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前夕
＊＊＊＊＊ 晴宜和徐猛以巴洛克的名义把群眾招集，巴洛克的声望已经可以和死去的村长并驾齐驱，在眾人眼里巴洛克是为村庄的人诊治、又是把恶魔赶走的大英雄，巴洛克虽曾为晴宜和村民发生争执，但这无意的举动反而使巴洛克人气直线升高，人们纷纷称讚他有仁慈之心。也因此藉由他的人气，他们俩人才能在短时间把群从都召集在村长家前。 黑暗中村民举着火把，照亮彼此脸上的不安，群眾稀疏声不断，彼此胡乱的猜测这次招集的原因。 晴宜和徐猛看到大部分人都到来，先由徐猛中气十足的吼声让村民们噤声，接着在简短的叙述恶魔来袭，要大家紧急去地下室避难，群眾听到这个消息刚开始虽骚动不安，有人开始喃喃念着院神保佑，有人相拥而泣，现场一片混乱。 「别担心！我有看到巴洛克往森林的方向走去！他一定是要去阻止恶魔！」 刚开始微微的声音从人群中传出，接着这声音如同星火燎原般，开始散布开来。 「真的嘛！」 「我们有救了！」 「兰亚！兰亚！」小孩兴奋地蹦蹦跳跳。 晴宜面有难色，往前一步，微微张嘴，要告诉村民这个真相，但被徐猛抢一步，用嘹亮的声音说：「没错！巴洛克英雄现在正赶去猎杀恶魔！」 晴宜把徐猛拉到后面，轻声问：「为什么不告诉他们真相？」 「晴宜我不是帮他，只是现在群眾需要希望。」徐猛拍拍晴宜说：「放心，大家可以撑过的。」 晴宜面色担忧，微微点头。 接着徐猛和晴宜两人把眾人带往村长兴建的地下室，一阵霉气扑鼻，火把周围的灰尘因火光的反射而闪闪发亮，也照亮地板的岩石，水滴声在这空间里忽远忽近，藉由水声能了解地底下是一片能容纳村民的大空间，但高度不高，大人必须欠着腰头才能不会顶到岩石。 「好冷喔。」有村民说。洞穴湿气很重，加上长时间没有阳光照射，温度比起外面低了好几度，村民缩肩搓手让自己身体暖和些。 「大家撑着点。」徐猛一边踱步一边清点村庄人数。 这时滴水滴到徐猛的后项，寒意窜上全身，让他打了个哆嗩。 「徐猛！我儿子不在这。」康夫人神色匆忙的跑到徐猛身旁说。 「康夫人，你先不要急，我再去周围找找看。」徐猛安抚。 「都找遍了，就是没看到他。」康夫人讲到快哭出来了。 「你们要找小黑吗？」一对姊妹双胞胎，手牵着手，两人都是玲瓏大眼，留着短发。 「你们知道他在哪吗？阿姨，急的找他。」康夫人蹲下，轻抚其中一名小女孩脸颊问。 他们俩人互看一眼，同声说：「小黑，跟我们说他要去看兰亚大战恶魔。」 康夫人听闻，转身就要奔向楼上，徐猛回过神来把康夫人拦住，康夫人一边挣扎一边哭吼：「我儿子在上面，我要去救他。」 「康夫人冷静一下。」 康夫人边哭边蹲下，把脸埋进手掌心：「我只有这个儿子我要怎么冷静？没有他我也不想活了。」 哭声在洞内回绕，眾人纷纷围观，眼里都蕴含着同情。 「晴宜，这里拜託你，我去找小黑。」徐猛说。 语毕就转身要爬楼梯上去，这时徐猛的妻子挡住徐猛。 「徐猛，不要上去，拜託。」徐猛妻子乞求，泪水从脸颊上滑落。 「我会回来的，相信我。」徐猛温柔的轻抚他妻子的脸颊，把泪水擦掉。 徐猛的小孩跑上前，抱住徐猛的小腿，嘟嘴说：「爸爸，我不希望你上去，我希望爸爸陪我。」 徐猛蹲下，把他儿子拥进怀里，轻揉儿子后脑勺说：「爸爸答应你，我会平平安安地回来的，不过你也要答应我，在我回来之前要好好听妈妈的话，好吗？」 徐猛儿子微微点头。 「好，这才是我的乖儿子，要做一个男子汉，照顾好你妈妈。」徐猛大手搭住他儿子瘦小的肩膀说。 徐猛儿子点点头。 「趁恶魔来前，赶快动身吧。」晴宜催促。晴宜此刻的打扮是他去打猎时的打扮，身穿兽皮背心，揹着只有打猎才会带的蓝色背包。 「等等？你要去？」徐猛站起身，茫然的看着晴宜。 「不要囉囉嗦嗦的，赶快跟上。」晴宜不等徐猛说出话来，就快步走向楼上。 徐猛本来要开口制止晴宜，但随后抿嘴说：「算了。」 接着就加快脚步跟上晴宜。 两人躡手躡脚的先把村长家的门打开一个小缝，窥探外面的情况，确认外面没有任何一隻恶魔，才打开门走出去。 外面一片寂静，只有听到虫悠悠、寒风瑟瑟。 徐猛换手拿着火把，大叫：「小黑，快出来！」 晴宜立刻摀住徐猛的嘴，拖到一户住宅内，轻声说：「现在可能有恶魔，在路上不要发出声音。」 「你要把我闷死喔！」徐猛把晴宜的手拨开，大口吸气。 「抱歉。」晴宜说。 晴宜贴着墙壁，头探出门外，看外面有什么动静。 「外面怎样？有恶魔吗？」徐猛问。 「等等！把火弄熄，快点。」情谊语气仓促。 「好。」徐猛把火把丢在地板上，一阵乱踏把火给熄灭。 「怎么了？」徐猛跟着探出头。 一到火光在远处，正往这边靠近。 晴宜把手指放在嘴唇上。 徐猛点点头，不禁嚥了一口口水。 他们俩人都知道，这有很大的机率是恶魔，村民除了小黑都下去了，小黑不可能傻到一人摸黑在村庄内探索等恶魔来，而且依常理判断没有人会在恶魔来袭前夕在村庄里漫步。 晴宜把手伸进包内，握紧包内的刀子，想要趁那恶魔毫无防备时先下手为强，不能再让它接近村民躲藏的地方。 看着光点接近，晴宜可以感受到自己心脏剧烈跳动，手不由自主地颤抖。 随着距离的接近，隐隐约约可以看到轮廓，它们偏向人形。 徐猛慌张的在屋内寻找能作为武器的东西，晃了一圈只找到一些厨房用具，完全没有可以拿来跟恶魔作战的武器。最后，徐猛再次把火把捡起当作武器。 「一看到我打暗号，我们就一起冲出去。」晴宜轻声说。 「恩。」徐猛紧张得满头大汗。 徐猛举置与肩同高，握住木棍的手指不断松开又握紧，持续好几次。 两人蓄势待发，就像搭上弦的箭，准备一箭射出让对方一击毙命。 「晴宜、徐猛你们在哪里？奇怪！怎么这个城镇的人都消失了？不会都被恶魔杀光了？」巴洛克慵懒的声音传了过来。 晴宜和徐猛听闻这声音，互看了一眼。 「才不会！大家都去村长家避难了，现在一定平安无事。」 「那你怎么不去？」 「我想要看你跟恶魔战斗。」 「我不会跟恶魔战斗，现在的我很弱，会死。」 「骗人！你刚不是正要去和恶魔战斗？」 「不是，我正准备逃走。」巴洛克愜意的吹起口哨。 「巴洛克？小黑？」徐猛先晴宜一步，衝出门。 巴洛克一手牵着小黑的手一手拿着火把，不经意地在街上漫步，完全没有危机意识，不知情的人还会误以为他们只是单纯的在夜里散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