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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时在三本书当炮灰男配后 第38节

    江宴秋:“……”

    他头疼道:“仙子,你可能搞错了什么,这只烛阴狲本来就是你猎到了,本就已经奄奄一息了,我只是补个刀,顺手为之而已,真不是想向你献殷情,也没别的意思,所以你真的不用在意。”

    来时的飞舟上,他看王湘君独来独往,看来平日那些侍女都没跟来,这次只有她一个人,连个汇合的人都没有。

    他当然不至于去占大小姐这点便宜了。

    于是他朝王湘君微微一笑:“没什么事的话,我们就先走了。这秘境也不知道会不会天黑,仙子一个人多加小心。”

    他往前走了一步。

    ……没走动。

    江宴秋转身,发现自己的袍角被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揪住了。

    江宴秋:“……”

    王湘君极力掩饰,还是没忍住泄露了一丝夹杂着不甘、害羞、气恼的情绪,脸颊也不知是因怒还是因羞染上一层薄红:“不许走。”

    “我王湘君,平生最讨厌欠别人人情。”!

    第29章

    三人围坐在篝火前,看着树杈上那只灵果烤鸡,静默不语。

    仿佛要这样坐到天长地久。

    江宴秋心中长叹一口气。

    这样三人行的尴尬局面,还要追溯到不久前,王湘君为了让江宴秋停下,不小心撕烂了他的袍角,令詹台乐面色一冷,险些用出暗器。

    江宴秋:“……”

    他好不容易阻止火药味十足一点就炸的两人,无奈之下带上了倔强说不需要施舍和怜悯、不愿欠他人情的王湘君。

    本来他还想路上跟詹台乐打听打听魔宗的近况,现在王湘君在旁边,他也不好开口。

    有同门在,他怕詹台乐身份被人瞧出来,本来想让他先走,结果詹台乐笑嘻嘻地拖长音,刚喊了个“嫂”字,他就连忙捂住高马尾少年的嘴,讪笑着把人拉走了。

    江宴秋把秘境中猎到的山鸡放血去毛,刷上厚厚一层蜂蜜,肚子里塞满栗子和灵果,架在树枝搭成的架子上小火炙烤。

    小刀划开,浓郁的肉香夹着馥郁的果香扑鼻而来,能把人香掉舌头。

    江宴秋割下一只鸡腿递给詹台乐:“喏,尝尝味道怎么样。”

    以前还在萧无渡手里的时候,那些魔修恨不得饮鲜血生啖人肉,觉得这样有助于修行,总之就是正常人的食谱半点不沾。江宴秋作为一个味蕾正常的凡人,只能自给自足,极大丰富了小厨房菜谱。

    詹台乐自从吃过一次他做的盐焗鸡后惊为天人,三天两头到他那儿去蹭饭。

    现在回想起来,还是魔宗少有的温馨岁月。

    第一块肉给的是他,詹台乐向王湘君抛去一个隐晦而得意的眼神。

    他吃起鸡来也极斯文,半点油沫也没沾到嘴上,三两下就将鸡腿啃得干干净净。

    江宴秋削下另一只鸡腿,看了眼王湘君,有点尴尬。

    大小姐这种人间仙子,他实在难以想象对方啃鸡腿的样子。

    让他看着他们吃?

    好像又有点过分(:3_ヽ)_不等他纠结,王湘君已经神色淡淡地接过了那只鸡腿:“多谢。”

    正准备往自己嘴里送的江宴秋:“……”

    王湘君不愧是顶级世家培养的“贵女”,吃相极文雅,只是在咬了一口后陡然加快了速度。

    江宴秋目露老父亲般的怜爱。

    看都把孩子饿成什么样了。

    一旁,詹台乐嘎嘣一声,仿佛跟那只鸡有仇一般,连鸡骨头一起咬碎了。

    他不知犯了什么病,头一歪就靠在江宴秋的肩上,拖长了音道:“哥哥,这人是做什么的呀,你认识他吗?我们不要带着他好不好?”

    江宴秋被他那声“哥哥”给雷到了,给他撕了块鸡翅堵住他的嘴:“王道友是我的同门,之前没给你介绍过。”

    “哦,昆仑的啊。”詹台乐撇了撇嘴:“都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江宴秋:“……”

    好家伙,你这不是把我也骂进去了。

    詹台乐嘻嘻笑道:“当然除哥哥你之外啦。”

    王湘君神色冰冷地把吃剩的鸡骨头包好:“这人是何人,棕发碧眼,一幅北疆长相。我看他行踪诡异,面生得很,不像什么好人。”

    火药味十足。

    江宴秋生怕他俩先打起来,哄完这个哄那个,简直一个头两个大。

    心累。

    说来也奇怪,他们走了这么久,竟然没碰上第二只烛阴狲。

    天上没有太阳,分辨不出这白日会持续到什么时候。

    山中无日月,花草树木竟然也正常生长着。

    仔细向来,密林中的光亮也诡异得很,不是那种温暖的日光,而是单纯惨白的亮,像是影戏里无声而又刻板的幕布。

    吃饱喝足,江宴秋拍拍手:“两位,我们继续走吧,看看能不能遇上其他人。”

    周围的景色一成不变,依然是一只烛阴狲也没遇到。

    不仅如此。

    原先还有些飞虫走兽的声音,渐渐地,连这些声音也没有了。

    无风,就连树叶也静止不动。

    好像天地间只剩下他们几人。

    明明亮如白昼,却总隐隐有窥伺之感。

    但放出灵识探去,却是空无一物,什么也没有。

    江宴秋慢慢停下脚步。

    詹台乐笑嘻嘻地抱臂看着他:“怎么了,哥哥?”

    王湘君发现他们停下,也用眼神传达着疑惑。

    江宴秋缓缓道:“不对劲。”

    他指着身侧的一株树木:“我很确定,我们一刻钟前路过过这棵树。”

    当时他心里隐约觉得不对,因此在探出灵识时,将其中一颗树的树叶、纹理、枝叶的走向全都记了下来。

    他们明明是在向前走,怎么会经过一颗一模一样的树?

    詹台乐双手反握在头顶晃荡,懒洋洋地俯视了一会儿树根,轻笑道:“不愧是哥哥,眼力真好。”

    王湘君的七煞握在手中,皱眉道:“的确……那只有一个可能。”

    他们交换了一个眼神,异口同声道:“幻境。”

    可是这南澜秘境中,怎么会有人布下幻阵对付他们?

    无冤无仇不说,幻阵对布阵人的水平要求极高,江宴秋实在想不到对方有什么理由要对他们几个这么做。

    杀人抢钱?夺取猎物?

    可是他们三个人并未露财,除了王湘君,他们身上并没有什么值钱的珠宝金银;烛阴狲就更不必说了,三个人到现在才猎了一只。

    王湘君神色冰冷:“是会挑人,胆子倒是挺大。”

    看詹台乐负着手,神色一派轻松,江宴秋问道:“你有什么破阵的方法吗?”

    詹台乐笑眯眯地:“这阵里,人类、魔物、妖兽、心魔一概没有,景色也是千篇一律地复制,看来对方的水平也不怎么样嘛。要破也不难,要么找到阵眼,要么暴力破阵,要么——直接杀了布阵之人。”

    他把杀人说得极为平常,倒让王湘君不着痕迹地看了他一眼。

    江宴秋微微黑线。

    什么叫没有魔物。

    你不就是吗。

    王湘君向来不是迂回婉转的性格,当即面带寒霜地掏出七煞,朝那颗树狠狠劈去!

    ——如同水滴汇入江湖,那颗树竟然超越常识地扭曲摇晃,如同纸糊般碎裂了。

    果然不对劲!

    江宴秋没想到他一言不合就动手,因七煞的鞭风下意识退了一步,詹台乐顺势把他搂进怀里:“哥哥不怕,你这同门真是粗鲁。”

    曾经见识到过少年一言不合笑着捅人的江宴秋:“…

    …”

    你好像也没好到哪里去吧。

    詹台乐依依不舍地任他站直,轻快地跳步上前,往那棵先前遇到过一模一样的树被劈碎的横断面看去。

    他面无表情地看了一会儿,突然笑了:“嘻嘻,我知道啦。”

    江宴秋:“什么?”

    詹台乐嬉笑着朝他招手:“哥哥你过来看。”

    江宴秋闻言走过去,一瞬间,脑子炸开般头皮发麻!

    竟然是无数蠕动着的白花花的蛆虫!

    最可怖的是,这密密麻麻的蛆虫,竟然每条都长着恰似人脸的五官!

    江宴秋简直要密恐发作,稳住心神,心道这秘境怎么一进来便处处诡谲,透着股不怀好意,镜湖真人又到底是位怎样的何方神圣?

    王湘君见他俩看个树竟久久不归,走上前来。

    见到树干中那万分邪异恶心、还在疯狂蠕动的蛆虫,也不由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