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177章 相爱相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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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冥月的话就像一块烙铁落入冰湖,让整个大千年宴炸开了锅。 “拖下去吧。”武帝朝贾春陀使了个眼色。 贾春陀会意,抬手招来了两名禁军,将快要崩溃的贺峰拖了下去。 北冥月没有否认玉清心的指控,这代表她真的失贞了,一名公主失贞,这是不可饶恕的罪过。 在胤天皇朝,没有人会在乎她是如何失身的,也不会有人在乎她是否自愿,士族们只在乎结果。 一名未婚失贞的女子,即使贵为公主,也会被人弃之如敝屣, 这是连武帝也无法阻止的事情,因为儒道是胤天立国之根本,三纲五常,三从四德便是士族必须遵循的规矩。 一名御史来到武帝面前,义正言辞道:“陛下,公主殿下未婚失贞,有损天颜,请陛下严惩。” “陛下,此乃我胤天皇朝数千年来最大耻辱,如今天下士子云集,陛下若不严惩,如何对得起先帝?” 越来越多的御史来到殿前广场之上跪谏,北冥月孤独的站在广场上,就如一棵野草,无人在意,独对风雨。 林孤看着这幅画面,眼中的野火似乎要从眼中跃出,将眼前的一切都化为灰烬。 “你们这是在要挟陛下么?” 北冥嫣然看着脚下这群御史,怒上眉山,猛地站了起来,卫峰见状,连忙站起身将其扶住,轻声道:“母亲息怒,这些御史都是酸儒,与他们讲理无异于对牛弹琴!” 北冥嫣然看了他一眼,摇了摇头表示没事,随后她再次望向了御史,冷声道:“你们口口声声天颜天颜,这天颜到底是陛下的天颜还是你们要挟陛下的借口?” 此言一出,满堂皆惊。 “长公主请慎言,臣等惶恐!”一名老者穿过跪了一地御史,来到人群的最前端,他朝北冥嫣然作辑道:“长公主殿下,我胤天皇朝以儒立国,若无天地君亲师,何来忠君爱国父慈子孝的佳话,若无刚理伦常,何来夜不闭户天下为公的盛景,陛下天颜既是陛下的颜面,也是国之根本,今日公主殿下之错若是就此轻轻揭过,难免牵一发而动全身,有朝一日纲常混乱,危及国祚,岂不天下大乱。” 北冥嫣然看着这名老者,冷笑道:“张汤,我知你巧舌如簧,不过你无须在此危言耸听,本公主今天只问你一句话,你们男子未婚失身需不需要受到责罚?” 张汤闻言眉头微动,躬身道:“请长公主慎言!” “回答我!” 御史大夫张汤,第一次被一名女子当面质问,他没有生气,而是将腰弯的的更低了些,对北冥嫣然道:“男子无须责罚!” “呵!”北冥嫣然向前走了一步,似乎是想把张汤脸上的表情看的更清楚些,她冷笑了一声,然后吐出了三个字:“凭什么?” 张汤知道北冥嫣然与大司马卫烟君之间的事情,所以他不想在这个问题上纠缠,沉声道:“这是儒门数千年来传承的规矩,恕臣无法回答。” 林孤看着舌战御史大夫的烟阳长公主,心存感激,但却知无用,儒门在胤天皇朝早已根深蒂固,又岂是一场论战能扳倒的。 男尊女卑是儒门学说的延伸传统,自古有之,无需多言,张汤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没有和北冥嫣然纠缠,而是朝武帝行礼道:“陛下,既然公主已经承认失贞,便应有相应的惩处,这样才能堵住天下悠悠之口,保我胤天太平。” 北冥月孤独的站在擂台上,这座擂台本就是为她而设的,而她此时的心情也如眼前满目疮痍的地面一样,濒临破碎。 “我累了!” 这是北冥月今天说的最响亮的一句话,她的目光扫过武帝,皇后,烟阳长公主,然后笑了起来:“我一出生便拥有最纯正的初祖血脉,所以我一出生便已经死了,有人跟我说过,我有三恨,一恨身怀初祖血脉,二恨身怀血脉却为女儿之身,三恨世人凉薄功利,他说得对!” 北冥月的目光再次从那些宾客的脸上扫过,有人低下了高贵的头颅,有人倔强的回望,有人面带冷笑不怀好意,但都没有厌恶。 烟阳长公主闭上了眼睛,一滴泪从她的脸颊滑落,卫子夫看着北冥月,眼眶泛起了湿意。 林孤抓着宫城城墙的手掌因为太过用力,微微颤抖,指尖的白色已经很久都没有褪去,他眼中的野火越发汹涌,李旦一脸不安的看着他,却不知道如何劝说。 “哎,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结果!”南极鲸看着这样的场面也不禁叹息,随后扭头对杜琅琊道:“我说你们儒门怎么这么矫情,未婚失身是有错,那罚公主遁入空门或者面壁十年就是了,何必搞得像生离死别一样?” 杜琅琊闻言,罕见的没有反驳,他面色凝重,开口问道:“阁主,你是儒门宿老,这未婚失身,该受何刑?” 李沧沉默了很长时间,回答道:“剑雷洗罪!” “几重?” “九重!” 南极鲸闻言瞪大了眼睛,看着李沧二人震惊道:“那与死有何分别!” 圣堂使团中,神少白来自异国,最无法理解儒门的规矩,嘀咕道:“在我们安息国,男女相爱,便可以在一起,厌倦了便分开,哪有这样的破规矩,原以为胤天是大国,没想到对女子如此残忍!” 圣堂使团中的其他人是支持神少白的,但是他们大多出身胤天,即使心中觉得不对,在不便说什么,只有王皓月,看了神少白一眼,然后朝他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对,这就是个破规矩。” 这样的议论从殿前广场一直延伸到朱雀大街,但是在传统面前,这样的议论显得微不足道。 北冥月累了,她不想去向张汤解释,自己是因为中了奇毒欲神散才不得不失身解毒,因为那样对她来说没有意义,她本就一心求死,求死本就无须解释。 “父皇,母后,既然月儿罪无可赦,那便让我自己来结束这一切吧!” 夕阳的余晖将天边的云彩染成了红色,成片的火烧云堆满了半片苍穹,残阳如血,极艳极美。 北冥月被拉长的影子一直延伸至武帝的脚下,影子动了,她的手中多了一柄剑,那是她的配剑,剑名春秋。 北冥月横剑自刎。 “不可!” 许多人的口中都吐出了这两个字,但背后的目的却并不相同,北冥嫣然是震惊,震惊于北冥月的决绝,张汤是担忧,担忧北冥月一死便再没人知道初祖血脉的下落,而武帝是因为无奈,一种天下无敌却无法护住身边之人的无奈。 林孤没有说话,他以最快的速度冲出了城楼。 北冥月的剑被一只手抓住了,那只手很用力,春秋在她的颈间留下了一道浅浅的伤口,在那只手上留下了深深的伤口。 “我告诉你三恨不是让你去死!” 这或许是林孤第一次对一个人如此歇斯底里,许多人都以为北冥月会香消玉殒,有女眷不忍看,闭上了眼睛,睁开眼时发现北冥月依然站在那里,有些庆幸,待看见那只抓着春秋剑的手上流淌的鲜血时,发出了一声惊呼。 北冥月没有死,林孤以不可思议的速度出现在北冥月的身边,然后朝她吼了一句话。 他竟然对公主大吼大叫,他凭什么,许多人又想到了那个传闻,难道北洲侯世子真的是解忧公主的心上人? 有些人甚至想到了公主失贞是因为世子殿下,但随即他们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如果真是世子殿下,陛下何必要开大千年宴为公主选婿,直接让公主和世子喜结连理不是两全其美。 不过有更多的人腹诽,当了三天的缩头乌龟,如今公主失贞的事情大白于天下,你上去干什么? 北冥月看着抓住自己手不放的林孤,眼底尽是寒冰,林孤看见这样的眼神,眼中的野火弱了三分。 “放手!”北冥月的语气和她的眼神一样寒冷。 林孤闭上了眼睛,沉默了许久,睁开眼时,他回了两个字:“不放!” “你想死么?” 北冥月语气依旧冰寒。 “只要你不死,怎么都行!”林孤的手抓的更紧了些。 “你敢娶我么?”北冥月的眼中生起了光芒。 林孤看着她的眼睛,重复了那句话:“只要你不死,怎么都行!” 北冥月笑了起来,只是笑容中有些凄凉:“可惜太晚了。” 林孤倔强的抓着春秋剑,然后摇了摇头:“除非我死,否则我不会让你死。” 一滴清泪从北冥月的眼角滑落,殿前广场很安静,就如玉清心说出那封信内容时一样,只不过那时候众人是因为震惊,而此时是因为不忍打扰。 苦作舟看着擂台上的倔强背影,突然捶了捶桌案,骂道:“这小子就是个傻缺,早干嘛去了?” 古韵眼眶微红,对着苦作舟嗔怒道:“你不是说他心眼儿最多了么?” 苦作舟看着古韵,有些咋舌:“姑奶奶,你哭个什么劲儿啊?” 北冥月看着林孤,脸上凄然的笑容尽去。 “我寻死与你无关!” “我说了,除非我死!” “那,便来吧!” 春秋剑发出一声剑鸣,剑气从剑身生出,化为一股力道,喷涌而出。 林孤剑眉一皱,只觉一股力道从右手涌向全身,将他震退了数步。 古韵的眼泪滴在了桌案上,她用力的抓住了苦作舟的衣袖,然后用力的揉搓,几乎要将其扯烂。 苦作舟瞪大了眼睛看着她,然后沉默了下来。 “为何要相爱相杀呢?张三巅的世子贼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