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一章 那些就是一个梦
时欢看到他苍白的脸色,又听到监护仪不断响起的警报声,第一次知道后怕是什么感觉! 她遏制不住怒从心起:“江何深!” 时欢快步进去,一手抓住他的领口,将江何深从床上拽了起来。江何深没有反抗,任由她拽着自己,反手丢在另一边的沙发上。 他只穿着衬衫,衬衫被她一扯开了两三颗扣子,露出胸口一片苍白的皮肤,他看着她,眼睛很黑。 时欢的眼尾却泛红,狠声骂道:“你是疯了吗!” “这种没有在国内批准临床正式上市的东西你都敢往自己身上用!你是不是忘了自己在轮椅上坐了两年什么都干不了的过去!你还要不要自己的命了!” 江何深眼里的时欢的脸,和“小猫”的脸在这一个瞬间重叠在一起,他哑声说:“我想起来了。” 时欢咬紧后牙,江何深站起来,他没有穿鞋,西裤的裤脚长到地上,他以前身上从来没有这种,一碰即碎的脆弱感。 “是我把你从地窖里救出来,是我陪你度过那段抑郁的日子,你小时候遇到的人,明明就是我。” 时欢气极反笑:“你就为了想起这些事情躺上那台机器?用那些违禁药?把自己折腾成半死不活的样子,连除颤器都用上了,江何深,我就问你是不是真疯了!” 这些事情难道不重要吗! “你刚从地窖出来那段日子怕黑怕陌生人,厌食厌恶全世界,我买了萝卜糕哄你,我陪你在屋顶看日落,我告诉你‘太阳下山了明天还会升起来,伤口抹上药还是可以愈合,这世界上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小时欢要站起来往前走’救你的人一直是我!” 时欢根本不接他的话,就好似没有听到:“下次,下次你再这么不要命,就别再让我知道!也别让林景舟把责任都推到我身上!我们已经离婚了!江何深,我们没有任何关系,你是死是活都跟我没关系!” 她转身就走! 却更像是落荒而逃。 江何深下颚绷紧,两步上前,直接抓住门关上! 时欢转身要质问他,话还没出口就被江何深抓住手臂,他将她推到门板上按住。 时欢第一反应就是推开他:“你放开我!” 江何深索性连她两只手一起抓住,一起按在门板上,这么近的距离,时欢闻到他身上辛苦的气息,像药味又像从灵魂深处透出的不甘愿。 “你没有认错人,你一直都知道救你的人是我。”江何深嗓音低沉,“我在你面前换过衣服,我身上有痣江知祈身上没有,你不可能连这个都没有认出来。” 脸可以是一样,但身体的痕迹,不可能也完全一样。 她明明就知道是他! 她一直都知道救她出地窖的人是他,她一直都知道带她走出黑暗的人是他,所以每次肌肤之亲她都很喜欢摸他腰上的痣,她明明就知道,可她心心念念却是江知祈!为什么! 江何深以为自己是失去记忆不甘心,没想到想起来更不甘心,明明是他养的“猫”,江知祈凭什么抢走,她又凭什么只认江知祈! “你……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时欢不想说这个,不想跟他谈这个,她使劲扭动双手想要挣脱他,但江何深的力量根本不是她敌得过的,她想都没想抬脚踢他,江何深干脆压上她的身体。 “!” 时欢眼睛一睁,脸上闪过了慌张,不知道因为什么,挣扎更加强烈。 “……我让你放开我听到没有?江何深!我不想跟你说这些,我刚才的话你没听到吗?我们已经离婚了,我们没有关系,你凭什么这么抓着我,你……” 江何深早就被她顾左右而言他的态度气到了,她竟然还敢把离婚放在嘴边,说一次说两次说个没完!他空出一只手,直接掐住她的脸颊,低头堵住她的唇! “……唔!” 江何深按住她的后颈,微凉的唇压得她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时欢不是不知道这个男人哪怕是接吻也不会温柔,但今天的他还带了几分已往不曾有过的歇斯底里,像是要彻底探查她隐藏的所有秘密,纠缠得又深又狠。 时欢挣扎不了,又仿佛因为已经太久没有跟他有这种亲密而本能地沉沦进去,唇齿间溢出一声不受控制的低吟。 意识到自己竟然还发出声音后,时欢恼羞成怒,反唇相咬,咬住他的下唇,狠狠的,直到有了血腥味,这记蛮横无边的吻才有了渐渐慢下来的势头。 江何深放开她的唇,原本他嘴唇没有血色,现在泛红潋滟,时欢狠狠地瞪他,江何深呼吸微乱,额头抵着她的额头,低声说:“小时候就喜欢咬人,长大了还喜欢,‘咬咬’这个名字我没起错,你就应该叫‘咬咬’。” 因为自己这句话,江何深又想起什么,将她的身体压得更紧,压着火气说,“明明是我起的名字,你还敢说是江知祈。” 他每压紧一次,时欢就紧张一次,克制了一下情绪,然后问:“除了这些很小很小的时候的事情,你还有想起别的吗?” “有吗?” 江何深眉心轻微蹙了一下——这一点反应被时欢捕捉到,她便明白,他想起的,的确只有这一点点。 “没有吧?”时欢冷静地反问,“那你觉得,你想起来的那段记忆里的你像你吗?像你平时的样子吗?肯定也不像吧?” 江何深压着时欢的身体没有刚才那么用力了,不过抓着她的双手的力道加重了:“所以是为什么?” 时欢抿唇:“我不知道那台机器的工作原理是什么,但没有经过临床试验的东西就是半成品,谁会相信一个半成品给出的答案?二少爷平时也没有这么容易相信人吧?” “你的意思是,我想起来的那些,都是假的?就是一个梦?”江何深声线很硬,“你就是不肯承认,救你的人是我不是江知祈?” “我只是就事论事,二少爷,等你把所有事情都想起来再逼问我。”时欢低声,“假的永远都不会变成真的……不会变成真的。” 最后这一句说得有些突兀和莫名其妙,更像是对她自己说的。谈溪的离婚后,前夫三跪九叩求我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