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玄幻小说 - 绿茶小师弟又在演我/师弟你演我/恶犬在线阅读 - 绿茶小师弟又在演我/师弟你演我/恶犬 第19节

绿茶小师弟又在演我/师弟你演我/恶犬 第19节

    沈弃嫌弃地凑近了些,听他说完后嘴角撇了撇:“就这?”

    “我也只是这么猜测,未必就对。”赵槐序耸肩。

    他历来对其他人的谋划争斗没什么兴趣。

    “快给我将封灵索解开。”赵槐序催促道。

    沈弃看他一眼,嘴角微微勾起,泄露几分讥讽:“你不想与玄陵正面冲突,我也暂时不想。”

    说完不等他反应过来,毫不犹豫转身就走。

    反应不及的赵槐序:?????

    第17章 造化炉

    没理会赵槐序的骂骂咧咧,沈弃径自出了地牢。赵槐序的动静惊动了守卫前去查看,他趁机出了戮武峰,却没有立即回明月藏鹭。

    负手立于峰顶,沈弃遥遥看向万卷楼。

    桐木色圆塔楼安静矗立在天禄峰,沉寂在深沉夜色当中,瞧不出半点不寻常来。

    但赵槐序说,这万卷楼的顶层,藏着玄陵至宝——造化炉。

    据说此炉是“雾蚀大灾”之前传承下来的宝物,可窃人气运,夺天地之造化。上一世沈弃也曾听说过造化炉的传说,不知是从何传起的传言,说造化炉可助修行者突破羽化仙境,挣脱生死轮回,飞升成仙。

    据说为了争夺这造化炉,还曾引发了一场争斗。只是那时他正被困在凋亡渊薮,出来后道听途说,对其中细节并不清楚,只隐约听说牵涉到了玄陵。

    眼下结合赵槐序所言,造化炉若真是玄陵至宝,藏于万卷楼。那后来道门之首的覆灭也有了缘由。

    现世灵气稀薄修行不易,上千年过去,飞升早就成了传说。诸多自“雾蚀大灾”苟延残喘下来的老怪物,见识过当年修真界的繁盛,走到生命尽头时,很难不对这样一件宝物动心。

    不过就算他们夺了造化炉,想来也没有人能飞升。

    沈弃仰头看着头顶弯月,感受着没有蚀雾存在的空气,面上露出期待的神情。

    百年之后,整片西境都将被蚀雾海吞噬。

    这里亦会如同上一世般,沦为一片废墟。

    不过不该是这个时候。

    他费心费力演了这么一场好戏,如今还没到谢幕的时候,可不能就让人把戏台子给拆了。

    戏已经唱了起来,什么时候结束,该由他说了算。

    “去找找酆都来人藏在何处,一刻钟内本座要知道行踪。”沈弃衣袖一挥,放出了赤隼兄弟。

    赤隼兄弟不敢违抗,只能乖乖化出数十分身,往各处寻去。

    赤红羽毛的鸟儿悄无声息散落在夜色之中。

    片刻之后,红风先回来禀报:“在火炆峰不远处的山洞里发现了踪迹。不过对方应该是用了什么法宝藏匿,鸟儿们只能察觉气息,却无法找到人。”

    “去看看。”

    沈弃跟在他身后,往火炆峰去。

    火炆峰是靠近朱雀宫南陆峰的一座小峰,因位置偏僻平日少有弟子靠近。先前搜查倒是重点搜查过,却并未有什么发现。

    红风说的山洞就在半山腰,洞穴并不深,一眼便能望尽,根本藏不了人。

    沈弃踏上山洞地面,身周有淡淡灰雾弥散,逐渐充盈整个洞穴。此时左侧一块未曾灰雾笼罩的山壁就显得格格不入了。

    “还真在这里,让我看看你们用了什么法宝。”沈弃上前一步,手掌虚虚按在那处山壁前,掌心暴烈的秽元汹涌而出,生生灌向山壁。

    秽元乃污秽之力,不过片刻,就见那处山壁隐隐有一层透明结界现形。

    沈弃眯眼打量片刻,笑起来:“原来是四象方,陈破的人。”

    “粉面佛”陈破有一件法宝名为“四象方”。此法宝可以隐匿身形藏匿气息,只要结界不破,便是无上天境也难以察觉。不过这法宝也有一个极大的缺陷,那就是使用之后便只能待在原地,无法移动。

    若是修为不够,无法将附近残留的气息清理干净,又碰上追踪之人修为更高,那便很容易被追踪到。

    陈破派来的两个人都只有忘尘缘境,可不就被他抓到了。

    伴随着他的话语,“四象方”结界被秽元生生撕裂,藏身在里面的人也顿时现形。

    两个穿着袈裟的和尚商量好一般分头往两侧逃离——

    他们反应快,但沈弃反应更快。

    挥袖设下结界,沈弃张开十指,指上锁红楼映着暗淡月色,无数污秽之线激射而出,将两人结结实实捆成了粽子,连嘴巴都被封了起来。

    沈弃随意挥手,二人便被送到了面前。

    “看来你们不打算配合。”沈弃目光淡淡,手掌虚虚按在其中一人头上:“那便只能我自己费些力去拿了。”

    秽元灌顶,那人身体不断抽搐,直到沈弃搜灵结束,收回了手才没了气息。

    另一人双目圆瞪,喉咙里发出惊恐的闷哼声。

    沈弃将目光移向他,如法炮制,得到了自己想知道的信息。

    “陈破这个老怪物看来也怕死了。”沈弃嗤笑一声。

    四位鬼王之中,当属“粉面佛”陈破资历最老,年纪最大。他是最初一批判出西境建立酆都的人。据说最早之时,酆都有一位的鬼帝,鬼帝统领酆都城,与西境鼎足而立。

    但后来鬼帝身死,各方势力无人压制,动乱之后余下势力各自为政,不断更迭,延续至今。

    陈破便是那场动乱之后活下来的胜者,靠着当年争夺来的各种秘术法宝,苟延残喘至今。

    近些年来他几乎已经不再露面,整日缩在瘟神庙里,酆都都在传他寿元将尽,原来竟是躲在暗处谋算玄陵至宝来了。

    可惜不太走运,遇上了他。

    别人不高兴,他自然就高兴了。

    随意将两具尸体扔在了山洞里,沈弃心情极佳地回去了。

    *

    天刚亮,无妄峰就热闹了起来。

    慕从云正准备同沈弃去观日崖练剑,就撞上了来报信的金猊。

    金猊一扫前两日的郁郁之色,振奋道:“大师兄,江棂醒了!两个酆都妖魔也捉到了!”

    慕从云停住脚步,听他细说。

    “刑堂的绫音师姐说江棂性命已经无碍了。那蚀雾沾染的污秽之力并不如预想中强,掌教将人救了回来。就是筋脉中残余蚀雾无法根除,日后怕是无法再用灵力了,否则有丧失神智的危险。”

    说到这里,金猊脸上的笑容收了收,有种兔死狐悲之感。便是污秽之力没那么强,但修行之人沾染了蚀雾,也基本断绝了道途。

    慕从云的神色也沉了沉,倒是沈弃动了下眉。

    命倒是大。

    “酆都妖魔呢?在何处找到的?”慕从云接着问。

    “是江棂醒来后,提及袭击他的人,据他的描述,长老们猜测那人当是酆都的‘诡天子’。诸葛长老当即又命人去搜查,结果却在火炆峰的山洞里发现了两个酆都妖魔的尸体,好像是什么‘粉面佛’的人。两人死前曾被搜灵,神魂俱灭。长老们猜是他们起了内讧,那‘诡天子’将两人灭了口。如今正在寻那‘诡天子’的踪迹呢。”

    “对方行事诡谲,未必能找到。”慕从云想起在南槐镇与对方交手的经历,对搜查结果并不乐观。

    金猊蔫蔫叹口气:“听长老们的意思,对方能悄无声息在火炆峰杀人,人多半已不在玄陵。”

    ——搜查果然没什么结果。

    倒是当日谢辞风去了一趟刑堂地牢,之后没多久,慕从云就听闻消息,说那酆都鬼王“绛衣仙”被放了出来,说是此次刺探玄陵与他无关。

    金猊还在絮絮叨叨不解:“怎么就证明没关系了呢?放他回去岂不是放虎归山?”

    慕从云倒是隐约猜到了些许师尊的想法。

    绛衣仙怎么也是一方鬼王,玄陵若真将人逼急了,恐怕要有一场大战,事后还可能挑起同酆都的事端。如今酆都两位鬼王相继出现在玄陵,很难说没有关系,不若将绛衣仙放了,或许还能趁机追寻到诡天子的行踪。

    他心里明白,却没有多言。

    倒是关聆月缓声道:“师尊和长老们如此做,必然是有所打算。”

    金猊想不明白能有什么打算,无意间抬头,忽指着西边天空道:“那个鬼王出来了!”

    几人循声望去,果然瞧见西边一道身影凌空,绛紫衣摆被风吹得翻动,正是“绛衣仙”赵槐序。

    他朝玄陵几位长老拱手一揖,道了一句“后会有期”,便踩着一只巨大的傀儡鸟离开,紫衣飘飘,更添几分恣意风流。

    金猊犹自忿忿:“便宜这妖魔了。”

    慕从云摇摇头,收回目光,却见关聆月还怔怔望着那道身影。

    许久之后她才回过神来:“他就是先前抓住的酆都妖魔?”

    金猊抢答道:“不是普通的妖魔,还是酆都割据一方的鬼王呢,叫什么‘绛衣仙’赵槐序!”

    “赵槐序……”关聆月低声轻念这个名字,置于小腹前的手不自觉绞紧,却没有泄露半分在面上。

    她素来沉静,慕从云与金猊都没发现她的异常,叙话片刻,便各自去忙碌。

    关聆月神思不属地回了自己院中,发了好一会儿呆,才回屋将一只漆木盒子拿了出来。木盒里收着一根牡丹花枝,即便用术法保存,但时间太久,花瓣还是有些衰败了。

    她垂眸将牡丹花枝拿起,想起当初那人将花枝赠给她时所说的话:“我叫四月,牡丹开在四月里,明年花开之时,我定上玄陵寻你,以这枝牡丹为证。”

    四月,槐序。

    关聆月看了片刻,抬手散了那保存牡丹花枝的术法。

    衰败之花,无缘之人,都不可留。

    *

    绛衣仙离开,护山大阵已撤,不再每日巡防,玄陵气氛似乎恢复如常。

    只每日清晨在观日崖练剑的慕从云常常会看见刑堂的诸葛长老早早便去晦星阁,直到夜里才会离开。

    他猜诸葛长老应是为了江棂而来。

    江棂的父母已经赶到了玄陵,只是江棂伤势初愈不宜奔波,便仍在戮武峰养着。据说江棂醒来后得知自己无法再用灵力,没吵也没闹,反而一改往日张扬霸道的脾性,反过来安慰诸葛长老和父母。

    慕从云与金猊关聆月也去看望过他,他身上的外伤恢复的很快,只是整个人看起来清瘦许多,不再穿张扬红衣,那把曾与他形影不离的曜日剑也不见了踪影。

    他心里有种说不上来的感觉,只是笨口拙舌也说不出什么大道理,最终只是同旁人一样干巴巴安慰一句。

    回来后便在观日崖练了一日的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