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血火炼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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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瑞光有些讪讪,自己闹了个大笑话。 沈忠信说的没错。 黑天半夜的,各镇子敢不敢派出援兵,还不知道呢? 辽人偷袭安定? 谁保证就没对其他镇子动手? 特别是沈家集,那可是个藏宝库啊! 沈忠信发愁的也在这里。 可他鞭长莫及,哪里还管得到老巢了? 但愿沈忠奇和沈昂能警醒些。 沈家集可没有水军预警。 辽人真要玩偷袭战,绝对一偷一个准。 “各位,你们在这里没用。” “兵凶战危的,还是回县衙等消息吧!” “呛啷!” 王瑞光拔出腰间的七星宝剑,慨然道。 “大敌当前,本县岂能远远躲开?” 李乘风和周元也从家丁手里接过武器。 周元依旧是一副冷冰冰不近人情的样子。 “老沈,我们绝不会,给你的指挥添乱。” “但作为安定的官员。” “食君之禄,忠君之事。” “我们也能帮上忙!” “李教谕,你年纪最大,可否下城去监督后勤?” “老王,咱俩分头去其他城墙走走!” “都是一帮新兵娃娃啊,害怕、胆怯乃是正常。” “我俩去鼓鼓劲!” 王瑞光觉着有理,转身就走了,毫不拖泥带水。 “言之有理,走!” 沈忠信心头颇为庆幸。 自己碰上了一群好同僚啊。 不但不对自己指手画脚,还能帮上忙。 何其幸哉? 如果此劫渡过。 沈某必定,请三位仁兄大醉一场! 突然间,沈毅指着大码头。 “大人,辽军登陆了!” 大码头的客栈帮工和商人们,早在水营起火时就跑进城了。 此时,一座毫无守卫的码头。 自然轻轻松松地落入辽人手里。 无数火把被点起来。 辽人可舍不得烧掉大码头的无数船只和库房。 这些东西。 都是没费吹风之力的战利品呢。 “踏踏踏!” 乌泱泱的骑兵开始整队冲锋。 自西向东而来。 沈忠信吼道。 “吹撤退号!” “叫李广利进城。再晚点,老子就不管他的死活了!” “呜呜呜呜!” 沉闷的牛角号响起。 李广利一凝神,如雷的马蹄声清晰可闻。 水军码头的一千余官兵,都有些慌乱了。 跟骑兵打? 咱们那是对手? “上火油弹!” 李广利断然喝道。 “转向,目标正西。” “三发急速射!” “快快快!” “打出火场隔离带来!” 众官兵恍然。 就算要跑,也要阻一阻对方才行。 “咻咻咻!” 依然是一筐五个罐子,间不容发的射了出去。 连绵不绝的火油弹,在西边三百步外爆开。 熊熊的火焰烧起来。 “骑兵带上火油罐,一路走一路给老子砸!!” “步兵,撤!” 年前,沈麟托吴七提前送过来一百匹战马。 李广利没舍得卖。 水军也有自己的骑兵队。 不少官兵都练过骑术。 他们有时候需要踏上北岸土地,烧船、侦查什么的。 不会骑马,怎么跑得快? 民用大码头,距离水军营地过千步。 辽骑的冲锋很快。 可惜,李广利的动作更快。wap..OrG 他打出的火油罐隔离带,一旦烧起来。 灵性的战马绝对会放缓,或者干脆停步。 水军骑兵队还带着几百个罐子,边跑便往没烧起来的地方扔。 其他步卒便跑边射火箭。 这活儿他们最拿手。 水军码头,距离北城门不过五百步。 城楼上的沈忠信,已经下令打开城门接应。 辽军骑兵气得暴跳如雷。 此次的带队将军叫耶律正伟。 他大叫道。 “水军没有带盾牌。” “轻箭抛射!” “射死他们!” “咻咻咻!” 漫天的羽箭瓢泼而至。 已经到达城门下的李广利骑在马背上,心头一凉。 他声嘶力竭地回头喊道。 “轻箭抛射啦!” “跑啊!” …… 可惜水军几乎都是皮甲,没有盾牌。 防御力太差了! 他们原本配有圆盾的。 可都放在各自的战船上。 岸上仓库里,能储存几个? “啊啊啊!” 不停奔跑! 不停的有水军步卒倒下。 这短短的二三百步距离,瞬间变成了一条血路。 没有更好的应变时间。 城楼上的班军就算抛下盾牌,也无济于事。 距离远了。 那些水军兄弟,根本接不到。 太惨了! 李广利双手捂着脸。 他后悔啊! 为何不让步卒先走一步? 三四百兄弟,又没了啊! 谁知道辽军骑兵,来得这么快? 他们就不怕遭到城里的投石机攻击么? 沈忠信面沉如水。 城墙上的投石机已经启动了。 可惜,辽军都是打老了仗的。 他们全都冲到三百步左右就止步了。 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兵,牵着李广利的战马,拼命往前拽。 “叔!” “你哭个球啊!” “咱们……还有好几百弟兄呢!” “多砍几个鞑子脑袋,就是了!” 李广利抹了一把脸,恼羞成怒地骂道。 “李成栋,你个小兔崽子。” “叔就等着你。” “看你能杀几个?” 叔侄俩消失在城门洞里。 高大的城门,轰然关上了。 辽人并不急着进攻。 他们需要攻城武器运动到位。 不过,骑兵已经分成了好几股。 四散而去。 有的去拦截可能的援兵。 有的分守其他三门。 这是要封死安定县城的节奏啊! 南城某处院子。 堂屋中的火盆,炭火烧的很暖。 吴七斜靠在椅子上呼呼大睡。 大圆桌上摆着两三个肚儿朝天的酒坛。 有的写着竹叶青。 有的写着烧刀子。 一位娇俏的小姑娘趴在两个空坛子之间,也睡得正香。 “唏律律!” “唏律律!” …… 爪黄飞电在院子左边的马棚里,喷着响鼻,焦躁乱转。 要不是它也没少喝酒,早跳出围栏,跑到堂屋去踢人了。 吴七嘟囔道。 “兄弟,别闹!” “不就是喝……喝了你一坛竹叶青么?” “小气鬼!” “唏律律!” “我小气?你每天的喝……喝得好酒哪来的?” “唏律律!” “啥玩意?我见色忘义?无悔……可是你未来嫂子。” “你放尊重些!” 陈无悔睡眼惺忪地抬起头,伸了个懒腰。 “咿……” “天亮了?好美的火烧云?” “啊呀?大早上,哪来的火烧云?” 陈无悔的酒劲儿,顿时被吓醒了。 她侧耳一听,北面传来一阵阵炸裂声。 最近的南城墙外。 还能听到大群战马跑动的蹄声。 “七哥,你醒醒!” “打仗啦!!”鹿鸣野的一品寒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