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7章 秦刚想白拿项目

    晚间六点整，王升准时来到“圣玛利亚”三楼，推开“里斯本”雅间厚重的大门，看到金碧辉煌的雅间中央摆着一张华丽的大宴席台子，宴席台子里面坐着两个人，一年长一年轻。靠着东面的墙壁还站着四个穿着黑西装、打着黑领带、一脸蛮横表情的保镖模样的人。

    王升心里面暗暗地嗤笑着几步走进雅间里，台子里面的那位年长者坐着没动地方，翻着年老气衰、眼皮耷拉着的老母狗眼睛看着王升，大刺刺地问道：“你就是王升？”

    王升朝这位没礼貌的年长者点了点头，心里面猜到了这个人肯定是秦刚。他又看了看那位年轻人，说他年轻，其实也不算小了，得有三十四、五岁的样子，此时，这个年轻人正低着头摆弄着手机。这位年轻人穿着雪白的衬衣，外罩高档绿色羊毛衫，整个人显得很苍白，苍白得像被洗衣粉泡过似的，给人一种纵欲过度的感觉，他摆弄手机的手指也很白，白得像个女子。

    王升莫名地好像闻到了雅间的空气中有洗衣粉的味道。

    那位年长者态度冷淡地朝宴席台子四周摆了摆手说道：“坐吧坐吧，随便坐。”

    王升微蹙着眉头在他们对面的宴席台子边缘坐了下来。

    那位年长者朝保镖当中的一位示意了一下，这名保镖走出雅间。

    这位年长者个子很矮，一米六十多点的样子，长得很黑很胖很圆，圆得像王升小时候攥过的一个煤球。他胖的结实，能看出来他年轻的时候也是位体力劳动者。他的圆脑袋在圆滚滚的肩膀上转了一下，底气十足声若洪钟地说道：“我就是秦刚。”

    王升看着他点了点头。

    老矮胖子仰着下巴，转着眼珠问道：“你听说过我吧？”

    王升摇了摇头。

    这时，那位年轻人抬起眼睛看了王升一眼，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

    “我，你都没听说过？你跟我开玩笑呢吧？我在咱们市耕耘了十几年，为咱们这座城市的建设出了不少力，市政方面现在还欠我五百来万工程款呢，道上的兄弟哪个不知道我！”

    王升慢吞吞地说道：“我不是道上的人。”

    “哦，那难怪！不知者不怪！”老矮胖子给自己找台阶下。

    刚刚走出雅间的那位保镖回来了，回到东面那堵墙下站好。随即，服务员开始排着队往这个雅间里走菜，无外乎是龙虾鲍鱼蛤蜊瓢、石斑燕窝鱼翅深海油，都是价昂之流。

    有些先富裕起来的人请客的时候就爱搞一些夸张的场面，要么就是弄几个保镖来给自己撑场子，要么就是利用华丽的酒店雅间来彰显自己金贵的身份，要么就是用价格高昂的菜肴来震慑所请的客人——你们平时很少吃吧！这三条，老矮胖子今天全给用上了。

    老矮胖子还没发话，那位年轻人用热湿巾擦了擦手，拿起筷子夹起一块鲍鱼头不抬眼不挣地吃起来。王升看了那位年轻人片刻，回眸看着老矮胖子，两个嘴角翘了翘。

    老矮胖子脸上一丝难堪的表情一闪而过。他抓起“茅台”的瓶子给自己的酒盅斟满，放在钢化玻璃转盘上转悠给王升，口气软了一些说道：“略备薄酒，不成敬意。”

    王升拿起酒瓶子把自己的酒盅斟满：“咱们书归正传吧？直奔主题吧？”

    “我听说你把咱们市里那片儿日本建筑群给拿下来了？”

    王升用小匙舀着小盅里的鱼翅吃着：“嗯，我想搞一个日式风情园，吃喝玩乐全包括。”

    老矮胖子关切地问道：“能行么？”

    王升说道：“我把它搞成乌镇、周庄那个模式，肯定能赚钱。”

    “小桥流水人家么？”

    “日式鲤鱼旗，和风御守，招财猫，江户风铃，居酒屋，禅式茶馆。”

    老矮胖子不做声了，默默地吃着石斑鱼，“滋溜滋溜”地喝了好几盅“茅台”酒，慢慢地眼睛红了。过了良久，他抬起头看着王升说道：“这个项目你别做了，让给我来做吧。”

    王升抬起眼睛看着他，嘴里咀嚼着蛤蜊肉。

    老矮胖子见王升不表态：“你今天给我一个面子，日后，我从其它方面给你补偿。”

    “市政府方面把这个项目交给我了，我再转给你，我在市政府方面的信誉就没了。”

    “那你就找一个借口呗，你就跟市政方面说你遇到了困难，这个项目你无法完成。”

    王升吃了一块扇贝肉：“那我面子往哪搁？既然你跟咱们市府合作十几年了，你就跟市府打个招呼呗，让他们把项目从我手里收回去，再交给你做，不就皆大欢喜了么。”

    这个时候，那位年轻人插话进来：“那样的话，会影响市领导之间的团结。”

    老矮胖子不失时机地给王升介绍道：“唔，这位是咱们陶松市长的大公子。”

    王升看着陶大公子，从他的脸上真能看出中俄混血的痕迹——怪不得长那么白呢！

    老矮胖子：“我们考虑过很多方案，觉得只有你自己退出这个方式是最佳方案。”

    王升脸上露出隐隐的笑意，幽幽地说道：“放着肥肉我不吃，赚钱的机会就在手里，我却把它让给你，凭什么呀？你说说凭什么？就凭你是秦刚？就凭你这一桌酒菜？就凭我刚才一进门的时候，你头不抬眼不睁、屁股不抬、招呼都不打的牛逼轰轰的态度？”

    老矮胖子被王升说得一愣一愣的，干张嘴说不出话来。

    陶大公子用一副倨傲的口吻说道：“看来，你是一点面子都准备不给我们啊！”

    王升：“你个小屁孩儿少跟我说什么面子不面子的，你在我面前有什么面子？”

    陶大公子瞪起了眼睛，虎起了脸。

    王升问道：“陶佳是你什么人？”

    陶大公子：“我大爷家的堂姐。”

    “我们是最要好的朋友，她的‘古陶住宅小区’就是我买下来的，现在还空着呢。”

    陶大公子的嚣张气焰当即灭了下去一半儿。

    王升“滋溜”啜了一小口“茅台”，慢悠悠地说道：“在商言商，做生意么，就是利益的交换，你瞧瞧你你们，不拿利益来交换，直接就来我兜里往外掏钱，你们这是抢劫啊。我看这样吧，看在你是陶佳的小表弟的份上，我给你一个跟我交换的机会：市府还欠我七百五十万的柏油路工程款呢，你要是能帮我要出来，我就把这个日本风情园的项目让给你们。”

    “你跟我堂姐是怎么认识的？”

    “在哈尔滨，在赵副省长家里认识的。”枫红先生的发迹，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