,圆月在家里时,阿爹和爹教圆圆自己吃的。”圆月点了脑袋。

    天丰帝便抬手摸了摸圆月的额头,“好孩子。”

    圣上今年三十四,膝下还无子嗣,朝中大臣背地里嘀咕过,别是走了个天阉长文帝,新上来这位天丰帝也是子嗣无缘……但谁也不敢说的。

    今上和前一位那是大大不同。

    华景以前做摄政王时,一心想谋权坐在那个位置上,膝下空虚好似也没什么紧要的——那时候他心思不在此,没孩子还能借大公主全力相助。

    而现如今坐上宝座,天丰帝就想当父亲了,只是他如今的身体……

    午膳用了半个时辰,期间天丰帝哄了圆月几句,后来便说起了麦种的事情,岑越一五一十说,天丰帝点了头,说:“这次你们回去,从工部、吏部挑人,管农事善田事的,你挑着几个趁手的用……”

    岑越当即应是。

    “你尽管使唤,不要轻贱自己,你是朕封的北安伯,以后大华百姓麦子丰盈,能否早日填饱肚子,看你了。”

    “是。”

    天丰帝说完了麦子,看向了齐少扉,“季广恩同他女婿今年年初朕斩了。”不等齐少扉回话,继续问:“真不做官了?”

    “谢圣上替学生主持公道。”齐少扉先道,而后又愧色说:“学生自知,写写锦绣文章教书尚可,做官可能不行。”

    “再者,北安伯替圣上解忧,学生甘愿从旁协助,做一些分内事。”

    天丰帝一听,笑问:“何为分内之事?”

    “不怕圣上笑话,学生管一管圆月,北安伯主外,学生主内。”

    天丰帝是大笑,而后指着齐少扉说了声‘你啊’,便又叹息:“罢了罢了,你们夫夫一体,既是北安伯效力,便让你躲闲,好好在家中教养圆月。”

    齐少扉大喜过望,当即应是。

    用完善,天丰帝就让太监送北安伯一家出宫,又留了几日。岑越齐少扉道谢,带着圆月跟着公公出宫,圆月还跟伯伯挥了挥手,说伯伯再见。

    天丰帝点头笑说再见。

    北安伯一家出宫后,天丰帝眉眼淡然,这一家子挺好的,知进退,也是怕他,怕他也是自然,毕竟是小民出身。

    “圣上,该用药了。”太监端了药碗上来。

    天丰帝望着黑漆漆的药,想着刚才殿中小孩稚语,当即是蹙眉,说:“传太医。”他要问问,这身体到底能否有子嗣。

    若是……没有,那便早早要培养继承人了。

    华国不能断在他的手中。

    太医院几位太医到,诊过脉,天丰帝着急问太医如何。太医们斟酌一二,说了些平安经老话,天丰帝打断,让如实说。最后是林太医说:“圣上,您子嗣无碍,只是先前误服了毒,那毒性猛烈,若是毒性不除完,即便是有承蒙雨露的娘娘怀上了龙胎,怕是也有碍……”

    “什么意思,直说。”

    林太医咬咬牙跪地说:“十有八九生不下来,即便是生下来了,怕是也带着疾——”他怕圣上发威,当即补充:“如今之计先清毒,圣上正值壮年,龙马精神,清毒以后,子嗣定会不愁。”

    又回到了最初。天丰帝望着跪地的众人,“毒,什么时候清完?能否清完?给朕准话。”

    林太医:……棘手啊。

    有太医头皮发麻,是祸水东引一般,说:“圣上,臣知齐探花郎有神童之名,先前林太医诸多夸赞此子医术颇有天赋,不如请他来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