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遗愿
他这位哥哥可真是出人头地,人模人样,穿着昂贵的衣服,发型整齐地竖着羊毛卷,明明和他是一个发色他却是校园的万人迷密码学老师,而他走在路上被乞丐嘲笑是鸡窝。 巫哲看到他,同样惊讶了,两人目光交汇,无形的信息交汇,血缘关系真是神奇的东西,他们就是不约而同地想到一个念头——这个人,应该是我的谁。 他是他的哥哥。 他是他的弟弟。 巫才第一次感受到家的温暖,但他是那么的格格不入,这么美好的地方他早就该拥有了,或者说本来就是他的,可是他迟了二十年回来,每一寸地方都写着大大的不欢迎。 那个病入膏肓的老男人拦不住他,他又跑了出去,和街上的混混终日待在一起。 因为他实在太邋遢,总是蓬头垢面,大家都没认出他和那个密码学界新星长着一模一样的脸庞。 很快他被卷入一场强间案,那女孩是巫哲学校的女生,长得很漂亮,在便利店外的巷子口被打晕拖走,巫才也参与其中,他偷过东西,抢过钱包,威胁过路过的学生,犯罪不分大小,但在他的脑海里,已经将这些行为排了名。 排在最前头的,就是欺负这个女孩。 他真的这样做了,巫和蔼知道后更是病情一落千丈,临终前,他还是觉得对巫才愧疚,把他拉到巫哲跟前,嘱托道:“他是你的弟弟,你就一个弟弟,以后你们就是一家人,你一定要,好好照顾他。” 巫哲很迷茫,送走了他的父亲,为他办好葬礼。 学术各界的教授学生都来了,还有很多政客,他们都是应用戈斯密码,或是受到戈斯密码启蒙的机构。 他在街道尽头看到巫才的身影,把他招呼过来,打了他一巴掌,然后把他打扮成自己的样子,做了一样的发型,穿着他喜欢穿的衣服,告诉他从此以后你就是巫哲,我替你坐牢。 时间转瞬即逝,出狱后,两人身份已经调换了。 巫才很聪明,他在巫哲的书房看到那些有关密码学的书籍,从第一页翻看,三个月后,他脑海无数的数列像跃动的字母,凭空出现在眼前,他闭上眼能看见,睁开眼,已经是密码破译的最后形态了。 他很有天赋,完美的继承了巫和蔼的基因,对密码有种独到的见解,两年后他已经能破译巫哲曾经束手无策的密码数列。 他完美的继承了巫哲的身份,巫哲从监狱出来后,因为备受折磨已经不适应现代社会的生活了,命运好像和他们开了个玩笑,当年,今年,长着同样的脸,却只能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巫哲不堪重负,患上严重的抑郁症,巫才就费尽心思地照顾他,陪伴他。 给他找新的密码学书,交流学术,是唯一能让巫哲停止幻想的方式。 他慢慢的好起来,有天巫才忽然看到他手机上有很多女人的照片,这些照片都是同一张脸,没有明确的特写,都是被人看似随意的拍下。 他告诉巫才,她叫闻茵。 他竟然喜欢上了一个女人,这让巫才很不能接受,他一度抢走巫哲的手机,强硬地删掉他手机里的照片,告诉他不许,巫哲就哭着说,他已经不能适应社会了,就想找个自己看了会开心的人,什么都不想。 巫才心软,又把手机还给他,纵容他去建立什么粉丝群。 为了让他适应社会,巫才提出他们两个交换着出门。 反正外人看不出他们的区别。 他们永远不知道一个房子里原来住着两个人。 有天巫哲出去回来,带来一个非常复杂的戈斯密码。 这个密码,经过十六次转换,创造这个密码的人是行业翘楚,他当场就知道,这是巫和蔼的杰作。 当年爸爸留下的密码序列。 巫才看着他兴高采烈地破译密码,又过了几天他拿回来一列秘钥,在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算计和转换过后,终于得出了最后的结果。 巫哲要去赴约,巫才把他绑了起来。 “你不能去,你不该把他破解出来的。” 巫哲费解:“为什么?” 巫才:“爸爸留下的潘多拉魔盒,却是毁灭的温巢。开启它的人,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 巫哲:“我想见她,在我最无助的时候,是她帮助了我。” 巫才眼睛都红了,告诉他明明是他救了他! 他就喜欢那个什么闻茵,为什么,到底为什么? 他把绳索绑的更紧,然后制造了一份假的密码序列,前去赴约。 他知道自己会死,因为开启魔盒的人必须付出生命的代价,爸爸曾在很早以前就在他的书里留下真言,那是他对他们的劝告。 而巫哲打破了平静,亲手将世界推向危机。 爸爸的遗言是嘱托他照顾弟弟,多年后,他以巫哲的身份,让“巫哲”再一次成为保护的壁垒。 他举起手枪,对准闻茵的后脑,想把这个多事的女人亲手打死。 下一秒,他就死于强烈的火团。 蚀骨之痛。 不过一瞬。 …… 巫哲睁开眼睛,目光所及,是完全陌生的地方。 他害怕地蜷缩起来,强烈的光芒让他不适应,他没有做好准备。 这些年,他总是这样,每次出门都要做很长时间的心理建设,在玄关处待上整整两个小时才能推开房门,迈开步伐像个正常人一样走出去。 可是窗外的阳光,陌生的人群,像一把把不切实际的刀子,生生划破他多年来构建的舒适圈。 闻茵:“……你是巫哲还是巫才?” 是闻茵。 他连忙抓住闻茵的手:“是你,是你……” 他的神情和最后赴约见闻茵的那个人,完全不一样。 那人最后说他要完成爸爸的遗愿,其实爸爸真正的遗愿不是破解戈斯密码,而是保护家人。 她就知道,他是谁了。 巫哲,是那个,毁掉前程,为了给弟弟一个新生的密码学新星。 巫哲:“我弟弟拿着密码去见你了,他人呢,他在哪?” 他完全是第一次见她时,那副兴奋的样子,可是在那兴奋深处又潜藏着无人知道的恐惧。一瓶苹果醋的越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