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需要多久才清楚
“妈!!” 林斌扑了进去,仓皇失措地抱起老人家,“妈!妈!” 然而老人家的身体都已经凉透,任由他怎么呼喊都没有回应,林斌脸上失去所有血色,悲痛欲绝,崩溃大叫:“是谁?是谁?!” …… 夜尽天明。 周五是一个阴天。 时欢早起想去看江何深,但从门缝看到他已经醒了,不想惹他不高兴,便没有进去,转去婴儿房看咬咬,再下楼吃早餐。 准备出门时,夏特助刚好下楼来帮江何深拿早餐。 她停下来问:“二少爷怎么样?” 夏特助道:“已经没事了,只是张教授说最好再休息一天,不过少爷已经要了公司的文件去看。” 时欢叮嘱:“你多劝劝他,别看太久,要注意休息。” 夏特助明白的。 时欢便去上班。 夏特助上了楼,进了主卧,将早餐放在小几上,江何深穿着蓝黑色的丝绸睡衣,靠在床头,被子盖到他的腰部,文件也丢在被子上,他翻看着,眉眼清冽。 “少爷,和北远总裁的见面已经推迟到周一晚上,另外温鹿的coo还想跟您见一面,您的意思呢?”夏特助边问。 江何深在文件末尾签字:“不见。” “那我就照原话回复她。”夏特助将温水递给他,“温只颜想见您,大概是还想争取sph的合作。” 江何深喝了半杯水,又闷声咳嗽了两声。 大病之后,都会有些咳嗽作为“扫尾”。 夏特助恰到好处地嵌入话题:“您早起已经看了两个小时文件了,吃了早餐,还是休息一下吧,少夫人上班前也叮嘱我,不能让您太劳累。” 江何深面无表情地抬起眼:“你这句话不说,我等会儿就休息,你这句话说了——把北远那份合同拿来,我再看看。” “……” 合着您现在是,少夫人让您做什么,您就非不做什么是吧? 他们不知道的是,这些话,刚好被门外,因为落下东西,回来拿的时欢听到了。 她轻叹气,没有进去,依旧下楼,开车去公司。 午休的时候,时欢接到南颂的电话:“阿稚,我之前从青城回来后就去出差了,到现在才回来……你现在在哪儿呢?” 时欢:“在公司。” 南颂皱眉:“你没事吧?加音都跟我说了,江何深真的已经知道你和江知祈的事了吗?他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时欢挺有事的……她抿唇:“我现在午休,要不,我们在公司楼下的餐厅一起吃个饭?” 南颂自然是答应的。 时欢先到餐厅,点了两碗番茄肉酱面,服务生端上来的时候,南颂刚好也来了。 时欢倒了一杯柠檬水给她,南颂一坐下便仔细端详她,脸色果然比她上次见到她还要差。 常加音也跟她说了她们那天在明珠塔下找戒指的事,叹气:“好像还是我跟江何深提的要给你戒指。” 时欢淡淡笑笑:“戒指很好看,就是被他扔第二次的时候,上面有一颗钻石掉了,不知道飞到哪个角落,也不知道能不能找到?” 扔……第二次? 南颂张了张嘴。 虽然料到江何深知道真相一定会生气,但这也太生气了……她都想象不出,他们现在怎么还能生活在一个屋檐下? 时欢拿起餐叉,搅了搅面前的意面,番茄酸甜的味道扑鼻而来,她却没有任何食欲,垂下眼皮:“南颂,我感觉自己这段时间笨笨的,他对我说的话、做的事,我都不知道要怎么去应对。” 南颂担忧地看着她,上次她这样为情所困,是因为江知祈。 “阿稚,你还记得那个我问过你两次的问题吗?” 时欢记得。 南颂曾在两个不同的时间和场景下,问她,喜欢的到底是江何深,还是江何深那张像江知祈的脸? 那两次,她都明显倾向后者。 而现在,南颂道:“我问你第三次,你的回答,还是跟之前一样吗?” 时欢突然感觉喉咙梗塞:“……我也不知道。” 南颂道:“没错了,就是因为你也不知道。” “你现在彷徨、迷茫、不知所措,都是因为你也看不清自己的心,你也不知道自己喜欢的是江知祈还是江何深,又或者是长得跟江知祈一样的江何深,所以你才不知道应该怎么应对江何深。” 原来如此。 时欢失神片刻:“那我需要多久,才能搞清楚这个问题呢?” 可惜这个问题,哪怕通透如南颂,也没有办法帮她解答。 …… 两人坐在靠玻璃窗的位置,因为都陷在情绪里,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在马路对面,有一个戴着帽子口罩的男人,目光如毒蛇般,阴冷地注视着时欢。 …… 午休时间结束,南颂回家,时欢上班。 对面工位的eileen突然探头:“aurora,你应该没忘记,下午六点我们要去机场接赛安集团派来的代表团这件事吧?” 时欢自然记得:“我知道。” “没忘就好,我是怕你一下班又没影儿了,所以提醒你一下。昨天本来想找你商量事,结果你准时下班了。” 时欢也不觉得自己准时下班有什么错:“有工作的话不用别人提醒我都记得的。” 但要是没工作,她又没提前跟她打招呼,她自然不会白白的在公司耽误时间。 eileen原本要收回身,忽而想到什么,又对时欢说:“文件你做好了吧?给我看看。” 时欢心情沉闷,脾气也没以前好,这会儿是有些不耐的。 虽然她不在乎办公室的勾心斗角,但也不喜欢被人呼来喝去,就算eileen是“学姐”,但她们现在是平级。 她将那份文件递给她,然后就不打算理她了。 可eileen却在一行一行地仔细看,嘴唇微动,无声默念,像老师批改作业。 时欢皱起眉头,真觉得eileen莫名奇妙,索性直接问:“有什么问题吗?” eileen念到一个地方停了下来,指着说:“表语从句只能放在主句后面,主句动词只能是连接动词,aurora,你这个用错了。” 什么? 时欢从没有出过这种低级错误,立刻接过去看——然而,还真是。 她哑然。 eileen:“如果是在具有法律效力的策划书里,你很容易被人抓住漏洞咬一口。” 时欢懊恼:“我马上改。” 可能是她这几天事多人乏,精神不好,才会没有注意到这种纰漏。 eileen却道:“我之前阅读你做的文件的时候,就发现你有这个‘语癖’,我觉得,这是你习惯将句子翻译出自己的感情的缘故,所以我那天才会建议你,多看德语原版小说。” 时欢真的意外,她竟然是真的在好心建议,还以为她跟其他同事一样,是看江何深冷着她,也故意为难她。 “受教了。” 比起上次,这次这三个字,时欢说得很真心实意。 eileen对上她诚挚的目光,反而有些不自然,收回身:“我没有故意为难你的意思,只是我这个人喜欢公平,你没来坐班的时候,我替你做了很多工作,所以你回来后,我才把那些工作还给你。” 本来以为她最好不好相处,没想到,她反而比那些只会见风使舵的同事要实在。 时欢微微一笑:“就像你那天说的,以后我们工作平分。” eileen也难得露出个笑:“嗯,好。” …… 傍晚六点,时欢和eileen一起下楼。 eileen也有车,因为打算接完客户就直接回家,所以她们各开一辆,没有同车。 eileen的车停在公司门口,而时欢的车停在地下车库,两人也是分开走的。 时欢在距离车还有两三米的时候,便按了车钥匙解锁,然后走过去,拉开车门。 就在这时,一道躲在她车后的黑影突然出现!直接从背后捂住她的嘴,同时用电击棒按住她的脖子,时欢甚至来不及挣扎,就被窜遍全身的强力电流电晕。 黑影左看右看,没有人发现。 他拉开时欢那辆车的后座车门,将时欢放进去,就这么直接开着她的车离开了恒安……谈溪的离婚后,前夫三跪九叩求我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