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课：各自抱持的心思 ０１

    雨夙羽迅速掠过旁边的士兵，以尾巴将两名士兵捲起并摔上地面，他们哀号了声，纷纷倒地不起。她没有多看一眼，直直衝到阿祤面前，阿祤朝她伸出尖爪，雨夙羽一个闪身，只让阿祤抓破她的右臂衣袖。雨夙羽轻巧地转个身来到阿祤身后，她抬起膝盖，狠狠朝她的背撞上去，后者呻吟了声，跪上地面。

    「阿祤！」

    穹连忙将天气之气集在手中，用力扔掷向雨夙羽，雨夙羽往上一跃，贴上天花板，闪过攻击。穹再次集起气团，一波接着一波地掷向雨夙羽，她快速地左闪右躲，在天花板上敏捷地爬行。阿祤见状唤来劲风吹向雨夙羽，雨夙羽急忙一闪，无声落上地面。

    「哼，好极了，终于肯回到地面上了是吧？」阿祤嘲讽一笑。

    雨夙羽扯了下嘴角，再度发动攻击。她甩出猫尾，狠狠击中阿祤的肚子，阿祤咬住下唇，用爪子朝她一挥，撕破了她的上衣，也在她的皮肤上留下一道不浅的抓痕。

    「雨夙羽！」謜低呼，准备往前衝。

    「謜！」嵐胤喝道，「你快放弃她吧，她彻头撤尾都不是我们以为的她！」

    「我才不会放弃……」謜摇着头，推开嵐胤的搀扶，眼睛从头到尾只胶着在雨夙羽身上。

    他知道，不管雨夙羽是哪边的人，他喜欢她的心情是不会改变的，因为他喜欢的就是她一直以来的模样，就是那个原本的模样。

    嵐胤紧紧扳过謜的脸，让他正视自己，然后无比严肃地开口：「她是巫沁的人，难道你要去帮她？你愿意为了个外人而攻击自家人？她可不是你的家人，謜，但我们是。」

    他很明白自己这样说很卑鄙，但如果不这么做，謜是不会留下来的。

    果不其然，只见謜张大了嘴却无法回应，他看着雨夙羽，本来紧绷的肩膀垮了下来。嵐胤放下双手，不去看謜那张面如死灰的脸孔，逼迫自己加入眼前的打斗。

    在嵐胤加入之后，有些士兵也纷纷加入，虽然雨夙羽是一打多的情形，但她可是拥有紫色魂灵的实力，再加上幽猫妖的优势就是速度及敏捷，因此阿祤等人并没有绝对地占上风，而是与她保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雨夙羽勾唇一笑，很快地让几位士兵受了重伤，又过了半晌，其馀士兵也全部掛彩，阿祤不甘地快速出手，同时嵐胤与穹也从另外两边攻向她，她抽出短剑，绷着神经与剩下的三人开始轮流交战了起来。

    时间一点一滴地过去了，随着打斗的时间愈长，四人身上的伤痕也愈来愈多，体力也渐渐下滑，特别是单打独斗的雨夙羽，她再怎么厉害毕竟也只是一个人，对上同等实力的三人只会愈打愈趋向弱势，不过从她的眼神来看，很明显地并不会认输。

    月牙尹见状看向墨漪，轻声询问：「不阻止吗？」

    墨漪目不转睛地盯着这场打斗，「想，但我阻止不了。照这情势看来，我插手了就得帮助雨夙羽，但这样一来我等同于是背叛你们，而我向来痛恨背叛。」

    「我懂，可这样下去她必死无疑。」

    「放心，我身上的漫快毒发了，到时注意力会被转移个几秒，她能藉此离开－－如果她够聪明。」她平淡地说着，彷彿在说今天天气很好。「况且，謜的事情也该解决了。」

    「这段期间是要让他思考吧。」他理解地说出她的用意。

    「没错。」

    听完，他没再说话，转而盯着陷入胶着之中的謜，眼中有些叹息的情绪。

    抉择不了的事情，往往害人不浅啊。

    「雨夙羽，你就这点实力而已吗？」阿祤抹去嘴角的血，拾起被打上地的剑，朝雨夙羽嗤笑一声，「也没多好嘛，还摆那甚么自负的表情啊？」

    雨夙羽的眸子一冷，「嘴巴放乾净点。」

    她说完立刻朝阿祤挥出拳，出手不断，不到几秒就把阿祤逼至墙角。她一个回旋踢，将阿祤摔上地面，发出一声巨响，穹怒瞪向她，抽出一旁士兵的剑，二话不说便砍向她的手臂，她来不及反应，剑尖就这样在她的手臂上画出一道不浅的伤口，鲜血自里头泊泊流出。

    謜见状瞪大了眼，心脏的抽痛因这幕而更加痛楚，他抿起唇瓣，迟疑着要不要上前帮雨夙羽，但一看到其他人身上的伤，他的想法霎时消失殆尽，一阵焦虑又随之而来。

    他到底该怎么办？如果帮了雨夙羽，那他就是背叛了自己的家人与伙伴，而他不愿意这样做；可如果不帮她，他势必得对她出手，但他完全下不了手啊！

    两边都是他最不愿意伤害的人，为甚么他一定要选出其中一方？难道就必须要选择其中一方、伤害另外一方吗？

    「可恶……」他握紧拳头，神情更加地复杂、阴鬱。

    穹一个抬腿，朝雨夙羽的胸口踢去，雨夙羽闪过身，却没料到这正是穹与嵐胤预料之内的场景。只见嵐胤自雨夙羽背后以膝盖撞上她大腿与小腿的连接处，她反射性地往前屈膝，穹趁机以手臂勾住她的脖子，将她撂倒上地。

    雨夙羽啐了一口血，嵐胤连忙前去制住她，不让她有机会能重新站起身。

    穹伸手扶起阿祤，阿祤站定后抽开了手，对雨夙羽冷笑了声，然后毫不犹豫地向着她的腹部挥下一拳。

    「雨夙羽……！」謜脱口低呼。

    阿祤蹲下身子，抓住雨夙羽的衣领，两眼平视她的眸子，挑眉道：「你明知我们三个和你的实力差不多，你为甚么还隻身前来？而且还明白了当地告诉我们你是巫沁的手下、从没站在我们这边？你的目的究竟是甚么？感觉不单纯哪。」

    嵐胤沉吟了会，试探道：「只有你来这吗？巫沁那么看重你，应该不可能让你独自来吧？」

    雨夙羽别过脸，没有回应。

    「算了，随你说不说，反正我不怎么在乎，最重要的是你干的事情。」阿祤猛地将她压上地，接着站起身来，抽出嵐胤的长剑指向她，表情剎那变得暴戾。「敢利用我们，就得付出相当的代价！」

    謜浑身一震，下意识地跑到雨夙羽前方，接下阿祤正要挥下的剑身，除了墨漪和月牙尹之外，所有人全愕住了。嵐胤皱着眉看他，眼里充满警告意味，而阿祤瞪着自家老弟，脸上的愤怒一目瞭然。

    「謜你白目啊？在干嘛！」穹大叫着。

    「謜大人！难不成你要为了这女的背叛我们吗！」一名士兵惊恐大叫，其馀士兵纷纷附和。

    「不……不是这样！」謜急急否认，「我没有想背叛你们！」

    「那你就他妈的亲手杀了这女人！」阿祤低吼，怒视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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