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243章 夜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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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正浓,只是东洲的冬日湿冷,夜里更是寒凉,不是赏月的好时节,不过林孤四人都是修行者,并不介意这些,他不知从哪里找来了几个地瓜,穿了梅枝,放在炭炉上烤,没一会儿,院中便飘起了甜香。 苦作舟有些不好意思,这院子里的东西是他准备的,此时他才发现,竟是忘了准备茶点。 林孤将烤熟的地瓜切成小块,动作熟练,刀功精湛,令人讶异,他将地瓜放入盘中,拍了拍手上的碳灰,笑了笑。 “没想到世子还有这一手。”古韵说道。 “我是个半路世子,从小没人伺候,为了不饿死,只能靠自己。”林孤这句话中有很多意思,想起有关他的传闻,古韵也就释然了,这位世子可是飘落在外许多年啊。 苦作舟觉得更不好意思,赶紧接上方才的话题:“海界难道真的生变了?“ 林孤看着他,说道:“若海界并未生变,战王以此为借口按兵不动,军部岂会坐视,陛下又怎会无动于衷。” “海界一直由战王一脉镇守,父皇不动是出于对老王爷的信任,而且彼时阴鬼之乱只是零星,朝堂觉得就算镇海军不用全力也不至于出乱子,但这一次不一样了。”北冥月突然插话道。 林孤将目光转向北冥月,然后点了点头:“的确不一样了,所以海界一定发生了什么事,天都也必然有事发生。” “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苦作舟沉思道。 林孤笑了笑道:“古拉斯在宣州城外布鬼神盛宴大阵,为的就是不让宣州城之事泄露出去,但是他失败了,所以不用着急,宣州这场仗已经把东洲这张牌桌掀了,接下来我想天都会动,圣都会动,海界也会动。“ “那我们应该做些什么准备?”苦作舟道。 林孤想了想道:“什么也不用做或许才能看清形势。” ……………… 一连数日,整座大鱼别苑都没有什么动静,苦作舟自那日之后便没有再来找过林孤,听古韵说这几日他颇为用功,一直将自己锁在房中看书,林孤大致能够猜到是为什么,那本《修行者入门篇》一定被这位学海无涯的大师兄读了很多遍。 寒山子来过一次,对林孤护下寒山夏姐弟表示了感激,朱子健和慕子曰联袂来找林孤对弈,被他拒绝了,虽然他看起来很闲,但其实很忙,的确没功夫下棋,而且他对棋道并没有什么兴趣。 这几日,系铃人每天都会将情报筛选后交给他,其中还有一些神剑山庄的近况,宣州之战能够取胜,影居功至伟,若无他传出的那道剑识,便没有李重玄的万里借剑,所有的人都会死在宣州。 “影怎么样了?”林孤躺在椅上,将一块烤地块丢入口中道。 “人已由影道秘密送至神都,由影医亲自照料。”那名负责传递消息的影卫说道。 林孤沉默了片刻,说道:“你们多盯着些,别让他出事。” 影卫轻笑了一声:“少主放心!” 林孤点了点头,随后转声道:“还是查不出海界的情况么?” 影卫点了点头:“影族与海界并无多少交集,所以情报收集比较困难。” 林孤又拿起了一块地瓜:”海界的情报收集力量没有人比得上战王府,悬剑阁也不行,不过如果那件事情是真的,那大海里恐怕就有人要上岸了。” 林孤沉思了片刻,又问道:“战王府近日有何动向?” “未发现可疑之处。”影卫说道。 林孤将地瓜丢入口中,若有所思道:“看来他们也在等啊。” 影卫离开之后,林孤一个人来到屋顶上,躺了下去,今夜的夜色不算美,月轮在云中犹抱琵琶,星星也不是很多,远远比不上西洲的银河星海,林孤看了一会儿,却品出了另一种味道,雾里看花的夜色也是一种美,相比起来,西洲的夜色倒显得有些太过直接了。 林孤静静的在心中想着海界的事情,却被院中的动静打断了思绪,这么晚了还会有客人来,他坐了起来,看见来人,有些意外。 “公主有事?”林孤问道。 北冥月看着屋顶上的林孤,点了点头。 “我下来。”林孤准备起身,却被北冥月打断了。 “我上去。”北冥月道。 林孤面色微异,北冥月已经纵身跃上了屋顶,然后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 林孤看着她的侧脸,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或者他是希望北冥月能说些什么。 “天都的消息来了。”北冥月看着天上的星星,淡淡道。 林孤目光微转,看着脚下的瓦片,哦了一声。 北冥月见状,扭头看向了他,微微笑道:“原来你早就知道了。” 林孤抬头,再次看着北冥月,忙解释道:“不早不早,我也是刚刚知道。” 北冥月轻笑了一声,说道:“父王派三皇兄和御史大夫来圣都,绝对不会只是等闲之事,你查到海界发生什么事了么?” 林孤摇了摇头,北冥月口中的三皇兄便是武帝第三子,京王北冥影,林孤并没有见过这位王爷,其实除了太子北冥文,他哪位王爷都没见过,不过这位京王他却并不陌生。 虽然他们并未正面交过手,但在西凉沙州城的那座虎啸山庄中,他与京王的人交过手,那一次李环夫妇身死,李修泽变成了无父无母的孤儿,他也受了重伤,后来从徐征等人的口中以及系铃人的追查中得知,追杀他的灵魑一行是京王府的人。 京王府追杀他的理由也很简单,因为他是李信父子的敌人,而李信和李魄仁与京王府走的很近。 朋友的敌人便是自己的敌人,如今朋友都死了,京王会为李信父子复仇么? 林孤心中想着这个问题,北冥月见他不说话,好奇道:“你又在算计什么?” 林孤面色微动,看着北冥月微微一笑:“原来在公主心中在下是个如此工于心计之人。” 北冥月沉默了一会儿,接话道:“工于心计并不是缺点,不讲道理才是。” 林孤闻言若有所思,问道:“那公主觉得在下是讲理之人还是无理之人?” 北冥月想了想道:“你是个好人,好人一般都讲理。” 林孤哑然失笑:“呵,多谢。” 北冥月看着天上的夜色,沉默了很长时间,突然问道:“那日,你为何要出手?” 这个问题有些模棱两可,自他们相识以来,林孤出过很多次手,但是他知道北冥月问的是哪一次,是那一次。 林孤也沉默了很长时间,他目光微沉,接话道:“路遇不平事,自然要拔剑相助。” 北冥月听到这个答案,突然笑了起来:“可是你没问过我愿不愿意让你相助。” 林孤看着北冥月,说道:“天下间没这个道理!” “可是你求父皇赐婚,这便是不讲道理。”北冥月悠悠道。 林孤的心绪有些波动,沉声道:“那是权宜之计,公主若是介意,在下自会向陛下言明。” 北冥月闻言摇了摇头,对林孤道:“工于心计个屁,简直就是个笨蛋。” 纵身跃下屋顶,北冥月绕过那棵绿梅树,准备离开,在拱门处,她又突然停了下来,回头对一脸莫名其妙的林孤道:“陛下赐婚,你去说便是抗旨,到时候本公主欠你的人情不是越来越大了。” 林孤张开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北冥月已经穿过拱门离开了。北冥月说他工于心计,他承认,因为他真的很聪明,看过很多书,虽然他很年轻,但是他很老成。少年老成这个词语用在他身上再合适不过。 他看过的话本里有很多谈情说爱的桥段,但是他还是猜不透北冥月的心思,就像北冥月也猜不透他的心思一样。 武帝赐婚,一切已是名正言顺,但是他还是不敢,因为他始终觉得是自己害了北冥月,与路见不平,拔剑相助无关,与愧疚有关,他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就像北冥月的心思一样。 月轮跃过苍穹的最高处后开始向东沉去,林孤从屋顶上跳了下来,转身进了厢房,他觉得今夜应该没有客人了,但是他错了。 林孤感觉到了院中的气息,起身打开了房门,来的人是岳峦,他的手中拎着两个酒壶,正看着他笑。 “我认床,睡不着,来找你喝一杯。”岳峦晃了晃手中的瓶子说道。 林孤闻言一笑,点了点头。 “这两瓶古越龙山你从哪弄的?”林孤看着岳峦递过来的酒瓶,意外道。 岳峦闻言一笑:“酒窖里偷的,这可是三十年陈的古越龙山,很难得的。” 林孤闻言摇了摇头,岳峦是他踏出河西镇后认识的第一个朋友,更是义结金兰的兄弟,他想起了当年在古荒的岁月,笑道:“不知道师尊现在怎么样了。” 岳峦灌了口酒,打了个酒嗝,说道:“陈老头能有什么事儿,他那心结被你给解了,修为肯定突飞猛进,说不好已经破境了。” 林孤扭头看着岳峦,说道:“我还记得当年初见你时你脚上戴着镣铐,衣衫褴褛,可真是狼狈。” 岳峦又灌了一口酒,摆摆手道:“你就不能记我点好。” 林孤轻笑了一声:“我记得你当初是因为什么受罚来着,哦对了,你去偷《初祖手札》了。” 岳峦闻言突然沉默了下来,林孤看着他微微发红的面颊,知道他已经有了些醉意,再看他的脸色,似乎有些阴郁。 “怎么了,揭你短不高兴了,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小气了?”林孤轻抿了口酒道。 岳峦摇了摇头,灌了口酒道:“我要是死了,你可不要太想我。” 林孤闻言敛起了笑容,看着岳峦,面色微动:“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跟我说?” 岳峦扭头看着他,脸上满是醉意,他晃晃悠悠的站起身,然后继续晃晃悠悠的朝拱门走去,说道:“酒喝光了,走了。” 林孤看着岳峦的背影,蹙起了眉头:“酒量可真差。”张三巅的世子贼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