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妈妈的秘密

    （3）妈妈的秘密

    看完电影，去了麦当劳，妈妈偷偷跟我说，她看得到我说的那些东西，不能告诉爸爸，妹妹心洁比较聪明伶俐，从来不说。

    「那个，爸爸其实看得到耶。」

    「他怎么可能看得到，他只看得到报纸跟咖啡豆啦。」

    不不，演的太成功了吧？爸爸可以拿最佳演员奖了。

    「妈妈告诉爸爸吧。」

    「不，你不懂，这样他会离开我们的，他完全不相信这种事情。」

    被当成超级差劲的大人了，爸爸。

    「打火机里有蛇。」

    「对，别说出来，一般人看不到的。」

    「心洁看得到吗？」

    「她看得到，但是她比较知道怎么隐瞒。」

    跟爸爸一样差劲的小孩，居然瞒着哥哥。

    「忍耐者。」

    嗯？叫我？不对吧，但是我觉得是在叫我，转头一看，居然是红手指，她也住这座城市？还吃麦当劳，居然不是儿童餐，爱装大人的傢伙。

    「你怎么在这里？」

    「跟妈妈出门，你呢？」

    「来看新魔女列传，初版復刻，百年经典大片。」

    嗯？今天有这部吗？

    「不如我们一起去看？」

    「可以吗？妈妈。」

    反正妹妹的电影也看完了。

    黄雨燕有些意外，首先是这个明显是外国人的女孩子中文讲真好，还有自己儿子什么时候有朋友了？

    「她也看得到喔，妈妈。」

    「我是红手指，阿姨好。」

    那是名字吗？还是绰号，确实是红通通的手指，是抹了什么？

    「阿姨刚从电影院出来，好像没有你说的片子。」

    「在水蜡树街电影院，阿姨看得到，应该能进去吧，虽然您好像不会魔法。」

    魔法？孩子的游戏吧。

    红手指带路，结果她真的是自己出门的，同样是十一岁，为什么差距那么大？我只会坐从学校回家的公车。

    红手指走到巷子里，希望今天不是又要撞墙，这条巷子应该是通到夜市旁边的夜市，是一条标准小路，她随便把指示牌转向，背面露出水蜡树街，向下。

    「朋友的意思是忠诚，友善的石头啊，请帮我开门。」

    应该不可能移动的房子往左右让开，露出新的路。

    「……………………」

    这、这是什么？黄雨燕明显不能接受。

    「走吧，要提早买票。」

    「走囉，妈妈、心洁。」

    还好今天不用撞墙。

    行人的服装明显变了，那个叫做长袍吧，大概有三成左右的行人这样穿，其他还是一般的服装，我住在这座城市好几年了，从来不知道有这种地方。

    「到了。」

    一家画着女巫头像的电影院，看上去还很新的建筑物，上映的片子里真的有红手指说的电影。

    「一张票两枚大柠檬。」

    「柠檬是什么单位？」

    「酒吧代表金币、胡椒代表银币、柠檬代表大小铜币，没带我们赶快去换吧。」

    妈妈表情惊恐，看来她只是看得到而已，不像爸爸有那么多秘密。

    「可以换电影票的钱吗？妈妈。」

    「喔，喔。」

    换到钱了，不是我知道的钱，魔法师的钱，爸爸买我的课本跟发动体，就是用这种钱，只有银币跟铜币，没看到金币。

    演了什么忘记了，就是復活的古代魔女为了学习现代文化，把自己偽装成高中女生，跑去上学的故事，可惜魔女根本没有现代人的常识，闹出很多乌龙。

    不好看，我觉得，动作英雄才帅啦，女生。

    红手指提议去咖啡厅吃晚餐，咖啡厅，爱装成熟的傢伙。

    「有人骑扫帚在飞耶，哥哥。」

    「对啊，好想要。」

    「要驾照喔，十二岁才可以考。」红手指说。

    「我十二岁可以买扫帚吗？妈妈。」

    「……喔。」

    我真希望是普通扫地的扫帚，这里到底是哪里啊？黄雨燕非常不能接受，原来自己看见的不过是沧海一粟、凤毛麟角？

    「不过看得到却不会用，阿姨是夺火者？」

    「什么？」

    「魔法师家庭出身，却不会魔法的人。」

    我应该不是吧，应该，孩子的爸绝对不会相信吧。

    才这么想，很熟悉的休旅车就出现了，自己那个顽固的丈夫下车，今天的打扮不是西装，而是感觉很高级的天鹅绒长袍，随意的把车停在路边，从腰带抽出一根棒子，对车子一点，那台车马上缩小，变成一台模型车，被他收到专用的台座跟展示盒里，收到公事包里面，然后转身准备进同一家咖啡厅。

    「你的模型是真的车啊！？」

    「噗！？」

    这个就叫当场抓包，难怪爸爸爱玩模型车，原来那都是真的车，妈妈还说那是爸爸唯一像小孩子的兴趣。

    「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你才是！那些模型，不对，那些车子你给我花了多少钱！」

    「不不，只有这台是这样啦，方便停车，其他都是真的模型。」

    「爸爸，妈妈说她看得见喔。」

    「啊！？所以才能进来啊，那干嘛不告诉我？」

    「因为你就是表现出完全不相信的样子啊！」

    「妈妈说爸爸只会说无稽之谈。」

    「可怜的哥哥没有同伴。」

    是的，连你这个妹妹都不是同伴，你才七岁耶，为什么这么人小鬼大。

    爷爷奶奶原来是魔法师，难怪爸爸很少带我们过去找他们，都是爷爷奶奶自己过来，说是不了解无火者生活，会露出破绽的。

    妈妈生气中，因为爸爸一直骗她，妹妹这下可开心了，因为她最喜欢小魔女，想自己当魔女。

    「所以真的有魔法学校？」

    「没错，我的母校。」

    「你不是国立科技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吗？」

    「是啊，十八岁自己去考的啊。」

    结果爸爸不是老顽固，反而是在魔法师社会出生，又愿意学习无火者文化，思考柔软的人。

    「那你到底在做什么工作？」

    「我是无火之纱的魔法师，负责修正无火者偶然目击的魔法事件。」

    「比如呢？把我的记忆抽掉吗？」

    「不不，那是最后手段，直接窜改记忆是不人道的行为。」

    意思是你做得到啊？爸爸。

    「那以前，我十六岁那时候，真的是你赶跑恶魔的？」

    「其实那是个失控的古代魔法石像，可能是你意外啟动。」

    妈妈是十六岁结婚的，所以远比同学的妈妈年轻。

    「我？」

    「你可能有魔法天赋，但是没有受过正规教育，又强迫自己不去想，所以渐渐的失去使用魔法的能力，这是很可惜的事情，我不懂为什么柠檬胡椒魔法学校没在你十一岁的时候通知你父母。」

    「很简单啊，被当成无稽之谈吧。」红手指说：「我妈还说我该去上主恩住宿学校，忘掉那些魔法天赋。」

    「啊，无火者总是扼杀了有天赋的魔法师。」

    黄雨燕觉得很有可能，按照自己父母那个性的话，绝对不会去相信什么魔法的，除非他们也跟这个自己自以为很熟悉的丈夫一样很会演。

    「你打算怎么跟我爸妈解释你是魔法师？」

    「我根本不打算解释，他们才不会相信嘞。」

    这个傢伙……