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不管你是不是
一大清早，酒店一间会议室，已被「早安?中国」的节目製作团队改装成具有北京风格的精緻、典雅，主持人与名演员allen坐在古董桌前，为大眾品尝与分享北京特有的早点。一整桌有糖油饼、豆腐脑、还是摊煎饼、炸糕、豆面丸子汤、炒肝、羊杂汤、烧饼、豆浆、牛肉包子……等，均是道地的北京风格早点。 「大家早安，今日很开心、也很荣幸地为大家邀约到allen来跟我们共享早餐！」 「allen早上好，请您为我们大家分享一下，眼前哪一道早点，让您印象最深刻？」穿着改良式旗袍的主持人，望着眼前一桌满满的早餐样式，便开始问起凤嵬伦喜好。 凤嵬伦先从第一道的糖油饼讲起：「大家早安，其实每一道的滋味都难以取代，我自己都很喜欢。好比这个糖油饼，我是从小吃到大，它的韵味又甜又香……我还记得每次早餐店前面大排长龙，都是为了吃这地道的口味。再来，讲到这碗豆腐脑，辛辣却口感滑顺，一早上若能吃上一碗豆腐脑，可真的是人间极品！师傅们作的手艺相当好，鲜嫩的豆腐口感十足，从舌尖上滑动到喉咙，伴着淡淡的咸味儿，食色生香，令人食指大动。」 嵬伦每讲一道就以着不同的台词分享着，希望让所有没有吃过或是曾品尝过的人，能因为自己的分享而身歷其境般真实。 「还有这个摊煎饼，里头有花生米，嚼着嚼着，薄脆浓味，而大家眼前的这一个炸糕呢，里头是红豆馅儿的，吃得出来是用老麵製作而成的，豆香浓郁，闻闻，还有桂花香！另外，也有很多人会吃炒肝配包子，或是丸子汤配上糖油饼，都是地道的吃法，大家下回有空间时，来趟北京，品尝老祖宗们流传下来的早点，相信一定包君满意。」 主持人接着提问：「allen说的是，但也有很多人说喝炒肝从来不配勺，有这一说吗？」 「是啊，很多人说这样吃起来特别舒服，但是若真不习惯，还是请用勺吧！毕竟真的烫口，大家还是要注意安全。」嵬伦贴心提醒。 「没错，今天早晨，非常感谢allen凤嵬伦为大家介绍这么丰富的味觉体验，大家决定吃哪道呢？再次感谢allen来到我们『早安?中国』，咱们下周见。」主持人笑着结语。 凤嵬伦看着镜头作最后结语：「希望每一个人都有一个丰盛的早餐，拥有满满的幸福感，祝福每一人，谢谢主持人、谢谢大家。」 结束后，主持人与製作人过来道谢后，便至一旁继续讨论节目相关细节。 快速圆满此行在上海的最后一项工作后，凤嵬伦暂时放下心中的一大石，他拆下身上的麦克风，一旁的凤嵬思赶紧凑上前：「老闆，想留哪道？」 嵬伦将麦克风递给特助嵬思后，小声地说：「哥，请替我留糖油饼、豆腐脑、豆浆跟烧饼一份好吗？」 「你改性啦？」平时得保持身材的嵬伦怎么开吃了？「你该不会？」 「替我打包，咱不是12点飞机吗？现在拿去给尹霏吃，时间刚好。」看着时鐘短针走在9，不知道她吃了没有？ 凤嵬思看着嵬伦，开始在心中演起小剧场，当年你的什么天使……对，可爱天使，不是都说还无解中吗？但你现在的积极，难不成，老弟你……在演艺界出名称职的特助凤嵬思，虽脑中有所猜想，但手中打包的动作可没有停，一个大男人打包速度可不亚于婆婆妈妈，没两下子就装好，护送嵬伦离开，现场留给工作人员们收拾。 一大早心情颇佳的程尹霏早早就醒了，因要协助打包，所以一早的节目自己没有跟着去看，不知道录得如何？ 她先把床上整理得似乎没有住过人般的整洁，再走到化妆室与小客厅，收拾物品后，打包垃圾，最后才开始整理行李。 漱洗后，她化上淡淡底妆与腮红，穿上墨绿色的衬衫与黑色窄管裤，接着回到小客厅，心想着要不要找凤嵬伦他们去吃酒店早餐时，门铃响起—— 「来了。」尹霏打开门，便看见完成录製，精神气爽的迷人偶像凤嵬伦，今天的他穿着枣红色的针织上衣与白色长裤，整个人很有朝气与活力，他对着自己笑咪咪，拿起手中的物品道：「早安，用早点！」 「哇，完成节目啦？」看着进门的嵬伦与嵬思，尹霏问道。 「你都不知道，咱们大明星迅速说完所有的口播与介绍，连主持人的话都给他老大说完，等他们剪接片子时，一定会觉得很奇怪，这集的来宾怎是个话癆？讲这么多又讲这么快，哈哈哈──他啊，都是因为要拿早点回来给你，我说得对不对啊？老闆！」一屁股坐下的嵬思不等嵬伦坐，就把椅子座位抢走，也超级大剌剌地讲出嵬伦的心思。 一听到多嘴的嵬思，嵬伦不加思索地直接拉起尹霏，要她坐下来品尝。 「坐这，不用理他。」 被嵬伦有力温暖的大手带着坐下，尹霏的专注力只能在刚才被嵬伦触碰后的手腕上，及面前的这一袋袋食物。他替她打开食物袋子，一一介绍、分享来自自己家乡的好味道。 「你看，这是我打小到大一定会吃的糖油饼，看看合不合口味？」 尹霏接过大饼，咬了口满意地点着头，现在的自己幸福到飞在云端，哪还有什么不合口味的？就算是再恐怖的食物，可能都吞进去吧？她一脸满足脸红地望着只能站在一旁没椅子坐的嵬伦。 杵在两人面前的大电灯泡凤嵬思，越看越没兴趣，两个人还穿什么情侣装，一绿一红，一黑一白……他悻悻然地默默退开，反正还没有要出发，就留给你们小俩口吧。 别说我不厚道！兄弟。 「你坐，要不要再吃点？」尹霏关心问道。 「这个你一定要试试。」讲完后，嵬伦拿起豆腐脑，舀了一口递到尹霏面前。 她愣住，不知道该怎么反应。除了小时候可能有被父母亲餵食过，现在哪里还有这种经验…「啊？」 「试试！」嵬伦再次用他那富含魔力的嗓音鼓吹着，尹霏也不知道怎么地，就张口把食物吃了。 下一瞬间，滑润口感充斥在口中，尹霏惊喜地道：「好像豆花，好吃。」 「没骗你吧？就说很好吃。」嵬伦看着尹霏，似乎，连眼角都在笑着。 「还有，这个也要试试。」 他继续拿起食物给尹霏，两人持续了不知道多久，一直到凤嵬思十万火急地催打电话，这才中断两人世界。 程尹霏一听见电话那头的大嗓音，便用着最快速的效率嚥下口中的食物，便急忙站起，连忙收拾，一旁的凤嵬伦受不了，翻翻白眼继续听电话。 「你们两个会不会太夸张？快点收拾，再十分鐘出发，否则错过班机，迟到台湾节目製作团队会抓狂的！凤嵬伦，你不要再餵了，尹霏吃够了。」没开扩音便如此惊天动地的那头传来了嵬思的大嗓音，更正，传来了他魔音，多亏多年演戏经验常被大嗓门吼，凤嵬伦此时的定力已经非常人。 「甭担心，等下停车场见。」嵬伦试图安抚，不慌不忙地收拾垃圾，完成所有该完成的动作。 一旁的程尹霏，早想找个地洞鑽下去，吃早餐不是啥米大事，但是让所有女孩儿心中的男神，风靡全亚洲的大明星、名演员allen餵食，这可不是上头条就可以解决的事！而且还被凤嵬思打来大骂……不对，嵬思大哥怎知道自己被嵬伦餵食？为什么？ 「对不起，让您被嵬思大哥念。」尹霏收拾好，便背起行李，推着行李箱，乖巧地走在嵬伦身后道。「我等下再去跟他道歉。」 嵬伦一听到道歉，他便皱了眉，停下脚步转过身，后方的尹霏来不及煞车，便一头撞向他的胸膛。 「啊──」 「没事吧？」嵬伦看着只到自己胸前，高度娇小的尹霏，心疼地想摸她的瀏海，试图替她揉揉。 尹霏一惊觉目前两人实在过于曖昧，她赶紧挥挥手，「没事没事，我们快点下楼。」一讲完话，她便抓着两人的行李箱，以时速一百的敏捷往走廊衝，将嵬伦远远拋在身后。怎么可以那么温柔？怎么可以对我这样好？我会沦陷的，不可以的，他是全亚洲女孩的男神，我不可以。 边衝边这样想，程尹霏自己努力克制自己…… 凤嵬伦看着一切，突然知道自己……对程尹霏已经深陷，无法移开对她的心意了，他叹了口气，满脸的宠溺，不论你是不是可爱天使，都没关係了。 之后从酒店到机场，再从机场到机上的路程中，沿路全都是超级特助凤嵬思的碎念，一旁的凤嵬伦整路不开口，升级做到二人后方位子的程尹霏也似乎放空着，直到台湾后，三好活动公司派严信、林霖来接机，气氛好像才转明朗。 「尹霏──」严信与林霖两人一看到尹霏，便欢喜地迎上前去。 「膝盖有好点吗？」林霖看着好友程尹霏问，两个好友多日不见，话匣子打开，便走到一旁去说话。 严信在一旁向凤嵬思示意后，撇看一眼嵬伦。 真不想再看到你，他死命地跟着尹霏与林霖二人，全身散发不悦的气，经过的旁人还以为他卡到阴呢！可恶的凤嵬伦，还什么名演员，连保护个女人都做不好，算什么男人，哼！ 收到严信的鄙视，凤嵬伦没说什么，他知道正是因为程尹霏要保护自己，她才会被假粉丝攻击推倒，一切都是自己不对，都是太大意，才害得她受伤。 凤嵬伦越想心情越受影响，他戴着墨镜与口罩，心情不佳地扒扒头发，一脸不悦地出机场，在特助凤嵬思带领下，迅速地坐上三好活动公司安排的贵宾车，离开现场。 一定要找到那个罪魁祸首！「哥，公安那边有消息了吗？」凤嵬伦在坐定后问。 坐在副驾驶的嵬思回道：「他们说监视器那个人不是国内的，所以比较难找，目前已经跟港澳和台湾这边联系，应该很快有下落。」 「谢谢，等下节目内容，跟出国前说的一样吗？」嵬伦打开手机，关心工作内容。当心情烦乱时，专注在工作，就是解药。 凤嵬思一听到凤嵬伦心思传换到工作时，一扫刚才的碎念，手指飞快地在平板上滑动，确认后道：「一样的，只是录製时间会短一些，听说晚上会下雨。还有啊，製作人说……」 製作人说了什么，其实嵬伦没听到，因他一心在回想着尹霏的表情与严信的指责，唉，都是自己不对，没有保护好……尹霏，唉，我到底在做什么？ 「哥，最近，随行工作人员不能少。」 「老闆，就等你这句话，早都备好了，尹霏受伤的事，可不能再发生第二次了。」 嵬思接话，并在自己的平板上做上纪录，终于可以动用家里那一票人手了。 「我知道。」凤嵬伦的语调异常地沉重，可惜在前座因为工作兴奋的嵬思丝毫没有察觉。 再也不会有第二次，我会用生命周全她的。 刚忙完节目录製的凤嵬伦，回到三好活动公司为自己安排的顶级总统套房，他刷了房卡进门，一路走向卧房，脱下西装外套，松松上衣釦子，便听到跟在自己后面也走进来的嵬思，正拿起电话，与电话中的人对话，一听到对话讯息，嵬伦不禁皱起眉头来。 「您好，严董……尹霏她都有跟节目製作团队对过节目内容了，没错，我们录製挺顺的，没事，那她何时回来？这样……用不着派新的人，我们没问题，好的，咱们保持联系，好的。」嵬思笑着和对方完成通话，一说完后也摊在椅上休息。 明明回到台湾了，怎么更难见到尹霏？原来她回家了。嵬伦边思考边打开冰箱拿了两瓶气泡水，走回客厅与刚掛断电话的嵬思了解刚才内容。 「尹霏回家？」 「是啊，严董说尹霏好像回去一週，听说身体有点微恙，所以请假回家。」接过水的嵬思快速地打开，灌了一大口说道。 「我放的那些呢？」各式各样的酒精类饮品…… 嵬伦道：「喝水吧！」她身体微恙？是去上海太劳累吗？尹霏…… 没有回应嵬伦内心喊话的嵬思喝过水后，又开始报告替他新接的工作。 「我们有一个临时任务，喔，就在尹霏家市区，市长一听到您来台湾，特别要严董要牵线，说什么你形象太优质，一定要邀请你担任城市大使，这对我们很加分，所以我没问你就接了，你不反对吧？」凤嵬思心中如意算盘打得可漂亮，很傲骄地说着。 「结束后给我一些时间？」凤嵬伦希望能去看望一下心上人。 「我有替你订好饭店了，等下发给你地址与订房编号。结束后就放你自由，坐高铁回来行吧？」凤嵬思超级识相，他怎会不瞭解自己堂弟的那点心意，早早就替他安排好，只要可以看到尹霏，我看就算让他去上什么相亲节目，他可能都会去了，臭小子，当我不知道你那点心思啊！ 「正合心意，谢啦！哥。」嵬伦笑着道。 「我回房间。明天一早要北上，早点休息。」语毕，便将空间还给了嵬伦。 「谢谢哥。」 送走凤嵬思后的凤嵬伦打开手机的微信，鼓起勇气，拨了通话键。 人类最美的感情，有时是为对方祝福、期许的那一颗真心。 耳边传来等候接听的铃响，嘟嘟嘟── 从不知晓，原来，等待这么久…… 最后对方并没有接听，嵬伦有些失望地敲下留言给她：尹霏，身体好些没？早点睡，晚安。 隔日，程尹霏把一早拿到顶楼晒得很有阳光味的被子收好归位，以备接下来冬天来临可以暖烘烘地使用。在家养病的她可没间着，忙进忙出，虽是进入冬天，但额上的汗珠一滴一滴，可见有多么拼命。 午后，她趁着父母外出散步回来前，舒服地冲了个澡，正才刚穿妥衣服，想要把湿透的头发做整理时，突然家中的门铃响起。 爸妈回来了？没带钥匙？ 尹霏穿着长袖的连身居家裙，一面拿着毛巾压乾发尾，一面拿着吹风机应门去：「爸妈忘记带钥匙吗？」 一看见来者时，她顿时愣住，手就停在空中，怎么会？「你……」 「打扰了。」来人家家中根本没有通知的凤嵬伦，两人一对上视线后，嵬伦便将脚上的小白鞋随意脱去后，进入尹霏家中。 「你这样会着凉……」皱着眉的嵬伦看着说。 尹霏想想不对，嵬伦应该在高雄忙着节目录製才对。「你……怎么会来？」还有，嵬思大哥没有来吗？你自己一个人来的吗？ 嵬伦问：「插座在哪？我看到了，我帮你吹头。」 「啊？」尹霏还在恢復理智中，她抬头望着凤嵬伦，已无法思考的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回答什么。 唤醒自己思绪的，是正拿着吹风机替自己吹着头发的凤嵬伦的大手，用着很温柔的力道，替自己把头发吹乾，靠在自己身后，两人站得好近，嵬伦的手在自己的发间游走，好害羞好害羞。 「我可以自己来。」被唤醒思绪后的尹霏，急忙想接过吹风机，可惜，风嵬伦根本不给她任何机会。 凤嵬伦果决地说：「你生病了。」 是病人跟吹头发有关係吗？ 「完成。」替尹霏快速完成吹发的凤嵬伦关闭吹风机说道。 「谢谢，请给我。」尹霏的大脑开始转动，她接过吹风机，回想刚才感受凤嵬伦纤长的手指与宽厚的手掌，不知怎地，耳朵开始红润起来。 「我去倒杯水给你。」她一说完，一旁的嵬伦轻在她耳边说：「谢谢。」 尹霏从未这样清楚听见自己的心跳声，这一辈子，大概是第一次离自己心中的男神这么近……她飞快地倒了杯水给嵬伦，并且换上外出服，才回到客厅。「您今天没行程？」 「是这样的，今天刚好在你家市区参加城市大使，正想说你住这区，就过来看看，你身体好些了没？」凤嵬伦语带轻松地道着，避重就轻地说。 程尹霏顿时不知道是自己晕了还是作梦，这真太不可思议。「我很好，身体没什么事，就是之前有点发烧，所以才请假回来。」她不太好意思看着嵬伦，但心中却充满暖意。 「谢谢您来。等下怎么回去？嵬思大哥来接您吗？」 「我休息一天，明天坐高铁下去就好。哥替我都安排好了。」 「这样啊，那您晚上吃了吗？」尹霏关心问。 「我不饿。」 当嵬伦客气不想要麻烦尹霏时，肚子却反其道而行，咕嚕嚕地响起…… 其实今天的他只吃了一点蛋、咖啡当早餐后就北上，至市府参与城市大使的工作后，便一路赶过来看望尹霏了。 「那我随便弄点，等等来吃，电视、报纸都可以看，不用客气。」尹霏哪会不知道向来完美主义的凤嵬伦，常常不结束工作就不怎么吃饭的怪癖，她边思考边走进家中的厨房，想想有什么可以煮给嵬伦吃……妈妈今天刚燉一锅肉、还有汤，可以烫青菜、饭、还有蛋，好像还有小黄瓜……或是西红柿炒蛋，嗯嗯……这样爸妈等下也可以一起吃，好……就这样办。 尹霏才开始把中午留的米饭、汤、肉热熟，便看见帅气又高眺的凤嵬伦走进了厨房。 「怎进来了？小心头喔，柜子不够高。」尹霏提醒嵬伦小心厨房的柜子，深怕过一米九的嵬伦会被不够高的柜子撞上。 「没事，我来帮忙。」嵬伦敏捷地闪过柜子，不因自己身高问题而置身事外。 「我快好了，您去外面等就好。」尹霏边说边洗起番茄、打蛋。 嵬伦挤到尹霏身旁，不知怎地，感觉房间瞬间热度提高许多，一间小小的厨房，两个人站在里面是恰恰好，连转个身都不容易。 「作西红柿炒蛋？」嵬伦在尹霏右手边，看着尹霏在洗番茄，他亲暱地问。 「对，我想说这比较快。」尹霏故意不在意挨在自己旁边的他，自然地回。 「我来，你忙别的。」嵬伦跨过尹霏，并接过她手上的番茄说。 尹霏看着嵬伦颇有大厨的架式，便放心地让他作番茄炒蛋，她则是小心退到他身后，打开冰箱，拿出芭乐、苹果等水果，洗净后，便开始削皮、切块，一旁的嵬伦也观察着尹霏，很满意知足地笑着，不愧是尹霏，可爱。 两人用半小时准备好饭菜，尹霏擦着额上汗珠，关心也满身是汗的嵬伦，「等等冲个澡？我拿毛巾给您？」 「谢谢。浴室在后面那？」嵬伦指着角落，疑似是浴室的空间问道。 「对，洗好就可以开动了。」 五分鐘快速洗完后，因为衣服都湿了的嵬伦，只好穿着裤子，上身打赤膊地擦着头发走了出来。 「等我，我去看我爸那边有没有适合您的衣服。」尹霏不敢多欣赏、多停留视线在嵬伦身上，便急急忙忙衝去父母的房间，寻找适合的衣服。 过了一下子，尹霏便拿着一件黄色，上面有可爱图腾的t恤出来，她笑着：「给！」 「香蕉？」望着衣上的可爱图腾，嵬伦抬起眉头问。 「对，这是我买给我爸爸的。您试试！」 「好穿。」嵬伦穿起衣道。 爸爸穿很可爱，而你穿……就又更可爱了，似乎不是那个高高在上的大明星，而是……尹霏看着眼前的他，满满的欣赏与她自己也不知道的……爱意。 「谢谢。」嵬伦看着尹霏，眼底彷彿可以滴出蜜来…… 此时，大门被开啟，原来是程爸爸、程妈妈回来了。 「尹霏，我们回家了。汤跟中午燉的肉有没有用热？」母亲一进门便着急问。 「有，妈、爸，您们快来吃！我都弄好了，还有水果。」程尹霏边说边赶紧走出厨房，往客厅去，也思考着该怎跟父母报告一下，家里来了贵客。「爸妈，家里刚来了客人。」程尹霏本想偷偷走出去要先知会父母，没想到凤嵬伦跟在自己身后，赶紧接话。 「阿姨、叔叔您们好。」凤嵬伦乖巧地打招呼。 「哇，好帅气的小伙子！」程妈妈惊艷道。 「听你口音，你不是台湾人？」程爸爸问说。 「对，我从北京来。」嵬伦乖顺回道，并让程家三口子先走在前面，自己走在后头，跟着到客厅。 「坐。」程爸爸招呼嵬伦道。 「怎么认识尹霏？我看她都没有什么男性友人……还以为她就这样孤独老了。」程妈妈巡视一轮后，很实在地问。 「她来协助电视台节目录製，我们是同事，很受到她们公司照顾。」嵬伦接过程妈妈给的饭碗后，便先放下筷子，态度诚恳回话着。 「同事？我们怎没看过？」父母疑问着，「尹霏公司的人我们都知道，怎没有见过你？」 「爸妈，吃饭。」尹霏怕再问下去，父母就会知道眼前的这位，不仅不是一般人，还是大明星贵客，连忙想打住话题。「先吃饭？」尹霏赶紧跟母亲示意。 一旁的程爸爸哪看得懂女儿的眼神，边吃起饭边和嵬伦聊起天来。「你很高呢！」 「叔叔，我一米九二。」 「爸爸，来，吃饭。」程妈妈端了一碗满满的汤给嵬伦，招呼他吃饭。 「你做什么的？」难得家中有雄性动物出现，程爸爸当然把握时机，好好了解。 「我是演员。」凤嵬伦回。 「演员？在哪演？」程爸爸问。 「看剧情需要，主要在中国，但我现在在台湾工作。」嵬伦道。 「最近有什么戏播出吗？我最爱看歷史剧。」 「我还没能演出歷史剧，但有演过几齣古装戏，若您喜欢，我可以把我的作品送给叔叔看看，看看我还有没有什么应该要调整的。」凤嵬伦吃得欢喜也回得开心。 「好，谢谢你啊，小伙子，怎么称呼你啊？」程爸爸开心问。 聊这么久，彼此还不知道怎么称呼。 「叔叔，叫我嵬伦就好，我姓凤。」 「有空常来玩啊，嵬伦，这番茄炒蛋很好吃，你多吃点。」程妈妈边吃边夹菜给嵬伦。 「谢谢阿姨。」嵬伦赶紧接过，放入口中，没有多久，碗已见底。 「妈，这蛋是他炒的。」尹霏接话。 程家父母听到自己女儿开口，傻住，「什么？人家来者是客，不是你做的吗？」 「因为我太冒昧来拜访，是我吵着要做菜的。」嵬伦停下筷子，开口澄清。 尹霏无奈地摇摇头，「我没有逼他！」 「叔叔阿姨，您们吃，有喜欢吃的话，我就常做给您们吃。」嵬伦贴心道，虽自己家中不用自己下厨，但是做料理是自己的兴趣，偶尔手痒，就会开始动刀动锅，再把料理分享给亲朋好友，真是人生一大幸福。 「好好！今晚住下来吧！不要去住饭店了，家里方便。」程妈妈看着眼前长得如此俊俏又贴心的小伙子，深怕女儿错过，能怎留住人就要留住人。 「妈妈！人家大明星是住饭店，怎……妈……」尹霏试图做最后挣扎。 程妈妈才不管自己女儿的愚蠢，笑瞇瞇地欢迎凤嵬伦住下来。「不用客气啊！」程妈妈拍拍眼前这位帅气又有礼貌的帅小伙子。 「这样太麻烦您们。」嵬伦回，心想等下立刻把饭店退了。 「一点都不麻烦，尹霏，等下去把被子、枕巾整理一下，让嵬伦好好休息。」 「好好好。」真是的，到底我还是不是你们的女儿啊！对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凤嵬伦这样好，我要吃醋了。尹霏望着身旁吃得好开心的嵬伦，百思不得其解，为什么父母这样喜欢他，甚至主动开口要他住下来，这真是太诡异。 晚饭过后，程家父母回房休息。 留下凤嵬伦洗碗、程尹霏擦桌子。 尹霏收拾着盘子、抹布等物品，一边收拾，一边觉得太神奇。 「你怎这么会跟长辈相处？」 「可能因为我从小是姥爷养大的吧？我很喜欢长辈，你的父母人善良热情，真是好人。」难怪，可以把你教育、生养得这么好，嵬伦好满意地笑着。 看到嵬伦的微笑，尹霏再次疑惑。「我去帮你弄床，你洗好后就可以来休息了，在楼上喔！」 「谢谢。」嵬伦回。 今天的凤嵬伦很奇怪……好像是媳妇见公婆……不对不对……应该是女婿……哎呀……我想太多了……尹霏边想边走进房内。 尹霏替嵬伦整理好后，便走回自己房里，她收拾物品，打算提早明天就南下回公司。 嵬伦洗过澡后，带着清爽地香味，他轻轻地在尹霏的门外敲敲门，有礼询问：「我能进来吗？」 尹霏看了一下，自己刚把贴身衣物都放好后，放心地回：「请进。」 嵬伦一进门后，看到一个充满蓝色的空间，每样物品都有尹霏专属的影子存在，枕巾、熊娃娃、杯子、笔记本、墙上的图……越看越觉得可爱，不知不觉便笑了起来。 见状，程尹霏不好意思地说：「见笑了，我房间是小朋友的房间，你坐下来，我还在整理我回去的东西。」她示意床铺，想说不好让客人一直站着。 嵬伦看着电脑与墙上的照片，问：「这是小时候的你吗？」 「喔，是啊，好像是我国一还是国小六年级，我跟最好的朋友在游乐园走丢，结果，发生一连串的事，全校都坐上校车了，好在当时的那一位李老师有等我们，最后才能平安回家。总之是一连串惊吓的旅程，我中间还认识一个很可爱的小男孩，你看，他送我的领巾，我还捨不得丢……」程尹霏打开书柜抽屉，拿出一个很有歷史痕跡的盒子，打开后，拿出了一条幼儿园的领巾。 「哇，好多年了，都超过20多年了……不知道他当时，有没有顺利回到他的国家了，好久了……他真的好可爱、也好有礼貌……不知道他现在多大了……应该也大学毕业了……」 在一旁的凤嵬伦，一眼就认出现在尹霏手上的领巾主人是自己当年送给她的那一条领巾，原来我的猜想没有错，你正是我的可爱天使。 「哇，原来有名字啊……我都忘了，北京凤儿幼稚园凤嵬伦……咦？跟你同名同姓耶，也……住北京？原来这么特别的名字还有人跟你一样？」程尹霏还没有意会过来，她拿着领巾，对着凤嵬伦说着。 「可爱天使！」嵬伦靠向前，抓住她的手与领巾。 「嵬伦，你……怎知道我是可爱天使？当年小男生叫我的，就是这个称呼。」 「可爱天使，是我。」 「哈哈，是你？什么你……你开玩笑？怎么可能，当年的小男生是你？那个一面哭，一面那么爱撒娇的小朋友……真的是你？」 凤嵬伦看着她，激动地道：「是我，我终于找到你了。」 终于！ 终于让我找到你了！ 我就知道不成距离，我一定会记得你的！ 可爱天使，程尹霏。 「嵬伦？当年那个怎会是你？不可能啊……」 凤嵬伦一把抱住程尹霏，尹霏心情既激动又不敢置信。 还好是你，还好我猜得没错。 「当年还好有你带上我，不然我可能永远回不了家。谢谢你，尹霏，可爱天使。」不管过多久，我会记得你。 被一把抱住的尹霏还是不太敢相信，但随着凤嵬伦的提起，好像所有尘封的回忆，都回来了。 「当年你这么娇小，怎么今天可以长这么高……所以那时候结束你就回北京了？」 嵬伦放开尹霏，以着无比坚定的眼神，对着尹霏说。 「对，不过你这样说对我不公平，当年我才五岁，但我现在已不再是小男孩了。」 「哈哈……你以前真的好古锥，我捨不得让你回不了家。」尹霏想起当时，心中的悸动、与那种熟悉，无以比拟。她举起手，摸摸他的头，他故意站低，让她可以触到他的脸，她垫起脚，轻拍了他的柔软头发。 「谢谢你，当年救了我，谢谢你，让我长成一个男人，我的可爱天使。」谢谢你，让我找到了你。 可爱天使，是你，真好。 凤嵬伦，原来是你，我想起来了。 两人互看，似乎有一世纪那么久。 突然，房门被打开…… 「霏啊，该睡了。」程妈妈突然敲敲门道。 两人瞬间退后，保持适当距离，并尷尬地回话：「喔喔……好，妈咪晚安。」 「阿姨晚安……」这时的嵬伦赶紧退出尹霏房间。 看着凤嵬伦这样快速地衝出去，程妈妈不解问道：「这么晚你们在讲什么？」 「喔……我们在讲小时候参加夏令营的事情，没事，讲完了。」 「明天早上再聊吧，紧睏。」程妈妈拍拍女儿的脸，叮嘱道。 拥抱母亲后，尹霏迅速把行李打包，关灯，躺下，让母亲安心。 深夜。 躺在床上的两人各自都失眠了，因为，那股悸动，迟迟不退，正在茁壮酝酿。 原来真的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