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来自苏挽的关爱
“我知,就是因为我知,所以才必须是你。”苏挽停顿了一下,目不转睛的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道:“恒娘,只有我能真心实意的帮你,你要对付的人位高权重,你所接触的官员根本不敢动他,你在花满楼潜伏了十年,敢问这十年你得到了什么?” “淀京不缺美人,尤其是身份尊贵的人,什么样的美人没见过?论相貌你不如府中的美妾,论智谋?呵,他们身后谋士千万万,用的着你一个烟花女子献计?只怕你人还没到跟前,便已身首异处了,大祁的官员都不蠢。” 那些她不愿意去面对的事实被苏挽毫不留情的撕破摆在她的面前,让她逃无可逃。 恒娘呼吸急促,喉咙发涩,却一个字也发不出。 因为,她说的对。 “我去找你那天,柳知士也去了吧,他是不是开始怀疑你了?”按照前世的轨迹,恒娘也差不多要去刺杀柳知士了。 “他派了人调查你,只要他查到你的身份,你这十年的潜伏都化作乌有,你、你身边的人,都会死。所以,你只能铤而走险,放弃为孙家正名的机会,不顾一切的杀了他,对不对?” 恒娘此刻的心情已经无法用震惊二字形容了。 甚至可以说是惶恐。 她的计划,她的心思,都被苏挽说的准确无误。 一滴冷汗从额前落下,用最后的倔强道:“苏姑娘的好意我心领了,但这是恒娘自己的事,今日多谢苏姑娘款待,恒娘只怕是无福消受。” 她扶着桌子起身:“鸳鸯,我们走。” “恒娘。”苏挽叫住她:“别做傻事,你杀不了他的,反而还会让自己身陷囹圄,万劫不复,你就算不为自己考虑,也要想想,那些对你不离不弃的人。” 苏挽看着恒娘狼狈离开的身影,不禁扭头望向身后的冬兰:“我刚才的话是不是说的重了?” 冬兰摇头:“是她不懂小姐的良苦用心。” “就是啊。”苏挽伸手抱着冬兰的腰,撒娇道:“还是我们家冬兰好,又懂事又贴心,不像那恒娘,就是茅坑里面的石头,又臭又硬。” “冬兰还是不太明白,小姐为何执意要她,恒娘似乎并不愿与我们有过多的掺和。” “是啊,其实也并非她不可。可是冬兰,如果有一天你知道了一个人会死,而你又有能力可以救她,但是过程会麻烦些,你会见死不救吗?” “不会。” “那就是了。”苏挽点了点头,多好的姑娘啊,就这么死了当真是太可惜了,“不说她了,那群乞丐怎么样了?” 冬兰回道:“昨天把做好的衣服送过去,他们可感激小姐了,都快把你当做菩萨拜呢!可就是迟迟不安排他们做事,他们心里不踏实。” 苏挽点点头,不踏实才对,说明至少还有些良心,不是坐享其成,心安理得接受别人的好意的:“你去告诉他们,安心吃着住着,把身体养好,不然接下来的苦日子,怕是会吃不消,我素来不留无用之人,再找一个品性好点的教书先生,教他们读书习字。” 她可不希望手下的人,连个字都不识,那怎么联络? “冬兰明白。” “走吧,回府。” 二楼的窗口处,苏元璟看着那道渐行渐远的倩影,眉头久久未舒。 现在的苏挽与前世的苏挽,似同又不同。 有一个念头疯狂的往上涌,最后被他压了下去。 “你说,这世间当真还有人能重来一回吗?” 他声音轻的一阵风便吹散了,顾简还是听到了,他回答道:“应该没有吧,不然这世界都要乱套了。” “是啊,可不就是。”乱套了。 苏元璟关上窗户:“去查一查那恒娘的底。” 晚上回府,苏元璟收到了来自苏挽的关爱。 ——一套全家福面人。 “……” …… 苏挽的话,犹如一把重锤敲在恒娘的心间。 她靠在软枕上,低头看着手腕上褪去了颜色的红绳,喃喃道:“鸳鸯,我没得选了。” 鸳鸯抓住她的手:“不,小姐,事情还没有到绝望的时候,我们还有选择的,苏姑娘便是我们的选择!” “不,我们不能连累苏府。” “苏姑娘聪慧伶俐,她能找上我们,定是有了万全之策,小姐,我们就信苏姑娘一回吧。” 恒娘不吭声,鸳鸯便急了:“你不是一直都想着替手刃仇人,替孙家洗刷冤屈,如今机会就在眼前,你怎么糊涂起来,将其拒之门外呢?苏姑娘是好的,我们也不是白要了她的帮助,我们各取所需,谁也不欠谁的,这有何不可?” “鸳鸯你别说了,计划依旧,不管成不成功,我都要试上一试。” 鸳鸯看着她,一颗心沉入了谷底。 那次之后,苏挽来找过恒娘好几次,都被拒之门外,起初还能见到鸳鸯,后面便是连鸳鸯都难见了。 恒娘是铁了心要走前世的路了。 苏挽急啊。 可她能怎么办? 对于恒娘的事情,她前世也只是从旁人的口中听说的,她如何行动,哪天刺杀,何地刺杀,她是一概不知的。 只能派人盯着,如果她真的行动了,她会尽量将恒娘救回来。 临近年关,苏府也开始忙碌了起来,好在府中的下人省心,苏夫人安排下去后,他们都把事情办得非常漂亮,她这才有空把苏挽叫了过来,把整理好的店铺正式转交给了她。 地契、卖身契……都给了苏挽。 “这个铺子原本是一件杂货店,平日的生意不盈不亏,现在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把店铺空出来了,人也都交给你,你打算做些什么?” 苏挽将自己的想法告诉她:“我想置办一家成衣铺。” 成衣铺是后面两年才兴起来的,很受欢迎,但凡有身份的,若是没件成衣铺的衣服,都不敢说自己身份尊贵。 苏挽将自己的想法、还有成衣铺的经营运转一一告诉苏夫人,甚至还带上了她这几日画的成衣图。 苏夫人原本以为女儿只是贪玩,没想到她竟然是认认真真在做。 看着她画的图纸,惊艳的同时,心中百感交集。 她突然意识到,女儿是真的长大了。 “但是,女儿这边还差点钱。” 说完后,她巴巴的望着苏夫人。 就差在脸上写上“求借钱”三字了。 苏夫人怎么会不懂她的意思,伸手在女儿的额头上轻点了下,宠溺道:“你啊!我是你的母亲,你应该早些过来同我说的,你的想法很好,也很新奇,既然你已经想好了,便放手去做,缺什么,只管找娘要就行了。” “谢谢娘,那,能不能先借我五万两银子?”苏挽笑眯眯的将一张借据递到她面前:“借据我都立好了,只等您签个字呢。” “你这孩子,何须借?” “娘,必须得借,不止借,您还要催债。这五万两是鞭策女儿的动力源泉,只有顶着压力女儿才能全身心的投入,若事事靠着娘,这铺子女儿经营的又有什么意义?” 苏夫人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感动,孩子长大了,都有了自己的想法,做母亲的只能全力支持她,必要时为她前进的航路点一亮明灯。 她不是一个不明事理的母亲,签了字,温声道:“去吧,想做什么便去做吧。” “谢谢娘!” 从苏夫人那拿到了钱,苏挽就开始认真折腾自己的事业了。 现在接近年关,不太适合开店,苏挽画了一个草图,让工匠按照她的要求把店铺重新装修一下,至于布匹苏家都有渠道,不用苏挽操心。 苏挽现在要做的,便是让府中的绣娘替她做一套衣服出来。 七日后,便是镇国公府老太君的八十大寿。 她要穿着自己成衣铺的衣服出去当个招牌。 苏挽的画刚画好,苏若兰跟苏瑶就过来了。 她们是来约她一起逛街的,七日后的寿宴,她们都得好好打扮一番。 “三妹妹在画什么?” 画刚好,墨汁还没干,苏挽没来得及收,苏瑶上前眼尖的看见了画的内容,虽未看清,但大致的轮廓入了她的眼。 惊艳从她眼中一闪而过。 苏瑶想凑上去看清楚一点,苏挽已经起身挡住了:“没什么,闲来无事,随便画画。” 冬兰机灵的过去将画收了起来。 “既然是随便画画,三妹妹挡得这么严实作甚?莫不成画的是些见不得人的,还怕我看见?” 苏瑶与苏挽素来不对付,两人一见面就忍不住刺上两句。 苏挽冷冷一笑:“并非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只是随便画了一些衣裳的款式罢了,万一我让二姐姐看了,回头二姐姐喜欢上了,也照着那画弄套一模一样的,这就不太好了,我这个人素来喜欢独一无二的。” 她可没错过苏瑶看见画时一闪而过的惊艳。 这是拐着弯子骂苏瑶眼皮子浅了。 苏瑶顿时怒了:“你当我稀罕呢!” “二姐姐稀罕我的东西又不是一次两次了。” “苏挽,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你自己心里明白。” 苏瑶气的不行,正要据理力争,苏若兰便出来当和事佬了,她微笑道:“二妹妹,三妹妹,都是自家姐妹,莫伤了和气。”然后又对着苏挽道:“前阵子听说三妹妹找母亲要了一个铺子,竟是真的,三妹妹可决定了那日开业?届时,我跟二妹妹去给你捧捧场子。”临鸾的太子殿下的千层套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