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昭凰之章 第一节 心结

    ****丰原-公园-夜****

    晚风徐徐,吹着清圣微长的前发缓缓飘动…清圣坐在公园最顶处的山坡上,独自看着夜景…

    (…或许,我不应该停留在这个世上…慕綾有自己的生活,而我除了是慕綾父母钦点的〝守护天使〞之外,对于慕綾…我什么都不是…勉强也只能算是个〝保姆〞而已…唉~除了守护慕綾之外,我到底是为了什么才来找慕綾的呢?)

    清圣看着丰原市区灯光点点的闪烁夜景,苦思不得其解,不禁叹了一口气。

    「呦~帅哥!一个人看夜景啊!」

    臻玥从山坡顶端小路信步走了过来,笑着对清圣挥手打招呼。

    「臻玥小姐!你看!真的被我说中了呢!」

    佩婕跟在臻玥背后,情绪似乎非常兴奋。

    「咦?臻玥小姐!佩婕!你们怎么都来了?」

    见两位美女突然到来,清圣连忙起身招呼惊讶询问。

    「呵~我本来是要去慕綾家找清圣的,谁知电话打了半天没人接,回程路上碰巧遇到佩婕。佩婕说她可以感应到你,所以就碰碰运气囉!没想到还真的让我们给找到了!」

    臻玥笑着解释,随即朝佩婕投以佩服的眼神。

    「咦?有这种事?」

    清圣闻言瞪大眼睛,以不可置信眼神望向佩婕惊愕反问。

    「嗯…其实我也不是很清楚为什么会这样!不过感应清圣位置的这种感觉…就像安静的早晨里,听到远处的鐘声一样,是种方向十分明确的存在感!」

    佩婕微笑说明。

    「耶~佩婕这么厉害啊?喔…原来是这么回事!哈~真有意思~」

    清圣夸奖佩婕后稍稍停顿了一下,突然恍然大悟般笑着喊道。

    「嗯?怎么了?清圣知道了什么吗?」

    清圣若有所悟的笑容引来臻玥的好奇,不禁顺口提问。

    「因为在下身上有佩婕所赋予的天之灵气啊!难怪佩婕能够知道在下的位置。」

    清圣笑着解释。

    「喔~原来如此!」

    经清圣这么一解释,佩婕也若有领悟的笑了。

    「啊?什么是佩婕给的啊?听不懂…清圣说清楚一点啦!」

    毫无头绪、一头雾水的臻玥双手推了推清圣,迫不及待追问道。

    「好~好~好!事情是这样的……」

    拗不过臻玥的请求,清圣笑着叙述起与佩婕的相遇及后来所发展的种种经过。

    清圣将三度遇到佩婕,以及协助佩婕父亲驱逐病魔的经过,鉅细靡遗的向臻玥交代说明清楚,臻玥听了不禁双眼微微睁大,以惊讶神情转头望向佩婕……

    「这么说来…清圣也是佩婕的救命恩人囉?」

    瞭解事情来龙去脉的臻玥频频点头,随即望着佩婕疑惑反问。

    「是啊!咦?臻玥小姐用〝也是〞这个问句,难道说…清圣也协助过臻玥小姐?」

    佩婕微笑点头回答,接着因听出臻玥话语中使用特殊语句,随即好奇提出询问。

    「呵~可不是吗!」

    臻玥以肯定的语气回应佩婕,眼中闪耀着独特的光芒。

    看着佩婕疑惑的眼神,臻玥索性将清圣打败崟摩寺弄愚妖魔的英勇事蹟说给佩婕听,佩婕专注地聆听臻玥生动的描述,因臻玥唱作俱佳的活泼叙述,佩婕的情绪亦被带进激烈紧张的战斗之中,在臻玥稍稍停顿喘口气之时,佩婕还不时偷瞄身旁的清圣,露出有如看到童话故事主角般的崇拜眼光……

    「那个弄愚啊,突然变成了大魔王……」

    臻玥比手划脚、热血沸腾的描述,听得完全融入剧情的佩婕胆战心惊。

    「呃…臻玥小姐…越说越离谱了呢!只是个尚未蜕变的妖魔,还称不上是魔王啦!」

    听着臻玥越来越夸张的形容,清圣连忙苦笑更正。

    「哼~弄愚那秃驴妖魔有那么多手下,应该算魔王了啦!欸唷~讲故事的人是我,我说了算!」

    臻玥皱着眉用手肘推了身旁的清圣一把,不以为然反驳道。

    「好、好、好!弄愚是魔王、是魔王…」

    为了让臻玥有台阶下,清圣从善如流连忙肯定点头称是。

    「嗯!这才对嘛!然后清圣他啊……」

    清圣配合的态度让臻玥满意地点点头,随即又对着专注聆听的佩婕继续描述。

    佩婕聆听臻玥描述清圣斩妖除魔的事蹟,心中真是感动的无法形容!

    「清圣真的好厉害喔!为什么这么厉害呢?是不是拜哪位高人为师啊?」

    佩婕双手合握于胸前,情绪无比亢奋地激动问道。

    「呃…说了两位小姐应该也不能接受吧…在下的师父就是…中国民间所敬仰的五帝之一〝北极玄天上帝〞大天尊!」

    清圣道出师尊圣名,随即恭敬地手握太极朝北方一拜。

    「这有什么好不能接受的!清圣正气凛然、武艺高强,有这样厉害的神尊师父,任谁都会觉得理所当然吧!」

    臻玥跟着清圣朝北方一拜,笑着给予肯定。

    「是啊!玄天上帝神尊的圣名,其实民间流传很广,清圣这么厉害,可谓名师出高徒呢!」

    佩婕亦恭敬的朝北方一拜,语气中充满敬佩之意。

    「其实在下并没有臻玥小姐与佩婕所说的那么好啦!再这样夸下去,在下真的要被迷汤给灌昏囉!」

    对于两位美女的大力讚美,清圣不好意思的搔搔头推辞道。

    臻玥与佩婕看到清圣如此反应觉得有趣,不禁相视而笑。

    「嗯~对了!清圣怎么没跟慕綾在一起?自己一个人跑到这里来看夜景?」

    见清圣独自一人,佩婕关心询问道。

    「呃…在下…」

    佩婕一语命重要害,清圣顿时语塞,楞在原地不知如何解释。

    「吼~跟慕綾吵架了是不是?」

    臻玥将脸凑近清圣,以邪邪眼神盯着清圣奸笑追问道。

    「哪、哪有?请臻玥小姐别瞎猜…在下与慕綾相处的很好…没、没有吵架啊…」

    对于臻玥近距离的接触,清圣身体连忙向后一缩,吞吞吐吐否认道。

    「嗯?如果是这样…清圣怎么不带慕綾一起来呢?」

    清圣语毕,在一旁的佩婕以疑惑神情接着提问。

    「因、因为…慕綾今晚要加班啊!」

    清圣见招拆招,心虚回答道。

    「那清圣怎么不在家等,一个人自己跑出来啊?」

    臻玥不给清圣任何思考的时间,紧接着继续追问。

    「呃…臻玥小姐与佩婕好诈喔!轮流逼问在下…好啦、好啦!在下说实话就是了…其实是在下有心事,所以出来透透气啦!唉…」

    面对臻玥与佩婕的连续逼问,招架不住的清圣也只能无奈地举白旗投降,摇头叹气坦白回应。

    臻玥与佩婕有感于两人好默契,彼此相视击掌,得意的笑了。

    「什么心事?说来听听吧!」

    臻玥挪动身体靠近清圣,十分感兴趣似地随性询问。

    「这…不好吧…这是在下私人之事,说出来…似乎不妥…」

    臻玥的要求让清圣面有难色,连忙再挪动身体保持距离婉拒。

    「嗯…其实我也很想知道清圣的想法…如果清圣不想说,那就不要再勉强他了吧…」

    佩婕体恤清圣的难处,试图为清圣解围。

    「那怎么可以呢?佩婕!我们是在关心〝救命恩人〞耶!清圣如果不肯说,那我们就直接去问慕綾!」

    臻玥一副打破沙锅问到底的模样,展现出不得到答案绝不罢休的坚定态度。

    「呃?好、好、好…臻玥大人,草民招了!草民全都招了!唉…」

    被臻玥这么一闹,清圣深知在臻玥死命追查下〝纸终究包不住火〞,只好轻叹一口气,彻底向〝恶势力〞低头。

    看到清圣认输竖起白旗准备说出真相,臻玥下巴微微抬起,一副胜利者的得意模样。

    「唉…这段日子在下一直在反覆思考,留在慕綾身边,除了照顾她之外…在下努力回想着生前想对慕綾说的那句〝重要的话〞…不过却是一点头绪也没有…」

    清圣望着远方夜景,轻声说出自己内心深处的苦恼。

    臻玥与佩婕坐在清圣身旁聚精会神仔细聆听,没有发出任何声音…

    「最近…在下总觉得介入了慕綾的生活,如果没有在下,慕綾应该也还是会过得很好吧…那么,在下的存在不就是多馀的了吗…唉……」

    清圣抬头看了看夜空,长长叹了一口气,感慨说道。

    「你喔…就是喜欢胡思乱想啦!你是个修行者耶!怎么眼光会这么短视、这么肤浅啊?」

    臻玥突然站起身来,提起右手不客气的朝清圣后脑拍了下去,没好气指责道。

    「呃…在、在下…在下哪有胡思乱想?在下的思维很清楚的吶!」

    没来由被臻玥这么一拍,清圣摸着后脑,略微不服气的抬头望着臻玥提出反驳。

    「清圣…我们知道你喜欢慕綾,不过,你若因此而否定自己的存在,不只是臻玥小姐…连我也不太能够接受呢!」

    看着清圣反驳的神情,佩婕轻轻摇摇头示意道。

    「佩婕……」

    温婉细腻的佩婕竟也同意臻玥的说法,这意外的状况让清圣甚感疑惑与不解。

    「清圣!请你仔细的听清楚!如果不是你的话,这个世界,早就少了一位美丽佳人了!」

    臻玥以坚定的食指手势直指清圣,坚决提出自己的看法。

    「是啊!如果不是清圣,我一定还陷在病魔的侵扰之中,何时能够见到光明…还是个不确定的未知数…」

    佩婕亦以感激口吻表达自己的想法。

    「呃…这…这都只是巧合罢了!」

    清圣稍稍迟疑了一下,双手一摊否定臻玥与佩婕的说法。

    「虽然你并不放在心上,可是对于我跟佩婕而言,清圣除了是〝救命恩人〞之外,还是我们生命中的〝大贵人〞呦!」

    臻玥微笑的加重语气示意。

    「贵人?」

    清圣疑惑反问。

    「臻玥小姐说得不错!清圣每天都会很亲切的告诉我们隔日生活上的一些〝小细节〞,这除了让我们可以趋吉避凶之外,还让我们感受到许多一般人所体会不到的生活乐趣呢!」

    佩婕微笑附和臻玥的说法,点头表示赞同。

    「唉…这也没什么啊…只是举手之劳而已,没什么好在意的…」

    对于臻玥与佩婕的讚美,清圣不以为然苦笑回应。

    「清圣~你不要总是把为别人所做的事,都当作理所当然,好吗?」

    臻玥没好气地指正清圣消极的态度。

    「可是…这真的没什么嘛!」

    臻玥的指正让清圣双手再一摊,摇摇头推辞道。

    「嗯~这没什么…那好,我曾看过清圣帮助过很多人喔!例如,分一些灵气给有病痛的人,让他们早日康復;帮助往来行人避开怨灵纠缠,让他们免于车祸的灾劫;超渡死去的动物,让牠们的灵魂安息往生…这些又该怎么说呢?」

    佩婕偏着头看着清圣,微笑反问道。

    「这些…也都是在下该做的事…」

    佩婕的提问让清圣认真的低下头思虑,随即抬头苦笑回应。

    「那么,你为这个世界做了这么多事,还要怀疑自己是多馀的吗?」

    臻玥不给清圣再解释及辩解的机会,斩钉截铁为这议题下了最后结论。

    「在下……」

    清圣无法辩驳、无言以对。

    「所以囉~这世界只要清圣多存在一天,就会有多一些人得到幸福喔!」

    佩婕眼睛闪耀着光芒,注视清圣笑着说道。

    「对啊!因为清圣是〝守护天使〞嘛!」

    臻玥抱着清圣的右臂,将头靠在清圣右肩,亲暱致意道。

    「嗯~请求〝守护天使大人〞,今后也要好好保护我们喔!」

    佩婕双手合握胸前做出祈祷的动作,随即将头轻靠在清圣左肩上,娇声请託致意。

    突然被两位美女左右夹击,在无路可退之下,清圣只好动也不动的任由臻玥与佩婕靠在肩上,见两位美女依靠安稳的模样,清圣摒住气息,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

    「啊~对了!说好囉~以后清圣与佩婕都不准在我名字的后面加上〝小姐〞两个字!好朋友间还这样的称呼…听起来真是见外~」

    臻玥突然抬起头,对着清圣与佩婕平时的称谓提出意见与要求。

    「呃…这…」

    对于臻玥的要求,清圣一时为难的无法答应。

    「嗯!既然臻玥小姐不嫌弃~那么我跟清圣也就从善如流~直接称呼臻玥囉~」

    虽相处时间不长,但佩婕清楚臻玥的个性,于是毫不推託,一口答应臻玥的要求。

    「呃?啊…嗯…」

    见佩婕如此爽快答应,不好再说什么的清圣也只好唯诺应允。

    「嘻嘻~佩婕果然善解人意!很好~很好!」

    见要求被接纳,臻玥满意的点点头,随即又靠回清圣肩上。

    清风吹过佩婕与臻玥的秀发,随风而动的发丝透出淡淡的发香,令人心醉神迷…清圣看着靠在肩上的两位美丽女孩,心中有着无限感激,除了她们对自己的关心外,最重要的是─清圣心中无解的疑惑,被这两位聪颖的女孩一扫而空……

    晚风微凉,但是清圣的心中却是暖暖、暖暖的……

    (臻玥、佩婕…谢谢你们!)

    温柔地看着臻玥与佩婕轻闭双眼的脸庞,清圣心中无限感激。

    山坡上的三人,相倚而靠看着市区夜景…美丽的街灯、车灯在空气流动影响下不停闪烁,夜空,星海满天。而在那些小小的灯火之中,有多少注定的情缘,在缓缓靠近、在悄悄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