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野河岸边的晚餐

    王升他们走到UAZ778吉普车附近的时候，夕阳刚好落山，西天的云彩一下子变成了火烧云。守护着吉普车和帐篷的那两条比特犬摇晃着棍子似的尾巴，吐着鲜红的舌头遥遥地看着王升他们。

    三个人走到吉普车近前的鹅卵石河滩上，卸下身上装有猎物的口袋。巴特尔从河滩上找来三块大块儿的鹅卵石呈三角形摆放好，走到吉普车后备箱前掀开盖子从里面拿出一口大锅，走向野河去舀水。王升看明白了巴特尔要做什么，便走到后备箱前从里面拿出一把南方人砍竹子用的木头把的砍刀朝岸边的一排白桦树走去。

    王升从岸边砍回来不少枯败的树枝和白桦树皮，放在盛满水的大铁锅下面，用打火机点燃。陶二哥在把两只野兔拴在吉普车的后门上扒着兔子皮，兔子的内脏被他割下来喂了那两条比特犬。那两条比特犬吃的风卷残云般，吃完，伸着舌头舔着鼻子看着陶二哥，那意思是在问：“还有么，再来一挂。”巴特尔此时脱掉了靴子挽着裤腿光着脚丫子在野河岸边的浅水里、手里拎着一根棒子追打着河里的鱼。他跑过之后的身后，水花四溅，他用木头棒子一下一下地朝水面上击打着，王升看见在他前面有那鱼儿在不停地逃命，就像大马哈鱼游过浅滩一样，也把水面弄得水花四溅。

    大铁锅里的水烧开了以后，王升把三只松鸡扔了进去，待滚开的水浸透了松鸡的羽毛以后，又把三只松鸡拎出来，快速地拔毛。每拔干净一只，陶二哥便接过去开膛破肚，内脏扔给那两条比特犬。巴特尔用随身携带的小刀在他捉到的三条鱼身上割出刀花，让后往刀口上撒孜然、椒盐。王升知道他这是要烤鱼。当他看见陶二哥在白条鸡身上也割出刀花后明白了，今晚这是要吃烧烤野味大餐啊。王升去岸边又砍回来几根粗壮的白桦树枝子，垫在石头上用脚跺成一段段的。

    “王升，你对哈巴市政府的那个建商业中心的建议不感兴趣？”

    “是的，一点兴趣都没有。”

    “为什么？那个项目不赚钱么？”

    “不是因为这个原因，我喜欢办实体，不爱搞商业收租之类的东西。”

    陶二哥和王升用木棍穿起白条松鸡在炭火上烧烤着。王升笑着说道：“建商业中心的事儿可以先放放，我想先搞搞实体投资。”zWWx.org

    王升三人在火堆旁围坐着；那两条比特犬蹲在他们旁边，无精打采地眯起眼睛，斜眼看着火堆里烧烤着的松鸡和大鱼，偶尔喉咙里会呼噜几声；起初是呼噜声，后来便轻声尖叫，似乎是在为松鸡和大鱼的命运感到惋惜。王升坐在一旁边烧烤着松鸡边观察着眼前的这一切：一堆火上伸着三只丑陋的树枝，每只树枝上都挂着快烤熟了的肉食；陶二哥的白皙的脸庞被火堆的光映得油汪汪的，他敞着外衣的衣襟，鼓鼓的肚子向前突出着，费劲地喘着粗气；巴特尔安静地翻转着烤鱼，让它全面均匀地接受炭火的炙烤，火光映在他的脸上，像是一下被吸收了似的，不见反光。

    “既然你那么爱搞实业，那明天再我介绍一个好项目给你。在我们家林场后面有一个挺大的山窝子，这个山窝子基本上被炉灰渣子给填满了——至一九四五年以来，哈巴市燃煤发电厂、冶炼厂、供暖站和所有大型锅炉燃烧后的炉渣子都堆积到了那里，堆得是川平壑满。现在那里成了哈巴市政府无法治理的一块顽疾。其实这些炉灰渣子也是有用的，是新型建材的原料之一，把这些炉灰渣子配上黏土可以烧制空心砖；把这些炉灰渣子混上石灰石与粘土，先经多种工艺制成的生料，再放进水泥窑中，利用高温煅烧成熟料，最后加入规定量石膏打磨成细粉，就成了建筑市场上的原料——水泥。你可以在那里建一个空心砖厂和一个水泥厂。”

    王升问道：“黏土从哪里来？”

    陶二哥笑：“那山的表面上不都是么。”

    王升问道：“石灰石从哪里来？”

    二哥嗤笑：“挖去山表面上的土，露出来的就是石灰石。”

    “你都研究过？”

    “我都实地考察过，研究过。”

    王升问道：“那里有水电么？”

    陶二哥的：“俄罗斯啥都缺，就是不缺水和电。”

    松鸡和大鱼烧烤好了，巴特尔吉普车后备箱里拿出一块大大的俄罗斯餐布铺在地面上，拿来黑面包、大香肠、格瓦斯。。。。。。三个人开饭了。

    野河岸边的天色渐渐昏暗下来：晚霞的红光已经离开树木的梢头，嫣红的天空逐渐变成蓝色、又逐渐地变成了铅灰色；野河岸边的气息开始流动了，微微地流动着一股股暖暖的潮气；河水流动的声响变得大了起来，开始时是淙淙声，后来是“哗哗”的声音。枫红先生的发迹，王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