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6章 没有答案(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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哒! 夜歌再次踏上一阶。 “第一百三十六阶。” 周遭的雾气仍在不断地飘动着,遮掩着周遭的景物,让人看不清前路也看不清来路。 雾气在发梢凝聚成细小的水滴,随着走动时的晃动坠落下来,滋润进了脚下的青苔之中。夜歌看着脚下的台阶,不由得抬头向前望去。 “这登山石阶到底有多高?” “不管有多高,你都一定可以登顶。”鱼长安轻声说道。 自从登上石阶,夜歌就感受到了一股晦涩,而随着他不断上前,这股晦涩越来越重。元气好像石化了一般堵在经脉之中,呼吸都好像是风掠过嶙峋的山谷,浑身上下都有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如果将夜歌受到的压力放在鱼长安身上,那么她绝对走不出几步,而事实上鱼长安感受到的压力远比夜歌小。 登山石阶所产生的效果因人而异,实力越强的人受到的压制就越强,实力削弱的人受到的压制也会越弱,这也是陵光大主教认为自己很难追上夜歌的原因。陵光大主教要是登上石阶,他所受到的压制要强上无数倍。 夜歌轻吸了一口气,收回目光,看着脚下的台阶继续前行。 “一百三十七阶。” “一百三十八阶。” “一百三十九阶。” “……” “六百零三阶?”夜歌有些疑惑地问道。 “是六百零三阶。”鱼长安用肯定的语气说道。 “我竟然不确定自己走了多少阶了。”夜歌对数量的掌控一向精准,这一次却怀疑起了自己。 “你只闷头上前,偶尔记混也是正常的。”鱼长安轻声说道。 “不会,我不应该记错的……”夜歌微微皱起了眉头,思考着自己为什么会犯这样的错误。 鱼长安努力维持着平稳的呼吸,却还是发出了喘息的声音。 “怎么了?”夜歌转头看向鱼长安,才发现对方的脸色变得无比苍白。 “没事。”鱼长安微微笑道。 夜歌用力握紧了鱼长安的手,说道:“歇一歇。” “不能歇。”鱼长安看着夜歌,目光里面有着坚定。“如果这个时候歇,下一次也歇,那么我们就一直歇下去了,绝不可能登顶。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这个道理你比我懂。不用在意我,我很得上。” 夜歌继续向前迈步。 “六百零四阶。” “六百零五阶。” “六百零六阶。” “……” “八百三十四阶?”夜歌竟然再一次记不清他登山的台阶数了。 “好像是八百三十五阶了……”鱼长安忽然也无法确定自己的答案了。 无比聪慧的两人,此时竟然连最简单的计数都弄混了。如果说这两人都可以考入帝国的最高学府青藤园,恐怕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 “如果只有一个人记错了还正常,两个人都记错,不应该的……”夜歌开始思索起来。 “确实不应该……”鱼长安也思索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呢?” “是不是我们太执着于计数了呢?” “什么意思?” 鱼长安抬头向上望去,说道:“根本就看不到尽头,对我们来说根本就不存在所谓的目标。” 漫无目的地前进,终究会迷失自己,唯有设立明确的目的地才可以不断前行。 现在的夜歌跟鱼长安,就是在漫无目的地前行。 “当我们没有目标的时候,就很容易在潜意识中怀疑自己。一旦产生了这种怀疑,我们就有可能记错数,我们或许可以不用再计数。”鱼长安说道。 “若是不计数的话,只闷头前进,信心与毅力必定会被消磨干净。在耗尽一切力量的绝境之中,没有一点可以维系意识的东西,注定会崩溃。”夜歌说道。 如果不计数前进的话,夜歌跟鱼长安不用走到这里就陷入了深深的自我怀疑,他们不知道自己前进了多远,更不知道尽头在哪里。 “可是计数出现错乱的话,我们也一样会怀疑自己。”鱼长安说道。“这条路或许本就是一条怀疑自己的路?” “或者是不断怀疑、不断前行的路。”夜歌说道。 “问题是我们应该靠什么在这条路上坚持下去?”鱼长安想不出合适的答案。 夜歌抬头向上望去,也想不出答案。 如果想不出一个准确的答案,不论是任何人都有可能迷失在这条路上。 山间薄雾轻轻吹拂,凝成的露水好似拥有着千钧重量,压在人的胸口。前面的石阶忽隐忽现,好似已经到了尽头,也好似没有尽头。 时间在不断地流逝着,夜歌跟鱼长安身上说不出来的难受感也在不断地加重着。 可是没有想清楚如何走就向前走又有什么意义? 鱼长安愈发觉得眼前的一步小台阶就像是天堑,无论她怎么迈步都无法越过。 夜歌看了许久,看的双眼几乎都要渗出血,看的他呼吸越来越艰难,他的双腿好似在不断地灌铅,已然有了迈不动的趋势。 鱼长安感觉自己的身子在发沉,就像是落水时被水草缠住的沉,一股莫名的力量拉着她不断向下。她想要努力摆脱这种感觉,却一点作用都没有。一旦真的沉下去,鱼长安就会从石阶上滚落下去,再也不可能重新站起来。 就在此时,鱼长安突然感觉到了一股力量拉着她向前。 夜歌迈出了一步! “你找到答案了?”鱼长安兴奋地问道。 “没有。”夜歌再度踏上一步台阶。 “那不是徒劳吗……” “或许,本来就没有答案!”夜歌抬头看向前方,沉稳地抬步、落下,再登一阶。 —— 苦行者看了一眼因惊吓过度而死的圣女,表情无喜无悲,他背起了竹篓,准备上山追赶教皇陛下,却忽然感知到了什么,抬头向着山下望去。 “有人上来了?不是执明,也不是陵光,是别人。” “竟然能这么迅速地攀登‘人道’……” 苦行者又抬头看了一眼,转过了身,立在一旁静静地等待着。 “那便在此处等你。” “杀你,再上山。”执于长夜的永夜长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