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最终定论

    “袅袅。”

    烛隐扶着林袅袅的手臂，他感觉到她的身体在轻微地颤抖。

    像来时那样。

    林袅袅对他说：“我没事。”

    苏虞也慢慢悠悠站起来，一举一动都透着股随性，“你好好考虑下我的话，你知道怎么做的。”

    锐利的目光直直打在林袅袅身上，胜券在握。

    “我不会和他分手的。”林袅袅同样强硬，她不愿烛隐多心，也更想摆脱过去，一字一顿，“我要和他结婚。”

    “好，这是你选的，你别后悔。”

    这是苏虞说的最后一句话，她上了楼，林则业杵在原地，第一次没有选择不由分说向着苏虞，他在等林袅袅的说法：“袅袅，怎么回事？”

    他不擅长处理家务事，妻子和女儿不睦，他知道，但也只是选择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我要和烛隐结婚，她说如果这样的话，以后这个家就不欢迎我再回来了。”

    她说话时，林则业仿佛看到了苏虞，两个人如出一撤的神态让他恍惚。

    母女相似，却势同水火。

    林则业不可置信，“你妈妈真的这样说？”

    他对烛隐的印象不差，甚至觉得是个优秀的孩子，苏虞和他多年夫妻，怎么可能看不出他的想法。

    就这么直接否了？

    “爸爸，你心里应该有数我说的是不是真的。”林袅袅将手抽离，独自站着，墙上的挂钟正好指向下午两点。wap..OrG

    李姨说，那是她出生的时候。

    一瞬间，她有许多话想说，在她血脉里压抑的，来来回回无数次的问题终于在此刻问出声：“如果，你们从一开始就没有打算做父母，为什么还要生下我呢，是因为好玩么？”

    不欢迎她的话，多的是手段和方式，但他们偏偏留下了。

    生下她，衣食无忧，情感需求却漠视得彻底，她的童年，乃至中学时期，大部分时间都在郁闷里渡过。

    林则业想说她胡闹，话到了嘴边，却迟迟说不出口，他太清楚这些年都亏欠了林袅袅什么。

    因为愧疚，他不敢直视林袅袅，低低的说：“我和你妈妈不太会做父母，你……”

    后面的话，等了许久也没有后续，林袅袅觉得，大约是没有后来了，“好，我信了。”

    林则业还想说什么，动了动唇，在看到林袅袅幽黑的眼睛时，偃旗息鼓了，重重地叹了口气。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解冻也不是。

    “其实承认你们并不欢迎我的到来，也不是什么难事，这样的话，我就不用一直想为什么我的父母不喜欢我了。”

    如果她的性情冷漠，不需要从家庭汲取温暖，也就没那么多事了，林袅袅觉得自己挺不争气的，小的时候，反反复复的试探，被打击，就是学不会不去期待。

    “不是这样的……”林则业还想辩解几句，但他一看林袅袅的模样，就明白什么也不用说了。

    “你们仅仅要一个消遣的话，养条狗不好吗，养只猫不好吗？”

    或许在他们眼里，自己和猫猫狗狗也没有什么区别。

    像是要把这些年的怨气一股脑发泄出来，林袅袅有了很多话想说，她的声音是冷静的，每一个字都无比清晰，“我是一个人，一个有思想有情绪的人，不是有吃有喝，偶尔逗弄两下就能活下去的宠物。”

    宠物尚且需要关怀，她在一个家庭里面，却感受不到一丁点。

    林则业抬起头，“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你是我的女儿。”

    “把我当成女儿，就是我和妈吵架的时候，你永远都不不分青红皂白向着她，尽管你知道我是委屈的，难堪的，尽管你知道我过得并不好。”

    也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林袅袅将每一个字都说得掷地有声，“哪怕只有一次，只有一次让我不那么委屈呢，你知道我喜欢的是什么，但你仍然会和她一起逼迫我选择我根本不喜欢的珠宝设计。”

    关于这件事情，林则业动摇过，但拗不过妻子，他想着，这是最后一次了。

    也确实是最后一次了，读完他们选择的专业，林袅袅孤注一掷，从家里搬去了z城。

    一个从来没有在外面独自生活过的人，硬是在z城活得风生水起。

    有了喜欢的专业，过着喜欢的生活，逢年过节仍然会选择打电话回来。

    这才是怨气的来源，不爱她的话，就不该以爱为名做绑架左右的人生。

    他只是懦弱吗？

    不，他是帮凶。

    “我真的很想不明白，如果你们从头到尾都不把我当做你们的孩子，又为什么那么想要操控我的人生？”

    从小的衣食住行，大到以后的人生规划，每一条线，每一条路，他们都计划得很好，但凑巧的是，每一条林袅袅都不喜欢。

    一口气将这些话说完，林袅袅的脸上重新布满了泪痕，烛隐一下一下替她擦干净，沉默地进行着。

    时间留给了他们父女，作为外人，他不适合插手。

    如果林袅袅需要帮忙的话，再有所打算也不迟。

    苏虞不知何时去而复返，她站在楼梯转角处，居高临下，林袅袅的表情被尽收眼底，她漠然开口：“你很聪明啊，既然你早就知道的话，还在期待什么，期待我给你道歉吗？”

    林袅袅的目光像利剑一样射向楼上，带着恨意的，声音都在抖：“我当然不会期待你给我道歉，你怎么会道歉呢，你的心肠有多硬，我早就领教过了。”

    “那你在做什么？”苏虞一步一步从楼梯上走下来，来到林袅袅身前，那张和林袅袅有些相似的脸在笑，只有唇角在笑，寡淡的眼神冰冰冷冷，“还是说，说出这些能让你舒服一点？”

    幼稚。

    说些不痛不痒的话能影响到谁。

    “你喜欢看我发疯，喜欢看我难堪，我不知道为什么，但往后我不会再让你如愿了，也不会再任由你摆布。”

    “我的宝贝女儿，你要是真的能做到的话，我会为你感到高兴的。”

    她用着林袅袅从前希望的态度与她说话，如果她想的话，她会是一位很好的母亲。云昭的养鸟三天，捡来的宠物变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