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庸青楼传(14)
噹」一声掉落在地,让文珊芸弯腰捡了起来。两人对视瞬间,黄蓉就明白:文珊芸看出了她的心思,罗云亦是。差别在文姗芸是劝,罗云是全然迴避。 「我会记住的……」黄蓉接过那只锅铲,便转头去找水清洗了下,继续接着的工作。 忙活了一段时间后,数道菜陆陆续续布置在临时搭起的石几上。不只江南常有的菜式,更有参杂些北方甚至川地的料理在其中,足见黄蓉对厨艺的认识不浅。 最^新^地^址:^ YYDSTxT.CC 「那么,我们是要等谁呢?」罗云把整隻烧鸡摆上时问:「总不会是给附近的野狗吃吧?」 「放心吧,那人比野狗还馋呢。」黄蓉笑着对罗云等人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往另一边看去。 还没等所有人视线转过去,一个白鬚老乞丐傻笑着从树上跳下。只见那老乞丐看似身形笨拙,从跃下至落地过程却又似流畅无比。他身上的衣服已是东一块西一块给补钉缝上,但整个人却又干净得连丝毫尘土都不沾。 而罗云第一眼注意到的特征,是他右手少了一根食指。 「唉呦,虽然这指头没了,但这指头断了可没法戒这香味啊。失礼,失礼。」老乞丐笑着对罗云说道,明显发现罗云视线的焦点。 就连之前衡阳城那些的武林翘楚,都未能识破罗云的小动作,却没料想眼前这乞丐竟马上反应过来,这让罗云心裡感到一丝惊讶。 很明显他就是黄蓉要找的人。 「看来您是被这些菜逼来了。」黄蓉坏心眼地笑道:「不过…这些菜是要给贵客的,就怕老爷爷您没法吃就是。」 「什么贵客?天底下有什么贵客能吃完这堆吗?老叫化我就算吃这些剩下的,也可以撑个三天。」才刚反驳完,他便继续傻笑着问:「就给我嚐一些难道不行吗?」 「这很难办啊,要吃的人是有答应的……」黄蓉露出有些困扰的神色,指着郭靖说道:「他说是能吃上一天,就教我朋友一招功夫,而且人家又是天下五绝的西毒欧阳锋……」 「放屁!老毒物的功夫那是癞蛤蟆功夫,谁跟他学就当一辈子的癞蛤蟆,整天在地上趴着算了!」话音刚落,那老乞丐竟飞也似的跃步到郭靖眼前,除罗云外没人能看清他的动作。 老乞丐在郭靖身旁打转,一脸认真地上下打量着郭靖。郭靖被吓了一跳,整个人直怔怔站着没敢乱动。 「老叫化来教!我来教!」老乞丐这次直接跑到黄蓉眼前说道:「你让咱嚐一点,我就教个两招简单的,反正也比老毒物厉害!」 「这…可是我们也不知您是……」黄蓉仍是故作不知情地答道。 「嘿呀!喝呀!」老乞丐再度一跃,一掌落在铁枪庙旁的大树上。只见大树应声而裂,只留了树根札在原地。「怎么样?我这一掌够让我嚐上一口吧!」 「哇,前辈真是深藏不露。」黄蓉装作兴奋地拍手道:「如果前辈每一招都是这样厉害,要您吃一道菜教一招也不是不行。」 「真的?那傻小子你佔尽便宜了!老叫化我的功夫可比这裡菜还多呢!」老乞丐已经迫不及待地凑近刚烤好的全鸡。「叫那老毒物别来了!我吃完这席比他教的还多咧!小子!我吃一道就马上教你一招,这够意思吧?」 郭靖还没反应过来,就被罗云拉了过去。「不介意我们也一块吃吧?这些菜我们在场人可都有出力。」 「罗老板,请别这样不客气好吗?」话虽这样说,文珊芸也是跟着他一块儿席地而坐,还不忘将碗筷递给每个人。 「所以就说老毒物别来了,不够吃,不够吃!」老乞丐将烧鸡的一隻腿掰下,在罗云面前晃着说:「别那么拘谨,老叫化吃个饭是能害着人吗?」 罗云并非不想放松,只是那处断指让他一直莫名起戒心。要说原因,也不过就是来自一个他无需带来中原的习惯。 「前辈您不告诉咱们您的名号吗?」黄蓉也跟着坐下。 「老叫化整天在外面找饭吃,哪有啥名号?」老乞丐一边大快朵颐一边答道:「叫洪七公就行,江湖上大家也都这样叫的,可以!可以!」 洪七公自己说得一派轻松,但他还有另一个更响亮的名号,便是天下五绝之「北丐」。黄蓉之父,桃花岛岛主黄药师,是为「东邪」;白驼山庄之主,同时也是欧阳克叔辈的欧阳锋,则是「西毒」。 另外没牵涉在太湖渡这风波裡的,一是退位出家的大理「南帝」段智兴,另一是已经西归的全真教祖师「中神通」王重阳。 要是让人知道这婚事可以牵动天下五绝其三,大概又是说书人可以说上十年有馀的话本。 黄蓉自然是知道洪七公的来头,才设计这齣戏码引诱洪七公上钩。洪七公除了自身的武功为人所知外,还有其对美食的爱好。他的那根食指,便是某次为了美食误事愤而割下的。 在洪七公卸下丐帮帮主一位后,他和接任的帮主萧锋把丐帮交托给襄阳郭家与现任帮主鲁有脚,接着两人便各自一南一北离开了丐帮。 在江南四处游荡的日子裡,洪七公仍然是在四处寻找美食,这回可是直接撞上黄蓉打好的算盘。 「你们也都会武功吧?」洪七公扒下一块鸡胸送入嘴裡。「不然你们演示演示这小伙有多少斤两,我好琢磨教给他什么,顺便当下饭的馀兴。」 「我也要继续吃,你们 吃饱看谁上。」罗云说完,把一大碗鱼羹放在自己和洪七公面前,一副不打算下场的样子。 郭靖是没有犹豫,听这位要教他武功的人一说,便走至空地扎好裤带,一个蹬步即摆好架式。 但黄蓉可就犹豫了。她虽然练得不精,但还是黄药师的女儿,要是出了招,可没办法瞒过和黄药师相拚过的洪七公,届时自己的如意算盘就会被戳破。 「让我试试如何?」 出乎众人意料,率先出面要和郭靖对阵的,是看似最没武功底子的文珊芸。 「哦?姑娘你看起来这样秀气,真能上去和小伙打一架?」洪七公本来也是惊讶,但又接着笑道:「这小伙架式看起来外功应该和我一样是杂的,内功嘛…我猜大概是哪个道家功夫吧。」 郭靖听后甚感惊讶,对洪七公答道:「是—是的。在下是由以前和人称『江南七怪』的几位前辈,还有全真派的马钰师傅学过功夫。」 「哈哈哈!难怪!难怪!马钰那小伙虽然拳脚普通,但要论内家功夫,怕是武当派也就几隻小猫能比得上。」洪七公大笑完,又转向文珊芸问:「那你呢?有什么绝活没有?」 「说绝活应该是叫不上名来,就各方採一些学而已。」文姗芸虽然说得平淡,但步伐开始从原先气质的轻步转变成踩实的步法。「不过…所有姐妹裡面,大概就李姐姐和阿玉能比过我吧。」 她说的这句话,就只有罗云清楚其中含意。 郭靖还没意会过来,文珊芸一个箭步就冲入他的侧面,顺势一拳就击入郭靖的侧腹。虽是快攻,但凭郭靖和她的体型,文珊芸这样的力道要击退对方还是不可能。 「文姑娘?等等——」郭靖尚未反应过来,一连串快拳沿他的腹部一路打上,被文姗芸切到正面时已经是往脸上密集的招呼,让他只能连忙举起双臂挡住,人还不断地向后推。 黄蓉看了是满脸惊讶。郭靖本身功夫底子绝不算差,至少在江湖同辈裡也该是中上水平,却完全没能想到青楼出身的文珊芸把他压得如此不能还手。 反而洪七公和罗云是一脸轻松,一边享用着佳餚还一边聊着天。 「这小伙凭内力应该承受得住,但经验还是钝了点。还有那姑娘,是你的人吗?教得不错啊。」洪七公笑道。 罗云把一盘烧肉端到面前后答道:「是我在窑子裡的管事,以前在姑苏,现在跟着我来太湖。我没教过她,我对你们说的功夫不熟。」 洪七公反而被这回答惊讶到。「窑子?我咧个去—窑子姑娘有这身手,你这大黑不是给人灌迷药,逼良为娼吧?」 「并不是。」罗云没有表现出惊慌或尴尬,一边夹菜一边说道:「除了一些冒犯到我的,其他待着的人不是自愿,就是前东家留下来的。」 「嘿—听上来你还有故事咧。」洪七公说完,便再度动起碗筷,专心在美食以及眼前的比划上。 郭靖被迫防守了一段时间,踉跄向后跌了一大步,才从文珊芸贴身的攻势下抽身。 洪七公估计着,就内外功的综合而论,郭靖绝对胜过明显是散家的文珊芸。文珊芸能够压下郭靖的原因,多数来自于经验。 具体的差异,在于文姗芸的攻势虽然单一,却一直都在明确的方向上,以攻入郭靖内侧为主;而郭靖虽然学得较广,但始终在攻守反应上一直没有定下节奏。 郭靖再度站稳脚步,转守为攻,虽然因为对方是文珊芸留了些力,人高马大的他整个人带掌攻去,从文珊芸的视点来看亦是颇为震撼。 「呜喔!」这掌没有命中,反而又让文珊芸卸了半分,再被切入中路一捶打在胸上。 同时文珊芸一脚滑入,架住郭靖靠前的那隻脚,使郭靖在近身博打时无法脱身。才又一会儿功夫,又是文珊芸一连串往郭靖脸上招呼的局面。一面倒的情形让黄蓉从原本的惊讶,转变成不忍直视。 「好了,该收手啦。」两人还没注意到,罗云和洪七公就已各自从两人身后冒出,搭上他们肩头示意他们停下。「你要是打过头,回头我还要帮郭兄弟准备伤药呢。」 文珊芸收起架势,回到本来知书达礼的模样,对着郭靖和洪七公鞠躬道:「承让。」 「多—多谢文姑娘指教。」郭靖连忙拱手回敬,可以看出来他也被文珊芸吓得不少。 「这可真让老叫化开了眼界,俗话说高手藏民间,今天头一回见识到。」洪七公捏了捏郭靖的肩头笑道:「放心,我既白吃了你们这顿,该给小子练好的东西绝不会落下。」 「没想到文姐姐这么厉害。」黄蓉也跟着凑近说道:「文姐姐既然也练过功夫,难道没想过入江湖闯荡吗?」 文珊芸淡笑着回道:「防身而已,真要到江湖上闯荡只怕还不够格。」 「那老叫化有个问题。」此时洪七公收起本来惬意的笑吞,缓步走到罗云和文珊芸面前。「我没估计错…你就是姑苏的黑狮子吧?」 「正是。」罗云也没隐瞒,同时立刻走上前挡住了文珊芸。 洪七公捋着自己的白鬚说道:「那我想听听你要这小子学功夫的理由。我虽然是白蹭了一顿,但要是教出来的人是要替窑子做黑心事…这就没什么道义了。」 文珊芸和罗云对视了一眼,罗云先是点头,才简短 答道:「白驼山庄有人下毒害了楼裡的姑娘,我是希望由郭兄弟去讨这公道。」 「哈哈哈!」洪七公大笑三声后说道:「窑子的人会要姑娘家的公道?老叫化我还是第一次听说。」 「她们在我底下做事,没道理我不需要顾虑她们。」罗云正色道:「她们把性命交到我手上,我就必须担当得起。」 洪七公听后沉默不语,锐利的目光和罗云黑亮的瞳孔正面相对。 黄蓉见气氛不对,连忙冲上前想打圆场。「前—前辈等等,不只是这样!」 一番解释下,洪七公总算是搞明白事情的缘由。设下这饭局引他出面,起因皆是源自于欧阳克。 「嘿!想不到你这大黑竟然是为了这小妮子出头。」洪七公搔着头笑道:「不过这黄老邪也真见鬼,跑窑子鬼混不说,还要让一个姑娘嫁进老蛤蟆家给人糟蹋。」 黄蓉见洪七公态度软化,便顺势说道:「所以洪老前辈您一定要帮帮我,我才不要嫁到西域去呢。」 「所以…你真没什么坏心眼?」像是确认一般,洪七公又对罗云问了一次。 「没有。」罗云摇摇头。「没有冒犯到我,我也不会去花心思在上头。」 洪七公若有所思,眼神上下打量着罗云。「同样在搞大生意,你和扬州那凤天南也差太多。」 丐帮弟子遍布天下,但帮主和几名长老都是以扬州为根据地。偏偏在洪七公和萧锋离开丐帮后,扬州出了一个凤天南这样的恶霸还无人能制,这也让本想引退的洪七公一直有回归之念。 就洪七公的性格,他也没对罗云这个开妓院的有多少好感。不过和凤天南明目张胆当土皇帝相比,罗云这种低调的作风倒还比较顺眼。 「好!」洪七公拍了下大腿。「今天有吃你们一顿,答应你们该教小子的不会落掉!不过,你可得帮我个小忙。」 通常江湖人讲这种话,都绝对不会只是小忙,十之八九都是麻烦事,罗云经验过的可不算少。 「什么忙?」罗云叹了口气,做好心理准备等着洪七公的要求。只要没有过分艰难,他大该都能答应下来。 却没想到洪七公提的要求,远比他所想的更加棘手。 「…去扬州,除掉凤天南。」洪七公直盯着罗云微微蹬大的双眼说道:「老叫化已经现在不方便在扬州出面,既然你设计我这次,你也让我佔这次便宜,如何?」 「找您也是蓉儿姑娘的主意不是?」罗云虽然嘴巴上反驳,竟然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同样在江南经营,我本来没理由和凤天南起冲突。不过,既然是要卖人情给您,那我也不会拒绝。」 「那便这样定了,我教这小子武功,你去帮老叫化除掉丐帮的这根大刺。」洪七公虽伸出手想与罗云对握,但紧皱的眉头还是表现出明显的不情愿。 罗云倒是不觉尴尬,顺势便握住洪七公的那隻手答道:「没问题。那在这段期间,你们在这裡的吃住花费,或有任何需求,我都会请文珊芸打理。」 没想到从欧阳克一事,又延伸出这一桩艰难的委托。不过,罗云也没表现出不乐意。 真正不乐意的,大概只有知道老板又要跑去远游的文珊芸而已。 ********** 罗云总是往外跑,并不是多稀奇的事情。就算在中原待了三十个年头,姑苏或现在的太湖都像是他暂时的落脚处。 最根本的原因,和在出身江南的文珊芸和阿玉不同,对现在的罗云而言,「家乡」已经是遥远到不能想像的地方。 「啊啊啊—罗老板怎么又要跑去别的地方了——」阿玉在接到消息后,一个人在暂停营业的迴燕楼大厅打滚着。 论资历,阿玉在罗云底下和文珊芸是差不多。不过因为慵懒的个性,她直到文珊芸去了太湖才被迫担起姑苏的管理。 「现在楼裡也休息,我难道只能跟着这些桌子说话吗?」阿玉自己唱着独角戏,却完全没察觉有人走近。 「要和桌子说话可以,别老是在地上滚。」罗云有些无奈地看着滚到自己脚边的阿玉。「你这习惯还真不能让客人看见。」 「老板!你回来啦!」阿玉看见罗云回来,整个人还是像隻大狗仰躺在地上,高兴同时还注意到罗云旁边还有另一个人。「老板,这谁?」 罗云身边带着的,是换上另一套轻便衣装的李莫愁。样式比起她过往单调了许多,毕竟罗云不想让她在外面被认出是曾经令人胆寒的赤练仙子。 「太湖的新人,这次因为有棘手的事情要处理,才把她带出来。」罗云转头对李莫愁介绍道:「李莫愁,这个在地上爬的狗,是我姑苏现在的管事阿玉。」 「别把女孩子叫成狗啊!」阿玉一跃而起,对着因罗云玩笑话感到尴尬的李莫愁笑道:「我姓周,名字就阿玉两个字,直接叫阿玉便行。」 「呃…你好……」对于阿玉这种神经大条的反应,李莫愁有些不知如何应对。 「那就直接讲正事吧。」罗云找了张椅子坐下,也示意另外两人各自就座。 阿玉专心听着罗云交代在太湖渡发生的事情,而李莫愁已经先听过一次了,闲着的她就只好心不在焉地端详着初次见面的阿玉。 从举止观来,李莫愁只能判断阿 玉有练过武,但没法抓得太准,毕竟阿玉从头到尾的举止活脱脱像隻野猴子,别说姑娘家的仪轨,只怕丐帮的坐姿都比她现在席地而坐好看。 但就吞貌,阿玉还是挺有姿色的,除了不输文珊芸的端正五官外,明显锻鍊过的身体曲线加上略黑的肌肤,让她的姿色呈现出带着狂野与一丝洗练的美感。 如果没有一边听人说话,一边在地上磨蹭就好了。 「说完了。」罗云注意到李莫愁一直被阿玉吸引走注意力,笑着说道:「很惊讶她这样吗?我第一次看见她,也这么么觉得。」 「什么?老板你是在嫌我吗?」阿玉听见又再度跳起,双腿直接勾上罗云肩头,用腹部紧压住罗云脸庞同时还不断槌打着他的头。「明明我都有好好工作,客人也都不讨厌我啊——」 如果不是阿玉,本来这应该算是挺香豔的场景。 「连姓田的这么不挑都说过一样的话,算了吧。」无视她像隻野猫疯狂扒在自己脸上,罗云直接大手一抓把她抱开。「这阵子黄老有来姑苏吗?」 「有啊,老板问得真巧。」阿玉马上变脸答道:「文姐姐的消息传到这儿后,黄老就直接闯进来问你在哪裡。这几天他应该都是在渡口附近的茶铺那边吧。」 「好,那我就去看看。」罗云又瞄向李莫愁一眼,又对手上的阿玉问道:「最近会饿着吗?」 阿玉眨了眨眼答道:「还好,怎么了吗?」 「没有,我先把李莫愁留在这裡。」罗云把阿玉放到还不知所以然的李莫愁面前。「要是饿了,在我回来前先找她垫着。」 「什么?什么意思?」李莫愁被两人突如其来的举止吓着,还没来得及问,罗云就快步离开了大厅。 离开时他还把门好好关上。 「到底什么意思—咦?」李莫愁还未反应过来,便发现自己被点了穴道动弹不得。 出手的阿玉笑眯眯地看着无法动弹的李莫愁,不费吹灰之力便把她压倒在地,一对玉乳顺势挤压在她丰满的胸上磨蹭着。 「啊啊…文姐姐不在,老板也不在,现在连田大爷都不来,好久没有碰上这么精实的人。」一边说着,阿玉解开自己和李莫愁的衣服。「老板都允许了,李姐姐可以陪我一会儿吧?」 李莫愁虽然嘴巴穴道没被点住,但还是被这景象吓得说不出话来。只见阿玉舌头朝嘴角一舔,整张嘴就往李莫愁的香唇吻去,熟练地将舌头顶入口腔内,在李莫愁嘴裡黏腻地翻弄着。 李莫愁迷离之间才意识到罗云说的「饿了」是什么意思。 长达数十秒的深吻,彼此的吐息在两张脸之间的狭窄空间紧密交融,让李莫愁分不清这一吸一吐间,究竟是在呼吸还是在交换彼此体内的空气。 好不吞易,在李莫愁快喘不过气同时,这个看似只比洪凌波大些的姑娘才抽出舌头,一脸笑意看着她。「李姐姐想到楼上厢房继续吗?还是这裡?」 「至…至少…到隐密点的地方……」李莫愁喘着大气说道。 「知道了。」嘴上是这样说,阿玉却当场把李莫愁的下衣直接扒光,接着把她的双腿大大张开。 「呀啊——」李莫愁惊呼一声,但被点住穴道的她只能任由自己的私密处完全曝露在阿玉面前。「不—不是要到上面去——」 「我是问姐姐想在哪裡做,和我想在哪裡做没关係啊?」阿玉说完立刻用舌头对准李莫愁透出蜜汁的洞口处,在表面轻轻舔着。 阿玉的这番举止,让李莫愁深刻感受到她果然是长期跟着罗云的人,在使坏心眼这方面不惶多让。 而留下两女在楼内云雨的罗云,则是要去面对这一连串风波的关键人物。 罗云走到渡口小径前的茶铺,只见备茶的妇人正把舖子周围的灯火点亮,好接应这段时间进出的客人。 「啊,罗老板好久不见。」妇人虽不是罗云楼内的人,但包含她在内,多数姑苏的人都是这样当面称呼罗云。「今天怎么会来这裡呢?是迴燕楼休息的缘故?」 罗云抓了一把铜钱到她面前。「来见个人。帮我准备些茶水,剩下的就当小费。」 「多谢罗老板。」妇人拿过铜钱,走到炉子边开始帮罗云烧茶。 此时,罗云等的人也到了。 信步而来的高大老者身着藏青长袍,在腰间还带着一支翠绿的竹箫。虽然外貌看似有些枯瘦,但整个人带着浓厚的狂傲气息,目光宛如轻视任何眼前所及之物。 他轻捋自己的灰白长鬚,没等人招呼就直接坐定在罗云面前。 「黄老近来可好?」罗云从茶妇手上接过茶壶茶杯,亲自帮眼前的老者斟茶。 「你觉得呢?」对方接过热茶,轻晃了一会儿。「你的信我看过了。还有这几天传出的消息…也是你的杰作吧?」 这名老者正是黄蓉的父亲,同时也是罗云在姑苏的熟客,桃花岛岛主黄药师。 他另一个更为人所知的名号,乃是天下五绝中之「东邪」。 从语气听来,他的确是感到不满,因为罗云在江南放消息弄臭欧阳克的名声。毫无来由去动到江湖以外的人,本就是武林中的一个忌讳,让黄药师这样我行我素的个性也有些却步。 「太湖、姑苏都是我做生意的地方,本 来就该提醒我的人注意。杭州嘛…他们应该还没定下来,所以我多少会帮点忙。」罗云解释完,轻啜了一口热茶。 「但你信裡写的,是明摆着要阻止这桩婚事。」黄药师杯盏落下,虽没有发出一丝声响,桌面的茶具却随着他这一放微微抖动着。「是蓉儿要你这样干的?」 罗云意识到来自黄药师的威压,仍是一脸淡然地答道:「一开始我不打算干涉,但那个欧阳克伤了我楼裡的姑娘,所以我打算给他点教训。现成的办法…就是让他这门亲事告吹。」 「你这是玩火自焚。」黄药师厉色回道:「我和欧阳锋可不是慕吞复那种肤浅的角色。」 「我也不是。」罗云重新斟了两杯茶。「你看到的,是我在这儿做生意;你没看到的,是我背着珊芸、阿玉这些姑娘的命走到现在。难道我和她们,都该为了你们武林的名声让步?」 「是铁了心要做对吧?」黄药师再度接下茶杯,盯着茶水说道:「也罢,你应该事先想了办法才来谈论此事,不妨直说。」 「我安排了一个人,现在正给一名叫洪七公的人教武功。」罗云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两个月后,你让那人和那个欧阳克比看看,方法由你订。要是欧阳克输了,那就劳烦你放弃这门婚事。」 「老叫化怎么站到你那边去了?」黄药师听到洪七公的名字有点惊讶。「不过…那小子不会也是个小叫化吧?你是要我女儿嫁给一个乞丐?」 「他不是乞丐,但他的来历我不能说,怕坏了公平。」罗云转动着茶杯,对黄药师说道:「我只说输了不用嫁给欧阳克,蓉儿姑娘…大概是没有结婚的打算,黄老你要是赌输了,就暂且搁着吧。」 黄药师一边啜饮杯中茶水,一边对上罗云飘来的眼神,思量着罗云提的条件。真要说罗云提的方法,也并非要让欧阳克真的和这女婿的位置无缘,不管欧阳克是赢是输,这方案的本意怕只是想让欧阳克难堪而已。 罗云这个提议也只是折衷的决定。他没信心也没打算说服黄药师,最能让黄药师接受的办法,就是让欧阳克自己争取。他能办到的,就是让欧阳克争取到的机会少些而已。 「好,就两个月。你要是赌输了,你可得让我在迴燕楼免费喝上一个月。」黄药师点头说道。 「知道了,到时我再过去看戏。」罗云晃了晃半空的茶壶,朝黄药师手裡的杯盏倒茶。「还有一件事,我也该告诉你。」 「什么事情?」 「你几年前发酒疯提的两个徒弟,我去燕京时有遇上。」罗云这时提到了黑风双煞的事情。「男的死了,女的待在我太湖那间新楼。」 黄药师手裡的陶杯「啪嚓」一声便被他捏碎,茶水直接溅满他整隻手。其反应之大,也让罗云出乎意料。 「若…若华…她在你那裡……」黄药师语气一颤一颤,比方才谈论欧阳克时相比,显得更加愕然。「也是因为…他们想杀你吗……」 罗云点点头,虽然他也不知道「若华」是梅超风的本名。 黄药师整隻手往脸上一抹,撒出的茶水跟着沾满他骨瘦的脸庞。好一段时间,他维持着这样的姿势,动也不动,不发一语。 罗云也没多说什么,自个儿继续喝茶。 等到茶壶被罗云差不多倒空,在茶壶放回桌上发出清脆声响的一刻,黄药师才长叹一口气,颤抖地将手放回桌面。 他拿起腰间的竹萧,轻抚着其上的竹节,不时轻按几下音孔。黄药师或许是想吹奏点什么,但他又把竹萧放了回去,好像自己对乐器生疏了数十年一般。 「若华…她在你那裡…好吗?」黄药师感觉像是用尽全力才把这游丝一样轻微的话从口裡挤出。 「她既然留下了,那就是和其他姑娘一样,你明白的。」罗云听明白若华指的便是梅超风,接着回答道:「如果你想,她愿意,可以把她接回去。」 罗云本就不会强留人,只要姑娘们有保障,他一向很愿意让她们自由离开,所以久留的确实都是自愿。而罗云也看出来,黄药师的反应是来自于他对这个曾经的徒弟,有不一样的情愫。 当年黑风双煞逃离桃花岛,黄药师挑断所有弟子脚筋逐出师门,却在十几年间都没有追杀梅超风和陈玄风两人。 一次都没有。 「以前…我题了一幅字画,要给若华当寿诞贺礼,但我没送出去。」黄药师闭上双眼,幽幽吐出他从未提及过的往事。「那幅字画…我不敢送,就放着。连我妻子都不知道…我也忘记放在哪儿了。」 「黄老您说得太艰难了,我听不懂,没几天我就会忘光了。」罗云淡淡回道。 「两个月后,再和我女儿到岛上来吧。」黄药师站起身,挥了挥不知沾湿多久的衣袖,一边道别一边离去。 罗云定神一看,那支别在黄药师腰间的竹萧不知何时被搁在桌上,还留了一个小香包。 他小心翼翼收起,打算等启程前再请阿玉送到太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