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16 章 杜小妞专克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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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公馆的三公子发话,叫警察别弄脏珍卿的房间。蒋探长叫手下快快停下动作。 陆三哥跟蒋探长耳语了两句,蒋探长回头瞅一眼卧在地上的人,眼中迸射出希冀的光来。 他命手下把捕兽夹子取下,拖死狗似的带着此人来到谢公馆的一处仓房。 原来,陆三哥看此人半天,发现他与女佣阿禾长得非常相像。这说明他们有亲缘关系,大概率是亲生的兄弟姐妹。 仓房里有个受过严刊的人,这个人像在泥灰里打过滚,肩膀上有一处血淋淋的枪伤,破衣上到处都有血迹,说明他身上伤口很多。 果然,这两个窃贼身材细瘦,脸容也都偏向娟秀,相貌确实生得非常相你象,不男不女的样子也相类。经过检查,在珍卿房里的这个窃贼,也是一个男扮女装的怪人。 他们易容伪装的手段极高,尤其最先逮到的“阿禾”,她假扮女人许久,谢公馆竟然没有人察觉。 蒋探长点着烟看他们,兄弟俩都是奄奄待毙,倒卧在地上像死了一样,眼睛却相互看着对方,他们似乎有不为人知的神秘语言,可以让他们无声地心灵相通。 蒋探长不咸不淡地说:“兄弟情深,真是感人呐,你们两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娶了老婆,传宗接代了没有啊?” 说着他向手下示意,先扒掉那个阿禾的裤子,蒋探长拔出靴子里防身用的刺刀…… 这两个人既然是亲兄弟,审讯起来就能对症下药。蒋探长动用非常的手段,凌晨四点钟的时候,终于得到他想要的供词,便雷厉风行地采取抓捕行动。 撬开了这两兄弟的嘴,事情的真相,就全景式的展现在大家面前。 阿青、阿禾两个兄弟,也是那种身世悲惨的人。他们的父亲是个锁匠,去帮一个船老大配钥匙,结果却是一去不回,听说是言语不合,被那船老大活活打死。 阿青、阿禾两兄弟,没人管而生得不难看,先被人卖进一个杂技班子,后来又在戏班子混了七八年。 后来戏班的老班主一死,戏班子散伙,如此这般混了一段日子,他们凭着精湛的开锁技艺,还有在打小练成的硬功夫,他们成了无往不利的神偷。 虽然不再缺衣少食,但他们毕竟见不得光,过得也是阴沟老鼠似的日子。他们在南省做案太多,军警追缉得很凶。后来,有当兵的要招募他们,说要洗劫为富不仁的富豪,给他们得不到饷钱的士兵筹饷。 惯于单打独斗的兄弟俩,其实性格还比较单纯,觉得这事做好了在道上很露脸,就入了这帮散兵的绺子,他们劫富济兵的计划,一直是无往不利,今天在谢公馆,头一回败得这么难看。天晓得是怎么了! 做哥哥的名字叫阿青,弟弟就是在伪装女佣的阿禾,他们两个自幼相依为命,同生共死,谁也不能失去谁,在蒋探长的巧妙逼迫下,把那些散兵的老巢、据点都禀报清楚。 蒋探长带着人去得及时,在他们老巢人赃并获,审讯之下顺藤摸瓜,发现这些人不是在籍军人,而是吴大癞子麾下的散兵游勇。 原在海宁的吴大帅,如今已被韩领袖放在应天荣养。 当初,他侄子吴大癞子趁着伯父出征,曾在海宁横征暴敛,倒行逆施,被海宁的富豪绅士告下台。这吴大癞子带麾下出走,在海宁南边占了一片地方,名为兵实为匪。 吴大癞子麾下肯定有一位高人,若非中间出了一个意外,他们的计划几乎是天衣无缝的,偏偏遇到了命里的克星。 而秦管家是被鬼手青两兄弟利用。 她在六三政变中伤了脸,连嫁人的退路也断掉,所以谢公馆是她最后的栖身之地。她渐渐变得谨小慎微,疑神疑鬼,觉得谢公馆的人总注意她的伤疤,来往的客人好像也看不起她。 阿青、阿禾两兄弟,设计了当街抢钱的计策,叫男扮女装的阿禾,帮秦管家追到抢钱包的人,还把受伤的秦管家送医。 秦管家很是感恩戴德,正巧阿禾正挂在荐头行找事做,秦管家以为阿禾是个好人,她就这样引狼入室了。 后来,秦管家也发现不对劲,不过,她从前有些不光彩的事,阿禾拿着这些把柄威胁她。秦管家犹豫之间,就让阿禾在谢公馆越扎越深,深得秦管家患得患失,觉得怎么都不能好死了。 若非珍卿记的小账,让陆三哥想起秦管家的异常,陆三哥对秦管家晓以利害,她才说出阿禾做的事,那一帮警察都要栽在一被阿禾加料的面条里。谢公馆的保险箱会被盗光,银行被抢的黄金也难以追回……总之,这其中的后果难以设想。 阿禾悄悄把阿青带进来,就藏在一楼旧茶水间。因为阿青轻身功夫好,隐身在谢公馆两天,上下出入全无人发觉。想一想,真有背后发凉的感觉。 阿禾早晓得五小姐有好东西,所以老早叫哥哥阿青,先把五小姐的东西“拿出来”,只是去五小姐房间的时候,总遇着不方便的时节,他哥哥阿青竟然“失手了”。就算是被严刑审讯的时候,阿禾还觉哥哥“失手”得太奇怪。 传闻说鬼手青能开一切锁,其实并不完全是这样。 他们也会开保险箱,但没高明到说开就开,他们仗的不过是善于潜伏,无声偷看人家的保险箱密码,所以才能如此迅疾地完成盗窃。 他们的轻身功夫非常好,窜墙越脊如履平地,夜里抓他们就像摸黑捉泥鳅,若非警员士兵一齐开枪,打伤阿禾的一边肩膀,而阿青又着了捕兽夹子的道,这么多人都未必能捉住他们。阿青阿禾简直像是怪物。 一天之内案情明白,阿青、阿禾从谢公馆押走,阿青看到在厅中观望的谢公馆众人,抬起他清秀的脸,伤心欲绝似的,向厅堂里大声喊道: “五小姐,我对你好失望,好失望。 “平常都没人理我的,可是我摔跤了,你不但不骂我,还关心我。可你为什么变了,你放大夹子害我!你为什么变了?!” 吴二姐赶紧抱着珍卿,带她走离外面人的视线,听差也赶紧把大门关住了。 蒋探长心里感慨,这五小姐真是处处惹人注意,在保险箱放捕兽夹子,哪个小姐敢这么干。想想她干的这些事,真是张飞卖刺猬——人也刚强,货也扎手。话说回来,要不是她人刚强货扎手,他跟一帮兄弟都要玩完。 那个叫阿青的贼偷子,明摆着不是谢公馆的人,他怎么说对五小姐很失望呢。三哥揪着珍卿盘问,珍卿并非日行一善的人,她隐约记得有这么一件事。有一回出门,遇见一个女人摔倒在路上,她似乎给“她”一毛钱,叫她赶紧去治伤去。 这一天,佣人们忙着整理打扫,主人们也没有闲着,配合着警察清点被盗的物品,还要继续准备即将到来的婚礼。 昨天巡捕房的警员死伤不少,吴二姐给他们安排医疗资源,但这一切都不是免费的,吴二姐一早打电话回来,跟谢董事长商量医疗费的事。 谢董事长叫了公司的人,叫他们拿出一部分预算,给那些伤亡的警察,提供医疗费和抚恤金。 珍卿昨天紧张一宿,今天头重脚轻坐不住,一个白天都在三哥房里补觉。 下午起来补一顿午饭,胖妈喜气盈盈地说,原来昨天给警察的头一桶子面条,叫杀千刀的阿禾做了手脚,陆三哥发现之后,叫胖妈赶紧重新做一桶,这一桶子可是很干净的。 胖妈既欣喜自己立了功,又得意三少爷拿她当自己人,她屁股后面要是有尾巴,怕是要一天到晚都要往天上摇。 珍卿好奇地问:“秦管家呢?”胖妈撇撇嘴冷哼:“太太说,她是在悬崖边上勒住马,还没连人带马一起摔下去,叫她去郊区别墅歇一阵,歇好了还回来当差,肯定不叫她管家了。五小姐,太太和三少爷说,要提拔金妈做管家,也是红苕干办酒席,凑合着用吧。哼,话说回来,怎么就想不起我?” 说到这儿,胖妈在鼻孔里出气,颇有点不平不愤。珍卿好笑地看着她,想着她既然有功,还是说点好听的话:“你可别想着做管家,我这早晚间都离不得你。” 胖妈听了又高兴又扭捏,坐不住站不定的,拿帕子在那擦桌子,又莫名拨弄珍卿头发,一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半天吭哧出一句: “五小姐,你今天嘴上准是抹了蜜,好难听见你说话这么甘甜。我看你一肚子甘甜话,多半都给三少爷听了。我不容易捞着你一句好听的!” 珍卿觉得她戏真多,不搭她这个茬儿,又问:“岳嫂呢?” 胖妈对岳嫂很不客气:“还能有什么,太太叫她走,二小姐、三哥,跟她也没有交情,敢伸贼手就别想留下来。” 也许最近活得太紧张,珍卿感冒症状不严重,身上却有一股难受劲儿,饭也吃得不香,身上也软塌塌的,胖妈叫她再喝点鸽子汤,她也懒得喝,叫胖妈给她熬姜汤去。 胖妈刚打开房间门,又回来取一下餐盘,三哥这时候回来了。 珍卿下意识对他笑开,三哥走来坐她旁边,温煦地对着她笑,抚抚她的脸蛋问:“脸色这么白?” 珍卿把头搁在他肩上,搂着他娇娇软软地说:“我伤风头疼。”陆三哥让她坐好,取了温度计来,叫她夹在腑窝里。 看她悻悻地没有精神,脸嘟上还有两团焦红,就把她整个抱在怀里拍抚着。 取下温度计没发烧,陆三哥猜是暖气太足,把窗户打开进一下冷空气。 珍卿扒着窗户看外面的景象,三哥帮她把外衣披上,问她怎么想到救护车有问题。 珍卿讲解她的心理过程,反正有一个神探说过,排除一切的不可能,剩下的再不可能也是真相。 陆三哥诧异地问:“你读过《福尔摩斯》?” 珍卿脱口而出:“读过,呃——”她顿了一下,“还是没读过呢?” 三哥看她眼睛乱翻,觉得好笑地很,捏捏她的脸问:“在我面前,还打马虎眼吗?” 珍卿耸耸肩膀,挺无辜地说:“我其实不算是读过的,听同学说起过。”至少这辈子没有读过。她房里找不出这本书,就不应该胡乱地说话。老实头儿的春天的穿到民国好好学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