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讲述屠龙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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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毅，你觉着，这儒家的仁政和赵凯口中的以人为本之间，到底有什么区别啊？” 广场一角，嬴政问蒙毅。 以人为本与仁政的区别，让嬴政一直很疑惑，因为赵凯说这是鹅城之所以如此繁荣的原因。 可是儒家的仁政思想，这不就是民本吗？！ 对这一点。 嬴政一直不解。 而这边，蒙毅思考了会，回答道，“难道是对百姓的宽容度？仁政是要求国君对百姓仁德，体谅百姓，知道民间疾苦；而以人为本，难道是说，国君要更加重视百姓，将百姓看得更重？” 听了蒙毅的话。 嬴政摇了摇头。 觉得，两者的区别绝不是这么简单！ 是，国君待百姓仁德，这可以受到百姓拥护！ 可，鹅城的百姓，这都已经不是拥护赵凯了，而是两者之间，就根本没有什么差别，就好像是一家的兄弟一样，亲如一家。 对此。 嬴政苦思不解。 而这边，鹅城这些新老师们的回答，也大多与蒙毅一般，说得都没让赵凯满意，这让赵凯有些无奈，心想，鹅城的思想还是很禁锢啊，这民本启蒙，迫在眉睫。 而见众人都答不出答案，赵凯也是引导性的问道，“要谈这个问题，咱们就要先谈谈秦国如此强盛的原因在哪里了？！” “韩颖，你来说说！” 赵凯将目光指向韩颖，只见鹅城第一任女子中学的校长韩颖道，“毋庸置疑，是商君变法，正是有了商鞅变法，我秦国才从此上下一体，称霸六国！” 赵凯点了点头，“的确，秦国之强盛，是商鞅变法所为，可你们可知商鞅变法的核心在哪里？！” 说着说着，赵凯的目光，再度聚焦在了韩颖身上，只见韩颖道，“是律法严明，是军功爵制？” 这边。 听了韩颖的话。 赵凯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 并没有立即回应。 而是转头望向其他人，问道，“你们呢？！“ “可有不一样的看法？” 在场众人沉默不语，因为，他们的答案也是这样。 可看赵凯的意思，答案却并非如此，这就让众人疑惑了，搞不懂赵凯话中的深意。 一旁。 嬴政也是疑惑。 不懂赵凯紧接着要说什么。 因为在嬴政看来，秦国之所以如此强盛。 也不过是商鞅变法，再加上自牧公后的几代秦王贤明，至此，秦国经历几代积累，终是成了中原强国之首！ 疑惑着，嬴政问蒙毅，“蒙毅，你觉得呢？！” 蒙毅是蒙家后人，祖父蒙骜是秦国大将，是秦国几朝重臣，父亲蒙武也是秦国当前的栋梁，在秦国军中，威望仅次于王家父子，而到蒙毅这一代，蒙毅年少聪慧，颇有才学，为嬴政很赏识，蒙毅还有一个哥哥，叫蒙恬，如今在秦军中，也是位年轻将领，颇有名将潜力。 而对蒙毅。 嬴政很欣赏。 所以无论做什么事儿。 嬴政都带着蒙毅，想听听蒙毅的想法。 然而这边，听了赵凯一席话后，思考了阵儿，蒙毅回答道，“无疑，商君变法是我秦国强盛的源头，但，六国也有变法，韩国，齐国，楚国，他们之前甚至在效仿我国，然，为何天下无秦国独强？” “蒙毅觉得，或许是在于我老秦人吧！” “秦人有朝气，一旦征战，老秦人每一个是畏死的！” “而我秦国之所以如此强盛，这就应该在于几代老秦人的共同努力！” 蒙毅的这个说法。 让嬴政很欣慰。 因为，老秦人的精神风貌这的确是与六国人有极大区别！ 自从商鞅变法后，老秦人人人都想立功。 人人都不畏死。 甚至无论男女老少，这都想上战场。 相比于他国的百姓畏惧兵役。 秦国百姓，有显著的区别。 究其原因，便是因为商鞅所推行的军公爵制！ 让秦国的一平头老百姓，都可以靠军功，做到秦国的大良造！ 只是，看赵凯的意思，秦国之强，似乎真正原因并不在军公爵制上，这让嬴政疑惑了，是真想听听赵凯的解释。 看看赵凯，他到底会将秦国之强，归结到哪一点？ ....... 话分一边。 侧头望着角落里的几人。 赵凯在又一杯奶茶下肚后。 这也是缓缓道，“各位应该知道公子虔此人吧！” 讲台下，韩颖点了点头，“那是献公的长子，孝公的兄长，是我秦国历经多朝的重臣，也是我秦国曾经的上将军！而商君最后被施五马分尸之刑，也是由公子虔所推动！” 茗了一口奶茶，一向讲究启发式教学的赵凯道，“那既然各位都知道公子虔，这可知道公子虔和商君之间的具体恩怨呢？！公子虔又为何如此憎恨商鞅，还发明出了五马分尸这样的极刑？” “各位可讨论讨论。因为，我所言的秦国强大的根源，其实就在于他们两人中的恩怨上！” 角落里。 听到赵凯讲述当年公子虔和商鞅的恩怨。 嬴政有些懵懂。 隐隐觉得自己似乎要找到赵凯口中的秦国强盛根源了。 ——商鞅之死！ “当年，昭襄王还是太子的时候，被小人谗言诱惑，手刃上百人，犯下了滔天大罪，时值商鞅变法的关键期，我秦孝公大怒，欲以商鞅之法，斩杀太子，以维护商鞅变法，不让任何人违反亲秦！” “然，因变法要斩杀一国太子，这实在有违周天子封国之国家社稷，昔年孝公又待商鞅如兄弟，然秦国变法，用的就是法家的律法严明！” “太子不得不处置，商鞅左右为难，最终，时任太子太师的王伯公子虔，主动站了出来，替太子服罪，以老师教学不严，昭襄王还未成年，所有责任皆在他这位老师身上，最终，公子虔被处以濞刑！” “被商鞅当着秦国王室的面。割掉了鼻子！” “而从此，公子虔就记恨上了商鞅，等到昭襄王即位后，就将商鞅五马分尸！” 一边。 华阳公主赵悦儿年幼、 还不清楚这里面的典故故事，于是蒙毅便费心解释道。 而赵悦儿在听了蒙毅的这话后，也是突然发问，“毅哥哥，那如果当年昭襄王成年了，甚至是当秦国大王了，才犯下了如此之罪，依商君之法，这岂不是连秦国大王或太子，都要受刑或被处置！” 听华阳公主赵悦儿这话，蒙毅愣了愣。 想了会才回答道，“按商君之法来说，的确是如此！” “因为在商君制定的大秦律中，有这样一句话。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 给华阳公主赵悦儿解释着。 忽然。 蒙毅一懵！ 因为就在刚刚，蒙毅似乎是察觉到了赵凯举例的目的！ 商鞅之法，律法森严！ 所以秦国人都可管！ 百姓如此，秦王亦如此！ 而这样的一个国家，无论上下，皆守法。 自商鞅变法外，秦国再也不是刑不上大夫了！ 而是，刑要上大夫！ 甚至是刑要上秦王！ 而这，或许就是秦国与山东六国的核心区别！ 一个是与贵族治天下，一个则是与百姓治天下！ 想着想着。 蒙毅在搞懂这里面的逻辑后。 就觉得细思极恐！ 这望着赵凯的脸，心里就不自觉的多了一丝敬重，因为，赵凯他就简简单单几句话，就把秦国真正的奋强之核心引出来了！ 此子，真乃妖孽呀！ 蒙毅心里这样想。 而一边，作为秦王的样嬴政，这自然也是弄懂了赵凯话中藏着的那些道理。 并在一番细细思索后，口中喃喃道，“所以，仁政是国君与贵族奴隶天下，国君的威严是建立在百姓利益上的；而以人为本，则是国君与百姓一起分享经营天下，天下是一家？” “真真正正的一家，所以一家人才能够劲儿把一处使？所以，秦国才会如此强，完全超过六国，鹅城才会如此富裕？富甲天下？” “所以，这就是以人为本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