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九十二章 血如虹，青如玉

    看着海棠棠身影，夜如明走到平阳澜身边轻笑一声，“这是哪家的大小姐，所有情绪皆写在脸上，倒是有趣。”

    “海棠棠不是我妖域之人，而是来自藏妖谷的海家。”平阳澜笑着说道。

    夜如明诧异地看了平阳澜一眼，“我听闻藏妖谷与妖域互不干涉，她来此作甚？”

    平阳澜眼神突然变得深邃，沉默片刻说道：“海家与我凤族有所交集，我们父辈皆是故友，小时候棠棠便常来找我玩，这是这次……”

    “这次怎么了？”

    “有可能是我多想了，据她所言，是她父亲让其出来历练一番。你也看到了，棠棠修为虽强但心性同尚未入世的姑娘没多大区别。”平阳澜平复下心中思绪说道。

    “的确，比小韵还单纯的人确实少见。”夜如明微微点头，极为赞同平阳澜所言。

    随后，二人也向着湖中小亭走去了。

    …………

    小亭之上，夜如明品着淡茶看向湖水中五彩斑斓的灵鱼，内心一动将桌上凤花糕捏小一小块，丢向湖中。

    湖中灵鱼似乎感受到美食的气息，纷纷向着夜如明的位置涌来，不停地拍打着水面溅起阵阵水花。

    水花在阳光的折射下，升起道道细小彩虹，让夜如明看着觉得异常舒适。

    “喂，越千南，我都不够吃。你拿去喂鱼干嘛？让开，让开，不给你吃了。”说着海棠棠将桌上的凤花糕向着自己身前一揽，打算自己霸占。

    看到脸上升起一丝恼怒的海棠棠，夜如明不禁笑了笑，谁能想到一个外表如此冷酷之人，内心竟是这般？

    夜如明转头再看向一直在沉思着某事的平阳澜，轻声问道：“从我们到这里后，你便一直在沉思，你有心事？”

    听到夜如明的话，平阳澜回过神来，“没有，只是在思考一些琐事罢了。”

    “你同她差不多，撒谎都不会。”说罢，夜如明看了正在享受着凤花糕的海棠棠看了一眼。

    海棠棠闻言看了眼夜如明，觉得其此话怪怪的但又说不出一个所以然，最后索性不再思考继续吃起自己凤花糕来。

    “呵，真好啊……”平阳澜看着正在埋头吃东西的海棠棠，露出一丝羡慕的眼神，然后沉声再次开口道：“的确有事，这也是为什么我在这个时候选随从客卿的原因。”

    “哦？何事？”夜如明问道。

    “自从上次我从饕鬄肚内回来后便一直同先祖在修炼，虽时间不长但却已将我体内青鸾之血彻底融合。”平阳澜说道。

    “那不是好事么？”夜如明听其说完，面露困惑。

    “自然是好事，此举将我血脉彻底激活，甚至在未来我有那么一丝可能血脉返祖从而拥有凤凰之血，但是……”说道此处，平阳澜叹息一声，再度沉默起来。

    夜如明没有催促其，静静等着平阳澜向自己解释。

    平阳澜沉默片刻后，说道：“但是前提必须找到凤凰心翎才行，然这心翎并不在妖族。”

    “难道在藏妖谷？”夜如明猜测道。

    平阳澜摇了摇头，盯着夜如明沉声说道：“在圣皇朝。”

    “什么？”夜如明眉头一皱，这个答案超出了他的预料。

    平阳澜微微点头，“这也是为何此次妖族攻打南境的原因所在，先祖推算出南境中有一古地，其内有着凤凰心翎。”听完其解释，夜如明终于知晓为何妖族那么迫切想要占下南境了，竟然是因为那神秘的古地。

    “既然已经推算出凤凰心翎所在，你又何必如此忧愁。”夜如明轻声问道。

    平阳澜颇为苦涩地笑了一声，强颜欢笑地开口说道：“所谓古地皆是上古所留，其中之危险不亚于圣墟内墟，此行只怕有生命之忧。”

    “那你可以选择不去……”夜如明闻言，盯着平阳澜认真说道。

    “不可能的，我生为凤族公主，既然享受了别人无法想象的资源，有些事情自然也容不得我。”说罢，平阳澜摇了摇头，“此次就是一场赌博，如果我安然回归，凤族日后定将君临天下。如果我身死……也无伤大雅，毕竟凤族还有哥哥作为接班人。”说完，平阳澜眼神黯淡下去，不再说话。

    “平阳千流么……”夜如明低吟一声。

    对于平阳澜的哥哥，夜如明早有耳闻，乃是当今妖族中最为强大的死境圣贤之一，拥有天纵之资，举世无双。

    夜如明眼中带着爱意，对平阳澜说道：“不用担心，任何地方有我陪你。”

    “你……罢了，好。”平阳澜本想借此行，等进入南域之后让夜如明悄然起来，但此刻看着夜如明的眼神，她明白了其心中所想，于是轻叹一声点了点头。

    虽然知晓此行定是九死一生，但现在的平阳澜反而不像之前那么忧愁。似乎只要有夜如明在其身边，纵死亦可无憾。

    两人之后不再说话，静静得看着水中灵鱼不停跳跃出水面，似要腾空而起，但最终只是竹篮打水……

    …………

    南麟王城

    此刻王城，已经不复以前祥和的模样，城内人人自危，提心吊胆。皆因自王城以南，都被妖族所霸占。整片战场皆被血红霜雪所遮盖一般，尸横遍野，残肢断臂随处可见。

    那日妖族骤然进攻，让南境之人毫无防备。数百万妖族精锐从天而降，将三军之人重重包围。面对六位妖圣的围攻，四位南麟军军长陷入一番苦战。

    然而妖圣明显是有备而来，手段尽出将李晨坤等人压制得死死的。即使有黑陨存在，以一人之力对抗两位妖圣亦不能逆转局势……

    双方交战之时，李晨坤被两位妖圣夹击，相比于黑陨而言，他就没那么幸运了。李晨坤被两人打来怒火中烧，于是燃烧圣血，癫狂如魔，大战圣威。

    但最终其圣器都被打碎，自身更是深受重伤，气血干枯，岌岌可危。

    要不是最后南麟王启动王城圣阵将平阳凌从王城中赶走，从而及时赶到圣人战场，只怕李晨坤早已含恨而终。

    看到李晨坤伤势的南麟王，瞬间震怒，出手万般烈焰浮现，将整片南境上空点燃，想要将妖族之圣留下。

    就在其发狂之时，平阳凌再度出现同南麟王再次交战在一起。离开王城后的南麟王，不再畏手畏脚。法身浮现，头顶九轮血月，体内血液翻滚同平阳凌激战数千回合。

    据说，那日有麒麟从王城中踏空而出，脚踩瑞云，周身鳞片散发热浪，与南麟王一同作战。平阳凌则是化身青色之凤，凌驾于九天。随着气息扩散，天空一片耀眼的九道青芒之焱，夹带烈焰旋风骤然浮现，无穷无尽。

    那一天，南境天空被切割成两边，一半血如虹，一半青如玉，极为不真实。

    当两人交战在一起后，仿有陨星冲向人间，夹带青红赤炎，从天而降，南境宛如末日降临，空间都要被打碎一般。

    “本皇今日一见，南麟王的确不同凡响。配上上古遗种麒麟，本皇的确不是你对手。今日就此作罢，下次再来讨教。”

    最终随着平阳凌的认输，南境两族大战落下了帷幕。

    由于南境环境的特殊，现在的人族只能在南境等待开春的来临，才可以继续安然撤退。

    正是如此，王城内众人才颇为忐忑，生怕妖族再次大举进攻。

    …………

    南麟王府内

    南麟王正襟危坐，不动自威声如洪钟道：“虽不知晓为何在此时，妖族大举进攻我人族之境，但根据这数月看来，妖族并没有再向南进攻的意思。”说完，他看向了在座的四位军长，询问着他们的想法。

    “再来由如何？劳资这次定要将那老鬼斩杀于此！”李晨琨含怒说罢，气息还不是很稳定地重咳了两声，面色都苍白了几分。

    黑陨看了他一眼，满眼鄙视之意，：“就靠你现在这样？圣血都干枯了，就你这伤势没十几年都别想恢复。”听到黑陨此话的李晨坤本能的想反驳，但最终化为一声叹息，不再多言。

    正如其所言一般，燃烧圣血乃是走投无路之举。圣血的恢复也极其困难，动则便是十数年才得以恢复。像李晨坤那般燃烧，要不是最后南麟王及时赶到，只怕这一生都回归不了原来境界，沦为普通圣人罢了。

    “说到这里，本王便来气，你也老大不小了，动不动便燃烧圣血，你尚未进入大圣层次这不是找死吗？”南麟王想到这里，冷哼一声，呵斥到李晨坤。

    闻言，坐在李晨琨身边的言光羽出声为其解释道：“王爷，也不能怪晨坤。幽午老鬼把九幽鞭都带来了，晨坤不及时点燃圣血，流入到其他空间更是十死无生。”

    “九幽鞭都都带来了么，平阳凌到底在算计着什么……”南麟王皱眉，思索着。

    就在屋内陷入沉默之时，黑陨开口问道：“王爷，需要一卫前往，调查一下吗？”

    “你说到一卫，我正好想问问，一卫死伤如何？”南麟王问道，一卫属于南麟军中最为精锐的一队，任何一个人身死都是巨大的损失。夜如明的仙道长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