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2章 鹤展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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鹤，美丽而优雅。 栖息于沼泽、浅滩、芦苇之间，以鱼虾、虫蛇、蛙蚧、植物为食，善奔驰飞翔，步行规矩，情笃而不淫，有君子之风。 当然脚盆鹤除外，那是鸡，那种意义上的鸡…… 鹤在捕猎时以喙为主、爪为辅，但每次出击前必以翅为先，或抓或啄，莫不如此。 展翅时爪落、喙出。 挥翅时爪抬、喙收。 一展一挥，既合重心升降，又借风力起伏，其形翩翩，其势迅捷，古人赞曰：翩若惊鸿。 有大能者取其形意、融于拳脚，是为鹤拳。 咏春幸得其三昧——鹤喙、鹤爪、鹤展翅。 拢五指为喙、开五趾为爪、动肩背为翅。 其中又以肩背为本、喙爪为用，肩为翅根，背为翅翼，进则提背落腿、退则落背提腿，攻则提背发力、守则落背卸力。 故而喙爪再利也是无源之水、无本之木，唯有肩背串联，方可化腐朽为神奇。 天台风起。 秦战抱住双臂，深深的看了一眼楼下正在远去的背影。 他不怪梁兴。 教拳不教步，教步打师父，留一手是人之常情。 所以他也不会告诉梁兴，自己其实已经领悟到了一部分调用肩背的奥秘。 守，则落背卸力。 这是鹤展翅的口诀，但他在贡托拉小船上已经领悟到了类似道理，并且在跟泰森对打、以及今天反击红毛的时候用过。 只是那时他还不知道这是鹤展翅的一部分，更没想到肩胛骨和背阔肌的升降，在结合腰胯膝腿后居然能起到加速效果。 所谓关口其实就是一层窗户纸，火候到了，轻轻一点就能恍然大悟，但没有这轻轻一点，可能一辈子都在门外打转。 提肩背、落膝腿。 秦战只觉身体轻了不少，但上步速度不仅没快，反而因此胸腹外露、空门大开，腰胯间空落落的不着力。 再试，还是如此。 秦战皱了皱眉，调换顺序，从最熟悉的「守则落背卸力」开始，尝试向「退则落背提腿」衍化。 “蹬、蹬。” 下一秒，他连退两步，身形踉跄。 退，重心后移。落背，重心下移。 此时提腿，无异于将全身的重量强压给一条支撑腿，而且还要确保重心稳固、速度加快，这怎么看都不符合物理定律。 然而秦战却轻咦了一声，仿佛若有所思。 俄顷，再试。 这次他既没进也没退，而是站稳二字钳羊马，以「守则落背卸力」的方式将肩背之力传到脚下，再默默体会反作用力。 一次、两次、三次…… 忽然，他目光一闪，在反作用力传到背脊的瞬间提背、抬腿！ “唰！” 一步迈出，身形轻盈，步幅远超以往，且重心依旧稳固，只是肩背之力翻涌，似有未尽之意。 秦战眼中愈发明亮，稳住身形后略作思考便再度站马，重新寻找之前将发未发的契机。 “唰！” 这一次，他步幅更远，并且在迈步之际开五趾、聚五指，将肩背翻涌之力沿手臂导出，护在心口的右掌随身体微微后撤，随即飞快下啄！ “咻！” 鹤喙划破空气的厉啸如羽箭飞掠，听的人头皮发麻。 成了！ 这等集合了反作用力和前冲惯性，在腰、背、肩、臂、腕的层层加力传导下聚于指尖的力道，伤筋断骨简直轻而易举！ 秦战眉宇飞扬。 也不管梁兴是有意隐瞒还是又在考验他的悟性，只管一次次重复、思索、再重复，眼神愈发明亮，成功率也越来越高。 力由足跟生，不管是进、退、攻、守，都逃不过这最基本的道理，想通这一点再看那四句口诀，自然一理通、百理明。 进则提背落腿！ 退则落背提腿！ 攻则提背发力！ 守则落背卸力！ 只是练着练着，秦战又慢了下来。 一成不变的套路很容易被人看穿，在实战中，进未必是攻，退也不一定是守。 但进和攻都是提背、退和守都是落背，若前行时防守、后退时进攻，发力必然冲突。 莫非又是梁兴留下的暗手？ 他微微皱眉。 这时，楼道里传来一阵吵闹，似乎是有人想上天台，阎宫命令校警禁止放行。 秦战动了动耳朵，开门道：“让她过来吧。” …… 银色细高跟轻敲沥青地面，银色丝袜在束腰风衣的掩映下分外吸引眼球，来人解开头绳，一头银发便在风中肆意飞舞。 “你怎么来了？” 秦战咽了口唾沫，心说风衣底下该不会是国王的泳衣吧？ 艾莉似乎猜到了他在想什么，也不说话，直接揪起衣领慢慢掀开，露出雪腻的肩膀，同时丁香绕唇，目光妩媚诱人。 秦战舔了舔嘴。 艾莉又扯开另一侧衣领，更广阔的风景在他眼前呈现。 秦战心跳加速。 艾莉笑着走到近前，双手轻捻束腰，一点、一点的往外抽。 秦战瞪大双眼。 艾莉笑容更胜，慢慢解开束带、轻轻拈起两片衣角——又猛的掀开！ 秦战…… 秦战差点气死！ 风衣里居然还有件露肩小短裙，亮闪闪的银片倒是跟发色、穿搭相得益彰。 可铺垫了那么多前戏，你就给我看这个？ “哈哈！很失望吧！”艾莉笑的花枝乱颤。 秦战转身，故作不屑：“没什么好失望的，反正我既不是国王也不是骑士，倒是你，不去做你的公主，来这找我干嘛？” 说着，他用下巴指了指灯光闪耀的舞台。 “为了你啊！”艾莉敞开风衣，用亮闪闪的银片紧贴运动服：“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如果那句话冒犯了你，我道歉。” 秦战叹了口气。 远处灯火辉煌，人声鼎沸，所有人都在狂欢，这里却清冷幽暗，风声呜咽，两相对比，让人不由自主的陷入孤独。 “其实不怪你。” 他仰头望天，语气有些唏嘘：“我有过一个女人，一个让我省吃俭用、努力攒钱跟她结婚的女人。” “每次我想和她欢好时，她都会说，如果我能满足她的条件，她就满足我。” “为了让她开心，也为了那点欲望，每次我都答应，不管她要什么我都尽量满足，钱不够就戒烟、戒酒、饿肚子。” “可不管多难，我都不会动那笔偷偷攒起来的钱，即使不能和她欢好也不动。” “因为我想用那笔钱给她买个戒指，一个大一点的戒指，这样她才会嫁给我。” 说到这，秦战顿了顿，眼中满是苦涩。 艾莉抱的又紧了些，轻声道：“后来呢？” “后来？”秦战笑了笑：“后来我才知道，在我饿着肚子满足她要求的时候……” “我已经被绿了不知多少次！” 他面色狰狞，声音冰寒刺骨。 艾莉打了个哆嗦，过了好一会儿才耐不住好奇，问：“是、是阿曼达么？” “当然不是。”秦战语气回暖，想了想，道：“那是很久很久之前的事了。” “这样啊。”艾莉傻乎乎的安慰：“其实初中时我也喜欢过一个男生……” 初中？ 秦战抚额，妹子，我说的很久之前，和你说的很久之前，是两码事…… 远处灯光转柔。 一位胖妞登台，唱了首阿黛尔的《SomeOneLikeYou》，她嗓音浑厚，感情也很投入，没几句观众们便跟着合唱。 艾莉的声音越来越小，孤独感却越来越盛。 秦战转身，用手指梳拢她随风飞舞的长发。 然后，拥吻。 灯光又复炽烈，一位摇滚歌手上台，声嘶力竭的呐喊，歇斯底里的发泄，观众们被调动起了情绪，也跟着呐喊、发泄。 两人吻的越发激烈。 不知过了多久，艾莉忽然扯掉风衣，气喘吁吁的下令：“知道吗？你就是我的骑士！你就是我的国王！现在，征服我！” 秦战面色一僵，真诚且诚恳的问：“过几天行吗？我先付个首付……” —————————— 梦境世界。 首付男摒除旖念，继续练习。 虽然武学中大部分招式都要经过长期练习才能发挥效果，不过个别技法除外。 比如通背。 整套通背拳自然不是一天两天能精通的，但如果学会通梁换背的核心技法，却能在短时间内和寸拳结合并用于实战。 因为本质上实战用的还是咏春，只是在寸拳一项上加了一点点发力变化。 鹤展翅也是如此。 秦战已经有了鹤喙、鹤爪的基础，而且在梁兴点破前自行领悟了肩背的部分妙用，因此学起来并不难，刷熟练度而已。 不过「学」和「用」是两回事。 前者是练法，知道怎么发力、能保证成功率就行。 后者是打法，在练的基础上还要知道什么时候用、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用、怎么创造机会用、以及被破解后的应变。 所以他边练边琢磨怎么学以致用，至于梁兴教没教全已经无所谓了。 本就是人家的东西，教不教、什么时候教、教多少都是梁兴的权利。 要是他在咏春堂待上几年，期间勤勤恳恳、任劳任怨，那梁兴藏着掖着多少有些说不过去。 可事实是他只待了三天， 除了一部算不上心法的养生气功，要功劳没功劳，要苦劳更没苦劳，如果他能轻易得到真传，那其他弟子该怎么想？ 更何况大战在即，就算梁兴知无不言，他也没时间学。 因此秦战索性将进守和退攻的冲突抛在脑后，专心刷熟练度，累了就去模拟对抗找飞毛腿换换脑子，挨完揍再接着刷。 感觉就像游戏，又要刷技能熟练度又要打副本，可惜废物系统不仅不提供代练，还死要钱…… 长夜漫漫。 二楼主卧，江莜竹陪客人逛了一天，早已沉沉睡去。 但在隔壁次卧，喜欢热闹的佟雅琪却睡不着，一想起烧熊时上万人的欢呼呐喊她就兴奋，总想做点什么发泄一下。 于是她犹豫片刻，听了听楼上的声响，轻手轻脚的打开衣柜，在层层衣物下抽出一个盒子，再带上耳机，调出电影。 最后，她在嘴里塞了条毛巾……黄粱梦庄周的再证巅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