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3章 不一样的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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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被耽搁了一阵的吃瓜群众,见到衙差带着太爷的签牌走出公堂,看样子真要抬人上堂,立刻就炸了。 受时代所限,他们的文化水平不高,看审案也就瞧瞧热闹的场面,增加点谈资,自然是希望越离奇越好。 女子独自告状本就少见,而且还是状告自己的丈夫,话里话外都点到了夫家有问题,很不简单。 “哎,你们说,那沈大郎的秀才名头,有没有可能是从弟弟那里偷来的?” “可不是嘛,大妇生的孩子跟庶出的弟弟关系好本身就奇怪,更别说每次回来都去看了。” “别瞎咧咧啊,没有证据算是污蔑,人家要追究起来,全都得吃板子。” “怎么,做得出还怕人说不成?他沈大郎要真有本事,挨板子我也认了。” 由于见识和眼界的不同,站在门口围观的百姓逐渐分成了两派,一方心里认定了沈家老爷和沈大郎有鬼,一方则是害怕板子,不敢轻易下定论。 双方争执不断,闹出的动静不小,但少有人注意到,即便是理智派也是因为害怕打板子不敢多说,并不是相信沈大郎无辜。 薛氏的目的达到了,她在所有人心里成功种下了种子。 啪。 “肃静。” 眼前这个场景,是胡县令最不想看到的,一旦事情牵扯到沈三郎之外的人,性质就变了。倘若还涉及到科举和功名,那便是要命的大事。 如果不是律法有明文规定,断案必须公开公正,用实际的案件来警示百姓,他也恨不得关起门来办公。 以往不管一件多么简单的案子,总会被传得不像样子,看热闹的百姓只相信自己的判断。 想到这回可能要对上礼部和府衙,胡大人好一阵心累,自己只是个七品县令,比不得人家孙大人同为县令,已经六品,还有棵茁壮的大树靠着。 在公堂上安心喝茶的白芨若有所觉,抬头就看到了那张漆黑的脸,以及略带哀怨的眼神。 她端着茶碗想了好一会,才明白对方为何是这种表情。 大兴的州和府没有本质上的差别,重要的、富庶的地方多为府,地盘小、穷困的多为州,下面所设的县也基本相同。 但不同的是,知州一般到顶只有五品,而知府可以是四品。 因此,朝廷为了鼓励官员做出政绩,先天条件不好的地方,一旦实现等级跨越,比如从下县变成中县,县尊的等级是会提升的。 吴中县是上县,可知县还是七品,宁水县实现了下到上的变更,所以孙乾是六品,等同于京畿县令。 富庶之地各种条件都好,可破事更多,百姓也不如穷苦地方那般好糊弄,干的活不少却难以出政绩。 胡大人这是羡慕起谁了,孙乾还是汪白轩? 应该是老汪,七品县令一跃成为从五品的知州,随着良种孕育成功,一年时间把从字去掉,又过了几年把从字加了回来,而后面的数字变成了四,几乎和上府知府打平。 此刻,白芨突然意识到,无论是宁水县的两任县令,还是近来炙手可热的海州知州杨重,全都与自己关系匪浅。 好像上回文氏那边还提过一嘴,庐陵的知府因为辣椒做出的政绩,很有可能进京,私下特意送了大礼。 而一旦胡远志能坐上苏州知府的位置,那么是不是等于把白爷的金字招牌给坐实了? 官员为什么要结党,为什么会站队,还不是想求好处谋前程,没有利益谁愿意跟着你? 嘶,老胡,你千万要给本王争气啊。 接收到王爷投来的勉励目光,胡县令一时间懵了,觉得心塞不已。 祖宗,就算没有苏州知府插手这事,我也只是一个七品县令,根本扛不住礼部的施压,到时候背锅的不还是薛氏两夫…… 嗯? 苏州知府? 胡大人直接愣在座上,久久没有多余的动作。 两人的眼神交流并没有避着旁人,被谢远道看得一清二楚,很是值得一乐。 他总算明白胡兄为什么愿意对王爷服气,因为这两位在某方面的性情差不多,都不怎么守规矩。 身为胡家的世交,县丞大人当然也有着自己的想法,县令大人高升或者调动,那谁最有可能接任? 在这等候提人的时间内,县衙内外所有人的心绪都是不宁的,各自开发脑洞,畅想着不同的场景。 “来人,给薛氏端杯白水过来,要热的。” “是,大人。” 在沉默许久之后,胡县令打破了公堂的寂静。 外人并不知道县尊大人心里的弯弯绕绕,但看到薛氏挺着个大肚子出来告状,人们多少都有物伤其类的感觉,尤其是普通人。 若不是无处可去,没个亲戚投奔,人家怎么会遭这份罪。 休妻不是随便休,但也不是不能随便休,全看个人操作,苦主不去闹,官府吃饱了撑的才会管。 当男子写出正式休书,签上自己的大名后,休书已经具有法律效力,官府只是起公证的作用,为的是日后方便办理户籍文书,女方只是被告知的那一方。 哪怕律法明文要求男方必须给予女方足够的盘缠,甚至安全把对方送回娘家,可少有人去较真,胳膊是拧不过大腿的。 围观群众想得很简单,他们和薛氏同属于弱势群体,谁都难保自己没有落难的那一天,要真有那个时候,也希望能碰上个像大人一样的好官。 无论胡县令是心底怜悯薛氏,还是出于刷官声的考虑,但至少孕妇得到照顾是真的,别的不重要。 白芨也是如此认为,看到喝过热水脸色好看了些许的女子,心里给胡大人加上了一分。 她准备带一波夸赞的节奏,却瞬间听到了远处传来的声响,不由得转过头望去。 “让一让,往两边站,再挤当心吃板子。” “还挤?” 路上片刻都不敢耽误,紧赶慢赶的班头火都来了,差点把刀抽出来。 他没心情理会这群吃饱了没事干尽捣乱的,带着四个下属好不容易穿过人群,将一扇门板以及上面躺着的人放在了公堂之上。 “大人,沈三郎已经带到。” “诸位辛苦,且到一旁歇息吧。” “谢大人。” 胡县令打量着堂下病蔫蔫的沈三郎,发现这人差不多已经到了进气少出气多的地步,十分担心对方一个不好给整个县衙带来晦气。 因而他连惊堂木都不敢敲,直接出言相问,“薛氏,现在你丈夫也来了,你可以直说自己想要什么。” 薛氏偏过头,不去看侧下方的人影,小声说道:“民妇不在七出之列,也无亲人可以投奔,请大人做主让夫君收回休书。” “好,本县知晓了。” 胡大人微微摇头,终是被困于后宅之人,哪怕头脑再聪慧,一时间也难以想透这背后的阴私。 “沈三郎,薛氏诉你休妻不合情理,且她并无娘家可去,被休弃便是没活路,你有何话说?” 连起身都难的病人,眼神不错地看着一早被赶出家门的妻子,呼吸变得急促了起来,“咳咳,你,你这,又是何苦?为夫,不是早就告知与你,相托好友照料一二吗?” “郎心且似铁石,任由我挺着大肚于严寒冬日被扫地出门,何论一友人乎?”薛氏仍不去看他,语气十分坚定。 沈三郎被说得面红耳赤,只觉得悲从心来,整个人的状态更加不好。 两人的对话胡县令听在耳中,他当即加了一把火,“沈三郎,本县说句公道话,单凭薛氏临盆在即,有再大的理由也是不能休妻的,你可懂?” “大人,草民也不想做这等猪狗不如之事……” “知县大人,舍弟此举乃是情非得已,碍于我沈家颜面不好说出口罢了。家门不幸,舍弟自小体弱,子嗣艰难,若不是事出有因……” 沈三郎的悲愤之言才说了半句,就直接被一道高亢男声覆盖,当白芨再去看过去时,对方的最后一丝生气也快断绝了。 她把茶碗重重地搁在桌上,冷笑道:“胡大人,本王倒是涨见识了,未列公堂、不经询问便擅自插话,你们吴中县衙还有没有规矩?” 在这里还敢露出那种,让人忍不住想挖掉眼睛的恶心目光,找死。 说话的年轻男子显然是有备而来,一甩头上的发带,几步来到公堂之上弯腰行礼,“学生见过知县大人。” 胡县令已经知道了来人身份,本能地对这个沈大郎不喜。 虽然他也讨厌庶子,却一直都明白这个锅该谁去背,没能耐找老的撒气,只能欺负弱小算什么本事。 “免礼,还不快见过王爷?” 沈大郎看到县尊没有过问刚才的事,自以为事情过去了,顿时心下大定,还有闲暇去回想刚才的惊鸿一瞥。 起身后,他双手扶了扶头顶,调转方向再次下拜,“学生沈恪,见过王爷。” “跪下。” “什么?”m.zwWX.ORg 白芨眼神都懒得放在对方身上,只顾把玩着自己的手指,“本王让你跪下行礼,聋了?” “王爷,学生有功名在身,见官亦可不拜,您何故如此羞辱于我?” 沈大郎一边为自己争辩,一边还转头朝弟弟那边看了一眼,什么意思懂的都懂。 面对这种上不了台面的手段,白芨直接给予掌声鼓励,“沈公子,你是小娘养大的吧,在本王面前玩女子暗示那一套?” “噗嗤!” 不知道谁先起的头,县衙内外尽皆笑喷。 沈大郎羞愤难当,梗着脖子说道:“王爷,学生以礼相待,可您却咄咄逼人,岂不知《尚书》有云:学无……” “闭嘴。” 沈大郎被一个厉喝吓得打跌,对方身上的气势更是让他站立不稳。 白芨懒得废话,直接屈指一弹,用一块绿豆糕把人钉在了地上。 随后,她用手帕一根根擦拭着手指,轻笑道:“你有功名可以见官不拜,可你好像并不清楚,百官见了本王也是要朝拜的,嗯?”阳台菜王的农门大小姐,末世大佬来种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