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绑架
自那以后,再看闻茵,那股悸动就变了味道,随着时间发酵一点、一点变成他的心魔,执念,至今。 矿里的东西他已看过,他终于明白为什么周雁急着转手,为什么祖鸿博用它作局,那东西就像亘在阴处的一团细菌,滋生成可怕的模样,如果将那座寒风呼啸的山林比作吞人巨兽,那么矿里的东西,是比吞人巨兽还要丑陋,突破人类下限的东西,他必须保下来,不计代价,否则闻家必遭殃。 闻茵承担不起那个后果,嘴唇都没干裂过的小公主,怎么能去坐牢呢? …… …… 这一觉,闻茵睡的比沈修宴还沉,再醒来已经是中午了。 厨房叮咚的响,她穿上拖鞋,沈修宴在下厨,他很少下厨房,这人上学比正常小孩晚几年,进城后平时在学校住宿,放假就借住在闻茵家,家里有保姆,用不着他,他长的矜贵,收拾干净就像个少爷,人们看到他的时候往往都不会想到,他吃过很多苦,还会做饭。 闻茵:“怎么忽然想起来做饭?” 沈修宴:“怕你以后吃不到了。” 闻茵屁股刚坐下,差点又抬起来,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又说不上来,“为什么吃不到。” 沈修宴解开围裙坐她对面,看她喝汤,“以后忙。” 巴沙鱼番茄汤,酸爽开胃,要是别的肉汤她可能喝一口就想吐,但是这个不会,鱼的鲜味和番茄很好的融合在一起,红色大大刺激味蕾,闻茵先是挑眉,然后一连喝下整碗,咣地放回桌上,她舔舔嘴唇意犹未尽。 “你知不知道渣男都爱用这套说辞。” 沈修宴:“什么说辞。” 闻茵:“忙啦,没时间啦,各种。” 沈修宴:“所以我是?” 闻茵:“嗯……目前来说,不是。” 沈修宴起身又给她盛了碗,“你意思,我以后会是。” 闻茵:“你要像现在这样一直对我这么好,怎么会是渣男?” 沈修宴哼笑,属于声音到了但面上没有任何波动那种的笑,“你先反思反思自己是不是渣女吧。” 闻茵又犹豫了,“可能是吧?但你见过这么傻的渣女吗,一动不动给你生孩子,又不要钱。” 嫩绿葱花随着汤汁晃荡两下,沈修宴戳戳她脑袋,“凭良心说话。” 闻茵:“难道不是?” 他又笑了声:“你拿走的可比钱珍贵多了。” 剧组既然不能走,她又多了至少两天以上的假期,问起沈修宴,他项目还有最后一点要谈,谈完就能安心陪她,她问大概多久,他把人揽怀里——没事他们就抱一块,好像是无言的默契,尤其这次他回来以后好像她一刻不在他就会不安,除了各自要做的事,平时她都在沈修宴怀里,她也渐渐习惯了。 沈修宴:“今天就能办完。” 闻茵:“这么快,那你什么时候走,我能去吗?” 沈修宴:“不能,老实待在家。” 闻茵转身反手勾住他脖子,贴贴他冷白的脖颈像只猫一样撒娇,“这样也不行?” 沈修宴眯眼,一如既往的冷,“不行。” 她被人拽下来。 沈修宴俯身在她额头落下一吻,“我该走了,门锁好,除了我谁来都别开。” …… 沈修宴五点离开,两个小时后门就响了。 咚咚咚。 闻茵从沙发上爬起来,心想什么项目这么快就谈完了,走到玄关处正要开门,倏地想到沈修宴临走前嘱咐的话,他那话很没头没尾,他走后她还想了好一阵也想不出什么,此刻蹦出来,警铃似的叮叮作响。 沈修宴不会敲门,他会像这个家的主人一样走进来然后风尘仆仆地抱住她。 闻茵:“谁?” “修水管的,楼上水管漏了!” 闻茵:“哦……” 她握上门把手。 咔哒。 不是拧开,而是彻底从里面反锁死。 “小姐?小姐?!” 闻茵:“我楼上没人,你糊弄鬼呢,赶紧离开不然我就报警了!” “……” 外面沉寂了会,她以为对方因为害怕走了,悬着的心刚落下一半,就听到声“操!”,恼羞成怒的叫骂之后,他用非常恐怖的力道踹门。 厚重的合金门震荡,好像连着房子都在一块震,闻茵怕极了,跑到厨房拿刀,躲到卧室,将卧室的门也反锁死,然后疯狂地给沈修宴打电话,按键的手都在抖,几个电话都无人接听,而外面的砸门声却没停。 大约过了五分钟,踹门声停了,取而代之的是机器转动的声音,她分辨出,那是电锯! 对方很快锯开门冲进来,然后电锯捅穿了她卧室的门,她躲在衣柜里全身紧绷,汗毛树立,那人穿的西装裤,具体长什么样她没看到,但应该很高,踩着鞋子一步步靠近,然后在衣柜前停下。 “找到你了。” 她手里的刀甚至没砍出去,就被电击棒击晕过去。 男人接住她,“操,真他吗费劲。喂?三姐,人在我手里,这就过去,你可以继续了。” …… …… 她被绑架了。 绑架她的人她不认识。 她现在在车里,车在黑暗中行驶,逐渐远离城市,往未知的地方去,她多次尝试与人沟通,都没有回应。 首先,抓她的人一定出于某种目的,这个目的,要么是钱,要么是她仇家,要么是利用她威胁某个人。 这男人从锯门开始就径直奔她而来,目光就没放到家里值钱的东西上,所以不是为钱。 仇家,她没有。 第三种可能。 闻茵抬起头,看向忽明忽暗的主驾驶,“你找沈修宴?” 那人终于有所反应,她也终于通过转弯时的灯光从反光镜里看见他秃鹫般凌厉的眼睛,右眼有道斜疤,这让他右眼的开合程度远不及左眼,无比诡异。 齐兴平:“我不找他,就找你。” 他说话是白山口音,她很熟悉,因为范琼兰就是这个口音,沈佳宜和沈轩也有一点但不浓郁。 闻茵:“但是因为他,对吗?” 齐兴平:“你不害怕啊。” 闻茵深吸口气,“怕也没用,我就一个女人,反抗不了,他出去了,我不知道他在哪。” 齐兴平:“……” 闻茵:“你能先给我松绑吗,我手腕疼。”一瓶苹果醋的越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