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书屋 - 言情小说 - 景先生的小祖宗甜又凶在线阅读 - 第二百二十八章 他愿意相信

第二百二十八章 他愿意相信

    花园的铁门比他的胸口还低些,他站在蔷薇花旁,眸色清冷,眉心微紧。

    花枝探出手,妄想拽住他的衣角,却被他无视得彻底。

    他静立在那,袖口的冷芒出自她手。

    沈梵音望着他,不由心生感慨:我哥真帅。

    她去开了门,却没让开路,只是问:“哥,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景泽珩把纸袋递向她,“工作还顺利吗?”

    他有无数问题想问,也有千丝万缕的担忧,可一见到她的笑靥,他便把什么都咽下去了。

    “还好。”

    沈梵音接过袋子,依旧堵着门。

    景泽珩问:“我不能进?”

    沈梵音捏着纸袋,迟疑了好一会儿才说:“进去可以,但是你别乱说话啊。”

    景泽珩哑然失笑:“比如?”

    他只是随口一问,却不想,小孩站在门边,顶着大太阳给他科普了十分钟的禁忌词汇。

    他从小到大听到的“不许说”,都没有这十分钟听到得多。

    装咖啡的纸袋不知何时落回到景泽珩的手里,沈梵音捧着喝了一半的冰咖啡,问:“记住了吗?”

    景泽珩:“我尽量不说话。”

    “哦哦,那也行!”

    景泽珩刚踏进门,小孩又停住了。

    沈梵音转过头,严肃道:“对了,二楼你别去哦,那是浅浅的卧室。”

    景泽珩:“我尽量不动。”

    “好嘞。”

    沈梵音打开一双一次性拖鞋,弯腰放到了景泽珩的脚边。

    景泽珩边换鞋边打量着这间工作室。室外种满了花,室内却连盆仙人掌都没有。百平米左右,黑灰色调的装修,乱七八糟的东西很多,面色惨白的鬼面娃娃、烧了一半的蜡烛、斑驳的铜烛台。只有随意散落的摄影杂志给这间工作室添了些许灿烂颜色。

    布艺沙发宽大柔软,黑色的毛毯和抱枕圈出一小块舒适慵懒的天地。

    沈梵音随手把咖啡杯放下后就回到了那一处窝着,还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景泽珩来坐。

    她蜷在沙发里,似乎因为整体环境的缘故,她也染上了一抹颓废味道。

    懒懒的打了个哈欠,沈梵音问他:“你不忙工作了?”

    “下午没什么事,来看看你。”景泽珩坐在沙发另一边,顺手扯了下毛毯,盖住她露在外边的小脚。

    沈梵音缩了缩脚,眯着眼睛又打了个哈欠。

    她在这儿睡了好一会儿了,若不是要给景泽珩开门,她应该能直接睡到杨浅她们工作完毕。

    敞着门的摄影棚内快门声歇了。

    没一会儿,杨浅走了出来。

    她轻眯着眼睛,皱眉打量着景泽珩,眼底染上抹敌意。

    “哥,这是我朋友,杨浅。”

    沈梵音坐了起来,看着景泽珩认真说。

    景泽珩站起身,朝她点了点头:“你好,景泽珩。”

    “呵。”杨浅冷笑一声,算是打过招呼。

    沈梵音警告似的瞪了她一眼,推了下茶几上的纸袋:“浅浅,我哥买了咖啡,你喝吗?”

    “不喝,我还没活够。”杨浅握着单反相机,转身往回走,只扔下了一句,“看好你哥,别碰乱了我的东西。”zWWx.org

    沈梵音撇了撇嘴,咽下了嘴边的吐槽。

    她这地儿,想再乱点儿真的不容易。

    沈梵音伸手拽了下景泽珩的衣角:“哥,你别理她,她就是嘴欠。”

    景泽珩坐回到沙发上,淡淡的点了头:“略有耳闻。”

    “哥。”沈梵音望着他,眉头轻锁。

    景泽珩伸手揉了把她的头:“我没生气。”

    沈梵音望着他,尴尬的扯了扯嘴角。

    景泽珩所谓的“略有耳闻”,她猜得到是些什么话。

    杨浅的风评向来不好,小时候是不招人喜欢的犟小孩,长大些是不学无术的小太妹,再大一点儿就是连自己弟弟妹妹都能坑害的精神病。

    她似乎就是为了把反面教材编撰得更完善而存在的。

    可……

    “沈梵音,进来帮忙。”

    杨浅的声音从摄影棚内传出。

    “哎。”沈梵音应了一声,边趿拉上拖鞋边对景泽珩说,“哥,你坐一会儿,我先去忙。”

    “好,去吧。”

    沈梵音进到摄影棚便被柔光箱明亮的光晃了眼,她眯起眼睛,适应了光线后才走向曾婉婉。

    杨浅打了个哈欠,懒懒的说:“给你凑五六张发微博就可以了吧?”

    “嗯。”沈梵音点头应下,帮着曾婉婉解开了背后的绑带。

    “行。”杨浅看了眼时间,“晚上八点之前发给你。”

    “谢啦。”沈梵音语气轻松,对她说,“你去歇一会儿吧,我来收拾。”

    “嗯。”杨浅伸着懒腰出了门,一瞧见沙发上的景泽珩,她的眉头便皱了起来。

    景泽珩瞥了她一眼,把最后一盒点心从纸袋中拿出,然后把空纸袋折叠整齐放进垃圾桶。

    他说:“辛苦了,多谢。”

    杨浅原本朝楼梯方向挪去的脚步停了下来。

    她双手环胸,饶有兴趣的望着景泽珩:“景泽珩,你应该不是闲极无聊才到我这儿来找妹妹的吧?”

    杨浅觉得,景泽珩应该是与那些人一样,想要把自家孩子从自己身边拎走的。

    她早已习惯了别人厌恶、惧怕、冷漠、敌意的目光,那些异样,早已不能戳痛她。

    她打量着景泽珩,冷漠的眼底带着抹戒备。

    景泽珩的声音很平淡,甚至有些温和:“梵音今天刚出过车祸,我不放心她便来瞧瞧,打扰你了,抱歉。”说着话,他把一杯冰美式推向她的方向。

    他也曾因外界的评价对杨浅偏见颇深。可在沈梵音说杨浅是她朋友后,所有的偏见瞬间烟消云散,他甚至想问问她是否需要自己帮助。

    纵使有一万个人说她不好,只要小孩说其中另有隐情,他也愿意相信。

    杨浅望着他,迟疑良久,还是走到茶几前,拿起那杯冰美式。

    吸管染上咖啡的香气,指尖染上水汽,杨浅盯着景泽珩,眉头紧锁。

    景泽珩靠在沙发上,说:“谢谢你愿意在这种时候帮她加班,晚上若无安排,我请你们吃饭。”

    杨浅懵了。

    她听过各种版本的“你离我家孩子远点儿”,却是第一次听别人的家人朝自己道谢。

    这感觉,让她毛骨悚然。

    她手腕上的银环轻轻碰撞,细碎的声响使得房间内安静得没那么压抑了。

    “不用,你妹给钱了。”

    她说着,喝了口咖啡。兮浠的景先生的小祖宗甜又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