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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克夫小夫郎 第172节

    一帘子之隔,齐少扉耳朵也竖了起来。

    生小孩怎么生呀。

    齐少扉看了眼寇长峰,寇长峰知道的吧?但他没问,越越说这种事情不足外人道,君子自然也不能打探旁人的床笫之事。

    他记得,邹长青叔父医书里有这个——

    当初越越带他去府县看病,就是杜氏多添了一味药材,那书,邹长青翻过,被越越打断了,岔开了过去。

    齐少扉回忆,能想起来封皮是什么样子的。

    回去找找看。

    “小孩子可真可爱。”姜二苗在车里同小越哥说,“要是生出来,男娃娃像长峰最好,大高个,哥儿像我也不错,眼睛大啊。”

    说着说着,姜二苗就笑开心了。

    岑越却想,曾几何时,二苗说起自己样貌来,都是不好看,有些自卑的,如今却觉得自己很不错,一副自信模样,寇长峰估计没少夸吧。

    一路上聊天说话也不无聊,到了家时已经深夜了。

    岑越留着二苗寇长峰在他家住,家里有人有热水,能早早歇着,明日再回去——

    夫夫俩就留了下来。

    一夜无话,早早入睡。第二天大早,吃过早饭,二苗和寇长峰就回去了。冬日里,又是过年,没旁的事情,就是吃吃喝喝,尤其是下雪天,家里养的羊已经吃的七七八八了。

    齐少扉还说等开了春再养几只。

    岑越:……幸好刘妈妈不在。

    之后去桃源乡给两位伯伯拜了年,往后一些日子,下了两天的雪,岑铁牛没来,倒是二苗家里人来了,他爷爷奶奶阿娘爹带着三花毛豆来了。

    姜大郎和媳妇儿没来。

    姜二苗可高兴了,姜家人租了两辆车带的东西,还给齐家带了,打发二苗来送东西,二苗就带着三花一道过来拜访。

    “一些晒干的菌子笋,我家养的猪,今年杀了两只,阿奶竟然都没卖,自家留着一只吃,还有给我拿来了,说给小越哥这儿送半扇肉。”姜二苗手里拎着篮子,后头寇长峰扛着半扇猪肉。

    岑越忙让放灶屋,也没同二苗客气。

    齐少扉在旁没摸三花的脑袋,只笑的很长辈做派,给三花发了红包。三花不好意思接,还是哥哥说拿着吧,她才接的。

    “谢谢三少爷,三少爷新年好,小越哥新年好。”三花拿着红包说吉利话。

    三人没多留,姜二苗要回家吃饭了,他是很高兴的,“去年的时候,我回家过年不是跟我娘说了几句嘛,那时候我哭着走的,我原以为我娘不爱我回去,嫌我,阿奶整日嫁出去的哥儿泼出去的水,没成想今年都来看我了,他们还是在意我的。”

    姜二苗是为了这个高兴的!

    岑越替二苗开心,时下里婚嫁观念习俗是一方面,可骨血也没断的,摸着三花脑袋,笑眯眯说:“要是多留几日,无聊了来我家玩,我家还有个小妹妹的,今天你们赶着回去吃饭不多留,明日来我家,我招待大”

    三花可高兴了,点着头说完好,去看二哥。

    姜二苗:“成,那我们明日再来。”

    “小越哥我们先回了,不送了。”

    “好。”

    姜二苗寇长峰带着三花照旧是抄近路,走的侧门。

    家里有二苗送的半扇猪肉,岑越想着吃什么,卷了袖子开始起肉,给两位姨娘送一些,问烧火的阿扉,“红烧肉吃不吃?”

    “吃。”

    “烤肉呢?”

    “也吃。”

    “酸菜涮锅子呢?”

    “吃。”

    岑越瞪大崽。烧火的大崽就乖乖模样,说:“越越做什么,我都爱吃的,真的。”

    “……那今晚先炖个红烧肉,炒个大白菜,就两个菜,剩下的回头吃。”反正天气冷,肉能放。

    时下的猪肉特别好吃,没猪骚味,肉也劲道,肉味很香的。

    红烧肉炖的入口即化,肥而不腻,尤其是汤汁,配着米饭,岑越能吃三大碗,齐少扉也不遑多让,清炒的白菜爽口,饭后还有一道点心——烤红薯。

    齐少扉爱吃红薯,年年收成下来,佃农就给齐家送红薯,都是捡着个头圆品相好的送,味道是不错,干干面面的,岑越喜欢那种软一些,甜的跟蜜一般的品种。

    揭开了皮,里头能用勺子挖着吃。

    岑越看着红薯发了会神,想着种子种空间里试着改良改良,还有他空间里榴莲熟了,第一批果子下来——

    他实在是想开壳吃榴莲,可惜没借口。

    偷偷吃吧?岑越就看大崽,齐少扉把掰着一半红薯,他没咬过的地方,递过去说:“越越,我这个好甜好甜,你吃。”

    “……”岑越心里呜呜哭,这还怎么偷偷吃榴莲啊。

    岑越咬了口红薯,确实是比他的这个甜。齐少扉顺手接了越越手里不甜的,也没浪费都吃掉了。岑越看着阿扉吃他剩下的,再看手里甜的,便说:“等明年送货,我去北雁郡城你就别去了。”

    “啊?”齐少扉懵了下。

    岑越撇开了头不去看阿扉,很镇定的语气说:“你在家中好好学习,回头我给你带榴莲,这个你肯定没吃过,我给你带。”

    齐少扉没答应,而是说:“我去了就没有榴莲了吗?”

    “……”这个大崽变聪明了后,好像不好骗了,岑越:“也不是,那榴莲在北雁郡城,没准没有的卖,看运气。”

    齐少扉道:“越越运气一向都好,肯定是有的。我可以留在客栈看书,或是去西市书店买书,备考。”

    大崽是不是给他提供一个‘糊弄’思路可行性?

    “那到时候再说吧。”岑越就差落荒而逃了。大崽现在可聪明了,他气不过,捏了下大崽的脸颊。

    齐少扉笑了下,由着越越来。

    夜里两人睡觉时,睡得是炕,齐少扉便搂着越越入怀,低头亲了亲越越脑袋,心里想,越越不好意思时,害羞时,就会故作镇定或是发发小脾气,真是明显。

    那榴莲不知什么好味道,越越是千方百计要让他尝尝的。

    真好。

    天下最好的越越。齐少扉心里暖洋洋的,恨不得多亲亲越越,好像亲已经不满足了,喜欢一个人,想着同他亲近,再亲近……

    第二日姜家人来做客。

    姜二苗带着鸭子来的,是在后头愁眉苦脸,再给小越哥比划。岑越正同姜阿奶寒暄客气,招呼人,后来听二苗说,他说不带了,跟小越哥不用太生分的,昨个儿送过礼了,阿奶骂他不知礼数,昨日送礼是昨日事情,今日全家上门做客,那得带上东西的,不能空手来,撵着他去买了鸭,三少爷爱吃鸭子……

    那就吃烤鸭吧。

    岑越下了决定。

    梅香小菊烧热水,灶屋开始忙活做饭,姜二苗也躲到了灶屋中,跟着小越哥一道做饭。

    后来俩姨娘也来了,抱着称心,三花同称心玩,还有毛豆,俩姨娘就跟姜家女眷寒暄闲聊。晌午摆了两桌子,吃的尽兴,说了好一会话,姜家人主要是感谢岑越和齐少扉对二苗的照顾的。

    岑越说客气不必,二苗和他是朋友,互相照顾云云。

    这也不是说客气话,确实如此。

    后来送客离开,姜家人多留几日——难得都来了,岑越想着估计要到年过完的。桃源乡的两家堂兄弟十四日来了,留到了十五日,吃过饭,热热闹闹,十五下午就回去了。

    姜家人十六日走的,寇长峰带着大黑送的。姜二苗是前脚在道上送爹娘阿奶妹子回去,后脚车子看不见影了,直奔齐家找小越哥,是一肚子说不完的话。

    “他们来多住我是高兴,真的。”

    姜二苗以这句话开的头。岑越不用猜就知道后头要说什么,果不其然,姜二苗开始说:“我感动还没一日呢,第二天我娘我阿奶就开始了,不是说这个就是那个,我那会还挺感动也没顶嘴,后来啊,催我生娃娃不提了,还跟长峰说要看看大夫——”

    “长峰可没问题的,他好着呢。”

    远香近臭,就是一家人,长辈才会絮叨许多的。

    年过完了,今年雪下得不多,村民们就有些担忧,怕天气旱,有些老人抽着旱烟说:“今年地里庄稼收成,怕是保不住二了。”

    “还想着二百斤呢,有个一百七八都是老天爷开眼。”

    “先前谁家卖粮卖的多来着?年轻娃娃们啊,也不知道屯粮食,这不要糟了。”

    “也许没到那一步。”

    一月底时,刘妈妈和牛师傅回来了,两人还带了一箱子书来,说是许大人知道三少爷病好了后,找的书,让三少爷好好用功科举,郎君辛苦了云云。

    岑越心想还提到了他?

    刘妈妈递了书信过去。

    外公写了信的。

    齐少扉读信给越越听,岑越一听,信中多是说少扉病好,听到这个消息,许家人都高兴云云,之后便说,先养好身体为重云云。

    信里皆是让齐少扉放松的,别急着科举。

    刘妈妈在旁也听见了,此时讪讪说:“许大人还是盼着三少爷成才上进的,这不给三少爷备了许多书,原先那些书让四少爷抢走了,分家时也忘了这茬要回来,如今三少爷好了,该用得上了……”

    “我知道,以前的书我都记着,没关系的。”齐少扉跟刘妈妈说。

    岑越让刘妈妈和牛师傅先下去休息,这几日不用当差,尤其是牛师傅,过年时没回家,这次回来歇几日,给牛师傅放了半个月的假。

    刘妈妈走后,岑越和齐少扉亲自整理了书。

    “其实刘妈妈也是好心。”岑越开了个头。

    齐少扉点点头,面色有几分严肃,“自阿娘去世后,是刘妈妈照顾的我,我知道她辛苦,守着阿娘去世前的嘱托,只是她不该背后在长辈们面前说你的。”

    “过年时桃源乡来的堂兄,在你我面前也提点了几句,让你督促我用功上进读书。”

    “如今借着外公的口,说这个。”

    去年时,阿扉病好没多久,岑越带着阿扉上山烤肉,下田干农活,一块去玩,刘妈妈其实心里不满的——对他不满。岑越自然能感受得到。

    但怎么说,人心复杂,你不能说刘妈妈不忠心,刘妈妈自然是忠心,一心向着齐少扉的,在她看来,三少爷马不停蹄科举读书这才是对三少爷有利的好事。

    除了这方面,刘妈妈做的办的事,那是没什么可说的了。

    岑越跟着刘妈妈相处短,也积攒了不少情谊,跟普通雇佣关系自然是不同的,更别提阿扉同刘妈妈了。

    “我知道越越你想劝我什么。”齐少扉开口,“不然也不会到现在才和你私下说的。”

    岑越:“管家嘛,有时候该抓的抓,该放的放。”

    “但也不能你受委屈。”齐少扉顿了顿,“越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