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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贰二三章 无语的行动代号

    「纳尼?支那的飞机竟然能在夜间起飞?」瀋阳东条英机、辽东半岛大黑山里头的多门二郎、旅顺港内的枝原百合一、正向宝山溃败的11师团山室宗武,还是正在多面狙击国军的16师团中岛今朝吾,或是还在四行仓库前面对峙的第三师团藤田进几乎都发出同样的疑问。因为,他们今晚全遭到b-17空中堡垒与p61黑寡妇联手的连番轰炸。

    「我们得赶紧撤退到朝鲜!」这是东条英机的反应。

    「不可!」1师团的森连中将,8师团的西义一中将、9师团荒蒔义胜中将同时阻止道。

    只听现场在满州待得最久的森连中将说道:「现在撤离瀋阳?只要一到城外,毫无掩蔽之处,我部三个师团必定全军覆没!目前王家军尚在百里之外,竟然就开始轰炸,连晚上都不放过,大概就是抱持着这种诱使我们出城的想法,我想城外必定有埋伏。无论这个埋伏来自空中或地面,不要忘了,王家军的烧夷弹非常吓人,我们躲在城内,他们还会顾虑支那百姓,不敢使用。一旦出城,他们将肆无忌惮!」

    事实上,瀋阳遭到夜袭,并不是森连所讲的那样有埋伏。而是三个师团在准备撤退之际,军纪败坏,竟然开始烧杀掳掠。北路军总指挥李诚熙从卫星上看到了这个情况之后,呈报总部之后,由小敏直接下令空军开始轰炸瀋阳日军。所以如果他们细心分析一下,遭到轰炸的都是出门劫掠的单位。而且几乎都是精准轰炸,并没有伤及无辜。

    东条英机着急地问道:「那各师团长有何建议?」三人面面相覷,谁也不愿意先回答。最后还是森连被拱了出来,只听他说淡淡地说道:「和谈吧!」

    「纳尼?」东条英机尖叫了起来。

    森连不退反进地逼迫道:「趁着现在有城中百姓当要胁的筹码,还有派人和王家军和谈的本钱。一旦我们被轰炸到兵力减少到一定程度,我们将无法控制住城中的局势。赶紧和谈,否则我们都回不了日本!

    帝国目前总共有17个师团,10、12、14三个师团虽然已经接近朝鲜边境,但都已被打残。第二师团,则被包围在辽东半岛。第3、6、11、16师团则在华中激战,但我也不看好他们的下场。目前满州战斗力最强,建置也最完整的最后三个师团,如果再覆灭,整个大日本帝国就只剩六个师团,连维护朝鲜的安全都有疑虑,何况保卫帝国本土?」

    听完森连的分析,本就不再意气风发的东条英机,此刻全然委靡不振地一屁股坐到椅子上,无奈地点了点头…。

    而第二师团藏在大黑山深处的指挥部里,之前的参谋长,现任副师团长上野良少将,向遭到航弹炸伤,现已奄奄一息的师团长多门二郎中将,报告说:「师团长,刚收到参谋长木下武夫大佐阵亡的消息,他所带领的直属部队,除工兵第二大队第二中队退守旅部附近固守之外,骑兵第二联队、野炮兵第二联队已经全军覆没。

    第三旅团,自旅团长长谷部照倍少将以下,包含第四联队、第二十九联队已经全数玉碎。目前只剩第十五旅团天野六郎少将率领半残的十六联队和卅联队退守旅部周遭,和工兵正在做最后的抵抗。师团长,你看是不是…?」

    上野良少将话还没说完,多门二郎挥挥手,用尽最后力气说道:「投降…!」斜靠在椅子上的多门二郎,说完最后一个字之后,头一偏,就此断气。

    上野良转头向通讯官说:「通知剩馀各部,立即放下武器,向王家军投降。」然后就举起手枪,抵着自己的太阳穴,豪不犹豫地扣下扳机。「副师团长…!」周遭士官兵大叫一声,但已经全然来不及了。

    上野良的命令发送出去之后,第十五旅团残破不堪的壕沟阵地上,传来最后一声枪响,旅团长天野六郎也随着上野良自裁,但投降的命令还是发送出去了。

    日军仅剩的最高阶军官,十六联队联队长丹下悌次郎中佐,立刻下令士兵,用步枪悬掛白布,向正在缩小包围圈的联盟军空骑兵团投降,当时剩馀日军不足二千人。至此辽东半岛北路战事,就此底定。

    而旅顺港的枝原百合一在接获原本等待的瀋阳皇亲国戚团,在大连车站被联盟军俘虏的情报之后。即刻当机立断下令让剩馀的海航第2航空战队所有水上战机,在城内日军的老弱妇孺眷属搭上第一遣外舰队的军舰,在阪野常善少将指挥下突围时,进行空中掩护。

    阪野常善对于这个命令相当无语,更是满肚子憋屈。当初为了接应瀋阳撤退的高层亲友团,白白浪费一天多的时间。既不敢出海和联盟军北海道舰队与国府第三舰队合组的联合舰队较量,也没办法依照原订计画掩护第二师团作战。甚至大连港都不敢去,直接龟缩在旅顺港里。现在还要满载旅顺港的军眷突围撤退,这简直是不把第一遣外舰队当战队,而是从头到尾当保姆运输大队来用,这可不是他当海军时的志愿。

    虽然他内心如此腹诽着,但他曾经爬上旅顺港东岸北侧的黄金山油库那里瞭望;没办法,派了几次侦察机,都被自由联盟的联合舰队击落。所以,他只好爬到最接近外海的高地去瞭望。他拿着望眼镜看了好几次,面对自由联盟的海军,他还真的完全没把握。他也猜到联盟海军迟迟没有开火,堵在海外,就是希望能完整的获得旅顺港。他认为应该就是己方这边的电报外洩了,让联盟军知道了自己的任务一直是撤侨,而不是死守旅顺。

    关于这次突围,原本他是向要部港司令枝原百合一建议,让军眷直接向联盟军投降,他认为联盟军会遵守国际公约的。

    但却被枝原百合一回绝了,他的理由很简单:「我不能让士兵们在玉碎的同时,还要担心家人的安全…。」

    好吧!阪野常善只好拚了,为了军眷的安全,他不能全部舰队一起冒险。不得不让舰队分为两支,由航速只能抵达21节的常磐、对马等这类老舰隻,和小型的砲舰、扫雷舰等,组成负责掩护的b舰队;另外由31节的新舰平户带头,率领速度26节以上天龙等较新的轻巡洋舰,及第13驱逐舰队,组成突围主力的a舰队。

    趁着黑夜联盟军飞机无法起飞之际,让海航第2航空战队的敢死队;对了,应该是巧合吧?他们也自称「神风特攻队」。大概仰赖神风保佑,是全日本人共同的想法吧?反正就是藉由起飞之后,不打算降落的第2航空战队,剩下的那廿几架水上飞机,满载着航弹炸药,对联盟舰队发起自杀式撞击。藉此掩护第一遣外的b舰队,也向联盟海军发起敢死的衝锋牵制攻击,让a舰队能顺利向朝鲜方向突围,逃离战场。

    设想的很美好,多次沙盘推演,也好似有成功的希望;直到联盟军的夜间轰炸机和战斗机出现,枝原百合一和阪野常善忽然觉得一切都不好了。有种不妙地感觉油然而生的枝原百合一,立刻对阪野常善说道:「不能再拖了,趁着王家军的夜战飞机回去加油之际,让已经升火待发的第一遣外舰队即刻出发。我让海航第2航空队,马上起飞掩护你们。快走!」

    率先开火的是旅顺东岸电岩砲台的5门1895式254毫米口径海岸砲,只因为它最靠近外海,射程经过俄国人改良之后,能达一万三千米。对目前在外海巡弋的联盟海军的确构成一定威胁。紧接着是黄金山砲台和老蠣嘴砲台240mm克虏伯岸砲开始发威;同时,西岸的老虎尾的210mm、馒头山240mm也跟着开火。

    在海岸砲开火之前,海航2战队,已经从港内的海面上起飞,随着岸上的砲火的光束,直扑二公里外海的联盟舰队。接着第一遣外舰队,随即出港,一路向南直扑联盟海军,一路则朝东方往平壤逃窜。

    但才出港没多久,率领b舰队的常磐舰舰长高须三二郎大佐就给待在a舰队平户舰的阪野常善发来电讯:「联盟海军以灯号告知我b舰队,让我们快点向朝鲜半岛撤退,请示是否按照原订计画发起攻击?」版野常善差点没吐血,人家让你快走,就是要放我们一马,不然也是在黄海设伏。不走,难道是傻茂吗?不过摩斯密码实在没办法浪费字元用来骂人,所以他直接下令b舰队转向,也向平壤撤退。

    最讶异的就是接获舰队通知的要港部司令枝原百合一:「原来人家要放我们走啊?那当初怎么不全体上船?我是傻瓜吗?唉!可惜了海航第2战队…。」当时日军所有的飞机,都还未装设无线电。所以起飞之后,僚机之间只能打手势,而基地塔台想要联络,那就很抱歉了…,看祈祷有没有用?

    枝原百合一在乌漆抹黑的情况下,完全不用望远镜,也能眼睁睁地,看着天空冒出廿几朵火球。他知道自己想岔了,联盟舰队上空,应该永远都有夜间战斗机护航,根本不存在加油空档这件事。

    不过事实上,日军水上飞机不是联盟夜间战机打下来的,而是北海道舰队上的魔改型方阵快砲。有效射程是原来系统的两倍,刚好就是三公里。等于水上飞机一起飞到空中,就在它的射程范围内,那这样还出动什么夜间战机?让航母上的飞行员好好去睡觉吧!

    由于联盟军放过了第一遣外舰队,让要港部的斗志全消。虽然不知道联盟军放过舰队的真实原因是保留日本海军的力量,方便他们下南洋接盘子。但直这不妨碍要港部守备军指挥部的军官对于投降联盟,產生了「可能会生还吧」的幻想。要知道海军上了岸,和陆军的想法不同,他们是具备专业技能的军种,莫名其妙死在陆地上,那只有原歷史上的中国海军会干的事。所以在第一遣外舰队离开一小时之后,枝原百合一司令官就在军官的要求下,下令旅顺所有守备队,向要塞外的联盟海军陆战队投降。整个辽东半岛战役在7月9日晚间八点,宣告落幕。

    消息传来之前不久,王绍屏还正在为这个护桥行动代号纠结:「真的要叫『自由广大兴行动』吗?」黄潮生鄙夷地说:「你是不是台湾人啊?廿一世纪初这么漂亮的海军行动…好啦,就算不怎么厉害,只是一场威吓的演习而已,而且内销…呼咙国人的成分比较高,菲律宾人根本没感觉…。

    但起码台湾政府能鼓起勇气为渔船遇袭事件,第一次出动海军军演。你不觉得,我们该纪念一下吗?而且广大兴号事件和今天你打算对荷属东印度的威吓,多其相似…不是吗?…什么?名称意义不明?怎么会?我们不是为了掩饰莫名的广大兴三个字,都已经加上自由俩字了,自由联盟又广大又兴起,你看,多有意义啊!你还有什么好反对的?」

    「夫君,我觉得生哥取得这个代号挺吉利的,你看啊,南洋广东人居多,自由了广东侨民,我们就大兴,多好啊!好嘛、好嘛,你就同意嘛,就只是个南洋军演而已。」二咪撒起娇来替生哥说话,还是挺厉害的。

    只看王绍屏两手一摊:「好吧、好吧,反正你们已经解决了视觉偽装的问题,那就你们说了算。」王绍屏总算放弃挣扎,同意了大家的看法。现场一片欢呼,连猫狗俩都叫了几声:「吃宵夜、吃消夜庆祝!」原来这俩吃货,是想找名堂吃消夜啦!

    当曾昭吉和顾维钧两人还离会议室时有段距离时,另一个人从两人后面快步超车地衝进了会议室:「老闆、老闆,好消息!辽东半岛底定了!」原来是王世平衝进来报喜。随后进来的曾、顾两人也跟着加入大家欢呼的行列,王绍屏完全把刚刚纠结的心情拋诸脑后:「终于有件令人高兴的事了。」

    晚间六点半,王家一伙人在台北开心异常,人在巴达维亚的荷属东印度总督博尼法乔斯?科内利斯?德?容格却是忧心忡忡。他有点后悔不该听信刚认识一个多月,一名英籍共济会朋友的建议,放纵那些该死的独立份子和中国人发生衝突。

    本来他以为凭着他和英、德两国政界的关係,在华人侨界危急的时候,能藉此和目前显赫的王氏集团打上交道,可以获得他们的金钱和武器的实质支持,让自己来扑灭这些叫嚣要伤害华人的独立份子。

    没想到这群疯子还真的动手了!烧杀掳掠,让华侨们伤亡惨重。现在他收到王家措辞严厉的外交抗议,还有中国政府正式的护侨通知。他这才发现当时自己是吃错什么药?怎么会糊里糊涂听从这名英国朋友的建议,下令让警察在那批混帐傢伙游行的时候,离开岗位呢?

    「现在自己该怎么办呢?是派出军队先镇压暴徒?还是赶紧先保护华人?可恶的比尔?费尔班克斯,现在竟然找不到人了!」博尼法乔斯?科内利斯?德?容格慌张地自言自语,并且恶狠狠地咒骂着那位英籍朋友。

    如果大家还对比尔?费尔班克斯有印象的话,应该就记得他的真实身分是军情六处的002号情报员。所以这次荷属东印度发生的排华风波,幕后的主使者已经呼之欲出。

    在英国某处庄园内,枢密院议长鲍德温和第一任国防协调大臣邱吉尔在伦敦郊外某个庄园里共进早餐。鲍德温用餐巾擦拭一下嘴角,率先开口问道:「你让比尔催眠那个傻呼呼地总督,在荷属东印度搞这齣把戏的目的是什么?」

    邱吉尔把一根腊肠叉到嘴里,边嚼边回答:「除了掩饰我们在中国的行动之外,当然是破坏杰克王担任国联秘书长的美梦!我和外务大臣约翰?西蒙子爵的想法一致,还是认为由他担任国联秘书长,会对大英帝国產生无比巨大的威胁。现在,只要他对荷兰动武,我们就有理由让内阁重新考虑这件事,甚至在国联积极游说各国投下反对票。」

    鲍德温摇摇头:「我看很难,你不要玩得过火,把大英帝国拖下水,要知道我们王室和荷兰王室一向亲近,而且我们毫无战争准备…。」邱吉尔也擦了一下嘴,点起一根雪茄,悠悠哉哉地说:「未来的首相大人,你就放一百廿颗心吧!依据我们的情报分析,杰克王见不得他的同胞有人受到伤害,而且他的部队里,有许多出身自荷属东印度的华人,他非出兵不可。

    他一出兵,国府一定坐立难安,毕竟在荷属东印度,双重国籍的华人拿的是国府的护照,和他那个自由联盟无关。南京说不定还会进行干涉,这样一来,杰克王必定不敢扩大战事,必定是警告荷兰了事,以免祸起萧墙。而且我猜,他可能会要求荷兰殖民政府划出一块租界,安置那些华人,就像他在墨西哥做的一样。这样一来,他的霸道和不尊重国际法的丑陋模样,就会显露在各国眼前。我们反对他担任国联秘书长,就师出有名了。

    而且还能藉此让国联制止他在东南亚的行动,我相信法国也会对他的这项行动,觉得备感威胁。不要忘了法国现在的粮食,几乎完全仰赖法属印度支那的供应。我认为游说法国和我们一起联合施压,没什么问题。

    而我也确信,在英法联手,国联施压的情况下。只要杰克王对国联秘书长这个位置还有一定的企图,他就不会扩大战事。接下来,我们要思考的就是如何在谈判中,达到我们的目的。」鲍德温最终还是点点头,同意了这件事的做法。

    因为时差的关係,几乎在和台北同时间,顾维钧正在为王绍屏等人解说国际联盟与国际法上的惯例:「…基本上国际联盟的成立,就是希望禁止会员国之间採取战争行为解决争端。所以在盟约第十六条第一款规定,会员国违背盟约规定而从事战争者,应视为对所有会员国之战争行为,其他会员国承诺立即与之断绝各种商业上或财政上之关係,禁止其人民与破坏盟约国人民之各种往来;并且阻止其他任何国家与该国人民在财政或商业上之往来。

    但是他们这些列强,又替自己无耻的战争行为开了后门,例如第十二条规定,争端当事国经过特定冷却期后,仍得进行战争而不违背盟约规定;第十五条又规定,理事会对争端之调查报告意见不一致时,会员国有合法进行战争之权。所以啊!国际联盟就是这样被列强玩坏的…。

    至于护侨行动,在是否必须由国际联盟授权或领导,本身是有争议的。大部份的国家还是认同十九世纪英国国际法学者威廉?爱德华?霍尔的护侨义务说法,认为採取这项行动是与国家对其公民的权利相关联的。

    他的理论强调了通过适当地限制其他国家的权利,可以採取某些得以保护侨居地国民免受不合理法律侵害的措施,并对其非法侵害或压迫进行求偿。像这次荷兰殖民地就己经属于「一国或者统治无能,或者实施显着不公平的统治」的护侨要件。

    至于护侨行动,一般惯例是採取砲舰展示的恫吓方式。当恫吓无效时,在当地政府保护侨民非常不力的情况下,军队登陆也被认可为必需的自卫措施之一。不过,我个人还是建议,这次护侨行动最好以南京的名义进行,并尽量以恫吓为主,登陆前最好先通知对方,视对方反应再决定后续行动…。」

    虽然王家一开始就没打算和荷兰火拼,但听了顾维钧的解说之后,心里更加有底。于是令在爪哇岛附近的泰南舰队,即刻使用光学视觉偽装系统,向巴达维亚湾前进,用封锁港口的方式,逼荷兰殖民政府就范。

    正当王家舰队抵达巴达维亚湾之际,优柔寡断迟迟未做出任何决定的容格总督,极度烦忧地在他的办公室来回踱步。秘书进来报告,海军少将卡莱尔?杜尔曼有紧急军情稟报。容格喃喃自语的说:「还能有什么事,不就王家舰队逼近外海了嘛!该来的还是得来。」之后才吩咐祕书让杜尔曼进来。

    「啟稟总督阁下,外海来了…。」多尔曼才说到一半。

    容格不耐烦的挥挥手:「不就王家舰队嘛!来了多少?他们有什么要求?」

    「总督阁下,不是王家舰队,是中国的舰队。浩浩荡荡不知有多少,将整个巴达维亚外港丹戎不碌附近的海域堵得水洩不通,商船进不来也出不去。目前据港务局的观察报告显示,至少有三艘航空母舰、五艘主力舰,八艘重巡洋舰,还有其他附属船隻轻巡洋舰、驱逐舰等超过五、六十艘之多…。他们要求立即登陆护侨,否则将和荷兰处于战争状态!」杜尔曼焦急地说着。

    容格一脸惊讶道:「什么?中国什么时候成了海军大国?我们荷兰海军难道要被挤下全球第六名顺位吗?他们不是还在和日本武装衝突吗?连宣战都不敢的弱国,什么时候面对荷兰能这么强势了?」容格有点手足无措,他完全没想到,竟然真的会是中国派舰队来护侨,那可是名正言顺,一点谈判空间都没有。面对中国的最后通牒,自己到底该怎么办?

    虽然徬徨无助,但容格竟然问了荷兰目前驻军的状况,看起来好像不打算屈服,预备和中国舰队大打一场的样子。

    杜尔曼惊讶之馀,还是专业的回答:「目前军队总共七万五千馀人,除了爪哇一、二师的二万五千人佈署于爪哇岛之外,其馀部份皆分散在广袤的荷属东印度其他岛屿上驻守,兵力并不充裕。我们配属了一些新式的坦克和装甲车,但其他火炮极少,支援火力十分欠缺。目前除了丹戎不碌的十几门岸防砲之外,各重要据点的状况都不好,巨港油田守备队,只有八门75毫米砲和一些迫击砲;巴厘巴板,则只有陆军六门砲和海军的两门砲,这些支援火力都无法对抗中国的舰队。

    空中力量方面,陆军在爪哇岛上,除了有几架送来试航,重型双发全金属的福克g.i战斗机以外,只有一百卅几架英国製的斗牛犬、我们自製的福克cv和cx这类老式双翼机,剩馀一百多架分佈在其他岛屿的也多是这些老飞机。至于海航方面,陆基飞机有英製的布莱克本鱼雷机,和部份福克t.iv水上飞机,共计148架。但目前飞过丹戎不碌港口上空的中国战机,几乎是单翼全金属的飞机,我们可能不是对手。

    海军舰艇方面,3艘轻巡洋舰,除了爪哇号在丹戎不碌港外,特罗姆普号在巨港、德?鲁伊特尔在巴厘巴板。其他7艘驱逐舰和16艘潜艇,也没有全部在巴达维亚。虽然我们海外殖民地舰队的实力远超过本土舰队,但面对刚刚我说的中国舰队,即使全数舰艇到齐,也不够塞人家牙缝。总督阁下,你不会是想开战吧?」杜尔曼说到最后十分担忧容格会发生神经,忽然下令岸防部队开砲。

    容格苦笑了一下:「我还有其他选择吗?通知港务局派出谈判小组,答应他们派不多于一千名陆战队员的人员上岸。然后通知陆军海茵?塔?普尔顿中将,立刻让爪哇师出动,逮捕滋事暴徒,维护华人的安全…。」当容格下达一连串命令的时候,在一旁纪录的秘书,和海军杜尔曼少将,两人同时在心中腹诽着:「早干嘛去了?」

    很快地,荷兰总督府就迎来了中国军方代表王绍隆中将(其实就是大堂哥)。只见王绍隆一身白色海军制服,腰桿挺得笔直,向容格总督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之后才和容格握手。

    接着用非常流利的荷语(其实是万国翻译机):「总督大人,非常不幸在这个情况下和您会面,但我仍必须为巴达维亚下午的华人流血事件,代表中华民国政府向您提出最严正的抗议。尤其您在三个小时内放任巴达维亚市内呈现无政府状态,我政府已经向荷兰政府提出抗议,并向海牙国际法庭提出控诉,控诉您和荷属东印度殖民政府未尽对人民应有的保护责任,放任种族屠杀的罪行发生。现在我政府要求您划定安全区,供我军和侨民进驻,以维护华人生命财產安全,直到您能恢復巴达维亚的秩序为止。」

    容格感觉到屈辱而有点愤怒的说:「你这样是违反国际惯例和国际联盟规约的,赤裸裸地干涉我荷属东印度总督府的内政…!」

    王绍隆面无表情地回答说:「我们已经向国际联盟提出调查团派遣的申请,您可能不知道,大多数伤亡的华人都持有我中华民国护照,所以进行武装护侨,完全符合国际惯例和国际法相关规定。并且我们有大批的人证物证,显示您下令让军警离开暴乱的地区,放任暴徒三个小时毫无秩序的屠杀!容格先生,这就是你所谓的内政吗?」

    容格被王绍隆后面的话吓了一大跳,这件事情他做的很隐密,他是以演习操演,和交通管制的名义调走军警,除了几个亲信之外,并没有人知道详细情况。中国政府是怎么得知的?于是他强辩道:「你胡说,你根本没有证据!」

    王绍隆从上衣口袋掏出两张纸,递给容格:「这是我们在南海试航时,截获的英国情报员比尔?费尔班克斯向英国呈报的工作密电。报告当中,就曾提及他成功游说您放任屠杀的计画,已经获得成功。我政府已经据此向英国提出抗议,并发布全球通缉令,定会将此人缉捕归案。

    另外一份电报,是你让荷兰驻爪哇岛陆军第一师师长威伯里德斯?雪利少将,假造演习的命令电文。电文中,你让雪利师长管制士兵不得离开营区,因为你打算透过一场『不存在的演习』考验巴达维亚的警察应变能力。

    但是你却打电话给巴达维亚的警察局长,让他们前往第一师驻地附近维持演习时的交通。是的,我们已经掌握了当时的接线生,他刚好是一名华人,他的证词或许不能让你牢底坐穿,但一定会让你这个总督干不下去!不过,你放心,我们还有其他的证据,会将你引渡到中国,让你在南京的老虎桥监牢里度过下半生。」

    容格这时才整个人瘫软,坐倒在椅子上,然后幽幽地说:「需要我干什么,你们才愿意赦免我的罪?」

    王绍隆这时才笑笑地说:「赦免?那是不大可能的,我只能让你选择在荷兰坐牢,还是在中国坐牢。如果你想回老家去,下命令划定安全区给我们驻军。在和荷兰政府谈判完,得到满意的答覆,我们就会撤走,最多只留下一些教官,训练当地华侨建立保安队。在你们这种荷兰政客底下生活,实在是太没有保障了,我们自好自力更生…。」容格这时才想到他的前辈,十八世纪的荷兰东印度公司总督阿德里安·华尔庚尼尔也曾主导屠杀华人的「红溪惨案」,最终华尔庚尼尔荷兰政府撤职,并在四年后被判处死刑,最后在上诉期间,病死在监狱里头。

    「希望我的下场会好一点吧?」容格一边在划定安全区的命令文件上签字,一边想着。

    接着巴达维亚街头就看到一辆又一辆的坦克、装甲车,一名又一名跑步经过,穿着数字虎斑纹迷彩服的陆战队员,开始挨家挨户,按图索驥的寻找华侨藏身的地方。路边的荷兰军人和警察吓得不敢乱动,尤其是爪哇师的士兵,看到这么多的坦克和装甲车,直接就双手高举枪枝,打算投降。不过,却没有一名中国军人理会他。

    还有装甲车开着广播喇叭用中文宣传着:「各位乡亲父老不要怕!南京中央已经知道了你们的困难和痛苦,特别指派装备所海军特遣舰队和陆战队两栖侦搜旅,前来协助各位,请放心跟着陆战队员们出来登记,我们将协助你们移转到安全区。受伤的侨胞,我们会提供免费医疗…。」夫人团还是用装备所的名义夹藏了私货。

    一名穿着黑衣黑裤的老先生,颤抖地推开了木板门,双膝忍不住跪了下来:「我们的国家终于派人来了…,我们不再是化外之民了…。」一名女陆战队员跑过来扶起老先生,边说:「老先生,不要这样,我也是东印度的华侨,我叫李琳。这次是装备所派出来的大军,你可以放心了。家里还有什么人?我们要去安全区,把家人叫上吧…!」

    王绍屏深夜十点收到自由广大兴a阶段行动圆满成功,终于松了口气:「接下来,除了和荷兰谈判,走走国际程序之外,就剩下把烫手山芋丢给日本人了…。」

    而几乎同时,在华中战场的虹桥镇,轰隆声不断…。16师团的指挥所里,在持续的航弹爆炸声中,参谋长中泽三夫大佐着急地对师团长中岛今朝吾说:「师团长,虽然我们判断夜间轰炸的飞机来自公共租界南方的龙华民用机场。但我担心我们只派一个大队乘着小艇,沿着漕河涇,偷袭那个机场,好像有点冒险,我们对那里的情报所知太少了。」

    中岛今朝吾挥挥手说道:「这样才出奇不意!我已经从侨民义勇队那里知道了,支那派遣了所谓杂牌军的55师、57师进驻,试图保护那个小机场。但是你知道这两个师之前是干嘛的?」

    中泽三夫摇摇头:「我还真不知道,侨民义勇队一向只和师团长你联系,我没有他们的情报…。」这是有点不满的意思了。

    但是中岛今朝吾不怎么计较,毕竟自己就是临时空降到这个位置上的,原来的军官本来就不怎么服气,要不是自己露了两手,击溃了88师的攻势,还压不住这些骄兵悍将呢!当然,自己手上还得保留一点杀手鐧,特殊的情报管道就是其中之一。谁让自己在陆大干过兵学教官,人脉广呢?参谋长的抱怨,被他视为一种羡慕嫉妒的情绪,他根本不会在意。所以他笑笑地说:「他们是构工的工程兵!听清楚喔,不是工兵,是真正的工程兵,在乍浦、平湖镇、嘉兴之间构筑永久工事!你知道吗?连支那自己的兵团都瞧不起他们。这些干了半年多的工人,有什么战力?要不是担心那个机场有可能驻防着少量地王家机场警卫队,我都觉得一个大队去多了呢!」

    虽然中岛今朝吾至今未尝有败绩,但中泽三夫多年的战场直觉,仍让他莫名其妙地感到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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