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百一十章 三人谈
我像个流浪汉一样正在度假村里到处晃荡,这个项目在众人的努力下,今天开始试业,来了不少人,村里的老人妇孺、夏令营的孩子们,还有我们甄选出来的试住者,形形色色的,突然之间,在这山林、山顶和悬崖之间半凡半仙的环境里就多了人间的气息。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项目的独特性让这些第一批体验者体会到从没有的感受,自然就兴奋起来了。国人有个特点,但凡新奇感受或者独有性到位的时候,声调就自然大了起来,这氛围颇有点刘姥姥初入大观园的境界。 晃荡到树上餐厅的施工现场,索性就上了大榕树,找到一处已经竣工的餐厅露天包房位置坐了下来,看着山林里不是出现的客人,还有不停歇的送人上山的滑道,心里那块大石头似乎已经开始轻轻的放下了,当初能举多高,现在就能多轻的放下,这举重若轻的力量转换之间,付出了我们多少辛劳。 我这种晃荡,有点像是劳碌了一辈子的劳动者,突然之间就到了年龄退休后的第二天,早上起来下意识的一看时间要上班了!等穿戴了好了准备出门才惊觉自己已经退休了。还好,我虽然有这种感觉,但是也不至于像是有些领导退休后心里有巨大的空虚感。我现在的感觉就是赶紧来点事儿让我做就好了,为别人打工时候,无论如何都会点摸了鱼就是赚了大便宜的的窃喜,而现在我在这个领导阶段了,这种摸鱼感觉则丧失殆尽,不但没有摸鱼感觉,甚至还衍生了一种焦虑感。哦,我明白了为什么会有人提出996是福报了!甚至鼓励做007!但是要知道,不是个个都能当孤勇者的。原来就是基于这种原因!---至少我是这样认为的,个人立场个人观点就是这样,外人置喙没什么意义。 我的电话响了,一看,萧坚打来的。 “喂,凡哥,你在哪里?有事和你汇报。”语气不疾不徐,听不出到底是疾还是徐,这点是他的有点,貌似也算是半个缺点。说是优点在于泰山崩于眼前他也不会惊慌失措,说是缺点在于我很难就第一时间判断他汇报的情况是goodnews还是badnews了。 “不是汇报,是商议。我在大榕树这儿呢!你呢?”我问。 “那好,我现在正走上来的路上,你等我。”他说。 我说:“那就在酒店大堂等吧!”突然之间我就喜欢了酒店大堂的人来人往,人来人往那是象征着日进斗金。在某个节点,当当葛朗台也是极好的感觉,有莫名快感。 当我们两人坐在酒店大堂谈及何可莹逃跑式的离开时,两人都有种说不出的窒息感,不知道该从何处切入。萧坚便说:“哦。是了。我对何可莹说,既然不住了,那就到时重新来住,只要提前12小时告诉我们就成!至于是否能住上悬崖玻璃屋,我就只能尽力了。” 我一听,马上盯着他:“什么?你说什么?!”语气生硬。 萧坚愣了一下,重复了一次,只不过声音就低了一点。 我还是“狠狠”的盯着他,然后表情突然转变了狗脸般笑容绽放:“这还差不多!算你醒目。” 萧坚拍拍胸口:“你这语气,我还以为我这样做是错误的呢!吓得我呀!” 我拍拍他的肩膀:“你以为我们是那种古老思维的公司啊!在那种公司,你这样做就属于擅作主张了。可是在我们这里,应该属于常规操作了。” 萧坚回答:“要突破旧有观念,还是需要一定勇气。执行手册里没这回事,但是我这样做,也应该没问题吧?人之常情。我这样做,可不是因为对方可能是龙凤哥的原因哦!” 说话之间,龙凤哥像一条失魂鱼般的溜达上来了,看来他的目的地并不是酒店大堂,而是山顶。 我叫住了他:“龙凤哥,过来这儿!山顶不用去了。” 他听了,若有所思,往天梯方向前进的脚步走了两步后,还是转向朝我们这儿走过来了。 我拍拍旁边椅子:“坐啊!” 他坐了下来,双手撑着椅子的动作,像极了我们仨曾经在街边长椅坐着打望美女时候的姿势,看着眼前来往的客人,还有前台在解释着什么的老朱。 三人也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那种原本只属于龙凤哥的沉默氛围,像是传染病一样将我们三个逐一感染。三个人无语的样子,我在内心里寻找着适合形容的场景,哦,对了,曾经看过的前苏联电视剧《静静的顿河》。 每次打破这种氛围的人,必定是我。我推推龙凤哥:“你岳父母那儿怎样了?” 他似乎没防备我的推搡,差点就给我推倒在地上了。他连忙用手撑住:“凡哥,我没准备呢!” 我说:“生活就是这样啊,总是猝不及防的给你惊喜、惊吓。怎样,我这句算不算名言?” 他摇摇头:“没心情。” 我说:“那你可就另类了啊!今天试业个个都开心快乐的。嗯,心情可以理解。顺其自然可以不?做得到不?” “我尽力吧!”他叹了一口气,“谁知道呢?我呢,受到岳父母的感染了。” 萧坚说:“龙凤哥,我告诉你,刚才你岳母说韦薇的特点时候,这个何可莹明显的震了一下。然后就说要走了,我让小飞送她去机场的。”然后他将何可莹离开露台后所说的的和表情都原原本本的说了一遍,“所以说,何可莹是韦薇的可能性很大。你还别说,世界很大,同时世界也很小。而且,好像这个何可莹还是你龙凤哥亲自甄选出来时的是吧?” 龙凤哥说:“我岳父母自刚才何可莹走了之后就后悔啊!” “后悔啥?”我问。 “后悔来银海湾的时候没将关于韦苇和微微的照片什么的一起带过来,毕竟要在银海湾住一段时间。她责怪我呢!嗯,因为是我说的不要带韦苇和韦薇的相片之类的话。我的本意是不想她睹物思人。嗨,谁知道会遇上韦薇呢?这命运,似乎好我们能开了个天大的玩笑。你说如果我们遇上韦薇,而韦苇又依然健康快乐的带着孩子,然后一家人重遇,多好!你说我们家的遭遇,是谁在后面当编剧呢?要特意将我们的遭遇分开间隔?其心可诛!”大头荃的飞跃悬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