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露出破绽?
朱元璋被孙子盯得有点心慌,但他可是洪武大帝,那是什么心理素质?能因为这点事就露出破绽? 就算是心里有着一瞬是的确慌了的,但那也只是一瞬! 他面上是一点都没显露出来,只乐呵呵说道:“哦?你觉得爷爷我有什么别的身份?那你猜猜,你爷爷我,若真有这样的身份,那该是什么人?” 这话也就是祖孙两个人私底下逗闷子,若是被那些洪武大帝的臣子听到,怕都要跌破眼镜! 且不说洪武大帝面对他们这些臣子就算是笑着,也让人心里发紧,不敢有丝毫放松,更不可能真如一个和蔼祖父一样,与孙儿说话。 这样的姿态,便是面对朱允炆时都不曾有。 但朱英却不觉得面前的爷爷有什么吓人的,他听了爷爷的话,也只是故意说道:“说不定,您其实是富甲一方的巨富,为了培养孙儿,所以才故意隐藏身份,只说自己是普通地主?” 朱元璋也故意问道:“为何不往大了猜?比如,猜我其实是皇族?” 朱英听了,立刻小心听了听外面,然后放低了声音,看着爷爷,无奈说道:“爷爷,此话也就是与孙儿说说,您可万不能在外面乱说,恐招祸端。” 再是地主、乡绅,在洪武大帝面前算个球? 明朝的锦衣卫之流,朱英可是一直警惕着,后世传闻,官宦、百姓在家里议论朝政,都可能被锦衣卫听到,进而捉拿。 虽然朱英不觉得这事完全靠谱,起码锦衣卫还没这么神出鬼没,最多就是盯上了谁,才会继而去偷听窃取情报,平时若只是屁民一个,谁会在意? 但万分之一的几率一旦落到一个人身上,那就是百分百! 他可不想赌这个万分之一的几率。 见孙儿这态度,朱元璋神情有些怪异,总觉得在孙儿眼里,“朱元璋”这个人以及“朱元璋”所拥有的情报机构堪称奇异,他本人都不敢去说,老百姓在自己家随便说说,就能被外人听到,孙儿是不是对他手底下的情报机构过于“信任”了? 不过,这个话题继续往深了聊,就很容易掉落马甲。 孙儿一直没因为“朱”姓而往皇家想,一是这十年来,朱元璋的确努力做出一个平凡富家翁的形象给孙儿看,二是孙儿对涉及到皇家的事都很忌惮,平时连谈论都拒绝,何况是往那方面想? 朱元璋甚至在想,若是哪一日他将二人身份坦白了,若不能拿出足够有说服力的证据,孙儿是必定不会信的吧? “你说得也对,那就不说这个了!”朱元璋直接将这个话题给揭过去了,借着问朱英:“你之前说,有一法可赚钱,只是现在还不能说,那你可还有其他赚钱法子?爷爷相信你必然不会只有一二点子,若是有,可拿出来。你爷爷我掏了十万两银子,已是囊中羞涩,急需赚钱之法。” 朱英就知道他爷爷是个财迷,过去十年,但凡是与账目有关的事,他爷爷都是十分清楚,就连家里的用度,爷爷也是看一眼就能看出哪里多花哪里少花了。 光是这一点,就强过了许多“小”事不计较的富家老爷。 但这财迷“迷”得好,反正朱英自己也不是一个喜欢被人糊弄的人,所以他查账也是查得清楚,对赚钱这事更是有着长远的计划,甚至还想着若是离开京城,回老家后,又该怎么在短暂乱世时保住基业,或是再发一笔“战争财”。不过,再财迷,也不能这样急迫啊!他才说了过几日给爷爷一个惊喜,拿出一个赚钱法子,这法子还没告知,爷爷就惦记上了第二个、第三个? “爷爷,您这可是难为孙儿了。” 朱英对朱元璋无语说道:“孙儿能想出一个赚钱之法,就已是机缘巧合,哪里能这么快想到第二个、第三个?” 这样直白袒露自己办不到的态度,换其他人必然要被朱元璋喷一顿,可朱元璋这人不仅护短还很双标,只要是被他划入在自家人范围内的人,无论做什么,在他眼里都自有正当理由。 便是没有,他也要给对方找一个正当理由! 就像是现在,孙儿朱英这样说,朱元璋沉默了下,想着,我这孙儿虽还年轻,却如此沉稳,既是办不到,就能直说,果然与旁人不同,丝毫不会为了面子而强撑,实在是坦率得可爱。 “那就算了,赚钱对你来说本就不是最重要之事,我方才问你,你对方学士有何看法,你既是觉得他为人不错,又有风骨,学识也好,那就让他回头教你读书,如何?” 哎哟,我的爷爷哎,这么话题又绕了回来? 朱英简直无语,虽然这十年来,他早就该习惯爷爷这种执着精神,为了一个目标能一直努力,从不轻言放弃,可他还是想要扑腾一下,不想就这么从了啊! “爷爷……” “或者我再多为你请几个有学之士?若是这样,到时你或许要同时与几位先生学,从他们身上学习长处、避开短处,你看这样如何?” “……那还是选方学士吧。”朱英立刻说道。 朱元璋再次吹胡子瞪眼:“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不喜读书呢?你这般聪明,若是再好生读书,既有眼界、见识,又有学识,岂不完美?” “可人要这么完美干嘛?”朱英道,“爷爷,月有阴晴圆缺,人亦是如此,水满则溢,一个人若要做到尽善尽美,要么就是被活生生累死,要么,就是按下葫芦浮起瓢,最后什么也做不好。” 朱元璋沉默下来。 这番话听着,还真有些道理。 他再次看向这个孙儿,心里再次感慨着,他这个孙孙果然不凡! 看似散漫,可该做的事都能做好,虽不喜读书,可眼界见识却是一流。除了不爱读书让他头疼外,几乎再无让他头疼的地方。 而这样一番人不完美论,就更是让朱元璋想到了他那去世快半年的爱子。 爱子病逝,何尝不是太过完美,上天不容之故?打呀打的大明:摊牌了,你爷爷我是朱元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