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4－3
五专第三年结束的暑假，我们班组织了一次旅行，从行程编排到住宿，都是班上同学一起讨论出来的。毕竟是我们自己班上的旅行，我理所当然不可能带着许亚蓁、段佩岑也不能带上姜栩嵐。 但做个合格的情人，晚上电话问候还是必须的。 『清境农场好玩吗？』许亚蓁在电话另一头说。 「好玩，可惜了，不能带你一起来。你们班没有组织自己的旅行吗？」我走出房间，顺着民宿的楼梯来到一楼的客厅，打开阳台的落地窗。 『之前有在讨论，结果根本没讨论出结果。真羡慕你们班的执行率那么高。』她一边说，我一边听着那头传来笔尖摩擦纸面的沙沙声。应该是在写作业吧。 我们班的执行率吗......也得感谢有林姿颖站出来领导全班，不然大家都沉默着、这场旅行最后也不可能成行。 今天的风很大，站在阳台一直被风「打脸」。不过这里的空气很棒，有种大自然的青草味，和平常待在台北城市的油烟味截然不同，清爽舒适的感觉让人逍遥自在，而且少了车子来来往往的声音，寂静的真的享受到了度假的放松。 『宝宝别着凉了。』许亚蓁忽然说。 「风声很大吗？」我尷尬地问。 『嗯，很大喔。时间不早了，我明天要跟我妈出门逛街，先睡觉嘍！』 「嗯，晚安。」 『宝宝晚安。』 许亚蓁已经完全习惯称呼我为「宝宝」了呢！虽然我完全不介意，但是这称呼好像被当成小孩子喔！明明平常都是我在照顾冒冒失失的她。 算了，她叫的开心、我听的开心就好。 今天虽说风很大，不过夜色很漂亮，黑空中的繁星点点都看得很清晰。可惜的是没有月亮，毕竟今天是初一。 时间也不早了。我忽然想起明天的行程似乎是需要早起的，赶快回房间整理一下就睡觉吧。 当我这么想着，刚刚回头要走进客厅上楼时，却听见客厅的某一隅传来好几声低哼。随后也传来一个男生，用很低沉、很低沉的声音问：「我们这样子，真的没关係吗？」 我的位置看过去，可以看见一男一女正在享鱼水之欢。幸好他们背对我，不然他们尷尬、我也尷尬。可是我这位置藉着淡淡星光，要分辨这两个人是谁也不难。 那女生自然是段佩岑。 「没关係，反正我男朋友又不在。更何况我们本来就是炮友关係了。」段佩岑摇摆着身体说。 等等，我还真不敢相信段佩岑私底下居然是这个样子的，在我的印象中，她一直都很是个乖巧听话的女孩，平时也表现的跟姜栩嵐很恩爱。没想到居然早就有炮友了？ 「你男朋友没打电话查岗吗？」那男生接着问。虽然他会问是錶是他会担心，可身体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不要紧，刚刚就已经通过电话，哄他去睡觉了。」段佩岑的话带着笑意。 「我们还是快点结束吧。我可不希望等等忽然有人起床跑来客厅说要喝水。」男生一边说着，一边加快身体晃动的速度，「啪」所发出的频率也慢慢变高。 他们继续运动着，而我却忽然发现在一旁有东西在闪烁，但距离我太远了，实在没看清楚。 过了大概十分鐘，两人才停下身子，只剩喘息声还在黑暗中响彻。 「快点回去吧，明天还要早起。」男生把本来褪去的裤子穿好，又整理了一身的狼狈模样。 待段佩岑也穿回裙子，把自己的头发绑好后，拿了桌上的卫生纸擦拭身上的汗珠，也擦拭地上的白色浓稠黏液。一切都恢復原状之后，才一前一后的离开。 当我起身也准备要离开，那男生却要匆匆折返，将那在闪烁的东西拿起。是相机，难不成刚刚他在录影吗？我吃惊的瞠目看着男生看着战利品，满足的笑了。 我急急忙忙跑到他放置相机的地方，朝我刚刚躲藏的地方看去。好险那地方够隐密，不会被拍摄到。 这影片后来，当然是在网路上被发现了。也是因为这件事，让姜栩嵐和段佩岑分手。 ? 「为甚么......？」许亚蓁的反应跟我预想的一样，这事实的确很难让人相信，毕竟我们都被段佩岑的表面模样骗了，其实她心里黑的很呢！ 「不过这样也算不错吧？如果他们没分手，小嵐能遇到更好的现任？」姜栩嵐现在的女朋友是某集团的千金，是专五时他的专一直属学妹。 老实说本来我不太看好这段恋情，毕竟对方可是千金大小姐，难伺候。更何况对方的家人说不定还看不上姜栩嵐。 但好险女生家里的父母亲都和譪可亲，并且很喜欢姜栩嵐，虽然还没结婚，但女孩的爸爸已经几乎让姜栩嵐接手很多自己的事业了。至于难伺候的部分，因为是她倒追小嵐的，很多过往的坏脾气很早就改掉了。 我还以为他们会早早就结婚，不过似乎姜栩嵐希望再晚两年，想先让公司的运营比较稳定之后再结婚。 「他们都很深爱对方呢。」许亚蓁将桌上的餐盘收拾起来。 「我们不也是吗？」我打开水龙头开始把用脏的家具清洗乾净。 「我一直都很庆幸那天有去联谊喔！那天也很幸运能跟我关注很久的男生一起玩游戏，本来我以为跟你的缘分就到此为止了，好险我那天告白了......。」许亚蓁在我身后，将我紧紧揽住。 脑海中忽然浮现游戏的最后那天，假装情侣进行到最后，我尽责的送许亚蓁回到家。 就在她家门口，当我转身要离去的时候，是许亚蓁依依不捨的抓住我的衣角，让我停下脚步。当我回头想问她要做什么，刚刚张开双唇，却被她用双唇堵上了。 湿湿软软的小蛇随之窜进我口中，绵绵交缠在一起。我沉浸在忘我的感觉中无法自拔，半晌之后才因为喘不过气而缓缓分开。当下我有些愣住了，毕竟不敢相信许亚蓁会做出如此大胆的举动。 「对不起，但我想以后跟宫沐靳同学就不会再有交集了......所以......。」她没有叫我宝宝，而是称呼了我的本名。 许亚蓁在路灯下羞红了双颊，颤抖着双唇、努力想鼓起勇气往下说。 「我喜欢你，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关注你了。」她紧闭双眼，说出自己的情感。 「那......要不要交往，实质上的交往。」我微笑着说。 想那时，还真是青春洋溢呀！ 当初的年少轻狂正如它名，是青春呀！ 「对啊，你那天的强吻吓坏我了呢！」我邪恶的调侃自己女朋友。 许亚蓁闻言，松开本来紧紧抱住的手，用力拍打我的背。「讨厌。」不用回头也知道，她大概满脸通红吧。 「对了，从很久以前就开始关注我......为甚么呀？应该说你当初为甚么会喜欢上我？」我忽然说出我好多年来都想釐清的问题，因为其实我对于跟许亚蓁的交集开端，应该是那场联谊吧！那更早之前是如何注意到我的？ 「咦？难、难道你一直以来都不知道吗？我有对你说过喔！」许亚蓁忽然很激动的说。 我停下手中洗涤的动作，认真努力的在记忆中翻找相关的画面。「没有吧？如果有，我肯定会记得的。」毕竟女朋友为甚么喜欢自己这种事情，本来就该铭记于心。 「真的有啦！在更早之前、在匿名聊天软体上。」许亚蓁说。 匿名聊天软体......！我想起来了！在很久以前，我曾经有在匿名聊天软体上找人聊天过。「那个人......就是你？」脑海中的回忆从模糊开始逐渐清晰。 「是啊，就是我。世界还真小呀。」许亚蓁晃到我面前展开笑顏。 「那个受伤被我送去保健室的女生！我好像有一点点印象了。」我兴奋的说。这剧情我可从来都没有想过，当初跟我匿名聊天的人，失联之后现在是我最亲近的人。 「那天听到你的姓氏后我就大概到和我聊天的是你了，不小心的吐露心意让我紧张的逃离了，没想到你居然没发现。」难怪那天对方会忽然离开，这样一切就合理了。 「好酷喔！命运还真有趣。」我说。 「是啊。」她附和。 是啊，命运真他妈有趣，把我玩弄成这个样子。感觉我就像是个玩偶，被一条、一条的钓鱼线给系着，让命运肆意操纵玩弄。变成现在这个模样。 以前我会偶尔被朋友开玩笑说是渣男。当时很在意，但现在不会了。毕竟我的确就配这名称。 网路上有人说过：渣男不是天生的，都是曾经相信爱情，却被爱情伤的遍体鳞伤的。本来我不同意，但现在我不得不同意，我就是在感情路上跌跌撞撞，换不来自己想看见的剧情、只换来了不再癒合的伤口。 一不小心成为，自己最讨厌的人。 虽然我口口声声说爱着许亚蓁，但我并不明白我自己的内心，真的有爱许亚蓁吗？哪怕一点点爱也好。还是说我只是享受着她在我身边的安心感？ 呵，好渣。 我自嘲的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