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傀儡师的偏执少年(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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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神色不一,唯有小九九最兴奋。 和她待久了,真是什么瓜都想尝一口。 甜不甜吃了才知道。 这份激动没持续多久,在看到黑化值没什么波动后直接萎了。 行叭。 顾之野黑化值和好感度还真各行其是。 姜茶茶看他的眼神似是在看一个陌生人:“顾公子是寻医问诊,还是旁的什么?” 他藏起眸底的晦涩,嗓音低沉:“求医。” 姜茶茶扫了他一眼。 紧接着把人带进去内室。 问了情况后,让他褪去衣袍。 他肩膀用纱布粗糙包扎着,隐隐渗出血色。 姜茶茶一顿,语气再也不复方才的冷然,语调有轻微颤栗:“怎么伤的?” 受这么重的伤,还能像个没事儿人一样,该说他这人是铁打的吗? “遇到了仇家。”他垂下眼睑低声道。 他没说的是,是他找了她一段时间没有找到,回到竹林,正巧撞上几个黑衣人。 他们个个武功高强,看到他便问他们的下落。 他说不知,对方便下了死手。 若不是他逃命的技巧锻炼出来了,只怕会彻底交代在那。 姜茶茶没有再说什么,动作轻柔的将缠绕的纱布解开,伤口深可见骨,外翻的皮肉泛白,狰狞可怖。 她将纱布丢进铜盆里,起身要端着铜盆出去,面色惨白的少年一下子拉住她的衣袖,戚哀哀看着她,嘴唇蠕动,祈求道:“不要走。” 这会儿让她不要走了。 忘了自己当初转身走的时候那叫一个潇洒。 姜茶茶没有理会。 他本就没有用力,姜茶茶手臂动了动,衣袖如细沙,如流水一样从他指缝间滑走。 姜茶茶再回来时,就看到坐在椅子上的少年低垂着头颅,周身环绕着颓然萧条,一副被主人抛弃的大狗狗模样。 全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她轻咳一声,听到熟悉的声音,顾之野猛地抬头,在看到去而复返的人,眼眶有些热,嘴唇颤了颤,想说什么却是一个音也没发出。 姜茶茶拿着轻薄的刀子在蜡烛上烤红,掀了掀眼皮,面无表情对专注羊蝎子自己的人说道:“你肩上的腐肉需要去了,会很疼,忍着一些。” 他一瞬不瞬盯着她,面上不见任何畏怯。 姜茶茶扬眉,心下轻啧了一声,她真动刀子只怕这人眼睛也不会眨一下,索然无味把手中的刀子丢在桌上:“我说顾公子,你还真当自己铜墙铁壁了?刀子挖肉剔骨都不怕的?” 他看着像是生气了。 但他完全不知道她在生气什么。 他没有说话,近乎无措看着她。 两人角色完全调换。 “顾之野,当初是你点头和我在一起的,丢下我跑的人也是你,现在又做出可怜兮兮的模样干什么?” “是我不对,我……”他眸底闪过痛苦挣扎, 他要怎么说? 是他想利用她的信任得到自己想要的,可到了关键时候,又良心发现,发现自己根本没办法去欺骗她, 还是说在他以为她出事了的时候,才猛然间意识到自己自己对她的心意,才敢正视自己的内心。 她也不急着为他处理伤口了,双手环胸,目光落在他身上,等他说出个所以然来:“你怎么了,继续说啊……” 他抿了抿唇,刚想开口说什么,眼前却是一黑,眩晕的感觉席卷着整个大脑,到了嘴角的话都变成痛苦的闷哼。 不多时,整个人就是冷汗涔涔,整个人如同从水中捞出来一样。 为他诊了脉后,姜茶茶脸色也变得十分难看,她声音冷了下来:“去床上躺着。” 她说什么顾之野都照做。 只是人连起身的力气都没有了。 姜茶茶低声骂道:“你是伤了脑子吗?受了这么严重的内伤都不说!站都站不起来了,还在装没事的样子。” 她咬紧牙关,吃力将他扶到床边。 顾之野靠坐在床上。 初一端了一碗汤药进来。 姜茶茶靠近床边,居高临下睨着他:“顾之野,我若说这是一碗毒药,你会喝吗?” 他意识已经有些溃散,强迫着自己看向她:“我的命是你救的。” 如果是她想要自己的命,他没有拒绝的理由。 听出他的画外音,姜茶茶抬手扯了扯他的脸颊:“行了,我对你这条命不感兴趣,真觉得对不住我,以后慢慢偿还于我。” 初一把药灌下。 很快,顾之野就意识浑浊,陷入一片黑暗。 姜茶茶帮他处理完伤口,又写了调理内伤的方子让初一去抓药。 一顿忙活下来,她也累的浑身酸疼。 躺在院子里休息,白雪松端了一杯清茶放在她手边的石桌上。 “他就是你要等的人?” 他们当初说要离开那个地方,她还曾犹疑不决,虽然没有明说,但他知道,她在等一个人。 姜茶茶抿了一口茶,笑道:“什么等不等,一个熟人罢了。” 白雪松垂下眸子,脑海中浮现初一的话,他又问:“只是熟人?还是说,是喜欢的人?” 姜茶茶喝茶的动作顿住,坦然的目光落在他身上,唇角勾起一抹轻笑:“你问的这么直白,有把我当一个姑娘看吗?” 指腹摩挲这杯沿,他在等着她的回答。 姜茶茶耸了耸肩,妥协似的叹声道:“你既然问了,我也就不瞒着你了,你说的对,他是我心悦的人。” 说完,似是没注意到白松雁眸底的失落,托着下巴问:“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连你都看出来了?” 他看不出来才有问题。 这位顾公子一出现,她的目光就全都分给了他,眼里哪还有其他人的位置。 潋滟多情的桃花眼此刻黯淡无光 他敛去眼底的失落,不想继续这个伤心的话题:“说好的过段时间陪我去凉城一趟,还能去吗?” 姜茶茶:“自然,我们可是说好的,待你回了白家,金山银山可不能少了我的。” 顾之野在混沌中醒来。 望着空落落的房间,整个人心里也空当不已。 他苦笑一声。 人啊,真的只有失去过才知道后悔。 “醒了。” 骤然出现的声音打断黯然伤神的人。 他如同溺水的人骤然抓住一抹浮萍,即便是知道没办法救命,但心里还是注入了一抹希望。 姜茶茶拉过来一把椅子坐在了身旁,想到了什么不禁轻笑出声:“顾之野,你说我们现在像不像初次见面的时候,你说说你为什么总是受伤呢?” 他身子动一下都是困难,等她说完,苦笑一声哑着嗓子道:“初次见面我也很抱歉,明明是你救了我,我却……你帮了我这么多次,我却一次又一次伤害你。” 他的话勾起人不好的回忆。 姜茶茶眉眼冷淡下来,她拢着衣袖不紧不慢说道:“药快煎好了,这几天药你按时吃,有什么话等你好一点再说。” 她这一养又是大半个月。 身上掉的肉勉强补了过来。 期间也有不少的乡里乡亲来看诊。 祝大娘家的羊,小羊是出生了,听说是没保住,她还跑到人家药馆里闹了一出。 祝门栓把整个城中的药馆都跑遍了,都得出一个结果。 他身子真的有问题。 虚的厉害。 他这辈子有没有孩子只能看缘分了。 祝门栓跑到姜茶茶住处,这一次亲自扑通扑通磕着响头,一把鼻涕一把泪说自己不想断子绝孙,求她看病。 姜茶茶对他没有松口,私下把祝小娘子留下,把能够帮她怀孕的药给了她。 她若是愿意要孩子,就把这个药给祝门栓服下。 若是不愿意,就当这药她从来没有给过。 祝小娘子选择治好他,姜茶茶也只是叹了口气,没有说对或不对。 但这件事传了出去。 姜茶茶在他们心中都要从姜大夫变成姜神医了。 她百忙中抽时间和白松雁也在商量着去凉城的事了。 白松雁知道她的本事。 自己一人可能没命回白家,若是有她在,一路上当是没什么问题。 出发的日子就定在了初五。 这里距凉城正常情况下是五天的路程。 天愈发的冷了。 这几日天还不错,但难保会突然变天。 如果下了雪,一路就难行了。 姜茶茶也在准备御寒的东西。 马车准备了两驾。 她想的是一驾是她乘坐的,还有一驾是留给顾之野和白松雁乘坐。 然而顾之野并不清楚她的具体打算。 他只知道,她要护送白松雁回凉城白家。 临近出发的两天,顾之野愈发沉默。 很多时候都是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一关就是一天。 他身上的伤还没有好全,姜茶茶也让他多躺着,所以即便是他窝在房间里一天不出来,也没往别的地方想。 而他压抑的情绪终于在出发的前一天溃不成军。 姜茶茶轻点东西的时候,觉得自己汤婆子准备少了。 要杀顾之野的两个黑衣人已经是对她言听计从。 有他们在,再加上初一和初十,武力值也够了。 这次出门,她还打算带上初九。 初一不需要,初八一个,顾之野身上的伤还没好全,给他准备一个,白松雁不管需不需要,面子上也得给人准备一个。 她得两个。 而现在只有三个。 她列出来一个清单,打算把东西买全。 回来时被几个求医的人拦住了去路。 等她回来已经是戌时。 大门外站着的人翘首以盼。 看到她就迎了上去。 惴惴不安的心得意满足。 用过晚饭,姜茶茶帮顾之野换了药。 伤口已经在愈合了,不耽误赶路。 在要离开他房间的时候,他红着眼睛扯住了她的衣袖,在她望过去的时候,他哑着嗓子问:“去凉城能不能带上我?” 姜茶茶挑眉,很不理解他怎么这么问。 她有说不带他吗? 他却误会了。 以为她的默认就是拒绝。 “你要是不想看见我,我可以和那两个黑衣人一样隐在暗处,绝对不出现在你跟前打扰你。”他语气沉闷,夹杂着几分哽咽,“别丢下我。” 少年示弱,这谁能顶得住。 姜茶茶看他一副要哭出来的模样,清了清嗓子说道:“你确定你能一直不出现在我跟前?” 顾之野抿了抿唇,那对他来说是一种煎熬。 但想到若是不能见到她,一颗心像是被一双无形的大手狠狠撕扯着,疼到他呼吸都是困难的。 他正要点头,姜茶茶却两手捏住了他的脸颊,迫使他看向自己:“如果我说,我想时时刻刻看到你呢?” 他眸子一颤,难以置信盯着她。 他傻愣愣的模样成功逗笑了她,她愉悦勾唇:“顾之野,我有说不带你吗?” 她清了清嗓子说道:“顾之野,我这个人不喜欢兜兜转转,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我只问你一句话,你是心里有我,还是只觉得对我是愧疚?” 他喉结滚动,看她的眼神,怎么都不清白。 “心里有你。”他目光肃然,说出的话轻不可闻。 从他以为她出事,他可以确定,自己心里有她,而白松雁的存在,更是让他意识到自己对她到底存了什么心思。 白松雁只是和她走近了一些,名为嫉妒的火都要将他所有的理智燃烧的一干二净。 他不敢想,如果她真的和别人在一起了怎么办。 姜茶茶却是听清了,她眼睛一亮,嘴角明明在疯狂上扬,却还是想努力维持表面的平静: “顾之野,那我就原谅你当初的不告而别了,我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就当之前的一起的都没有发生过,但你若是再来一次,没有一句解释就把我丢下,我姜茶茶这一辈子都要与你划清界限,彻底放弃你,无论是因为什么。” 听到那句这辈子都要与他划清界限,他眸光一下子变得幽暗深邃。 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他对她的感情,很多时候他也会觉得来的过于汹涌,可感情哪有什么道理可言。 他可以说出自己什么时候意识到对她的感情,却说不出自己从什么时候喜欢上她的。 也许是初见,也许是相处下来积累的感情,也或许只是那一个震人心神的吻。 谁又能说得清楚呢。 遇到她之前,他也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在感情上患得患失,变得不像自己。 “我发誓不会再有下一次。”九万的快穿之反派对她俯首称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