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回忆往昔

    苦么？月落不觉得，这里比起在家时已经好很多了，至少自由，“在家里才不好呢，阿爹整天训我。”

    “嗯？”

    不应当，她这幅不识愁滋味的模样，不像是会经常挨训。

    林袅袅盯着她，完全没有遮掩自己的不解。

    见她没有相信，月落自顾自的说：“在我们族群，女子一旦出嫁，便没了自由之身，万事皆由夫家做主。”

    “……”林袅袅拍了拍她的手背，想安抚她，“这个制度，和我们人类古时候的封建时代差不多。”

    “你们也是这样吗？”月落不断回忆着族内的事物，轻轻叹息着，眉间略有愁色：“阿爹除了偶尔会训斥我之外，也没有别的要求，从小到大我过得还算舒心。”

    林袅袅默默听着，没出声。

    月落只是需要一个宣泄的出口，并不需要有人回应，“袅袅，你是不是以为我很想嫁给烛隐？”

    这话已经说过很多遍了，她不想，林袅袅记得，也就照实说。

    “……他不愿意娶我，我便可以一直拖着耗着，我跟他有婚约在身，旁人也不敢求娶。”

    原来打的是这个主意，林袅袅颇有些同情的看着她，月落继续说：“可我觉得你是个好人，我不应该瞒着你。”

    这几天，林袅袅待她很好，不应该欺瞒的。

    “原来是这样。”原以为林袅袅会相当介意，毕竟由于她的出现，她和那只鸟的感情出现了危机，却没想到她只是轻轻叹息一句，好像一句再简单不过的话。

    “你不生气吗？”

    月落心里没底，紧紧盯着林袅袅，生怕错过一丝表情。

    “不生气。”林袅袅语气里全是冷静，“原本我还好奇你既不喜欢他又为何非要嫁给他，现在明白了。”

    从第一次见面就表达了她对烛隐的不满，实在没有必要非成亲不可。

    隐在事物之上的迷雾一层层揭开，露出原本的内核，林袅袅只觉得悲哀，试探性的问：“没有别的办法了吗，十个月之后你还是要另嫁他人，到时你又该怎么办？”

    跳脱戏剧的发展之下，底色是仓皇与凄然的。

    可能怎么办呢？

    胳膊拧不过大腿，月落除了逃避之外，也想不出其他更好的方法，故作轻松道：“自由了十个月，我就赚了十个月。”

    没得比了，才会将自己放入这样的境地，以祈求获得唯一的一点慰藉。

    不知怎的，林袅袅瞧着她，她在笑，可眼底并无欢愉，心忽然就软了，“你可以在这儿多留一阵子，我的工资能养得起你。”

    那点笑从她的眼底扩散慢慢至唇边，娇憨烂漫，“我是私自跑出来的，时间久了，依然会被抓走。”

    “偷跑出来？我以为你是真的来找他履行婚约的。”

    “长老根据朱雀大神的指示用星盘推测出烛隐的情劫该了结了，我偷偷跑出来想看一眼是不是真的。”

    这个传闻中的未婚夫，她一直没见过。

    “后来，我见他对你一往情深，就知道这门亲事大约是不成了。”

    爱一个人的眼神藏不住，那天晚上，烛隐的情绪全都跟着林袅袅而变化，月落看得清清楚楚。

    这样的人，就算嫁给了他，也不会幸福的。

    林袅袅低声喃喃“情劫”二字，浑身一僵，脱口而出：“是我吗？”

    “我不知道。”

    她只偷听到了一点消息出来的又匆忙，具体到底是怎么回事，月落也不是很清楚。

    “如果他执意要退婚的话，三十三道雷劫……”

    后面的话，林袅袅没说，但意思不言而喻。

    如果他道行不够，在这次劫难中丧命，也算是应了情劫。

    原来还有这种做法，月落吐出一口浊气，忍不住伸手去抚平林袅袅眉间的皱痕，“袅袅，不要杞人忧天，未必是这样，星盘未曾推演出他会丧命，想来应该是没事。”

    月落的出现刚好合上了命运最后一道齿轮，一切都在井然有序推进者。

    她也是这情劫当中的一环。

    林袅袅越想越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一把抓住她的手腕，“没有其他的办法吗？”

    被抓的疼了，月落直皱眉，坦诚地摇摇头。

    谁主张退婚，谁承受全部责任，若是双方愿意则平摊，族群对于承诺的看重到达了另一个极端。

    千百年来没有人挑战过这个权威。

    林袅袅有点恍惚，“可他自小流落在外，并没有受过月啼族一分一毫的供养。”

    从心底伸出的恐惧感将林袅袅紧紧围着，她仿佛看见在不久的将来烛隐因雷劫而倒地，在她面前凄惨离世的场景。

    她的脸色一下子变得很白，月落不知所措，一双手搭在林袅袅的手臂上，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她说的是对的，烛隐自小流落在外，没受过族内的一点恩惠与供养，应该是不用遵守规则的吧？

    可这些事情能与谁说，他们这些做妖精的，命不值钱，想反抗也没地方。

    半晌，林袅袅回过头来，声音哑哑的，掺了羞愧在里面：“抱歉，我失态了。”

    月落说：“你明明还是很在乎他。”

    这几天两个人同吃同住，林袅袅没有一次提起过烛隐，月落以为她早就忘光了，没放在心上。

    “……”

    好不容易装了几天，现在全露馅了，林袅袅仔细回忆起自己刚刚语言理论的破绽，躲不掉了，索性承认：“在乎，我说与他分手也无非是想他避开雷劫，以及让他好好思量，对我到底是什么感情。”

    林袅袅与她科普了什么叫做雏鸟情节。

    月落听后，林袅袅怀疑，若不是碍于仪态问题，她一定笑得前仰八叉，“你怎么也不想想，他从小就是一个人，摸爬滚打，看过的黑暗与风浪必然比你见的要多的多了，怎么可能会产生雏鸟情节呢？”退出转码页面，请下载app爱读小说阅读最新章节。

    “……”

    感情这事儿吧，就是当局者迷。

    林袅袅不满地敲了敲她的额头，“我和你说正经事儿呢，你居然取笑我？”

    月落吃痛揉着刚刚被敲过的地方，“本来就是这样嘛，他那么老了，又不是小孩子。”云昭的养鸟三天，捡来的宠物变老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